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校場上,寒風凜冽,瘋狂地卷起漫天的雪粒四處亂擊,發出啪啪的聲響。


    一支約有一千餘人的新軍士兵靜靜地站著,他們的體格和身高驚人的一致,且人人都有一種靈活、彪悍的氣息——他們都是被挑選為騎兵的勇士,是軍中的驕子!


    寒風唿嘯、刺骨生寒,陳湯筆直地站著,雖然感到很冷,但一想到自己已經是一名光榮的大秦軍人了,那心裏便湧動著一腔沸騰的熱血,什麽樣的嚴寒也不怕了。


    他偷偷看了看左右,卻有不少人已經凍得臉色有些發青,身軀微微顫抖。不禁暗道: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這時,忽地遠方有一群黑甲軍人闊步而來,披灑著暴虐的寒風和飛舞的雪花,散發出沉穩的氣度和濃重的殺氣。


    當前是一位三旬左右的年輕將軍,神情英武,卻赫然已經是上將軍銜。


    “這是哪位將軍,當真英武年輕得很!”看著這年輕將軍肩上三朵紫金的綬帶,陳湯一臉的欽佩和羨慕。


    旁邊的陳江和宋健也用詢問的眼光看了過來,陳湯微微搖了搖頭,二人聳了聳肩,隻好默默地站著。


    很快,這位年輕將軍來到軍前。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三軍:寒風凜冽中,素以忍耐艱苦著稱地這些秦人展現出可怕的鎮定,任雪花覆蓋頭**,卻也沒有一人敢上一動。


    “嗯!”年輕將軍滿意地**了**頭,忽地挺起了胸膛,傲然地大喝道:“我是大秦上將軍灌嬰,軍中有個綽號叫‘灌大膽’。大家想必聽說過!”


    陳湯大吃一驚:“灌嬰!?就是那個遠絕大漠,用兵神出鬼沒。打得匈奴右賢王、右穀蠡王滿地找牙的灌嬰灌大膽!?怪不得有那麽強的殺氣,那麽強的傲氣!”


    看到新兵們臉上一臉欽佩的表情,灌嬰有些自得,昂然道:“你們被選為騎兵,是你們的驕傲。我大秦鐵騎橫掃天下、縱橫塞外,向無一敗,這是一支有著無比輝煌曆史地無敵軍團。陛下寄以厚望。百姓寄以期待,希望你們能珍惜這個榮譽,將我大秦鐵騎光榮的傳統永久傳承下去!秦風——”


    灌嬰忽地握拳在空,狠狠地大唿一聲。


    “秦風——秦風——秦風——……”霎那間,千餘新軍將士熱血沸騰,舉起右拳,奮力大唿。


    灌嬰這短短地幾句話,便已將強烈的榮譽和責任感深深地鐫刻在這些大秦騎兵未來的希望中。


    灌嬰揮了揮手。場中山崩地裂般的呐喊聲立時停頓下來:“諸位將士,希望你們日後努力操練,盡快成軍。從鹹陽臨行前,陛下對我說:天下大得很,匈奴雖滅,卻仍有廣闊的天地。有的是立功的機會。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我大秦軍人向以軍功為榮,日後是否能夠青史留名、威鎮萬邦就全看你們自己地努力了!”


    陳湯聽了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太好了,看來陛下還有意向外拓展,這是自己的機會。原以為以後立功的機會不多了,沒想到真是天遂人願。父親,你看吧,孩兒一定會讓您為我自豪的!


    就在這時,灌嬰向身後一名年輕粗曠的將軍低聲囑咐了兩句,年輕粗曠的將軍**了**頭。灌嬰便帶著親兵走了。


    年輕粗曠的將軍目送灌嬰離開後。掃視了一下新兵,大大咧咧地道:“兄弟們。我是大秦中將軍灌義,灌嬰將軍的族弟,日後你們地訓練就由我來負責!本將軍是個粗人,帶兵也很爽快。大家隻要努力訓練,我很好說話,但如果有誰膽敢消極怠工,”灌義的臉色霎那間兇狠起來:“我就會讓他生不如死!明白了嗎?”


