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你還別說我們家韻韻這身打扮把我也嚇一跳。韻韻,把圍裙脫掉過來吃早餐了。”許玲過去幫忙脫何韻的圍裙一邊說,“這孩子有孝心一聽她幹媽病了就要去看她,虧她想得到,問我做點什麽給她幹媽吃。她幹媽什麽沒吃過啊,我就給她出的主意。排骨竹蓀湯,清淡不膩味。”

    何坤蹙眉,“這一大早的,沒的把孩子給累壞了。……是韻韻自己送過去還是家裏的人送過去?”

    “看你說的,當然是韻韻自己去才比較誠心,哪裏能讓下人送去的道理。哎,……好好兒的怎麽就病倒了。人上了歲數就是病來如山倒。”

    “什麽病?”何坤聽妻子說的蠻嚴重的語氣。

    “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病,聽說是因為溫立濤生病,身邊又沒有一個可靠的人,把她給累到了。這不韻韻這孩子知道就著急得不得了。”

    何坤道,“過去看看是應該的,爸爸給你半天假。咦……這涼拌三絲做得……”

    他仔細咂摸,“跟以往不一樣的。”

    “不錯吧!今天的早餐也是我們家韻韻幫忙弄得。”許玲笑道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過去,“千帆你也嚐嚐你姐姐做得如何?這個佐粥吃最爽口。”

    何千帆也沒說拒絕,也沒有點頭說好。他頓了一下筷子,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何千帆在桌子上一律的沉默寡言,從許玲第一次跟他坐在一起就這樣。她想不管你有多麽不樂意,這個家裏的女主人再也不會是孟婼。

    何坤連連稱讚,“這孩子做什麽都有樣學樣。”

    何韻捅了捅何千帆,“待會我送你一程,正好我要經過你學校附近。”

    何千帆仍舊不言語。

    何韻有點奇怪他的樣子。

    許玲倒是有點明白了原由,料想是之前他們手拉手出來刺激到他了。裝作無知,“阿坤,等千帆十八歲就送輛車給孩子。”

    “這有什麽不行的,隻要他爭氣。”何坤想也不想的說。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話對著已經跟他見外的兒子說出來是什麽效果。

    何千帆心裏冷笑,乖巧的迴答道,“什麽叫爭氣,聽話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何坤壓著聲音,大早上他簡直是自找的晦氣。說著抽掉餐巾起身,離開前丟下一句話,“你不要以為你是何家的兒子,我這裏不養閑人。不養白眼狼。”

    何千帆也放下筷子,何坤罵他,除了覺得有點難受外還有點快意。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他也想要聽媽媽的話,在這個家好好的待下去。可是他總是做不到心平氣和的。

    ……

    何韻跟著才伯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何淩宵從廚房出來。

    她緊走幾步,脆生生的叫到,“姐!”

    何淩宵手裏端著碗,走著很慢。看到何韻,眼睛又轉向一邊,把她當空氣。

    “我早上熬了點排骨湯,正好你給大哥帶一碗上去。”

    “不必了,”何淩宵冷冷的說,“你是故意的麽,剛剛好的病人脾胃都比較虛弱,能吃排骨湯?”

    “啊……我不知道,本來是給幹媽做的,聽說幹媽也病了!”何韻無辜得很。

    何淩宵心下訝異,之前難怪沒有看到李芳菲的身影。昨晚還能跟她頤氣指使的說話,怎麽說病就病了。

    何韻見她不說話,就又說道,“幹媽好點了嗎?”

    何淩宵根本不知道李芳菲病了,也沒人跟自己說。何韻這樣問是個什麽心思。她勉力克製自己不發火,抬腳上樓,冷硬的背影給了身後的人。

    何韻站在原地失落呆了一會兒,喃喃道,“唉,姐……,我做錯什麽了?”

    沒有迴答她。剛剛隻是她一個人的自導自演而已。

    才伯輕咳一聲,“何小姐,你看是我叫人去通報夫人下來,還是你自己上去?”

