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講義氣,就留在這裏吧!”楊瑾維也打算不管劉本森,說走就走。

    “呃,何淩宵……楊瑾維……”劉本森看著何淩宵消失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楊瑾維,意思是你怎麽就這樣小氣,看這些警察對他的態度簡直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是。

    “楊瑾維,javier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劉本森在後麵大叫道。

    楊瑾維也沒有管直接往車上去,鋥亮的三輛黑色豪車一字排開,他上了最中間一輛。

    劉本森跟著坐進後座的時候,楊瑾維看著他那副不甘不願的樣子,“怎麽的,還真的不想走。”

    “我有表現的那樣的明顯嗎?”劉本森摸摸臉頰,仍舊不甘心的嗤一聲,“剛剛你明明說一句話就能讓她跟著離開的。”

    “動心了?難得。隻是你以為你伺候得起?”

    劉本森迴頭過來,眼前浮現出那張妝花了也掩映不了精致臉蛋來,她要是白白淨淨的一張臉應該很好看的。“如果我說要泡*她,你會不會馬上讓司機調頭迴去。”

    “肯定不會。”楊瑾維閉上眼睛假寐,“我的時間很寶貴。”

    劉本森抱著手臂冷哼一聲,“唯利地圖的人。”

    楊瑾維嘴巴往上勾,“如果你把那些泡女人的時間用在漢語學習上也不至於現在還是這樣的水平。”

    前排的連彬正在喝水噗嗤一聲笑噴了。也不能怪他,他家老板嘴巴毒。

    “javier!”劉本森大叫,一副被侮辱了的神情。

    “警局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否則怎麽可能跟你一個地方呆著。”

    “你怎麽不早說?”劉本森迴味過來,他之前可是真正的坐在逼仄的審訊室裏,麵前白熾燈灼眼。

    楊瑾維看劉本森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藐視他的智商。

    劉本森心裏哀嚎,看著楊瑾維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心裏的悶氣沒處發,把臉子轉向前排,咬牙切齒的對著連彬做著你死定了的表情。

    連彬當然是看到了的,劉本森雖然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但是私底下卻難免給他小鞋穿。——這人最記仇。

    ……

    何千帆帶著溫家的律師趕到警察局的時候,何淩宵已經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確切的說是一朵失去水分和營養的花,午飯她沒有吃,連茶水都不願意喝。

    見到何千帆一副置氣的模樣,氣咻咻的

    直衝衝往前走。

    “哎,姐姐等等我。你生氣了?”

    追到車邊,他才把她追到,別看何淩宵赤著腳,那步子、氣勢絲毫不遜於穿高跟鞋的樣子。

    他拉著何淩宵的手臂,“溫立濤喝醉了,電話掉洗手台裏邊,我是打他助手電話去把他叫醒的。還有姐,我叫你不要去鬧,你看也沒意思,還被媒體亂寫一通。自己還吃盡了虧。”

    何千帆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才是她的哥哥,而不是弟弟。

    “那是你,你壓根就不懂。你……”她揚起臉看這個明明還不到十八歲卻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弟弟。幹淨的臉,溫和的眼神。

    是啊她根本不該讓他摻和進來。

    “你的臉怎麽了?”何千帆看到她揚起的臉上有可疑的痕跡。

    何淩宵偏過臉,“撞到的。”

    何千帆哪裏相信,他輕輕地掰過她的下巴,“他打的?”

    之前在電視前麵他也沒把整個新聞看完,隻是看到何淩宵闖進婚禮就匆匆出門趕去淩雲山莊,看到警車從山莊出來唿嘯而過裏麵端坐著何淩宵。就忙著聯係溫立濤。事情的經過他並不清楚。

    淩霄別開眼不說話,眼淚迅速起了水霧。

    她憑著自己一腔子衝動沸騰的血液闖婚禮,什麽都後果都設想過一遍,這耳光也在自己設想的範圍。隻是被自己的親人關懷問起來,還是心裏忍不住心酸。她想要是媽媽知道,要是溫立濤知道……他們該是怎樣的心疼。

    她活了近二十二年還沒有誰敢這樣狠的動她。

    “溫立濤他沒事吧?”心裏挺擔心在外出差的溫立濤的。

    何千帆看她突然柔順的樣子心裏也是一疼,想起在電話那端焦急的溫立濤如果知道他姐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怎樣的心疼。連他這個弟弟也疼了。

    “溫立濤他能有什麽事,倒是你,我問問他去!”何千帆一向是個乖乖孩子,這個時候心裏什麽也不想顧忌。他就想知道他們在何坤眼裏算什麽,就算是姐姐闖婚禮也是做父親的先做出那些事情來。可是怎麽也不該對姐姐動手。

    “不許去!”何淩宵瞬間豎起尖刺,拉著何千帆的手。

    “我就要去問問他,怎麽能這樣對你。”他覺得自己也算家裏的男子漢,溫立濤不在,自己就有義務照顧好姐姐。之前沒有攔住她,他已經很自責了。

    “何千帆,我說了不許去就不許去。

    ”何淩宵執拗的很堅決。她死死地拽住弟弟的手臂。

    姐弟倆僵持了一會兒,何淩宵說,“陪我去逛街買衣服。等會跟我迴家見媽媽。”

    ……

    世界就是這樣,有的人沉醉於煙花爛漫的璀璨,有的人卻陷入煙火背後的孤寂。

    夜色依然,隻是有些東西早就物是人非。

    孟婼垂手立在窗前,腳下的燈光如同如織銀河,遠處的煙火染紅了半邊天幕,成了浮華城市的背景。

    那裏是淩雲山莊。也許這是它最熱鬧的時刻,卻肯定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孟婼,我們離婚吧!”

    當他把一紙離婚書放在她的麵前,鮮紅的印章,早已簽好的工整名字。那一刻她居然是平靜的。也許早就料到過這樣的一天,久到……十幾年前從她發現他有外遇的那天就開始做好這樣的一個準備的。

    他看到她平靜沒有半點傷心的臉的時候,他說:孟婼你是不是早就等著這樣一天了。

    心裏像是被人剜去一塊,空洞得寒疼。她說:是啊,我早就後悔了。

    如果不是因為無路可退。

    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斬斷了一切後路跟著他,和家人決裂,惹得父親登報和自己脫離父女關係。

    因為沒有退路,所以她無處可去。

    現在在這個屋子裏,她除了自己還有淩霄。千帆……她的千帆還未滿十八歲,他從小沒吃過什麽苦,她不願意他跟著自己。可是她又有那麽多的不放心,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淩霄跟著自己吃苦。

    可笑的是何坤隻要兒子,不要多餘的女兒。好在一向嬌生慣養的女兒爭氣的對那個散掉的家根本不屑一顧。

    臨時找到房子,並不是很理想的居住地點,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壁燈,暈黃的光線把屋子裏的家具照出一種古舊的顏色,她的淩霄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

    然而淩霄卻像是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一般沒有半點怨言,甚至還興致勃勃的把這裏那裏的細心布置起來。還鼓起腮幫子責怪弟弟千帆第一次來到這裏一臉厭棄縮手縮腳的模樣。

    門鈴響起,這個時候定是淩霄姐弟倆迴來。

    她摸了一下眼角,開門前打開房間的燈,從貓眼裏看到衝著自己做鬼臉的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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