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邵華和蘇雲娟每天早出晚歸,看上去忙忙碌碌,其實工作毫無進展。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袁老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袁老本以為自己從政多年,求他辦事的人多如牛毛,他隨便支使一個人,就能隨其所願,心想事成。豈奈人一旦離開了重要的崗位,他的實際操控能力瞬間就會發生天地之別。

    不過話又說迴來,事情可以不辦,但臉麵不能不要,特別是像袁老這種有身份有背景的人更是把臉麵看得比金子還珍貴。

    臉麵重要又有什麽用?人家不買你的賬那還不等於零?

    話是這麽說,然而袁老有袁老的為人之道,你不買我的賬這可以,但是你不接我的電話就有點兒說不通了。隻要接電話那什麽事情都好辦。

    怎麽個好辦法?

    袁老當然不會把世態炎涼這種有悖於個人情麵的話說給黃蘇兩位美女聽,他一張口還是那麽的有氣派那麽的底氣十足:“昨晚我跟某某(都是有姓名的,考慮到領導幹部的忌諱,在此隱去)書記通了電話,他說這兩天正忙,臨時沒有功夫考慮咱這邊的事兒,不過沒關係,過幾天他會考慮的。然後我又跟某某局長打了電話,他說今兒個他可能有點兒時間,不過不會太長,要不你們倆先去找他談談?”

    說了大半天,原來他不想出麵呀,這個老滑頭!黃邵華頓時感到渾身涼了半截,但又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擔憂:“袁老,我們倆都是小孩子,就這麽傻乎乎去找人家,事情能談成嗎?”

    “放心,我們倆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這張老臉他還是會考慮的。”他把“的”故意念成“地”,就好像對某個字的發音稍作改變,他的老臉就會真那麽值錢似的。

    黃邵華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哄小孩子的話,但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這老頭為自己介紹了要找的人。至於這個人能否找到,以及找到後,能否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就看天意了。不是有這樣一句很經典的話嗎?死馬要當活馬醫。

    就這樣,袁老隻要說出一句空話,黃蘇兩位美女就得東奔西走忙活個大半天。到頭來,人雖見了幾個,可是人家一聽說她們的來意就搖頭,好在遇上一個不搖頭的,人家還嫌產品的價位太高。

    嫌價位高不要緊,隻要有人搭茬就行!

    黃邵華迴來請姬長皓拿意見。

    姬長皓一口塗抹砸一個坑:“什麽條件都可以考慮,唯有價格不能商量。”

    “為什麽?”

    姬長皓看她發呆的樣子,知道張氏集團雖然是有來頭的,但由於做慣了傳統項目,而在這個小小的情結上難免也會出現盲區。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姬長皓不得不從最簡單的啟發工作入手:“你說說看,咱們的公司之所以這麽長時間都不景氣,僅僅是因為國際金融風暴這個人所共知的原因嗎?”

    黃邵華聽了這句看似簡單其實卻充滿了無限玄機的問話,搖了搖頭,表示願意聽下去。

    姬長皓本來不想把自己的真知灼見這麽容易地就傳授給自己的對手,但麵對這張謙虛而又渴望的臉,他有些不忍,隻好說服了自己。

    “我敢肯定地說,即使沒有上麵的原因,我們的公司也不一定在短時間內就會有成效的,不信你研究一下劉總所經曆過的光輝曆程,就會發現,他平均一年做成一筆生意的記錄幾乎沒有,而一旦這筆生意做成了,就夠吃上個三年五載的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像劉總這麽有經驗的人行動起來都不是那麽得心應手,何況我們?那我迴過頭來問你,你知道這又是為什麽嗎?”

    黃邵華當然要說:“不知道。”

    姬長皓接著分析說:“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們的產品在社會上獨一無二。你可能要問:獨一無二的產品按理說應該供不應求啊?怎麽會賣不出去?其實問題並不是那麽簡單,比如說青菜市場,大家明明都懂得‘同行是冤家’這樣一個再樸素不過的道理,可是那些菜販子們還是喜歡每天都擠在一起,哪怕因為競爭,相互之間打得頭破血流,可也不會輕易跟大夥分開。為什麽會這樣?因為對於顧客而言,有比較才能有甄別。不信你在瓜果市場裏麵擺上個服裝攤,要是有人過去隨便瞧上一眼那才叫怪呢。如今生產這種產品的普天之下就有我們一家,競爭對手是沒有,可是客戶能否接受卻成了擺在我們麵前的最大問題。說了這麽多,其實我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之下,我們打出的牌子是高科技產品。既然是高科技產品,那就必須有高科技產品的價位。如果你隨意降低它的價位,那就等於否定它的高科技含量,而等待你的隻能是自取滅亡。——這就是市場規律。”

    黃邵華聽了這番話,頓時如醍醐灌頂,並且發自內心地敬佩姬長皓的博學多識。然而,想想這些日子走過的艱難之路,她覺得很有必要聽聽姬長皓在行銷方麵的過人技能,畢竟在這之前她親眼目睹了姬長皓非常傳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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