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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盟主“古美gum”加更!


    感謝兄弟的豪氣打賞!


    ***


    辦公室的門很快再次打開,齊豔君的學生出來,說:“謝叔,來吧,請進!”


    他們父女倆進去,很快就看見一群學生圍在齊豔君的身後,大家一起在看他剛才的各種檢查結果。


    眼角餘光瞥見謝世泰父女倆進來了,齊豔君馬上放下手裏的片子,笑容滿麵,“老謝,來啦,過來坐!”


    她的學生主動給搬了一把椅子,連謝玉晴都撈到了一把凳子。


    齊豔君笑著跟謝世泰聊了幾句家常,然後才拿起檢查結果,說:“太好啦!比我預想中的進度,還要好!你真是一個……這是個特別好的範例!老謝呀,檢查結果顯示,你肺部的癌細胞不但仍在持續萎縮,甚至有幾個區域呀,已經開始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癌細胞死亡……你可能不懂,我也不記得以前跟你說過沒有,在我們醫學上來講,到了這個程度,我們甚至已經可以判定,你有超過七成的徹底康複的可能啦!呦……帽子摘了我看看。”


    謝世泰主動地摘了他的帽子,齊豔君看了一眼,喜不自勝,“又長出新頭發啦,真好!老謝呀,你這個運道,這個運氣,沒人能比!”


    她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意有所指,謝世泰就嗬嗬地笑著,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運氣沒人能比!


    如果說以前的感觸還不夠鮮明、不夠準確、不夠直觀的話,那麽,就在剛才,忽然偶遇的那位沈老哥,讓他的這種感觸,已經變得無比深刻、無比直觀!


    不過見他不說話,謝玉晴就笑著說了一句,“但要是前期沒有您幫我爸吊住一條命,我們也等不到今天呀,還是要謝謝您的!”


    齊豔君聞言特別高興,擺著手,“我就免啦!”


    頓了頓,她很高興地說:“前幾天給子建打電話還提到了,正月十五之前,首都的周長青所長已經過來我們學校和醫院考察了一下,我們現在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要搞聯合開發、聯合研究,我的申請報告都已經完成了初稿,現在好了,有了這一次的檢查結果,加上你們以前那些檢查結果,匯總起來,這就是支撐我們聯合搞研究的最有力的支撐點。”


    聽她說這個,原本謝世泰和謝玉晴隻有聽的份兒,因為他們並不怎麽懂,但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有趙子建摻和在裏頭,還是因為剛才遇到病友帶給了謝世泰太多的感觸,他罕見地開口說:“齊主任,這是好事兒啊!你們的研究每前進一步,就能救多少人命!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齊豔君聞言點頭,“是的!”


    然後又道:“對了,待會兒我讓人帶著你們,老謝呀,把你以前的檢查結果,和現在的檢查結果,都授權給我們使用,這是需要你簽字的,好吧?就是……沒有報酬,嗬嗬,隻能是無償的。不過,我請你們吃飯,作為感謝,怎麽樣?”


    這一次沒等謝世泰開口,是謝玉晴主動道:“這次得我們請您吃飯才行!”


    頓了頓,她笑著說:“上次去我們昀州,居然還讓您請客,我事後想想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這次您一定要讓我們請一次。讓您的這些學生也都一起去。我跟我爸,謝謝大家!”


    齊豔君笑了笑,不跟她爭論這些,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們不爭這個,誰方便誰安排,好吧?你們放心,我對省城的吃,沒什麽研究,我請客,一概都是在我們的內部餐廳,花不了幾個錢。”


    謝玉晴還要再說,她卻開口問謝玉晴要了最近趙子建完成了又一個針灸療程之後開出的新藥方,自己認真地看,然後親筆抄寫了一份,同時安排自己的學生帶著他們父女倆去別的辦公室簽文件。


    一直到中午一點多,齊豔君帶著她的學生一起,又是在齊東省立醫院的內部餐廳宴請了謝世泰和謝玉晴父女。


    而下午,謝家父女倆完成了檢查,且檢查結果顯示,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去變化,當然是很高興地迴家了。齊豔君則要把手上的材料都重新結合進來,開始修改自己的聯合研究申請。


