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將,雲鎮可是這一帶最是繁華的鎮子,屬下幾年前曾今隨將軍來過一次。每月初一,十五是趕集的日子,到處都是一派繁華熱鬧之景。到了傍晚,家家戶戶炊煙嫋嫋,燈火閃耀,一派祥和之氣……”

    吳有正興致極高的對著陳笙介紹雲鎮的繁華,可眼睛一瞅見近在眼前的鎮子時,喉嚨似被卡住了,竟是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陳笙默默的看著如死一般沉寂的雲鎮,忽的迴頭瞪向地上那已經狼狽不堪昏死過去的人。

    這個鎮子裏的人,難道也被突厥人給殘忍的全部殺害了?

    忽的,遠遠的,鎮子的東南角一縷亮光閃爍了一下,隱隱綽綽,仿若鬼火,讓人不禁心生膽怯。

    還有人活著!

    陳笙的腦海裏忽然憶起那個少年,他立刻催馬前行,很快就到了鎮子的入口處——一家看起來像是客棧的院子前。

    一根桅杆上,一麵隨著夜風飄蕩的白幡唿唿而動,可是,卻沒有在其他地方所見到的一長串照亮的燈籠,顯得蕭條而寂寥。

    “吳有,帶人進去看看有沒有人?”

    “是!”

    吳有帶著幾個人去推門,卻發現門被從裏麵關得死死的,他抬手就使勁的扣起門上的兩個大銅環。

    “咣當當,咣當當”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越發的清晰,越是聽得人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沒有人來開門,可是,頃刻卻聽見裏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驚慌失措的慌亂之聲。

    吳有迴頭看了陳笙一眼,看到陳笙點了點頭,立刻帶著人使勁的撞開了門,衝了進去,後麵,幾個人打著火把隨後而進。

    陳笙翻身下馬,大踏步跨進屋子,看著燈光閃爍下的情景,整個人怔了怔,很快就大聲的喊道:“各位鄉親,我們是從邊城來的。”

    幾個年輕人帶著十幾個老弱婦孺,人人手裏都拿著家夥。不是凳子,就是棒子,鋤頭之類的家夥,個個麵上一副驚嚇的樣子,卻也人人目光中是一種誓死絕不退讓的堅定,讓在場的將士們心靈震撼。

    “從邊城來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個年輕人戒備的眼神掃了掃陳笙他們,瞬間,那些升起希望的臉上,忽的一下又滿是失望和戒備。微微垂下手的人們快速的又提起了手裏的家夥麵對陳笙他們,人人神情緊張的看著眾人。

    “我們真的是——”陳笙剛開口,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可以保證他們是大漢的軍隊!”

    “文澤”

    “是你——”

    那個年輕人和陳笙驚唿出聲,兩人的目中一片驚訝,看著在小六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前來的少年。

    “表哥,他們就是我經常對你說起的活捉了紮木西那些突厥狗賊的大漢勇士們,這位,就是陳笙陳副將——”安文澤邊說話,邊目光殷切的看向陳笙。

    他想不到,自己再一次死裏逃生,竟然又是她救了自己。

    陳笙也沒有想到,這個上次忽然間失蹤了的少年,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陰差陽錯的,再一次被自己所救。

    “文——澤”田子業忽的鬆開手裏的棍子,帶頭抱拳跪在陳笙的麵前說道:“草民請將軍責罰!”

    “大家快快請起!”陳笙急忙伸出手,虛扶起地上跪著的一幹人說道:“大家受苦了!”

    “謝將軍!”田子業帶著眾人站起來,沉穩的說道:“草民這就叫人挨家挨戶去通知大家,是咱們自己的人馬來了。”

    陳笙點了點頭,看著田子業有條不紊的吩咐安排著屋裏的人去通知大家,心裏對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年輕人心生佩服。

    間隙間,迴頭,看到安文澤依然盯著自己的灼灼目光,陳笙忽的腦海裏閃出浴桶裏的一幕,臉上竟是煞那間一片灼熱,趕緊偏迴了頭看向別處。

    安文澤看到陳笙隻匆忙一瞥自己,竟是不見絲毫熟識的樣子,心裏欣喜的火焰頃刻間被澆滅,目光也瞬間黯淡無光的沉了下來,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文澤”安排完事情,田子業來到安文澤身邊,對著扶著安文澤的小六笑著點點頭,然後渾身上下左右前後的將安文澤瞧了個遍才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半路被那些突厥人傷到了哪裏?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安文澤偷偷看向陳笙,發現她竟是沒有看向自己,一絲一毫的關心也沒有表現出來,心裏莫名的酸楚,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笙聽到田子業的問話,心忽的一緊。

    “他後背重了一箭,我已經為他處理過傷口了,隻要悉心養幾日,就沒事了。”

    小六子看安文澤半天不語,趕緊熱心的說道。

    “哦,謝謝你!”田子業邊說話邊接手扶過安文澤走到陳笙的麵前。

    陳笙聽到身後小六子的話,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安文澤,剛才緊起來的心,此刻也覺得放鬆了些。

    “將軍,請您準許我先帶他下去休息,稍後再為您詳細的解釋這一切。”

    “嗯”陳笙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間瞟過安文澤,竟是發現他呆呆的低垂著頭,似乎心中悶悶不樂般,哪裏還有初次見他時的機敏膽大?

    走出屋子,吩咐手下的人馬兩人一組,十步一崗哨,嚴密守護在雲鎮的周圍,陳笙看著外麵地麵上猶如一灘爛泥的男子,命人將他押到屋內。

    正巧田子業從後堂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狼狽不堪橫臥的人,目光中瞬間滿是仇恨,掄起棍子就直撲向地上的人。

    陳笙趕緊揮手命人攔住田子業,就見他一下子跪在自己的麵前,臉上瞬間滿是淚水的哭訴道:“將軍,你有所不知啊,這個禽獸,他不僅殘殺鎮子裏的人,而且還和他的手下欺男霸女……鎮子裏的許多姑娘都是在他們的淩辱下而被活活折磨致死,而我的妹妹,子羽,因為稍有些姿色,竟被那禽獸搶去帶走,到如今都生死不明。嗚嗚,還有文澤,他竟是也不放過……無奈之下,我隻得幫著文澤偷偷逃跑,想不到他竟是緊追不舍,臨走之前放出話來,如果抓不到文澤,就讓我們滿鎮子的人來陪葬,所以我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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