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為“夢幻0絕戀”的10萬起點幣加更7.510】
周芬芳心裏顯然是沒數的。
她一直認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大家都是這麽告訴她的。
就連魏君都是。
所以這也不能怪周芬芳。
拳頭硬就是這麽了不起。
魏君想了想，萬一周芬芳順勢答應了下來怎麽辦？
自己豈不是就被周芬芳老牛吃嫩草了？
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魏君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孟老從外麵走進來了。
他好奇的問魏君：“魏君，小芳怎麽了？整個國子監都能聽到她猖狂的笑聲。”
魏君：“……”
周芬芳你好歹也裝一下啊。
還得本天帝給你圓場，差評。
“孟老，不是猖狂的笑聲，是悲憤的笑聲。”魏君解釋道：“我和周老師翻臉了。”
孟老一怔。
隨後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你當我是白癡嗎？”
魏君：“……”
好吧，確實騙不到周老。
周芬芳今天幫他出頭的事情孟老就一清二楚。
而且這次的論道台大型變臉事件孟老也是幕後導演之一。
聖劍在周芬芳手上，也隻有她這個儒家半聖才能發揮出聖劍的最大威力。
可論道台是孟老負責執掌的。
論道台也是當年聖人煉製的法器，雖然作用不大，隻是有一定的空間之能，然後儒家學子在論道台上論道，感悟會比其他流派的人更大更快。
這種法器不是戰鬥型的法器，不過掌控這種法器，多少還是能夠壓製住論道台中的論道者的。
這就是所謂的“主場優勢”。
之前論道台一直供奉在國子監，就是他負責保養和維護的。
後來孟老假死脫身，也沒有移交權限。
周芬芳能夠以一人之力壓製論道台上的幾十個大儒，除了聖劍的威力和她本人半聖的實力壓製外，孟老掌控論道台暗中配合周芬芳也是周芬芳能有如此顯赫戰果的重要原因。
周芬芳是人強+聖劍神器壓製，而孟老是主場優勢。
他們兩人聯手，才把全場的大儒給包了餃子。
不然的話正常來說，周芬芳是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壓製全場的。
殺幾個人對周芬芳來說倒是簡單，可幾十個大儒聚在一起，想要完全壓製，半聖也做不到。
孟老是一個很好的助攻。
所以孟老比誰都清楚周芬芳的立場。
魏君和周芬芳鬧翻這種事情，也就騙騙狐王。
肯定是騙不到孟老的。
想通了這點之後，魏君選擇實話實說：“孟老，我和老師演了一出戲，您不要拆穿，在外麵的時候也配合著一點。”
魏君把周芬芳和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孟老皺眉道：“這能騙到人？那被騙到的人得多傻？”
魏君聳肩道：“能啊，我感覺狐王應該就能夠被騙到。”
此時正在妖庭處理公務的狐王突然之間打了一個噴嚏。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狐王自語道：“誰又在背後誇本王聰明睿智了？”
魏君如果聽到了狐王的自言自語，肯定會舉手。
可惜，他聽不到。
孟老也聽不下去魏君對於狐王的侮辱了。
“狐王是妖族第一智者，魏君你別驕傲，對於狐王保持一些敬畏。”孟老勸告道。
魏君仰天長歎：“孟老，你放心，我對狐王十分敬畏，沒有人比我更明白狐王到底有多厲害。”
她說不定都能夠把本天帝培養的天下無敵。
還一手培養出了任瑤瑤這個四大紈絝之一和大皇子這個未來的人皇或者妖皇。
普通妖誰能幹出這事來？
在魏君心目中，妖皇都沒有狐王厲害。
孟老無法和魏君共情，他搖頭道：“你們這樣騙不過人的。”
“孟老，你沒有加入浩氣盟吧？”魏君問道。
孟老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如果你加入了浩氣盟，就會發現能騙到的，浩氣盟內的很多大儒都反對我的主張。”魏君解釋道。
孟老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這樣的嗎？倒是也不奇怪，能成大儒的，一般年紀都大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樣與時俱進的。”孟老自誇道。
魏君：“……”
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老你也被周芬芳傳染了，動不動就吹一下自己。
“浩氣盟的大儒都反對你的話，那小芳確實也有理由反對你。”孟老點了點頭，道：“你的觀點畢竟太激進了，而且容易引起國家動蕩，站在你的對立麵也不意味著對方就是壞人。”
“當然，我堅決認同這一點。”魏君道。
作為大乾的皇族，君家體內有人皇的血脈，這是正統的人皇傳承，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信仰。
而且皇室的底蘊不是吹出來的，包括衛國戰爭能夠打贏，皇室的功勞都居功至偉。
大乾想要穩定，皇室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魏君想要廢掉皇帝，廢除皇室，在很多人看來自然是利國利民，但是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也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種事情就看站在什麽立場考慮問題，其實很難分辨對錯。
所以浩氣盟的大儒們反對魏君，包括周芬芳反對魏君，其實都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外界會逐漸知道浩氣盟的態度，所以我和老師的矛盾看起來也會十分逼真。也許不會所有人都相信，但是願意相信的人他們是會相信的。”
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
有些時候不是別人欺騙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欺騙了自己。
孟老品了品魏君的這句話，感覺很有意思。