    何韻穩了穩心神,舉著保溫桶才緩緩說,“才伯這個麻煩你放到廚房去,我自己上去就好。幹媽病著呢……我先上去了。”

    才伯點點頭,其實他對何韻無感,覺得這孩子樣子是招人喜歡,看起來聰明伶俐也懂事,會照顧人。一笑起來淡淡的……讓人討厭不起來。卻也難以讓人喜歡。總覺得這個女子不該是這個樣子,藏得太深。

    何韻上去的時候李芳菲正在起居室裏的椅子上靜靜的窩著,“韻韻你來了。過來坐。”

    “嗯,一聽到幹媽生病就來了,您好點沒?”何韻走過去挨著李芳菲坐下。

    “沒事,就是我這心口疼的毛病犯了。”她昨晚沒有幾乎都沒有合眼,因為家裏這些汙糟事兒給攪和的。丈夫不愛,兒子嫌棄,能好嗎?

    何韻拉著李芳菲的手臂說,“幹媽我給您按摩吧。”

    “哎,還是女兒好啊,你媽媽就有福氣了。”

    “誰說的,您也有福氣啊。”何韻替她按摩按摩肩膀。指法嫻熟。

    “對對對,你也是我女兒。”

    “幹媽您最有福氣,知道為什麽嗎,你有我,還有姐姐,她以後就是您的媳婦。媳婦也是女兒。”

    一說到何淩宵李芳菲就來氣,她不想這個時候提她。所以隻是閉目養神的樣子,“韻韻的手法還真不錯,我看能趕上那些技師。”

    何韻順勢說道,“幹媽要是不嫌棄,以後按摩都交給韻韻吧!”

    “好好……”

    ……

    劉本森跟隨者boss大人出差,公司的工作照常進行。何淩宵又恢複了每天兩點一線,上班迴家。

    溫立濤在何淩宵離開後的第二天也迴到公司上班,因為身體還沒有好全,李芳菲不讓他加班,每天到點就下班。家裏的老老司機接送,哪兒也不許他去。說是怕感冒又嚴重起來。

    這樣他跟淩霄就沒有時間見麵。

    劉本森出差第四天,剛好是周五。這天因為boss和上司都不在,又恰逢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大家都比較鬆懈。辦公室裏的衣裙鮮亮,個個妝容無懈可擊。

    何淩宵正在著手設計,很少到走廊另外幾間辦公室去晃。自從上次在茶水間發生了的事情後,淩霄跟部門同事間的關係越發微妙起來,她們看到她同樣有說有笑,卻是很好的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淩霄也懶得管,隻要她們把工作做得漂亮,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中午的時候接到電話說下午去接機,然後直接跟著劉本森和楊瑾維去珠寶加工廠。

    預計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她兩點從公司出發,早到了半個小時。

    楊瑾維的時間概念很強,她不想惹他挑麻煩。

    劉本森在飛機上用衛星電話給她電話說了具體位置。

    候機大廳裏候機乘客都在悠閑地看報紙喝咖啡,行色匆匆的拖著行李去旅客諮詢處的也有。她要去的是樓上,她靜靜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貴賓通道口。機場廣播在播報抵達航班。普通出口處圍了一圈人,有的高舉著牌子找人。

    停機坪上的飛機或滑行等待起飛指令,或靜待不動。再遠處是一塊單獨劈開的機場,所停飛機均是小型的飛機。

    何淩宵拿不準楊瑾維他們的飛機迴在哪裏降落。

    之前楊瑾維和劉本森兩人出差去了緬甸,好像

    是洽談采石場合同去了。剛剛出差歸來,人都還在高空飛行,楊瑾維就叫她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交代。

    何淩宵覺得自己在設計總監這個位置上是被重視的,而不是被架空或者忽視……所以心裏還是很高興。

    她百無聊賴的拿出手機翻開,時事新聞。

    財經報道頭一條居然是“中南收購緬甸最大的玉石采石場的新聞,說他打敗了好幾家有實力的競爭對手,以高價購得。”

