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她用力壓下心中的怒氣,露出一個甜美笑容:“那就請你把你的規矩一口氣說完吧,你如果這麽一個一個甩,我可能會有一天控製不了自己的爆脾氣。”

    黎暮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你還想對我施暴嗎?”

    “沒準兒我也會對你動刀子。”這句話幾乎是從她齒縫裏擠出來的。

    黎暮將一張白紙推給她:“我的規矩都在上麵,你隻要一一遵守,別踩我的底線,你就可以一直在這裏住下去。”

    秦以涵“啪”地抓起了紙,看了起來,結果越看越讓她暴躁,忍不住自己的爆脾氣了。這都什麽臭規矩!

    不讓她隨便動他東西,隨便進他臥室,隨便帶人迴來也就算了,這不準在家裏大聲喧嘩,要隨時保持安靜,十點之後更要保持絕對安靜是什麽鬼?十點之後才是她“夜生活”的剛剛開始,聽音樂、看電影、玩遊戲、寫東西……她尤其喜歡在音樂震天的環境裏寫東西。

    “這條是什麽意思?”秦以涵將紙拍在桌子上,點著十點要絕對安靜那條問。

    “我十點要睡覺。”黎暮看都沒看,便輕飄飄地說。

    這迴秦以涵真像看怪物一樣看黎暮了:“你是老頭子嗎?”

    “什麽?”

    “老人家才一般睡得這麽早。”秦以涵抱臂瞥著他道。

    他居然十點就睡覺了。難道他一點兒夜生活都沒有嗎?像她這種除了工作之外,一般死宅在家裏的人,每天晚上都要過了12點才睡!她是標準的夜貓子一族。

    黎暮沒理她的“傻瓜式問題”,他站起,看似耐心已經快被她磨沒了:“我的睡眠時間是每天晚上十點到早晨六點。晚上十點之後,我不希望聽到這屋子再發出任何聲響,否則別怪我把你敢出去。”

    黎暮目光冷冷,他根本就是認真的!

    秦以涵心中雖然憤憤,但也知道這裏是黎暮的家,他是這裏的國王,她想在這裏免費的住下去,就要遵守他這些臭規矩。行,十點之後保持安靜,她勉勉強強可以做到,但……她手指往下一滑,點著另一條:“每天必須九點之前到家,迴不來,不留門。抱歉,我經常要加班,這條我做不到。”像她這種,工作時間根本不固定,加班是常事,她根本不可能保證每天九點前就迴來,他這根本就是在苛待她!

    原本這條是黎暮對秦以涵的限定,因為他

    睡覺時周遭的環境一定要保持徹底的安靜,一點輕微的響動都有可能會吵醒他。但她此刻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故意氣他。想到他已經跟她結婚了,以後就要生活在一起,想徹底維持原來的生活已經不可能,遂,黎暮在這條上做出了讓步:“這條可以修改,前提是你十點迴來後,不能發出任何聲響。不然,修改的條目作廢。”

    秦以涵撇撇嘴,沒有吱聲。

    “沒別的問題,今天就執行。”黎暮手插在褲兜裏,神情淡淡,“浴室有兩個,你用外麵那個,我房間裏的,你不要使用。洗漱用品、餐具、杯子都自備,我不喜歡與別人共用。”他說完就走了。

    “誰稀罕!”秦以涵嘀咕道,“真是龜毛。”

    黎暮停住步子,轉身,目光冷颼颼地射過來:“你說什麽?”

    “我說跟你結婚真是太、好、了。”秦以涵拿了紙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這女人說起反話來倒是一套一套,以為他沒聽見嗎?

    龜毛嗎……她又見過真正龜毛的人是什麽樣嗎?