“此言大善，魏君你年紀雖輕，但確實十分成熟，怪不得現在就是大儒了。和你比起來，我一把年紀簡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孟老自嘲道。
魏君看了孟老一眼，然後微微一怔：“孟老，你快半聖了？”
孟老笑了：“你竟然能看出來？”
“我領悟了至誠之道。”
遇事不決，至誠之道。
反正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領悟了至誠之道。
他可以隨便說至誠之道有什麽能力，又不能被證偽。
至於天眼這種事情，當然不能隨便亂說。
畢竟就算讓人知道了他有天眼功能，像周芬芳這種能打的過他的人估計也隻會把他揍一頓，甚至都不會揍他，還會笑眯眯的問他自己是不是身材很好。
想死死不成，隻會白白挨揍，這種事情魏君當然不幹。
孟老沒有懷疑魏君，畢竟他確實不懂至誠之道。
他隻是羨慕道：“至誠之道這麽神奇的嗎？”
“半聖境界比至誠之道更加神奇，提前恭喜孟老了。”魏君拱手道。
他看的分明，現在孟老距離半聖境界就隻剩下一隻腳了，另外一隻腳已經邁進去了。
孟老成就半聖隻剩下時間問題，積累已經足夠。
孟老拍了拍魏君的肩膀，大笑道：“這個還需要感謝你啊，魏君，是你讓我領悟了聖道。”
“孟老您領悟的聖道是什麽？”魏君好奇問道，不過他隨後便道：“如果這是秘密的話，就當我沒問。”
周芬芳的聖道是平等之道。
針對周芬芳的平等之道，國師還曾經設謀把孟老抓了威脅過周芬芳。
當然，事後周芬芳證明了沒有人比她更懂平等之道。
平等之道的定義顯然是由周芬芳自己定義的，而不是國師那種狹隘的認為把孟老抓了，周芬芳就不敢救魏君。
要是平等之道代表著隨便抓一個人就能夠控製半聖的行動，那這種聖道也太廢了。
在玩嘴皮子這方麵，國師直接被周芬芳吊打。
當然，這不能怪國師。
畢竟是跨學科作戰。
國師是道家的，他不懂儒家很正常。
雖然國師針對周芬芳沒有成功，但是根據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來，儒家半聖的聖道如果曝光的話，是有可能被人針對的。
所以魏君才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免得孟老誤會他別有用心。
他想多了。
孟老哈哈一笑：“對別人來說是秘密，對你來說當然不是秘密，畢竟沒有你，我也找不到自己的聖道。不過我的聖道具體是什麽，你還是別問了。”
“為什麽？”
“問了容易影響你的心情。”孟老笑著道。
他的聖道是在那次被國師抓走之後領悟的。
周芬芳說過，大儒靠的是變通，孟老之前也足夠變通，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假死脫身，陽奉陰違，瞞天過海。
但是聖人需要的不僅僅是變通，還需要足夠的堅持和信仰，需要堅守自己的聖道。
聖人的聖道是“仁”。
所以聖人一輩子都在行“大仁”。
教化天下。
消弭戰爭。
促進人妖兩族的和平。
聖人一生都在踐行自己的聖道。
而孟老領悟的聖道——是“取義”。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當然，“取義”是高情商的說法。
低情商的說法就是：孟老這個半聖，是隨時準備要死的。
雖然他不用像魏君這樣整天想著求死。
但是當生和死兩種選擇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必須要舍生取義。
否則他的聖道就完蛋了。
好在領悟了“取義”的孟老，已經完全看開了生死，不再把死亡視為洪水猛獸。
不過孟老沒有告訴自己的親人，也沒有告訴魏君。
免得他們為自己擔心。
“魏君，不管怎麽說，我是支持你的。”孟老認真道：“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還有我在，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保護你一天，不會讓你在我前麵出事。”
魏君：“……”
這個老頭子太不會說話了。
本天帝好心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過分。
魏君不願意搭理他了，直接甩袖離開。
離開之前魏君還憤怒的道：“孟老，我自己的選擇，自己會承擔一切後果。如果你為了我去冒生命危險，我會死不瞑目的，也請你不要倚老賣老，別讓我有心理壓力。”
魏君把話說的如此直白。
但是看著魏君憤怒的背影，孟老感慨道：“魏君總是這麽的為他人著想，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從角落裏偷偷冒出來的孟佳點頭道：“魏大人的心地實在是太善良了，他肯定是擔心爺爺你出事。”
孟佳今天一直和孟老在一起，剛才孟老和魏君說話，孟佳沒有打擾，就默默的躲到了角落裏。
雖然她也很想和魏君說說話就是了。
魏黨+1。
盡管還很不起眼。
“佳佳，你是支持魏君的主張，還是反對魏君的主張？”孟老問道。
孟佳迴答的毫不猶豫：“當然支持，能當人為什麽當狗？”
很樸素的理由。
魏君描繪的世界是一個至少表麵上大家都可以平等的世界，沒有高高在上的皇權和帝王，丞相也隻是為人民服務的政治家，並沒有對他人生殺予奪的大權。
作為魏君的鐵杆支持者，孟佳一萬個支持。
孟老點了點頭，感慨道：“這就是人心啊。”
“但人心在我們這個世界未必有多管用。”孟佳擔心道：“我們這個世界，強者太強了。”
“那要是強者也都站在魏大人這一邊的？”孟老問道。
孟佳搖頭道：“很難，魏大人明顯是要廢除強者的特權，他針對的不止是皇室，還有很多強者。”
“是啊，很難，但魏君一定會堅持下去的，而且支持他的人也一定會越來越多。”孟老沉聲道：“這是大勢，大勢可以被阻攔，但不會永遠被阻攔。”
“我也是這樣想的。”孟佳道。
“佳佳，就算你支持魏君，也不要站出來公開表態。”孟老吩咐道：“魏君缺的不是明麵上的支持者，他缺的是暗中保護他的力量。天下百姓都會站在魏君那一邊，但他們保護不了魏君，所以我們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我知道。”
爺孫倆愉快的達成了共識。
而魏君對此一無所知。
他被背刺了太多次了，估計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麽大反應。
魏君這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女扮男裝的英俊少女。