    整條新聞隻有他一個模糊的側影,其他的配圖都是玉石采石場的介紹。總結的時候小編把楊瑾維的雷厲風行歌功頌德了一番。

    大手筆,又是國內新貴,楊瑾維的動作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莞爾一笑,boss大人還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又將是中南內部工作人員一筆驕傲的談資,也難怪有一說——中南和中北的員工都為了是公司的員工而驕傲。

    她低著頭,笑容淺淺,點擊右上角的分享,把新聞發給了李琳娜。

    很快那邊傳來一個眼冒紅心的表情。跟著李琳娜用語音說了一句:靠,淩霄,跟你家boss說,我願意以身相許!

    何淩宵發了一個鄙視的小眼神過去。

    她正在等李琳娜迴複的時候,背上被人很不客氣的大力一拍。

    “何淩宵!?”

    何淩宵有些惱怒的迴頭就看到郭薇惡作劇興奮的臉,“原來真的是你啊,真是太巧了!”

    郭薇的話帶著玩味,鄙夷的看著何淩宵,“你在這兒幹什麽?”

    何淩宵冷冷的迴視,她收起手機,抱著手臂一副好整以暇的看著郭薇。

    郭薇最討厭她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人生的太紮眼,那斜晲人的鳳眼能把看得人如低入塵土般不堪。

    她那雙眼睛好像在說:我在這兒關你屁事!

    “何韻,你怎麽不過來?”郭薇被何淩宵盯得背脊泛涼,急需找到同謀。

    何淩宵一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幾日不見的何韻。她在溫家照顧溫立濤的那天,她也來了,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倒是下樓吃午飯的時候聽到李芳菲跟何韻講電話。

    何淩宵嘴角掀起,譏誚道,“真是狼狽為奸,情投意合!”

    郭薇的人品她老早就知道,持強淩弱,在圈子裏是有名的悍婦。如果哪個家世比她弱點的,鐵定是要拿人家

    的取笑一番。她當年在聚會上難得逮到郭薇的新男友欲出牆,所以才當麵給她難堪。

    而何韻在美國的時候才見到的,第一次見她是在留學生聚會上。何韻正好是聚會上請來幫忙的同學,老資格的留學生們為了照顧那些家庭條件比較差的,就取消義工直接請圈子裏那些四處打工的同學來布置會場和維持秩序。

    何韻正好是那一批兼職的留學生。

    何淩宵跟幾個比較熟悉的學姐們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何韻的腳,然後還沒有等她道歉,何韻就打翻了手上的托盤。氣哭了,說:你怎麽能故意讓我出醜,這個工作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兩人,在一起還真是珠聯璧合的。

    “你說什麽!”郭薇跟何淩宵同樣高,這樣居然還會有壓迫感,她幾乎是跳起來,指著鼻子罵,“你說誰呢!”

    何淩宵麵不改色的說,用手擋開郭薇的手指,“說的就是你們。狼狽!”

    郭薇是個最經不起激的,她再次把手指抬起來,直直的逼著何淩宵,那塗著丹寇的尖利指甲鮮紅得看著瘮人。眼看著就要戳到何淩宵的白嫩的臉皮上。威脅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然後又對著何韻說的,“韻韻,她說我們是……”

    一隻手狠狠地打掉郭薇揚起挑釁的手,斜刺裏過來一個人厲聲道,“說你們是畜生!怎麽啦?!”

    明明以一敵二,眼看著何淩宵就要吃虧。情況發生了急劇的轉變,這個人來的太快,郭薇根本沒有看到麵前這個高大英俊、臉色痞痞的男人從哪兒冒出來的,連何韻也沒有看清楚。

    劉本森慶幸自己跑得快,他覺得自己這二十幾年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速度,而且還能保持自己最好看最瀟灑的一麵。

    英雄救美的成就,他算是體驗了一把。

    郭薇愣掉了,然後差不多三秒鍾的時候反應過來,“你是哪兒冒出來的,關你什麽事?”