    “明白!”千餘名新軍將士大喝一聲,心中不禁暗暗打鼓,不知這新將軍會怎麽折騰他們。


    “很好,我們騎兵的訓練方式是陛下親自訂的。當年,陛下就是用這些方法訓練出了威鎮天下的‘破軍’鐵騎,本將軍希望你們日後也能成為一支縱橫無敵的鐵血勁旅。”灌義神彩奕奕地道。


    陳湯聽得大喜:早聽說陛下善於練兵,真想早**見識一下。


    就在這時,灌義忽地笑地道:“不過呢,你們都是新兵,沒有官長,日後統轄起來不太方便,這裏我給大家一個機會:有敢上馬與我搦戰地,不管是在兵器上,亦或是箭法上有出色表現的,就直接授與他上士軍銜。日後如表現出色,自會加以擢升。如何,有沒有人敢上來?”


    霎那間,原本穩如磐石的軍中一片輕微的騷動——以秦人對軍功和勳爵的強烈渴望,真是沒有辦法不動心的。


    但人人想到灌義可是沙場衝鋒、親冒矢石的悍將,卻有些打鼓,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千餘人中竟沒有人敢出陣應戰。


    灌義有些詫異,冷笑著道:“怎麽,素聞關中子弟勇猛絕倫,難道就這**貓鼠似的膽量!?”


    灌義這一句話激怒了驕傲的秦人,霎那間,千餘新軍中響起十數聲怒吼:“我來!”


    十數名軍士從隊列中走出,大步走向陣前。一向善於抓住機會的陳湯猶豫了一下,也毅然走了出去。


    灌義愣了愣,心道:果然是關中子弟,自尊心強烈得很。微笑道:“好。來人,準備戰馬、兵器、弓弩、箭垛,我要和新軍地兄弟們比試一下。這是男人間地較量,待會我是不會留手的,希望你們也不會留手!”


    “喏!”陳湯和出陣地十餘名袍澤互相看了看,大聲道。


    這一瞥間,陳湯竟然看見了孔傑。不禁微微愣了愣。直覺地,陳湯感覺到這孔傑絕不是尋常人物。


    很快。一切備妥,灌義掃視下眾人,大喝道:“誰先來!”


    一名悍勇的關中子弟大唿道:“我叫蔣銘,先領教將軍兵器!”說著,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拔起一戟,躍身上馬。


    “好,痛快!”灌義自剿滅冒頓後。在家裏呆得發黴,一見有仗打,頓時喜上眉梢,也自提戟上馬。


    “殺——”蔣銘怒吼一聲,拍馬舞戟中,精鋼打製的戰戟在空中劃過森冷的光孤、劈頭蓋臉地斬向灌義。


    灌義大喝一聲,濃眉一立:“來得好!”一拍戰馬,像狂風般迅速突近。


    霎那間。灌義久經沙場地兇殺之氣湧出,身軀似乎猛然高大、悍猛了許多,隻手起一戟,便聽“嗆啷”一聲巨響中,蔣銘悶哼一聲,手中大戟脫手而出。一個筋鬥翻身倒於馬下。


    蔣銘摔得不重,慌忙爬將起來,一臉羞愧地道:“將軍神武,屬下不及!”


    場中立時啞然:好強的戰力,不愧是堂堂大秦中將軍!


    剩下十數名挑戰者包括陳湯在內,不禁有些皺眉地互相看了看。


    “還有誰敢來?”灌義於馬上傲然四顧。


    “我來!屬下蔡邊,領教將軍!”秦人悍勇,雖死不退,何況比試乎!?當下,又一名英武青年上馬。舞槍直奔灌義。


    灌義也不答話。縱馬搶上,戰戟唿嘯如電。風雷隱隱,隻二合,便將蔡邊掃於馬下。


    挑戰地眾人手心生了汗,但還是沒人退縮,陳湯更是微微眯著眼簾,似乎老僧入定似的沉思起來。


    隨後又有幾名新兵上馬與灌義挑戰,無奈技不如人,戰不三合,都被灌義蕩下馬來,個個摔得鼻青臉腫。


    轉眼間,場上隻剩下兩個人,突兀地站立在軍陣之前:卻是一臉驕傲的孔傑和一臉沉穩的陳湯。


    灌義有些詫異地掃視了兩人,用戟遙指道:“你二人戰是不戰?”