旁邊還站著一個魏君很熟悉的人——上官星風。
兩人攔住了他迴家的路。
魏君主動問道：“上官公子，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皮又癢了？不被打打一頓不舒服？”
之前魏君在公開場合打過上官星風，眾目睽睽之下，此事知道的人很多。
後來上官丞相跳反，上官星風也就跟著跳反了。
但是他四大紈絝的人設深入人心。
沒多少人相信他是個真的好人。
反而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上官星風一直很仇視魏君，他在伺機報複。
魏君想替上官星風澄清，但是被上官星風拒絕了。
用上官星風的話說，他就喜歡自己被惡意解讀和詛咒，被人罵比被誇舒服多了。
魏君能怎麽辦？
他隻能強行配合上官星風的表演。
然後在心裏罵他變態。
這愛好也是異於常人。
魏君不知道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是誰，所以他選擇了繼續在人前配合上官星風演戲，讓上官星風繼續貫徹自己的紈絝人設。
不過這次上官星風沒有配合。
他主動給魏君介紹了一下身邊這個女扮男裝的英俊少女：“魏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上官婉兒，她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
上官婉兒向魏君微微頷首，然後輕啟朱唇：“魏大人，多謝你把我寫進了史書，這對我的幫助很大。”
確實很大。
魏君從上官星風的嘴中得知上官婉兒的真實身份後，就下意識的開啟了天眼看了看。
果然是音神轉世。
魏君甚至看到了上官婉兒隱藏的神格。
以及她周身隱隱存在的願力。
這顯然不是上官婉兒修煉出來的。
而是魏君送給她的大禮。
這份大禮，也讓上官婉兒的實力在穩步的推進。
當然，觀察上官婉兒的時候，魏君也沒有失禮，主動拱手道：“上官……小姐客氣了，我隻是秉筆直書，實事求是，給了你應有的評價，並沒有誇大你的戰果，當不得上官小姐的感謝。”
上官婉兒展顏一笑，聲音十分好聽：“話雖如此，但是現在能夠做到實事求是的人還有幾個呢？魏大人能恪盡職守，便值得婉兒感激了。畢竟我身份特殊，大乾朝廷一直都是想隱藏我的戰績的。”
“那是朝廷有錯，不是我做對了。”魏君堅持道：“標準始終擺在那裏，不能因為別人沒有達到標準，就誇獎堅持了標準的人，實際上達到了標準的人也隻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
“魏大人，我知道為什麽星風這麽喜歡你了。”上官婉兒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魏君嚇了一跳：“上官公子不是告訴我他不喜歡男人嗎？”
上官星風：“……我真不喜歡男人，最多就是喜歡被男人打罵。”
上官婉兒抿了抿嘴，還是沒有忍住：“那你還不如喜歡男人呢。”
魏君附議：“上官小姐說的對。”
上官星風嗬嗬一笑，懶得和這兩個膚淺的人計較。
痛苦當中蘊含的快感，又豈是這種膚淺的人所能體會的？
上官婉兒也不想搭理自己的便宜哥哥。
這種變態的家夥，哪怕是親人也實在是很膈應。
上官婉兒把目光重新轉移到魏君身上。
“魏大人，我們邊走邊聊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上官婉兒邀請道。
魏君有些遲疑：“我們倆的身份都有些特殊，合適嗎？”
上官婉兒輕笑道：“當然合適，魏大人你剛把我狠狠的吹了一次，我們倆在一起世人不會奇怪的。”
魏君：“……其實我喜歡被吹，上官小姐你不要無中生有。”
上官婉兒：“？？？”
她好像聽懂了。
但是看著氣宇軒昂的魏君，上官婉兒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魏君沒有給上官婉兒繼續思考的機會，主動向前走了過去。
上官婉兒急忙跟上。
而上官星風想了想，扭頭轉道妙音坊了。
上官婉兒和魏君走在一起，世人確實不會覺得奇怪，因為魏君才剛剛好好的吹了上官婉兒一把。
上官婉兒的人氣幾乎都是魏君吹出來的。
但是上官星風和魏君一起出現就有問題了。
畢竟現在大多數世人還是認為兩人有仇的。
上官婉兒和魏君都沒在乎上官星風的去留。
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魏君，上官婉兒放棄了思考剛才的問題，轉而主動道：“魏大人，我們去找個酒樓吧，邊吃邊聊。”
“算了，去我家聊吧。”魏君道：“我現在太受歡迎了，去酒樓的話容易引起圍觀。”
現在就有人開始圍觀他了。
魏君，全民偶像，大乾現如今的superstar。
公開露麵能夠讓交通癱瘓的那種級別。
不是魏君自吹，他現在確實有這個人氣。
上官婉兒也感受到了，感慨道：“魏大人你現在登高一唿，說不定都有人願意跟著你一起扯旗造反。”
魏君輕笑道：“必然的，不過我對當皇帝可沒有興趣。”
吳簽都有願意為了他叛國的粉絲。
以魏君現在在大乾的人氣和聲望，魏黨甚至都可以把帝黨吊起來打了。
扯旗造反小意思。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魏大人想要建立一個沒有皇帝的新世界。老實說，我有點心動。”
“嗯？”魏君詫異的看向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道：“魏大人，我這次來找你，除了向你表示感謝之外，還想與你合作。”
“合作？我們？”魏君這次真的沒聽懂。
上官婉兒解釋道：“不是我們，是修真者聯盟中我的支持者和魏大人你的支持者。”
“修真者聯盟中你的支持者和我的支持者？”魏君仔細品了一下上官婉兒的話，感覺有點意思。
“上官小姐，你想合作什麽？”
“魏大人還記得之前修真者聯盟想要在大乾推動九品仙門製嗎？”上官婉兒問道。
魏君挑眉，道：“如果是這個的話，那恕我不能答應，魏某不做千古罪人。”
九品仙門製比帝製更加的腐朽。
好歹帝製還會維護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皇帝也希望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夠富足安康，這樣才叫盛世。
