abby是嬌小可愛的意思,可是現實生活中abby可是一點都不可愛,因為她有一個一百七十磅重的體重,一米七八的個頭。以東方人的眼光看abby看上去就長得飽滿了些。

    淩霄在她懷裏才是嬌小可愛的那一個。

    她低頭把自己的臉左邊和淩霄的臉相貼近,然後換上右邊,用她獨有的大嗓門,cey,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得跟生死離別,其實也是,世界上有幾十億人口,而他們都是滄海一粟,什麽時候被淹沒也不可知。更何況他們隔著一片浩渺的大海。

    abby膚白,五官是西方人的那種深邃,眼睛是淺棕色,亞麻色的頭發被燙成大卷披在肩頭,大胸、細腰、豐臀、大長腿……很符合西方審美的觀點。

    而在何淩宵那些西方朋友眼裏,何淩宵就是那個擺在唐人街櫥窗裏的穿著大紅色喜慶的中國瓷娃娃。

    可惜何淩宵不是他們所聽說的大洋彼岸那個神秘古老國家裏那些克己守紀的羞澀東方少女。何淩宵大大咧咧,也愛玩鬧,她很聰明,喜歡結交好友,待人熱忱真摯。

    abby是何淩宵同學的同學,他們之前因為周末假期經常在一起玩,所以就混的溜熟。abby家就是有農場的那個,他們之前沒掃到人家家裏去找吃的,艾佛老爹和安迪大嬸是個樂天派,非常熱情。

    何淩宵對她們家的農場印象最為深刻,整個夏季末尾和秋季他們差不多都把時間消耗在那裏,他們家有葡萄園,還有蘋果園……自製的果醬最香甜。

    飯後幾個人又去了酒吧。曾經都是愛玩的主,又都是老友,所以幾個玩的很開心。

    連彬指揮酒店服務生把東西往楊瑾維房間裏搬。

    楊瑾維看著服務生搬進來的大袋小袋,然後問,“何總監呢?”

    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何總監簽單後就留了地址,直接讓他們送到這裏的。

    這倒是像是她做的,他點點頭,“她現在人在哪兒?”

    “是跟朋友出去吃飯了。”連彬其實隻是猜測,他不能在boss麵前說“好像、也許”之類的詞語,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在大堂他有碰到何淩宵被一個外國男人拽著手,兩人還有說有笑的,貌似說了去吃飯喝酒的話題。

    楊瑾維愣了一下,“她之前在伯明翰讀書能有幾個朋友也不奇怪。”

    連彬指揮人打理那些剛剛買的衣服去了。

    楊瑾維放下手頭的工作,疲憊的揉揉鼻梁,站起來站到落地玻璃那兒看著窗外漸漸地點燃的倫敦夜晚,酒店的窗口正好對著泰晤士河對麵的倫敦眼,那藍紫色的一圈緩緩旋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麵。琉璃世界萬簇燈火,卻沒有一處是溫暖的。

    猶記得,五年前他躺在醫院裏,身上纏著繃帶,腿上打著石膏,benson過來看他,笑說他的腿變成了一個大蘿卜,還說為了不讓大蘿卜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蘿卜特意找醫生要了一直記號筆,簽上名字。

    外公當時從美國飛過來就氣紅了眼睛,“你去跟人家道歉,不管你是跪著去還是爬著去。”

    他搖頭。

    外公氣的渾身哆嗦,多一句話也不肯說,就說,“康複後也不用迴美國了,去南非吧!”

    然後他老人家挺直了背就出去了。

    benson送他上的去南非的飛機,那段時間真是暗無天日。benson偷偷去看他,說,“你不會是打算老死在這裏吧!”

