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特助在你眼裏我就這麽無聊?”楊瑾維想著劉薏苡要是知道這事情,估計會沒完。她本來就對劉麗對她管束頗多不耐煩。

    “呃……”連彬一臉錯愣,臉色十分不自然,都怪他他自以為是。

    又走了幾步楊瑾維說,“以後讓他們跟緊點。”

    這樣去控製也好過她知道他找人查她的行蹤。

    這邊等著不耐煩的淩宵見劉薏苡一直沒有出來,就去找,沒人,她急匆匆的從洗手間裏出來,正好看到楊瑾維站在走廊裏,周圍還是那些個冷麵的人。

    顯然楊瑾維是看到她的,腳下一頓,眼神冰冷,也隻有那麽一秒鍾的遲疑就往包廂走。

    淩霄心裏腹誹:什麽人嘛!真是冤家,連吃個飯也能碰著。

    本來她根本沒有功夫理會對方。但是對方那似漠然似鄙夷的眼神簡直挑戰她的極限的嫌疑。腳下的高跟鞋敲到篤篤直響。

    在錯身的瞬間,她小聲的嘟囔,“自戀狂!冤家路窄!”

    怎麽哪兒都能碰到,他的出勤率也太高了吧!

    連彬手推開門,楊瑾維正待步入裏麵。立時停下來側過臉看著她慢悠悠的說,“你再說一遍!”

    何淩宵本不願這個時候惹麻煩,沒想到她那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了。

    她毫不示弱昂起臻首白他一眼,那意思就是我說的就是你啊。你能把我怎樣?

    楊瑾維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他清冷的眸子也直直地看著對方——那明明是漂亮精致的眉眼,怎麽看著那樣討厭。

    “原來何小姐除了耍伎倆,還喜歡胡—攪—蠻—纏!”他那聲音壓得很低後麵幾個字故意拖長聲線,卻又冷,像是刺骨的風從縫隙進來又恰巧鑽進耳朵,又刺耳又讓人渾身起栗子。

    連彬直覺又要出事,趕緊把剛剛推開一條縫隙的包間門合攏。

    離得近了,走廊的水晶燈光線也好,她分明看到他眼底那抹漆黑裏含著的不容易發現的墨蘭。——這男人明明長的很好看,可惜隻是一台沒有溫度的漂亮機器。而且還是被太多仰慕者慣壞脾氣臭臭的機器。

    何淩宵忍住幾乎要跳腳的衝動,現學現賣,眼裏也帶著沒有溫度的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自大自以為的家夥,裝酷裝b,以為真的很酷啊!本小姐對你沒興趣!”

    楊瑾維立時臉上詭異陰蟄,視線如冰刀,“連特助,錄音。”

    “是。”連彬拿出錄音筆,一本正經的解釋,“何小姐,我們有最優秀的律師團隊,你剛剛說的話,將成為呈堂證供。”

    “靠!”淩霄連連後退,像是見了異類一樣驚恐,做了一個你不是人的口型才說,“好女不跟惡男鬥!”

    連彬看著一溜煙消失在走廊的何淩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錄音筆在手裏瀟灑的轉圈。

    他笑的自在,冷不防覺得一道視線冷冷的戳在背脊上,手一抖,錄音筆差點掉在地上。趕緊上前去再一次打開門。

    等楊瑾維進去後有人問連彬,“連特助,剛剛你真的錄音了?”

    “這是秘密……”

    “不要玩保密,說說看?”

    “閉嘴!”

    “哇,連特助你這個樣子真酷。跟boss大人很像啊。”

    連彬臉色臭臭的,不自然的摸摸臉,剛剛那種在何淩宵麵前獲得的一點成就感一下子就沒有。

    ……

    淩霄把整個粵菜館周圍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人,電話也沒有打通,想劉薏苡也不是沒譜的人啊。想著那些經常跟著她的人,今天也沒有看到類似的蹤跡。

    她又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這才坐公交車迴家,等到了家的時候,劉薏苡才來電話。

    電話裏劉薏苡很抱歉的說她臨時有事走了。還說那書簽等幾天再來取。

    這一天何淩宵跟溫立濤迴家吃飯。

    李芳菲好像並沒有聽到門響,也沒有看到門口進來的人,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一隻才從花園裏摘下的玫瑰剪花枝,而她麵前一個乳白色的圓幾上有一堆白的粉的玫瑰,還有一些裝飾用的長枝條和一捧星星點點的茉莉。一隻細頸彩色琉璃花瓶裏麵已經有了好幾朵修剪好的玫瑰。

    溫立濤的父親溫博然以前是一名中學老師,80年代和幾個同學一起下海經商,後來又自己單幹,他眼光獨到又頗多門道才打出現在的一番天地,他妻子李芳菲也是一名老師,在溫博然下海經商後她仍舊堅守自己的職業,現在退休在家。

    溫家和何家兩家有商業來往,當年溫博然打拚的時候遇到困難還是身為老同學的何坤出手才渡過難關。溫立濤打小認準何淩宵,淩霄性子乖僻任性。溫立濤又包容縱容的。李芳菲本來對淩霄不是很看好,但是因為兒子喜歡,淩霄的身價擺在那兒,所以也就認了。再說淩霄這個孩子相處下來也不壞,她在外人麵前

    囂張跋扈,但是對待長輩還是很親切的。

    五年前淩霄17歲高中畢業。溫立濤那個時候本來是在c市最好的商學院讀管理,之前兩人約好都在c市讀完書的。何淩宵想起出國,溫立濤硬是重新申請學校跟著她一起去美國念書。何淩宵要繼續讀碩士的時候,立濤就在國外找了一家公司上班。何家發生變故後,何淩宵說不繼續讀下去就不繼續。

    雖然溫立濤結束他的“陪讀生涯”,現在這情況也很不樂觀。

    李芳菲這麽多年慢慢接受了兒子寵何淩宵寵到沒底限的事實,也就累積了那麽些喜歡的淩霄的。現在那股不多的喜歡已經在上一次淩霄大鬧婚禮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中徹底給鬧沒了。

    現在她出去參加聚會都會被問起之前一直被他們家視作未來兒媳的何淩宵。她老大不願意聽到這些各懷心思的問話。雖然每次都能被她不鹹不淡的話給擋迴去,但是心裏的疙瘩是怎麽都沒法撫平的。

    氣氛不對,淩霄在溫家還沒遇到過冷遇,所以也就有些不舒服。這些都不能擺在臉上,不能給溫立濤難堪。

    她掙脫溫立濤的手,問好,“伯母好。”

    李芳菲坐在沙發上隻是淺淺的應了一聲,紋絲不動的專注手上的活計,“來啦,坐吧!”

    其實叫淩霄過來吃飯還是溫立濤早就要求了的。她經不住兒子的磨纏,也就不甘不願的答應下來。所以才會有淩霄今天進門來。

    “你過去陪媽一起插花,我先上樓去換一身衣服。”溫立濤說。

    “好。”淩霄剛剛往沙發那邊邁出一步就聽到李芳菲的拒絕。

    “事情又不多,淩霄既然是客人,哪裏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李芳菲頭也沒抬的,細心地修剪上麵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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