可九品仙門製從出發點來說就不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而是希望更多的培養強大的修行者。
這種製度一旦推行，朝廷就徹底淪為為仙門打工的機構。
底層百姓的日子也隻會越來越難過。
畢竟大多數人是不能修行的。
而他們要供養天下修行者，日子怎麽可能好過的起來。
魏君的拒絕並沒有出乎上官婉兒的預料，她耐心的解釋道：“魏大人，我說的這個九品仙門製並不是之前坊間盛傳的那個版本，而是我修改過的。”
“哦？”魏君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上官婉兒道：“在介紹我屬意的九品仙門製之前，我想請問魏大人，你認同修行者和朝廷有合作的基礎和可行性嗎？”
魏君點頭道：“這是自然，上官小姐在衛國戰爭期間這點就做的特別好，把朝廷軍隊的軍陣和修行者的戰鬥方式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取得了1+1大於2的效果，這點是幾乎所有朝廷將領都不具備的，連楊大帥和姬帥在這點上做的也不好。從這個角度來說，當初如果讓你統帥更多的軍隊和修行者，你的戰績會更加輝煌。”
“那倒是未必，我的能力也是有極限的，領兵也不是多多益善。”上官婉兒十分冷靜，而且謙虛，“運氣好才打了幾個勝仗，讓我承擔更多的責任，就未必能打出那樣的效果了。不過魏大人有一點說的是對的，大乾如果能夠和修真者聯盟精誠合作，一定能夠取得更大的勝利，雙方也有合作的基礎和可行性。”
“但現實是大乾和修真者聯盟漸行漸遠了。”魏君道。
上官婉兒道：“如果沒有魏大人橫空出世的話，大乾未必會和修真者聯盟漸行漸遠，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融為一體。”
魏君沒有反駁。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上官小姐你的這種融為一體不叫合作，而叫單方麵的吞並。”魏君道：“我並不認為那樣的結果對於大乾來說是好的。”
“當然，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也不想和大乾為敵，所以我希望能夠和魏大人達成共識。修真者聯盟和大乾在很多地方都能夠互惠互利，比如修行者可以人工施法降雨，隻要有足夠多的水係修行者，大乾理論上就可以每年都風調雨順，這對大乾的國力肯定是巨大的加強。”上官婉兒道。
魏君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那你們想要什麽？”魏君問道。
上官婉兒說的很直接：“當然是修行資源。”
“修行者為朝廷辦事，朝廷付給修行者錢？”魏君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種方式，但是可以換一個好聽點的說法，而且修行者要為朝廷做多少事，朝廷要付給修行者多少錢，這都是要具體磋商的。”上官婉兒道。
魏君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錯，問題是我們倆說了也沒用啊。我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六品官，上官小姐你尋找合作的夥伴，也應該去找皇帝。”
“我不看好皇帝，我認為你會取代他。”上官婉兒直言道。
魏君表示拒絕：“我說過，我不想當皇帝。”
“我說的不是當皇帝，而是我認為你的觀點會成為現實，皇帝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成為象征，甚至的曆史。我想和未來朝廷的舵手合作，而不是和一個即將沉船的船長合作。”上官婉兒道。
魏君笑了：“上官姑娘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不知道我魏君一直在鬼門關前徘徊嗎？隨時都有可能去見閻王爺。”
“知道，不過我相信魏大人一定能夠逢兇化吉，而且和魏大人合作，才可以讓我以及我身後的那些修行者放心。魏大人一言九鼎，我們相信你的承諾。可朝廷的其他人，我們信不過。”上官婉兒道。
魏君的人品不僅征服了大乾上下，連修真者聯盟也完全征服了。
魏君不知該作何反應。
“感謝上官小姐的看重，實在是太抬愛了。”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上官婉兒認真道。
魏君能說什麽？
他隻能問道：“修真者聯盟不是上官小姐說了算吧？”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隻能代表那些支持我的人。”
“人數多嗎？”
“現在不多，所以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想法，我想現在和魏大人達成默契。然後我們各自努力，最高處見。”
上官婉兒此時的表情十分認真。
魏君和上官婉兒對視了一下，略微有些感慨。
“上官小姐的女強人氣質很讚啊。”
上官婉兒：“？你在誇我？”
“自信點，是在誇你。”魏君道：“不過我感覺很難和你會師，我肯定死在你前麵。”
本天帝有絕對的自信。
上官婉兒笑了：“魏大人，我看你福大命大，肯定長命百歲。”
魏君：“……”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盡管上官婉兒還沒成婦人呢，但是心腸已經歹毒至此了。
可啪！
魏君懶得搭理上官婉兒，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魏君家，魏君推開了房門，然後隨口問道：“上官小姐，你不是在追捕魔君嗎？怎麽還有心思搞事業？”
“是，我一定要殺死魔君，誰若是敢包庇魔君，也是死路一條。”上官婉兒堅定道：“我和魏大人說的都是殺死魔君之後的事情。”
魏君眨了眨眼。
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
下一刻，一隻小貓嗖的一下就跳到了他的懷裏。
魏君熟練的把手放到了小貓頭上，剛擼了一把，忽然動作一滯。
他想到自己忘了什麽了。
而與此同時，魔君睜著一雙大大的貓眼，正在和上官婉兒對視。
殺氣從上官婉兒的身上開始浮現。
“原來是你在窩藏魔君，魏君，你想死嗎？”上官婉兒的聲音很冷。
魏君被無邊的殺意所包圍。