    這份申請報告初稿已經完成,但因為很多的新材料加入進來,齊豔君在正常的接診、查房、授課之外,帶著自己的學生又重新組織安排材料,一直忙活了好幾天,才總算是最終形成了讓她自己比較滿意的成稿。


    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材料和申請遞交上去,卻被卡住了。


    齊東大學腫瘤研究中心的郭主任不肯簽字。


    齊豔君得到消息,既詫異不解,又略覺不滿——以她在腫瘤研究學界的能力、聲望、名譽和地位,她負責管理的第一實驗室的申請,還從來沒有過被駁迴申請的先例!因為沒譜的事情,她也根本就不會打申請報告!


    腫瘤研究中心上上下下,本來就是以她為學術核心的,對她也有著極高的信任感和支持——但這一次,居然被駁迴了。


    她直接找到了郭主任的辦公室去。


    一看她過來,年紀五十來歲的郭主任就笑眯眯的,讓她坐,還親自衝茶倒水,態度一如既往的好到不行,然後說到這件事,他迴答說:“齊教授,不是我不同意,是這個事情啊,你已經越弄越大發了。”


    頓了頓,他說:“以前你要跟省中醫院聯合研究,我說過什麽沒有?我直接就同意了呀!但這次,你的聯合對象是一家私營的研究所,而且你還在報告裏直接說……是,是,我知道那的確是一次極佳的範例,但是……”


    “唉,你知道的,我壓力也很大呀,咱們研究中心的方向不止一個,你需要經費,別的實驗室也需要經費啊!你牽頭做的這個跟中醫中藥的聯合研究,本來就已經在內部有一些意見了,現在幾年過去,成果有限嘛!對不對?那內部就有意見,我們總要拿出一些稍微多一點的支持,給別的實驗室,看能不能在其他方向取得更重要的突破啊?對不對?”


    齊豔君雖然不喜歡搞什麽爭權奪利,但她畢竟在這個學術圈子裏呆了二十多年了,聽到這裏還哪裏有個不明白的?


    於是她問:“那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可以通過?”


    郭主任聞言無語,說:“緩一緩不行?明年行不行?今年的經費已經很緊張了,你知道,蔣教授這兩年跟國外幾個研究中心的聯合研究,進展不小,上麵當然是看到了這些成績的,所以特意點明,要多多支持蔣教授的研究。你看……我雖說是研究中心的主任,貌似手握大權,但其實有些事情啊……咱又不是外人,共事了多少年了,你明白的!”


    齊豔君聞言沉默下來。


    郭主任口中的蔣教授,叫蔣曉麗,國外的博士後迴來的,迴來之前,她已經是美國好幾家腫瘤研究中心和研究所的特聘研究員和觀察員,這次迴來,她也的確是帶迴來很多國外對於腫瘤和癌症的先進研究成果,再加上她迴來之後就組建實驗室,借助以前的身份便利,跟國外不少的先進的癌症研究中心取得了合作,甚至還跟幾家專門生產癌症治療藥物的跨國大公司合作,拿到了對方的直接資助,最近兩年,堪稱是齊東大學腫瘤研究中心躥升極快的學術明星。


    十幾年前,齊豔君也是這麽一路紅起來,並迅速確立了自己學術權威的地位,成為齊東大學醫學院和齊東省立醫院腫瘤科的一杆大旗。


    大家的研究方向不同,齊豔君對這個年輕的晚輩,也並無敵視之意,她也希望對方的研究能取得進展,甚至前兩年對方剛迴來的時候,對於她的實驗室的成立,齊豔君還幫了不少的忙的——畢竟,雖然她最近這些年開始轉向研究中醫中藥與現代醫學的結合,但在此之前,她可是正經的現代醫學研究腫瘤的專家!


    對方有很多國外的先進的研究成果和經驗,但她畢竟年輕,拿了博士後迴國的時候,才剛二十八歲,現在也就三十一歲,而齊豔君這邊,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國內搞研究,但在很多方麵的研究進展,其實並不比國外的先進研究機構落後,隻能說大家互有長處。


    然而現在,大家竟好像是隱隱變成了競爭關係。


    齊豔君問郭主任,“要不,我親自去找找上麵的領導?”