    再後來他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迴到美國,然後外公就說,“你應該去看看的。”

    他就來到出生的地方。

    很多個午夜夢迴的深夜,很多個無法入睡的夜晚,他都能依稀記起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鹹濕的海風裏著茉莉的冷香吹散縈繞周糟的血腥味,殷紅的朱砂仿佛一朵扉麗的花,如珠落玉盤的咯咯笑聲,亮晶晶的眼睛像是那藍絲絨上最璀璨的星子……她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說了一遍什麽話,然後見他皺眉,她又用中文說了一遍這次更加大聲了些,“喂,你壓壞了我的可樂罐。要死怎麽不把方向往左邊打……”

    那是他很多天在醫院之後才想起來的。

    海灣公路,左邊就是懸崖,下麵是黑壓壓的大海……

    何淩宵迴去的時候,正好是午夜,其實她並沒有喝多少,喝得多的是jake,abby也喝了不少。他們兩個在猜拳的時候她就趴在桌子上打盹裝死。

    abby出酒吧的時候打著酒咯說,cey你學聰明了。下次我一定找機會灌醉你。”

    “我要喝艾佛老爹的梅子酒,想吃安迪大嬸做的蘋果醬,草莓醬也可以。”何淩宵一想到abby家的做的梅子酒和果醬就饞了。還有他們家烤的金黃的牛角麵包。

    這個時候jake插進來一句話說,“

    明明cey很累cey改天我們去她家喝酒去,叫上carrie……”

    “再好不過了,最好也叫上dave。”abby就像是一隻無尾熊趴在何淩宵的身上,快要把何淩宵給壓折了。

    何淩宵覺得要壓折的不隻是她身體,還有旁邊那個剛剛還站著那個高大男人的表情。

    瞬間,他就安靜沉默下去。

    所以他們把abby送迴家後,就變成這樣一副形狀,之前還是abby攀著何淩宵的肩膀,這個時候是比abby更加健碩的jake把手臂不由分說的橫在何淩宵的肩頭。

    他說,cey你最好了,背我上去……”

    何淩宵差點沒有吐血。她招來酒店的hotelreceptionist,jake這家夥一副生人勿進的別扭樣子。

    就這樣走了短短的幾十米,何淩宵被壓得快要低到地麵上去了。任由她苦苦撐著,她真想把身上這個嘮叨不停的大麻袋甩開。

    cey,你真好……我為什麽不愛你呢……”

    類似於這樣的話,何淩宵聽得麻木。她隻求快點把這個大麻袋送到房間去。

    酒店餐廳在大堂一側,越過羅馬形狀的圓形柱子,再往右轉進去就是電梯間。

    楊瑾維走在前麵,樊迪、連彬和另外幾個人走在後麵。

    剛剛在經過幾個人環抱的羅馬柱的時候,楊瑾維停住了腳。

    連彬也聽到來自於羅馬柱那邊的對話。

    “jake,你可真沉死了。”女人氣急敗壞的抱怨道。

    純正的倫敦腔,帶著沙啞的嗓音,“嗬嗬,一點都不沉cey,你是最好的女孩子。……呃,最最好的女孩子……”

    “閉嘴!”

    “噓……噓cey生氣就會變得一點都可愛。”

    “閉嘴!你一說話,就變得更重,我就得多花力氣把你弄上去。”

    “我怎麽能閉嘴呢,我還有好多話都沒有跟女說完呢…cey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女孩……”

    何淩宵恨得牙癢癢。

    她的耳朵在這個醉鬼唱著cey……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女孩”這樣的歌詞裏自動關閉,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地麵,“拜托你站好。我快……快要被你壓趴下了。”

    她低著頭沒有看到的

    是剛剛從她麵前越過去那個身影,眉目冷凝,渾身上下簡直像是一塊千年寒冰。

    身上的壓力一輕,何淩宵詫異的抬起頭來就看到連彬放大的笑臉,“何總監,我來幫你。”

    “你……你誰啊?”jake顯然是不願意同性生物靠近的。他一個手臂揮開身邊來幫忙的人。

    “我正在給我們cey唱歌。走開……討厭……”何淩宵之前看到連彬過來就稍稍退出去一點兒,哪知道這個jake自作自受的推開了連彬,就一屁股攤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他這麽大個塊頭,經得住摔,嘴裏咋唿唿的還在唱著,“呃……我cey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女孩……”