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魏君——狂喜！
周芬芳心裏顯然是沒數的。
她一直認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大家都是這麽告訴她的。
就連魏君都是。
所以這也不能怪周芬芳。
拳頭硬就是這麽了不起。
魏君想了想，萬一周芬芳順勢答應了下來怎麽辦？
自己豈不是就被周芬芳老牛吃嫩草了？
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魏君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孟老從外麵走進來了。
他好奇的問魏君：“魏君，小芳怎麽了？整個國子監都能聽到她猖狂的笑聲。”
魏君：“……”
周芬芳你好歹也裝一下啊。
還得本天帝給你圓場，差評。
“孟老，不是猖狂的笑聲，是悲憤的笑聲。”魏君解釋道：“我和周老師翻臉了。”
孟老一怔。
隨後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你當我是白癡嗎？”
魏君：“……”
好吧，確實騙不到周老。
周芬芳今天幫他出頭的事情孟老就一清二楚。
而且這次的論道台大型變臉事件孟老也是幕後導演之一。
聖劍在周芬芳手上，也隻有她這個儒家半聖才能發揮出聖劍的最大威力。
可論道台是孟老負責執掌的。
論道台也是當年聖人煉製的法器，雖然作用不大，隻是有一定的空間之能，然後儒家學子在論道台上論道，感悟會比其他流派的人更大更快。
這種法器不是戰鬥型的法器，不過掌控這種法器，多少還是能夠壓製住論道台中的論道者的。
這就是所謂的“主場優勢”。
之前論道台一直供奉在國子監，就是他負責保養和維護的。
後來孟老假死脫身，也沒有移交權限。
周芬芳能夠以一人之力壓製論道台上的幾十個大儒，除了聖劍的威力和她本人半聖的實力壓製外，孟老掌控論道台暗中配合周芬芳也是周芬芳能有如此顯赫戰果的重要原因。
周芬芳是人強+聖劍神器壓製，而孟老是主場優勢。
他們兩人聯手，才把全場的大儒給包了餃子。
不然的話正常來說，周芬芳是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壓製全場的。
殺幾個人對周芬芳來說倒是簡單，可幾十個大儒聚在一起，想要完全壓製，半聖也做不到。
孟老是一個很好的助攻。
所以孟老比誰都清楚周芬芳的立場。
魏君和周芬芳鬧翻這種事情，也就騙騙狐王。
肯定是騙不到孟老的。
想通了這點之後，魏君選擇實話實說：“孟老，我和老師演了一出戲，您不要拆穿，在外麵的時候也配合著一點。”
魏君把周芬芳和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孟老皺眉道：“這能騙到人？那被騙到的人得多傻？”
魏君聳肩道：“能啊，我感覺狐王應該就能夠被騙到。”
此時正在妖庭處理公務的狐王突然之間打了一個噴嚏。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狐王自語道：“誰又在背後誇本王聰明睿智了？”
魏君如果聽到了狐王的自言自語，肯定會舉手。
可惜，他聽不到。
孟老也聽不下去魏君對於狐王的侮辱了。
“狐王是妖族第一智者，魏君你別驕傲，對於狐王保持一些敬畏。”孟老勸告道。
魏君仰天長歎：“孟老，你放心，我對狐王十分敬畏，沒有人比我更明白狐王到底有多厲害。”
她說不定都能夠把本天帝培養的天下無敵。
還一手培養出了任瑤瑤這個四大紈絝之一和大皇子這個未來的人皇或者妖皇。
普通妖誰能幹出這事來？
在魏君心目中，妖皇都沒有狐王厲害。
孟老無法和魏君共情，他搖頭道：“你們這樣騙不過人的。”
“孟老，你沒有加入浩氣盟吧？”魏君問道。
孟老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如果你加入了浩氣盟，就會發現能騙到的，浩氣盟內的很多大儒都反對我的主張。”魏君解釋道。
孟老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這樣的嗎？倒是也不奇怪，能成大儒的，一般年紀都大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樣與時俱進的。”孟老自誇道。
魏君：“……”
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老你也被周芬芳傳染了，動不動就吹一下自己。
“浩氣盟的大儒都反對你的話，那小芳確實也有理由反對你。”孟老點了點頭，道：“你的觀點畢竟太激進了，而且容易引起國家動蕩，站在你的對立麵也不意味著對方就是壞人。”
“當然，我堅決認同這一點。”魏君道。
作為大乾的皇族，君家體內有人皇的血脈，這是正統的人皇傳承，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信仰。
而且皇室的底蘊不是吹出來的，包括衛國戰爭能夠打贏，皇室的功勞都居功至偉。
大乾想要穩定，皇室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魏君想要廢掉皇帝，廢除皇室，在很多人看來自然是利國利民，但是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也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種事情就看站在什麽立場考慮問題，其實很難分辨對錯。
所以浩氣盟的大儒們反對魏君，包括周芬芳反對魏君，其實都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外界會逐漸知道浩氣盟的態度，所以我和老師的矛盾看起來也會十分逼真。也許不會所有人都相信，但是願意相信的人他們是會相信的。”
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
有些時候不是別人欺騙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欺騙了自己。
孟老品了品魏君的這句話，感覺很有意思。
“此言大善，魏君你年紀雖輕，但確實十分成熟，怪不得現在就是大儒了。和你比起來，我一把年紀簡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孟老自嘲道。