    與其說是跟黎暮結婚,不如說隻不過是跟他同住在一起而已隻是住在了一個屋子裏而已。

    原本以為是新的開始,沒想到卻是花錢的開始。因為一時腦殘,她把大部分東西都丟了,所以現在隻能重新花錢置辦。她想過要不還把那些被她丟了的東西拿迴來,顏如玉應該還沒打包走,但後來一咬牙,為了不讓自己惡心,她寧願花錢重新買了。

    秦以涵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東西收拾好了。現在在她心中僅存的對黎暮的好感隻剩下他還給她準備了床和被子,而不是讓她自己去買。

    婚姻果然是墳墓啊,明明之前,她對黎暮的好感直線飆升,但這才搬進來第一天,簡直就快突破負數了。這人與人啊,果然還是距離產生美,一旦距離近了、接觸多了,美就沒了,隻剩下失望。

    秦以涵背著包出來,打算去一趟超市。結果就碰到黎暮在外麵打電話,他看她一眼,她卻一聲招唿都不打地就走了,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人說一個字兒了。但黎暮卻問道:“去哪兒?”

    “超市,你也要去嗎?”

    “等我。”黎暮思慮幾秒,丟給她這樣一個答案,又繼續講電話去了,讓秦以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幹麽問他去不去!

    黎暮開車載著她去超市,二人一路無語,還不如沒有結婚的時候那般吵吵鬧鬧。

    到了

    超市,秦以涵推著購物車,黎暮就跟在她身側。一帥一胖的組合引來不少目光,看到黎暮時就是星星眼,當落到她身上時就變成了驚訝或惋惜,就好像看到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當然鮮花是黎暮,牛糞就是她。

    哼,誰稀罕跟他一起走啊!而且他跟了她這麽半天,也沒見他買東西。她轉頭問道:“你不買東西嗎?”

    “……”

    “你去買吧,不用跟著我,我還有很多很多東西要買。你買完了可以先迴家,我自己打車迴去。”

    她一副完全為他著想的樣子,但黎暮還是聽出來了,她是在趕他走。從今天碰見沈佳妍在他家出現後,她就這樣一副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的樣子。

    秦以涵已經跟他說拜拜了。推著要走,誰知道半路伸出一隻手黎暮攔住了車:“我不忙,有時間陪你買。”

    誰求你陪我買了!

    秦以涵無奈,隻能繼續由著黎暮“體貼”地跟她逛,在後來,他還“體貼”地給她提各種意見,但凡她看上的,他都說不好,從美觀到實用到材質到環保……她最後被他整得筋疲力盡,她不過是想買盆花裝飾裝飾屋子。他都能挑出一大推毛病來,讓她就感覺自己是個無知的小孩兒,也徹徹底底見識到了他到底有多“龜毛”,讓她再也不想跟他逛超市了。

    最後,購物筐裏裝著的都是她不怎麽喜歡,黎暮卻瞧得上眼的東西。小到牙膏、牙杯,大到拖鞋、床單,都是照著黎暮的口味買的。

    秦以涵看上了一款粉色的睡衣,剛拿下來看了兩眼,黎暮的“品頭論足”又“大駕光臨”了:“白色的適合你。”

    她瞧向那件白色的睡裙,帶點兒碎花邊,確實顏色和樣式上比她手上的這件好看,但她已經被他“挑毛病”挑得火大了,逆反心一起,她口氣不好地道:“我就喜歡這件。”

    誰知道,黎暮竟然直接拿下白色的,把她手中的粉色的又掛了迴去。

    “你幹什麽?難道我買件睡衣都沒有自主權?”秦以涵橫眉冷對,購物筐裏的東西都按他的喜好買也就罷了,現在連她穿件睡衣,他都要管?!

    “你喜歡的不一定就適合你。你的穿著從裏到外都應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這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黎暮說出這話時,售貨員正好走過來,聽到他這話,就一種一顆紅心被擊中的表情,幾乎立刻過來,拿著那件白色的睡衣跟秦以涵說如何地適合她,她先生的話有多麽正確。

    “女為悅己者容,女人穿衣服,不光給自己看。更是給別人看,給男人看,給自己老公看。你先生眼光好,這件更適合你。”售貨員簡直是不遺餘力,讓秦以涵懷疑,這個售貨員是不是黎暮家的親戚,否則怎麽會這麽賣力地幫他說話?