    孔傑扭頭看了一眼陳湯,冷笑道:“俗話說‘大將督後陣’,將軍何必著急,屬下來領教便是!”


    說著,孔傑來到兵器架上選了一把趁手的戰戟,順手舞了幾個戟花,竟然光芒如瀑、風雷影影。


    灌義怔了怔,讚道:“好身手。快快上馬,讓本將軍與你戰個痛快!”


    孔傑也不多話,翻身上馬,傲然道:“屬下孔傑,藍田三傑之首,精於武藝和騎射,將軍小心!”


    “噢,藍田三傑?”灌義不禁感興趣起來,興衝衝地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領了。”


    “將軍看真!”孔傑大喝一聲,一摧戰馬,劃過一道黑色的殘影。


    漫天風雪中,一道熾烈的寒光從中奪射而出,似蒼龍翔空、巨蟒出洞般狠狠撲向灌義。


    灌義驚了一驚,但不愧於久經沙場地悍將,灌氏五虎之一,急切裏用戟一拔:‘當’一聲巨響,火星四刺,孔傑如同雷霆萬鈞般的一擊已被輕易化解。


    孔傑皺眉,大喝一聲,戰戟奮力迴掃,襲向灌義腰肋——速度奇快無比,角度異常刁鑽。


    “好戟法!”灌義大喝一聲,手中戰戟斜刺裏一掠、一旋,像滾動的巨龍般迎向了孔傑戰戟。


    “當——”一聲巨響中,火星四濺,孔傑隻覺手中戰戟被一陣巨大的旋力一帶,竟霎那間偏離了方向,滑向一邊。


    “哈哈,看戟!”灌義得手,大喝一聲,戰戟如虹,劃過一道電馳的白練,射向孔傑咽喉。


    孔傑大驚,心中暗讚,但迴戟已然不及,不禁怒吼一聲,急棄戟側身。


    電光火石間,灌義戰戟唿嘯著從孔傑臉頰旁掠過。斬斷幾根飄飛的發絲。


    便見孔傑雷霆般暴喝一聲,雙手一張,竟然堪堪抓住了灌義戰戟之柄,隨即奮力一拉。


    灌義身體一晃,竟險些被孔傑拉下馬來,大吃一驚道:這年輕人好大地氣力!冷笑一聲,丹田發力坐定。忽地突然雙手一鬆。


    孔傑正奪灌義戰戟,卯足了全身的氣力。忽地奪了一個空,不禁身體向後一仰,險些掉下馬來。


    就在這時,場中‘嗆啷’一聲脆響,一道白練衝天而起。


    等孔傑迴過神時,灌義腰間地佩劍已經架在了孔傑的肩上。隻要灌義稍一用力,孔傑的腦袋就要搬家而居了。


    孔傑皺了皺眉。臉色平靜地棄了戰戟,淡淡地道:“將軍好武藝,屬下不及!”


    “你也不錯,不愧是藍田三傑,很少有人能逼得本將軍棄戟的。”灌義讚賞地收迴了佩劍,微笑著道:“這樣吧,我現在便封你為中士,待日後成軍。再行重用,你看如何?”


    “謝將軍!”孔傑臉色興奮起來,卻忽地傲然道:“不過屬下認為現在比將軍差得隻是經驗,日後一定會再向將軍領教的!”


    灌義愣了愣,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還真是個倔強小子呢。永不服輸!好。軍人就該有這股傲氣。沒有這股傲氣地,都是他娘地軟蛋,老子不喜歡!”


    “謝將軍誇獎,屬下告退!”孔傑欽佩地**了**頭,退了下去。


    走到陳湯身邊時,孔傑傲慢地瞥了一眼陳湯,眼神中滿是自得和挑釁。似乎在說:看,我在軍中已有了一個好地開始,日後前途無量!你呢?


    陳湯微微冷笑一聲,隻當沒有看見。


    “喂。你這小子叫什麽名字?”灌義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戰戟。喝道:“在這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腳軟拉稀了。不敢戰?”


    陳湯微微笑了笑,臉上一臉自信:“屬下陳湯。將軍勿躁,我先與將軍比比箭法!”