魏君看了孟老一眼，然後微微一怔：“孟老，你快半聖了？”
孟老笑了：“你竟然能看出來？”
“我領悟了至誠之道。”
遇事不決，至誠之道。
反正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領悟了至誠之道。
他可以隨便說至誠之道有什麽能力，又不能被證偽。
至於天眼這種事情，當然不能隨便亂說。
畢竟就算讓人知道了他有天眼功能，像周芬芳這種能打的過他的人估計也隻會把他揍一頓，甚至都不會揍他，還會笑眯眯的問他自己是不是身材很好。
想死死不成，隻會白白挨揍，這種事情魏君當然不幹。
孟老沒有懷疑魏君，畢竟他確實不懂至誠之道。
他隻是羨慕道：“至誠之道這麽神奇的嗎？”
“半聖境界比至誠之道更加神奇，提前恭喜孟老了。”魏君拱手道。
他看的分明，現在孟老距離半聖境界就隻剩下一隻腳了，另外一隻腳已經邁進去了。
孟老成就半聖隻剩下時間問題，積累已經足夠。
孟老拍了拍魏君的肩膀，大笑道：“這個還需要感謝你啊，魏君，是你讓我領悟了聖道。”
“孟老您領悟的聖道是什麽？”魏君好奇問道，不過他隨後便道：“如果這是秘密的話，就當我沒問。”
周芬芳的聖道是平等之道。
針對周芬芳的平等之道，國師還曾經設謀把孟老抓了威脅過周芬芳。
當然，事後周芬芳證明了沒有人比她更懂平等之道。
平等之道的定義顯然是由周芬芳自己定義的，而不是國師那種狹隘的認為把孟老抓了，周芬芳就不敢救魏君。
要是平等之道代表著隨便抓一個人就能夠控製半聖的行動，那這種聖道也太廢了。
在玩嘴皮子這方麵，國師直接被周芬芳吊打。
當然，這不能怪國師。
畢竟是跨學科作戰。
國師是道家的，他不懂儒家很正常。
雖然國師針對周芬芳沒有成功，但是根據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來，儒家半聖的聖道如果曝光的話，是有可能被人針對的。
所以魏君才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免得孟老誤會他別有用心。
他想多了。
孟老哈哈一笑：“對別人來說是秘密，對你來說當然不是秘密，畢竟沒有你，我也找不到自己的聖道。不過我的聖道具體是什麽，你還是別問了。”
“為什麽？”
“問了容易影響你的心情。”孟老笑著道。
他的聖道是在那次被國師抓走之後領悟的。
周芬芳說過，大儒靠的是變通，孟老之前也足夠變通，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假死脫身，陽奉陰違，瞞天過海。
但是聖人需要的不僅僅是變通，還需要足夠的堅持和信仰，需要堅守自己的聖道。
聖人的聖道是“仁”。
所以聖人一輩子都在行“大仁”。
教化天下。
消弭戰爭。
促進人妖兩族的和平。
聖人一生都在踐行自己的聖道。
而孟老領悟的聖道——是“取義”。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當然，“取義”是高情商的說法。
低情商的說法就是：孟老這個半聖，是隨時準備要死的。
雖然他不用像魏君這樣整天想著求死。
但是當生和死兩種選擇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必須要舍生取義。
否則他的聖道就完蛋了。
好在領悟了“取義”的孟老，已經完全看開了生死，不再把死亡視為洪水猛獸。
不過孟老沒有告訴自己的親人，也沒有告訴魏君。
免得他們為自己擔心。
“魏君，不管怎麽說，我是支持你的。”孟老認真道：“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還有我在，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會保護你一天，不會讓你在我前麵出事。”
魏君：“……”
這個老頭子太不會說話了。
本天帝好心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過分。
魏君不願意搭理他了，直接甩袖離開。
離開之前魏君還憤怒的道：“孟老，我自己的選擇，自己會承擔一切後果。如果你為了我去冒生命危險，我會死不瞑目的，也請你不要倚老賣老，別讓我有心理壓力。”
魏君把話說的如此直白。
但是看著魏君憤怒的背影，孟老感慨道：“魏君總是這麽的為他人著想，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從角落裏偷偷冒出來的孟佳點頭道：“魏大人的心地實在是太善良了，他肯定是擔心爺爺你出事。”
孟佳今天一直和孟老在一起，剛才孟老和魏君說話，孟佳沒有打擾，就默默的躲到了角落裏。
雖然她也很想和魏君說說話就是了。
魏黨+1。
盡管還很不起眼。
“佳佳，你是支持魏君的主張，還是反對魏君的主張？”孟老問道。
孟佳迴答的毫不猶豫：“當然支持，能當人為什麽當狗？”
很樸素的理由。
魏君描繪的世界是一個至少表麵上大家都可以平等的世界，沒有高高在上的皇權和帝王，丞相也隻是為人民服務的政治家，並沒有對他人生殺予奪的大權。
作為魏君的鐵杆支持者，孟佳一萬個支持。
孟老點了點頭，感慨道：“這就是人心啊。”
“但人心在我們這個世界未必有多管用。”孟佳擔心道：“我們這個世界，強者太強了。”
“那要是強者也都站在魏大人這一邊的？”孟老問道。
孟佳搖頭道：“很難，魏大人明顯是要廢除強者的特權，他針對的不止是皇室，還有很多強者。”
“是啊，很難，但魏君一定會堅持下去的，而且支持他的人也一定會越來越多。”孟老沉聲道：“這是大勢，大勢可以被阻攔，但不會永遠被阻攔。”
“我也是這樣想的。”孟佳道。
“佳佳，就算你支持魏君，也不要站出來公開表態。”孟老吩咐道：“魏君缺的不是明麵上的支持者，他缺的是暗中保護他的力量。天下百姓都會站在魏君那一邊，但他們保護不了魏君，所以我們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我知道。”
爺孫倆愉快的達成了共識。
而魏君對此一無所知。
他被背刺了太多次了，估計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麽大反應。
魏君這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女扮男裝的英俊少女。
旁邊還站著一個魏君很熟悉的人——上官星風。
兩人攔住了他迴家的路。