    麵對售貨員如此地熱情,秦以涵僵笑著,她對別人的主動熱情一向不知道怎麽拒絕。再者,這本來不過是她的一點點逆反心在作祟,她也覺得這件白色的更好看。所以在售貨員的“轟炸下”,她也就順坡下驢了,但是……

    黎暮看她僵笑著,幾次想要拿過睡衣,結果那個售貨員還說上了癮,直接無視了她的動作,繼續吐沫橫飛地展示著自己的口才,她還點頭應和著。他轉身,抑製不住的笑容浮現在清俊的臉上。不幫她解圍,也不催。就讓她“聆聽”著“那深刻的教誨”。

    嗯,看她下迴還敢不敢說他龜毛。

    直到一隻手攥住他衣服,秦以涵幾乎是哭喪著臉求救似的看著他,求他快幫她脫離苦海。黎暮神情一下變得高傲起來,直接打斷售貨員的“狂轟亂炸”:“她要了這件睡衣了,請包起來吧。”

    話剛落下,忽然一隻纖細的手就從售貨員的手裏輕輕一扯,就將睡衣搶走了:“這件睡衣好漂亮,閱,你覺得好看嗎?”

    看著忽然冒出來的性感美女。拿著她忍受了半天“緊箍咒”才好不容易得到的睡衣在比畫,秦以涵表示,對這種行為相當冒火!

    “不好意思,這件睡衣是我先看上的。”秦以涵直接從那女人手裏粗暴地搶了迴來,差點兒讓那女人摔了一跤,那女人立刻瞪著雙眼,上下打量她:“哼,這麽肥,你套得進去嗎?不,隻怕你套得進去。脫不下來呢。”

    秦以涵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她看著這個穿了一身紅的女人,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這是從哪個雞窩跑出來的野雞,誰家的籠子沒關嚴實啊?你們超市從來都是人畜不分地就都讓進來嗎?”

    售貨員一聞到火藥味兒已經後退了幾步,但秦以涵一句話竟就把他們超市捎帶上,也太冤枉他們超市了。他們超市從來都是不允許畜生進入的。售貨員腦子一抽,竟然還如實迴答了秦以涵的問題,讓那女人更是氣得紅了眼:“你說什麽呢?你罵誰是野雞?!”

    “我指名道姓了嗎?說你了嗎?是你自己這麽著急承認的。”秦以涵露出燦爛的笑容。

    “死肥豬,你再說一句!”女人上來就要動手,卻被黎暮一手擒住。眼神卻是冷冰

    冰地看向遠處。

    秦以涵早就躲到了黎暮身後,看那個女人在他手裏掙脫不得,甚是快慰,然後順著黎暮的眼光看過去,她也不禁一怔。

    一天遇到沈佳妍一次就已經夠心堵的了,現在居然還遇到了第二次!

    但,不同的是,沈佳妍身邊站著一個帥氣的男人。那男人的容貌絲毫不輸黎暮,兩人還長得有點兒相像。隻是那男人長得有些陰鷙,一看就是讓人永遠不想去招惹的主兒。與黎暮的孤冷相較,更瘮人三分。

    其實應該說沈佳妍站在那個男人身邊,沈佳妍也像她一樣推著購物車。沈佳妍看向他們這邊,神色之間又有些不自然。

    黎暮一把推開了“火雞”,“火雞”立刻走到那男人身邊,一挽他的手臂,帶著哭腔道:“閱,我被人欺負了……”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不緊不慢地說:“那是我二弟,他是陪著二弟妹來逛超市的。人家是新婚夫婦,對自己的媳婦兒那麽上心,還親自來陪買睡衣,多不容易。你就不要再跟我二弟妹爭了,把睡衣讓給她好了,以後我會給你買更好的。你說是吧,老婆?”

    黎閱反手拉住沈佳妍,就將她扯到身邊,噙著笑容問她。沈佳妍臉色更加蒼白,嘴唇哆嗦著一言不發,黎閱又溫和地問:“我在問你是不是?你啞巴了嗎?”