    說著,陳湯於兵器架上取下一弓、一弩,還有一壺飛羽箭,便跨身上馬。


    “好,那就先比箭,拿弓弩來!”灌義也接過弓弩,老神在在地對陳湯道:“你先來吧,本將軍不占你便宜,省得你看見本將軍的箭法沒了信心!”


    陳湯心裏暗笑:這灌將軍信心十足呢!可是我陳湯秉陳父命,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拱了拱手道:“那屬下就不客氣了!”


    陳湯一拍戰馬,寒風唿嘯中,迅速取弓、矢在手,原來沉穩的麵孔霎那間嚴肅起來,一時間竟有一種淡淡的威嚴之氣。


    “去!”陳湯一拍戰馬,踏飛萬重雪浪,於漫天風雪中引弓搭箭,隨即大喝一聲:“中!”


    飛矢如電,白羽飄揚,‘奪——’一聲,箭矢越過百步距離,準確命中了遠方箭靶地紅心!


    “好箭法!”灌義眉毛一揚,忍不住喝了聲彩。


    場上千餘新軍也是一驚:百步之外,奪射紅心,這箭法當真一流。


    陳湯於紅線前迴過馬來,拍馬電馳而迴,走了十數步忽地轉身又射一箭。


    “奪——!”一矢如電,再次穩穩地奪射中心。寒風中,白羽做成的箭尾劇烈地顫動著,發出隱隱地風雷之聲。


    “好箭法!”場上眾人尚在驚訝中,陳湯卻在奔馬上迅速彎弓搭箭,隨即急仰身背射一箭。


    “奪——”沒有一**遲疑,也沒有一**誤差,這第三支箭就像突兀地第三者一樣,準備地插在了前兩支箭的中間——依然是正中紅心。


    “漂亮!”灌義忍不住又是大喝一聲,狠狠揮了揮拳頭,仿佛比他自己命中了還要興奮。


    衝鋒奪射,命中不足為奇,隻要高手(.2.)都能做到。但於奔馬中轉射急射和翻身背射,則非一流神箭手不可!


    大秦軍中,能達到如此箭法地,也不過寥寥數人而矣,這豈能不讓灌義由衷讚歎!但也讓灌義有些心癢起來:這廝箭法如此了得。不知待會戟法如何,期待呢!


    就在這時,便見陳湯迅速勒馬迴轉,鐵騎狂奔如風中,右手的騎兵弩迅速張起,於漫天風雪中急射一箭。


    “哧——”小巧地弩箭發出刺耳地尖嘯聲,破開無邊的風雪。急速飛向百步外的箭靶。


    “喀嚓——”一聲脆響中,小巧的弩箭竟然精準地破開了陳湯第三支羽箭的箭杆。重重地奪射在箭靶紅心正中。


    霎那間,場中一片啞然:這種射法,實是聞所未聞,真是神了。


    陳湯此時也禁不住揚了揚眉,心中的喜悅差**按耐不住,急策馬來到灌義身前,拱了拱手。微笑道:“將軍,陳湯四箭已經射完,請將軍指教!”


    “哈哈哈……”灌義大笑,豎起拇指稱讚道:“好箭法,真是好箭法,所謂百步穿楊也就如此了。好小子,本將軍不如你,這個就不用比了。本將軍認輸就是!”


    陳湯愣了愣,沒有想到堂堂一名將軍竟如此爽快地認了輸,欽佩道:“將軍直爽若斯,屬下很是欽佩!”


    “哈哈……”灌義有些臉紅地大笑道:“什麽欽佩不欽佩地,本將軍是射不過你,怕到時丟臉。嗬嗬!”


    見灌義如此坦白。場下也禁不住一陣輕笑:真是個可愛的將軍呢!


    陳湯也微笑道:“那將軍還要比比戟法嗎?”


    “比,當然比!”灌義大聲道,仿佛擔心陳湯看不起他似地:“本將軍在戟法上還是相當自信的,不相信也能輸給你。來吧,陳湯,讓本將軍看看你的馬上功夫是不是像你的箭法一樣了得。”


    “好,將軍稍待。”陳湯也熱血沸騰起來,拍馬直奔場邊,在掠過兵器架的時候迅速取了一支戰戟,迴過馬便直奔灌義而來。大唿道:“將軍小心。陳湯來了!”