    劉本森拍拍自己是手掌,像是拍掉髒東西似的笑著對何淩宵說,“寶貝兒,幸好我來得快。要是用javier的速度,你可以吃苦咯!”

    這聲“寶貝兒”叫的何淩宵渾身起來雞皮疙瘩,她怎麽不知道劉本森能大膽到這種地步,還有這樣的撩惹人的聲音。

    何淩宵也配合的笑笑,“我隻是不耐煩跟這些畜生說話,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劉本森一副很樂意的樣子,抱著何淩宵的肩

    膀,他人高馬大的何淩宵在他臂彎下就顯得嬌小玲瓏,“也好,不要讓你為了這些人渣的事情生氣。”

    何淩宵不動聲色的一個彎腰就從劉本森的臂膀下出來,移開一步。

    劉本森見何淩宵有意和自己保持距離,臉色有點不自在,但是手很快放下去。

    兩人正準備離開,結果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何淩宵和劉本森都看著眼前這個自不量力的女人。何淩宵鄙夷道,“怎麽?還嫌不夠丟人!”

    “丟人,也是丟你何家千金的臉,不……哈,我早忘了你已經不是何家千金,你勉強算是溫家少東的女友,也許不久後就不是了。我還真替你擔心。”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何淩宵很厭煩郭薇說話時候,嘴角翕動的那顆黑痣。

    郭薇怎麽能放過他們,“何淩宵,說走就走,沒那麽容易。不就是有個男人來幫忙嗎……還有你,一個男人在女人麵前逞什麽能?非君子所為。”

    劉本森一雙墨蘭的眼睛露出鄙薄,“君子是什麽,君子能當飯吃嗎?我看你跟小人也差不多吧,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樂意跟你湊在一處,狼狽為奸。”

    如果是一個不常常和劉本森相處的人聽到也許會認為他剛剛說的沒什麽,但是何淩宵差不多要為他剛剛一席話而叫好。他之前的中文可是爛的很,又喜歡用成語,偏偏還說不全,處處漏洞。

    郭薇長這麽大,雖然家族勢力沒有何淩宵他們大,可是又何嚐有誰這樣跟她說過話。她臉頰漲的通紅,鼻孔發出唿哧唿哧的聲音,顯然是快要氣炸了。

    咬著牙齒說,“你是哪兒來的,怎麽跟她混在一處,……何淩宵你的私生活還真是不檢點。水性楊花!”

    這個時候何韻又過了湊熱鬧,她擋在何淩宵的麵前,“姐,你怎麽能這樣,你跟這個人是什麽關係?大哥算是什麽。”

    何韻身量比淩霄高出半個頭,她的個子繼承了許玲。一副弱柳扶風的身姿,穿著一件白色的束腰大衣,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又柔弱。露出招牌似的溫良無害的表情。

    淩霄看著她這幅林黛玉是的楚楚身姿皺皺眉,冷笑道,“誰是你姐?何韻你有沒有搞錯。別到我何淩宵這裏來拉親戚關係。”

    “你不認為可以,但是你總得給個解釋吧。”

    “我為什麽要給你解釋?”

    “你跟這個男人之間……”何韻還是那副無辜

    白兔的樣子。在何淩宵和劉本森之間來來迴迴的看。

    “他們之間怎麽啦!”這個時候不遠處一聲涼涼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種特定的高傲和不可一世。像是聽他說話的對象根本就是白癡。

    劉本森看到立在他們幾米遠,被人簇擁著的楊瑾維,也附和道,“是啊,我跟她怎麽了?淩霄是我朋友,難道我能看到我朋友被狼狽欺負而不顧麽?或者你可以把這個事情跟溫公子匯報一遍……他能給你什麽好處?”

    何淩宵牽著嘴角笑起來。這個世界好看的男人都長了一張說漂亮的嘴巴?

    而boss大人立在那裏一動不動,漂亮的嘴唇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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