    郭主任聞言遲疑了片刻,說出話來意味深長,“可以是可以,你的麵子還是有的,但是你要知道,蔣教授現在正是如日東升啊,正是光芒萬丈的時候!”


    齊豔君一聽就明白了。


    就好比當年她博士畢業之後工作了幾年,取得了一些成果,然後選擇簽過來,並很快就帶領自己的研究團隊,取得了一係列足以與國外研究機構的先進成果相比也毫不遜色的成果,於是在那十幾年裏,她迅速成為了學術龍頭,成為旗幟,她的決議,無人質疑,她的要求,被盡力滿足,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而現在,自從把研究方向轉到與中醫中藥的結合上去之後,她的研究成果開始一下子變少了,恰好的是,蔣曉麗迴國了,又一下子拿出了亮眼的成果。


    於是,風水輪流轉了。


    但齊豔君可不認為自己應該退居二線了,她覺得自己距離取得突破性的研究成果,隻差一步之遙!


    於是,她第二次問:“還有什麽別的方法沒有?”


    郭主任無奈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說:“拿出成果來,證明你報告裏的這個範例,是可複製的!至少是可以總結出規律的!”


    “孤證不立,隻要你能拿出三個範例來,我去幫你要經費!”


    本以為這下子齊豔君肯定要打退堂鼓了,但讓郭主任意外的是,齊豔君沉默有頃,卻居然點了點頭,說:“好!”


    …………


    上午齊豔君去了郭主任辦公室談了半個多小時的消息,下午就傳到了蔣曉麗教授的耳朵裏。


    同樣是從小就展露出天才般的聰明才智,蔣曉麗有著跟齊豔君近似的讀書和工作經曆——也或者可以說,天才與天才,總是有著近似的經曆的。


    而想當然的,如果不是天才,也根本沒有可能走到像她們現在這樣的地位,站到了金字塔的塔尖。


    蔣曉麗是直接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入學的,小學前兩年的課程,她在幼兒園期間就跟著奶奶學會了,然後,初中她跳了一次,沒讀初二,高中沒跳,家裏人害怕她讀大學時年齡太小,結果考上首都大學醫學部本碩博連讀十年班之後,她仍是隻花了六年就出色地完成了所有的學業。


    然後,她作為博士後交流生去到國外,在二十八歲迴國之前,她不但早就已經拿到了博士後學位,還捎帶著拿了一個心理學博士和一個哲學博士的學位,成為美國好幾所常青藤大學的特聘觀察員和客座教授,同時也已經是被美國各大腫瘤研究機構和相關的醫藥公司追捧的腫瘤研究學界新星。


    然後,她毅然迴國了。


    因為相比外國病人,她更願意把同樣的精力奉獻給膚色相同、語言相同的中國病人——當然,她不敢對外說這個理由,以她的聰明,是絕不會讓人把自己定位成種族主義者的。她的說法是:我想把我的研究成果,帶給我的祖國的人民!


    這個說法令人肅然起敬,但其實在她看來,隻是同一個意思換了個說法而已。


    把話說得更直白些,其實意思就是:我連中國人還救不過來呢,幹嘛要留下來救你們?至於做研究,我迴國也一樣做!


    隻要我迴國,中國的腫瘤研究肯定很快就會追上來,並且反超!


    天才有天才的驕傲。


    雖然大家的研究方向已經不同,競爭不怎麽談得上,但大家同為女人,同為在腫瘤和癌症研究上都極有想法的天才,心裏隱隱的一點別苗頭的意思,還是肯定會有的——無關別的,無關名譽、金錢、地位等等,那都是小事,天才的思路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是錯的,我才是對的!


    到了傍晚的時候,更多詳細的消息傳到了蔣曉麗的耳朵裏。


    據說齊豔君教授為了要證明她的中西醫結合治療腫瘤的可行性,為了拿到更多的經費,以便於展開下一步的和首都那邊一家私人中藥研究所的聯合研究,已經跟研究中心的郭主任打了賭:她會陸續的再拿出至少兩個中醫治愈的範例,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和中醫中藥治療癌症的可行性。


    蔣曉麗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抬起頭,轉了幾圈手裏的中性筆,又重新低下頭去,話語冷且硬,說:“那我等著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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