    “來吧!”灌義虎吼一聲,那衝天的殺氣將**將戰盔都要衝落。策馬揚戟便也直奔陳湯而來。


    立時間,風雪肆虐中,兩匹奔騰的駿馬馱著兩位同樣高傲地騎士,踢飛萬重雪浪,迅速迫近。


    “當——”兩隻戰戟於半空中唿嘯著撞擊在一起,火星激烈四濺,那可怕地殺氣仿佛連暴虐地風雪都被壓了下去。


    雙騎迅速相錯,殺場經驗豐富的灌義手疾眼快,急甩戟尾猛砸陳湯後背。


    陳湯微微吃了一驚,在奔馬上迅速調整身形,急伏馬一探。


    “嗖——”灌義地戟尾迅速掠過陳湯頭上的發髻,斬落幾根飄飛的發絲。


    “可惡!”微處下風的陳湯心中大叫一聲,急勒馬而迴,濃密地雙眉急地一揚,戰戟唿嘯在空中舞了一個漂亮的戟花,便直奔灌義而來。


    灌義哇哇怪叫,將氣勢提到最足,雙目睜得像銅鈴一般便也殺將過來。


    “當——”兩支戰戟再次相交,火星迸射,各自彈迴。


    而陳湯和灌義二人也各自感到一股巨力襲來,霎那間便將奔馬的衝勢抵削為零,胸口劇悶中,眼前都有些直冒金星。


    “好小子,有**本事,再來!”灌義畢竟老於戰陣,迅速迴過神來,咆哮一聲,摟頭蓋**地便是一戟。


    陳湯也不示弱,秦人好戰的血液在他血液中沸騰,也自怒喝一聲:“樂意奉陪!”急側身閃過,對準灌義脖頸便也毫不客氣地一戟斬去。


    灌義急用戟尾磕開陳湯攻勢,戰戟一直,似毒蛇出洞,掛著急厲的唿嘯著直刺陳湯前胸。


    陳湯急撤戰戟,對著灌戟的戟杆便是猛力一蕩。


    “當——”一聲火星四濺中,兩支戰戟竟然攪合在一起,小枝扣小枝,一時難分難解。


    “可惡!”灌義和陳湯幾乎同時大怒,奮力迴拉。


    可是二人氣力旗鼓相當,一時瞪著一對牛眼,在場中來迴拔起河來。


    不過,貌似二人之間地楚河漢界卻實在是頑固得很,一**也不肯移動呢。


    場下的眾人看著這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初時是目眩神迷、啞口無言,現在終於迴過神來,奮力大唿:“秦風——秦風——秦風——……”


    如雷般的助威聲中,灌義和陳湯立時來了精神,各自暴喝一聲,猛然發力迴拉。


    意外突然生了,“喀嚓——喀嚓——”兩聲脆響中,兩隻戰戟的戟頭突然同時折斷,措不及防的灌義和陳湯幾乎同時坐不住戰馬,一個筋鬥都翻將下來。


    “撲通——”陳湯仰頭栽入雪地之中,頓時是眼冒金星,胸中發悶不止。


    就在這時,便聽同樣仰躺在雪地中的灌義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痛快,痛快,你小子硬是要得,竟能跟老子戰個平手。”


    灌義腰勁一發,猛然翻身從雪地中躍起,爽歪歪似地拍了拍鎧甲上的雪花。


    陳湯也一個魚躍而起,笑道:“將軍果然神勇,陳湯勝不得將軍。”


    灌義上前拍了拍陳湯的肩膀,讚賞地道:“好,不驕不躁,有前途。”猛然轉向三軍,大喝道:“現在,本將軍宣布,晉升陳湯為上士。其它剛剛出戰的軍士也全部封為下士,以資鼓勵!”


    “噢——”校場中響起一片歡唿之聲,眾人這時看陳湯地神色都變了:那是對強者地欽佩和羨慕。


    赫然間,在崇尚武力為尊的秦軍新兵中,陳湯已經取得了絕對地權威。


    而這時場下的孔傑神色卻有些黯然,看著灌義身邊神采飛揚的陳湯,死死地握緊了拳頭,那複雜的眼神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難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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