魏君主動問道：“上官公子，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皮又癢了？不被打打一頓不舒服？”
之前魏君在公開場合打過上官星風，眾目睽睽之下，此事知道的人很多。
後來上官丞相跳反，上官星風也就跟著跳反了。
但是他四大紈絝的人設深入人心。
沒多少人相信他是個真的好人。
反而很多人都更願意相信上官星風一直很仇視魏君，他在伺機報複。
魏君想替上官星風澄清，但是被上官星風拒絕了。
用上官星風的話說，他就喜歡自己被惡意解讀和詛咒，被人罵比被誇舒服多了。
魏君能怎麽辦？
他隻能強行配合上官星風的表演。
然後在心裏罵他變態。
這愛好也是異於常人。
魏君不知道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是誰，所以他選擇了繼續在人前配合上官星風演戲，讓上官星風繼續貫徹自己的紈絝人設。
不過這次上官星風沒有配合。
他主動給魏君介紹了一下身邊這個女扮男裝的英俊少女：“魏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上官婉兒，她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
上官婉兒向魏君微微頷首，然後輕啟朱唇：“魏大人，多謝你把我寫進了史書，這對我的幫助很大。”
確實很大。
魏君從上官星風的嘴中得知上官婉兒的真實身份後，就下意識的開啟了天眼看了看。
果然是音神轉世。
魏君甚至看到了上官婉兒隱藏的神格。
以及她周身隱隱存在的願力。
這顯然不是上官婉兒修煉出來的。
而是魏君送給她的大禮。
這份大禮，也讓上官婉兒的實力在穩步的推進。
當然，觀察上官婉兒的時候，魏君也沒有失禮，主動拱手道：“上官……小姐客氣了，我隻是秉筆直書，實事求是，給了你應有的評價，並沒有誇大你的戰果，當不得上官小姐的感謝。”
上官婉兒展顏一笑，聲音十分好聽：“話雖如此，但是現在能夠做到實事求是的人還有幾個呢？魏大人能恪盡職守，便值得婉兒感激了。畢竟我身份特殊，大乾朝廷一直都是想隱藏我的戰績的。”
“那是朝廷有錯，不是我做對了。”魏君堅持道：“標準始終擺在那裏，不能因為別人沒有達到標準，就誇獎堅持了標準的人，實際上達到了標準的人也隻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
“魏大人，我知道為什麽星風這麽喜歡你了。”上官婉兒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魏君嚇了一跳：“上官公子不是告訴我他不喜歡男人嗎？”
上官星風：“……我真不喜歡男人，最多就是喜歡被男人打罵。”
上官婉兒抿了抿嘴，還是沒有忍住：“那你還不如喜歡男人呢。”
魏君附議：“上官小姐說的對。”
上官星風嗬嗬一笑，懶得和這兩個膚淺的人計較。
痛苦當中蘊含的快感，又豈是這種膚淺的人所能體會的？
上官婉兒也不想搭理自己的便宜哥哥。
這種變態的家夥，哪怕是親人也實在是很膈應。
上官婉兒把目光重新轉移到魏君身上。
“魏大人，我們邊走邊聊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上官婉兒邀請道。
魏君有些遲疑：“我們倆的身份都有些特殊，合適嗎？”
上官婉兒輕笑道：“當然合適，魏大人你剛把我狠狠的吹了一次，我們倆在一起世人不會奇怪的。”
魏君：“……其實我喜歡被吹，上官小姐你不要無中生有。”
上官婉兒：“？？？”
她好像聽懂了。
但是看著氣宇軒昂的魏君，上官婉兒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魏君沒有給上官婉兒繼續思考的機會，主動向前走了過去。
上官婉兒急忙跟上。
而上官星風想了想，扭頭轉道妙音坊了。
上官婉兒和魏君走在一起，世人確實不會覺得奇怪，因為魏君才剛剛好好的吹了上官婉兒一把。
上官婉兒的人氣幾乎都是魏君吹出來的。
但是上官星風和魏君一起出現就有問題了。
畢竟現在大多數世人還是認為兩人有仇的。
上官婉兒和魏君都沒在乎上官星風的去留。
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魏君，上官婉兒放棄了思考剛才的問題，轉而主動道：“魏大人，我們去找個酒樓吧，邊吃邊聊。”
“算了，去我家聊吧。”魏君道：“我現在太受歡迎了，去酒樓的話容易引起圍觀。”
現在就有人開始圍觀他了。
魏君，全民偶像，大乾現如今的superstar。
公開露麵能夠讓交通癱瘓的那種級別。
不是魏君自吹，他現在確實有這個人氣。
上官婉兒也感受到了，感慨道：“魏大人你現在登高一唿，說不定都有人願意跟著你一起扯旗造反。”
魏君輕笑道：“必然的，不過我對當皇帝可沒有興趣。”
吳簽都有願意為了他叛國的粉絲。
以魏君現在在大乾的人氣和聲望，魏黨甚至都可以把帝黨吊起來打了。
扯旗造反小意思。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魏大人想要建立一個沒有皇帝的新世界。老實說，我有點心動。”
“嗯？”魏君詫異的看向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道：“魏大人，我這次來找你，除了向你表示感謝之外，還想與你合作。”
“合作？我們？”魏君這次真的沒聽懂。
上官婉兒解釋道：“不是我們，是修真者聯盟中我的支持者和魏大人你的支持者。”
“修真者聯盟中你的支持者和我的支持者？”魏君仔細品了一下上官婉兒的話，感覺有點意思。
“上官小姐，你想合作什麽？”
“魏大人還記得之前修真者聯盟想要在大乾推動九品仙門製嗎？”上官婉兒問道。
魏君挑眉，道：“如果是這個的話，那恕我不能答應，魏某不做千古罪人。”
九品仙門製比帝製更加的腐朽。
好歹帝製還會維護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皇帝也希望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夠富足安康，這樣才叫盛世。
可九品仙門製從出發點來說就不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而是希望更多的培養強大的修行者。
這種製度一旦推行，朝廷就徹底淪為為仙門打工的機構。
底層百姓的日子也隻會越來越難過。