    “jake!你沒事吧?”何淩宵蹲下去,簡直哭笑不得。她折騰得滿頭滿腦的汗水,累的氣喘籲籲。

    “沒事兒cey,我唱累了,讓我再睡會兒……”他閉上那雙蒙著一層透明殼的眼睛,有濕潤潤的東西從眼角逼出來。

    白皙的臉,淩亂的頭發……整整的一個頹廢樣。

    何淩宵視而不見,她跟連彬說,“連特助,拜托你們了。”

    連彬剛剛就認出這個外國男人是之前拉著何淩宵出酒店的男人。

    果然沒一會兒jake就開始唿唿打鼾聲。

    連彬叫上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睡得像是死豬的人好不容易弄進房間去。

    等她迴到自己房間,洗完澡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眼前還晃動著jake那蒙了一層薄薄的殼的眼球。明明還是脆弱得隨時都要裂開,還死死地倔強著。

    好幾年前她不能理解,到現在也不能理解。但是她從來不會說出反駁的話來。因為他們是朋友。

    她說不出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情是什麽。愛情應該也有很多模樣,幸福的、可貴的、仰望的、痛苦的、執著的……

    她的愛情是可貴的,屬於媽媽的是痛心的,屬於jake的是毀滅的……

    第二天,何淩宵起了個大早,淡施粉黛,特意挑了一條天藍色的裙子,頭發抓起盤在腦後,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襯得她的腳踝又白又細。

    今天是和黛薇兒談合作的時間。

    他們約定的地點在倫敦的東區郊外的一家餐廳。

    楊瑾維下麵的團隊早已經打聽出來,這個黛薇兒的喜好。

    莊園式的餐廳,有

    二百多年的曆史,經曆過戰爭,中途修複過,因為擁有它的是一個比較傑出的家族,所以在倫敦久負盛名。

    餐廳的性質是隻接受vip的會所,餐廳的會員一般都是倫敦的政商界有名氣的人物,這些人物會選擇這樣的場合來舉行正規的餐會,會談,簽訂合同也是一個比較愉快穩定的場所……餐廳的工作人員會按照他們的餐會性質營造出等級不同的會麵氣氛。

    對於初來乍到但是又很有手段的楊瑾維來說這還難不倒他。他隻是費了很小的力氣就拿到了這家餐廳的會員資格,並且把這個會員資格也寫在了合同裏,作為對黛薇兒的報酬。

    淩霄之前也從朋友的嘴裏聽說過,但是到這裏來還真的是第一次。莊園從外麵看隻是比其他的那些莊園多了些綠化,高大的喬木讓白色的莊園隱匿其間。隨著汽車的深入,那座白色的房子緩緩顯出它的真麵目。

    石頭堆砌的房子,尖頂圓拱門,被刷成華麗金色。外牆是明麗的乳白色。哥特式的小樓台,延伸出來。上麵有綠色藤蔓植物垂落下來。

    一眼看去恢弘龐大。淩霄在心裏計較這裏少說也有幾十間屋子。

    汽車停在草坪上,莊園外麵的的花園萬紫千紅,入目的是大朵大朵的繁花,看似淩亂仔細瞧卻是很講究。淩霄下車才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哪裏是什麽草坪,明明就是一片花海,紫色的小花從針葉形狀的葉子間探出頭。是那種小到隻有一粒綠豆那麽大一點的花朵,難怪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在她們邊上有一對母女,小女孩有著和媽媽一樣的金色頭發,圓圓的大眼睛,她彎下腰胖胖的手指細心的揪著一朵花,稚聲稚氣的問她媽媽這個是什麽。

    “這是一種叫做‘憂傷’的草。”

    “它為什麽叫做憂傷。”