畢竟大多數人是不能修行的。
而他們要供養天下修行者，日子怎麽可能好過的起來。
魏君的拒絕並沒有出乎上官婉兒的預料，她耐心的解釋道：“魏大人，我說的這個九品仙門製並不是之前坊間盛傳的那個版本，而是我修改過的。”
“哦？”魏君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上官婉兒道：“在介紹我屬意的九品仙門製之前，我想請問魏大人，你認同修行者和朝廷有合作的基礎和可行性嗎？”
魏君點頭道：“這是自然，上官小姐在衛國戰爭期間這點就做的特別好，把朝廷軍隊的軍陣和修行者的戰鬥方式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取得了1+1大於2的效果，這點是幾乎所有朝廷將領都不具備的，連楊大帥和姬帥在這點上做的也不好。從這個角度來說，當初如果讓你統帥更多的軍隊和修行者，你的戰績會更加輝煌。”
“那倒是未必，我的能力也是有極限的，領兵也不是多多益善。”上官婉兒十分冷靜，而且謙虛，“運氣好才打了幾個勝仗，讓我承擔更多的責任，就未必能打出那樣的效果了。不過魏大人有一點說的是對的，大乾如果能夠和修真者聯盟精誠合作，一定能夠取得更大的勝利，雙方也有合作的基礎和可行性。”
“但現實是大乾和修真者聯盟漸行漸遠了。”魏君道。
上官婉兒道：“如果沒有魏大人橫空出世的話，大乾未必會和修真者聯盟漸行漸遠，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融為一體。”
魏君沒有反駁。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上官小姐你的這種融為一體不叫合作，而叫單方麵的吞並。”魏君道：“我並不認為那樣的結果對於大乾來說是好的。”
“當然，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也不想和大乾為敵，所以我希望能夠和魏大人達成共識。修真者聯盟和大乾在很多地方都能夠互惠互利，比如修行者可以人工施法降雨，隻要有足夠多的水係修行者，大乾理論上就可以每年都風調雨順，這對大乾的國力肯定是巨大的加強。”上官婉兒道。
魏君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那你們想要什麽？”魏君問道。
上官婉兒說的很直接：“當然是修行資源。”
“修行者為朝廷辦事，朝廷付給修行者錢？”魏君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種方式，但是可以換一個好聽點的說法，而且修行者要為朝廷做多少事，朝廷要付給修行者多少錢，這都是要具體磋商的。”上官婉兒道。
魏君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錯，問題是我們倆說了也沒用啊。我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六品官，上官小姐你尋找合作的夥伴，也應該去找皇帝。”
“我不看好皇帝，我認為你會取代他。”上官婉兒直言道。
魏君表示拒絕：“我說過，我不想當皇帝。”
“我說的不是當皇帝，而是我認為你的觀點會成為現實，皇帝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成為象征，甚至的曆史。我想和未來朝廷的舵手合作，而不是和一個即將沉船的船長合作。”上官婉兒道。
魏君笑了：“上官姑娘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不知道我魏君一直在鬼門關前徘徊嗎？隨時都有可能去見閻王爺。”
“知道，不過我相信魏大人一定能夠逢兇化吉，而且和魏大人合作，才可以讓我以及我身後的那些修行者放心。魏大人一言九鼎，我們相信你的承諾。可朝廷的其他人，我們信不過。”上官婉兒道。
魏君的人品不僅征服了大乾上下，連修真者聯盟也完全征服了。
魏君不知該作何反應。
“感謝上官小姐的看重，實在是太抬愛了。”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上官婉兒認真道。
魏君能說什麽？
他隻能問道：“修真者聯盟不是上官小姐說了算吧？”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隻能代表那些支持我的人。”
“人數多嗎？”
“現在不多，所以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想法，我想現在和魏大人達成默契。然後我們各自努力，最高處見。”
上官婉兒此時的表情十分認真。
魏君和上官婉兒對視了一下，略微有些感慨。
“上官小姐的女強人氣質很讚啊。”
上官婉兒：“？你在誇我？”
“自信點，是在誇你。”魏君道：“不過我感覺很難和你會師，我肯定死在你前麵。”
本天帝有絕對的自信。
上官婉兒笑了：“魏大人，我看你福大命大，肯定長命百歲。”
魏君：“……”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盡管上官婉兒還沒成婦人呢，但是心腸已經歹毒至此了。
可啪！
魏君懶得搭理上官婉兒，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魏君家，魏君推開了房門，然後隨口問道：“上官小姐，你不是在追捕魔君嗎？怎麽還有心思搞事業？”
“是，我一定要殺死魔君，誰若是敢包庇魔君，也是死路一條。”上官婉兒堅定道：“我和魏大人說的都是殺死魔君之後的事情。”
魏君眨了眨眼。
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
下一刻，一隻小貓嗖的一下就跳到了他的懷裏。
魏君熟練的把手放到了小貓頭上，剛擼了一把，忽然動作一滯。
他想到自己忘了什麽了。
而與此同時，魔君睜著一雙大大的貓眼，正在和上官婉兒對視。
殺氣從上官婉兒的身上開始浮現。
“原來是你在窩藏魔君，魏君，你想死嗎？”上官婉兒的聲音很冷。
魏君被無邊的殺意所包圍。
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魏君——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