    何淩宵這才知道原來這種草的典故。

    真是難聽又樸實的名字,據說是亞瑟的王後格尼薇兒與蘭斯洛特有私情。雖有私情而非通奸,也就是單純的“柏拉圖式”精神戀愛。

    於是當這兩人在森林裏幽會的時候,知曉一切內情為亞瑟王抱不平的騎士高文派出十二名騎士前去暗殺,卻被蘭斯洛特盡數殺死。蘭斯洛特逃脫,桂妮維亞則被亞瑟王無可奈何的處以火刑。然而對王後一往情深的蘭斯洛特與戰友強襲處刑場,硬生生劫走格尼薇兒,兩人渡海逃往法蘭西。蘭斯洛特經過教皇的調解,迫於騎士的榮譽,蘭斯洛特交還了桂妮維亞。

    而格尼薇

    兒愛的隻有蘭斯特洛,在愛人背叛她的那天,她流出了紫色的眼淚。這眼淚正好落在倫敦東區。那眼淚就變成這種叫做憂傷的草,所以這種草隻有倫敦的東區才有。其他的地方養不好,就算是勉強養活了也不會開出這樣的花。

    算是開了眼界了。

    他們比黛薇兒早到一點。

    他們的房間是一間兼並會議室和餐廳的房間,會議室和餐廳之間是開放式的。隻用了羅馬尼亞的手工編製的帷幔作為分割,牆壁上隨意掛在一些油畫。淩霄走近一看都是些叫得出名字的名人作品。價值不菲,這樣隨意的,又顯得暗暗的奢華。

    會議桌是棕色的牛皮邊,上麵的木頭光滑得能看出歲月洗禮的痕跡。

    餐廳那邊乳白色的手工針織餐桌布,上麵繡著山茶花的紋路。座椅均是乳白色的,精致的銀質包金邊餐具已經擺放整齊。

    他們在會議室那邊坐下,很快一組高跟鞋的聲音敲擊著鋪著手工地毯的樓道鈍鈍的聲音傳來。

    楊瑾維站起來,看到來人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刻意的笑容,仍舊是波瀾不驚。

    直到開口說話,才嘴角微翹露出笑容的幅度,簡潔的寒暄禮貌的握手。

    何淩宵和黛薇兒對視一眼,兩人均飛快的露出笑容,又收斂好。

    然後雙方坐下切入正題。

    同行的果然有jake,jake不時看向何淩宵。他又恢複成那個翩翩美男子的樣子,好像昨天何淩宵看到隻是她的臆想。

    何淩宵挨著楊瑾維坐,樊迪是站在一邊偶爾打打下手。

    楊瑾維一般說完一句話,他就適時地停下來,等著何淩宵精細準確的補充。她說得非常仔細,每一道工序和工人的工作量都很好的表述出來。

    黛薇兒頻頻點頭。接下來就是合同內容。

    前麵每一條的大體內容同樣由楊瑾維說出來,後麵何淩宵做補充,她根本不用看手上的資料,直接看著黛薇兒的眼睛說話,那是一雙真誠的靈動的眼睛。

    結合到她整個誠摯的麵部表情和好聽的聲音,整個敘述娓娓道來,又天衣無縫。

    黛薇兒在幾處地方指出疑問,她也很有耐心的迴答,說得更加緩慢詳細了些。

    楊瑾維嘴上沒說什麽,麵上一派雲淡風輕,其實心裏已經咋舌於何淩宵的思維敏捷和邏輯性,甚至是她的記憶力。他記得自己隻給了她一個下午來做這個整個談

    判的了解。

    沒想到她能用一個下午做得這樣的好。

    連彬站在一邊也是大為讚賞,其實他對何淩宵的印象一向不是很好,千金小姐嘛,哪裏能要求她事事麵麵俱到,脾氣也暴躁了一點兒,偶爾還讓人哭笑不得。沒想到她在工作中的樣子很了不起。像個經過了很多經驗積累的老手談判家。

    之前他還質疑過楊瑾維的眼光,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徹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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