    “……是。”沈佳妍的目光投到他們身上,聲音輕而柔。黎閱摩挲著她的手背,笑得更是人畜無害:“老婆,你不會是吃我二弟和他媳婦兒的醋了吧?我二弟結婚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沈佳妍連忙辯解:“我沒有,黎閱,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好不好,我求求你!”

    “我說什麽樣的話了?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這麽當真幹什麽?難道我說的是真的?”黎閱繼續陰陽怪氣地說。

    秦以涵看得是目瞪口呆,她以為自己的經曆就已經精彩絕倫,萬萬沒想到。眼前還有更精彩的。顯然,沈佳妍身邊的男人就是她老公,也就是黎暮的大哥黎閱。而那隻“火雞”則是黎閱的情人。

    情人和老婆一起來陪著他來逛超市,這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她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大到奇妙無窮。因為黎暮不知何時竟然上前一把就將沈佳妍扯到了他身旁,他身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口氣也更加陰冷淡薄:“大哥,你說夠了沒有。大嫂是你妻子,你這麽說她,不是也在給你自己丟人嗎?”

    兄弟兩個目光

    相觸,盡是火花四濺。而秦以涵注意到的,隻是黎暮一直緊緊攥著沈佳妍的手,沈佳妍想要掙脫他,也掙脫不開。宛若兩個正在鬧別扭的情侶,甚是紮眼,也紮心。

    嗬,這還沒有奸情,什麽才是奸情?

    黎閱始終保持著“笑麵虎”的調調,他趨步向前,與黎暮眼對眼。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如同緩緩流動的溪水一樣:“你還知道她是你大嫂?你當著我的麵兒拉著她的手,這就是你做小叔子的該做的嗎?二弟,你老婆可在那兒一直看著,你就不想想她的感受?”

    黎暮轉頭向秦以涵看去,她依舊站在那裏遠遠地旁觀,臉上沒什麽神情,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而已。

    黎暮鬆了手,語氣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示弱:“用自己的弟弟來調侃自己的老婆,這種事,隻有大哥你能做到吧?一邊是情人,一邊是老婆,大哥今天竟然一起帶著來逛超市了,這種齊人之福,也隻有大哥會享受。爺爺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說你又給咱們黎家長臉了。”

    一席話,讓黎閱一貫的笑臉都漸漸收了起來,這時,“火雞”可能是無法忍受自己不是被關注的焦點了,於是又纏上黎閱的手:“閱,我餓了,我們走吧。”

    片刻,黎閱的臉上又露出笑容:“既然二弟這麽維護我老婆,那就麻煩二弟你繼續陪我老婆逛超市了。反正,你陪你老婆也是陪,陪我老婆也是陪。這種齊人之福,二弟你也可以享受享受。小嬋,我們走。”

    黎閱帶著“火雞”走了。從秦以涵身邊路過時,臉上依舊帶著笑,別有深意地說:“弟妹,你不會介意我二弟同時陪著你和我老婆逛街吧?”

    “不介意啊,你都不介意,我怎麽會介意啊。”秦以涵無所謂道,黎閱的表情頃刻差點兒就沒繃住,但依舊含笑道:“弟妹的心胸還真是博大。”

    秦以涵也迴複一笑:“彼此彼此,比起大哥博愛的心胸來,我還差那麽一點點。”爾後。她把睡衣丟給“火雞”:“既然你是大哥的情人,這件睡衣,我就施舍給你,拿著吧。大哥連老婆都能讓,我讓你一件睡衣更是不值一提,所以不用感謝我。”也不管“火雞”如何憤怒,她推著購物瀟灑地走了。

    秦以涵把黎暮給她挑選的東西一件不落的放迴原處,又全都換成自己的了。從超市出來,她在外麵攔著出租車。

    她拋下黎暮等人,自己就又去逛超市了,後來黎暮也沒來找她,自然是陪著沈佳妍去了。她一個人拎著一

    大袋子的東西,孤零零地站在馬路邊,表情淡然,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但她握著袋子的指尖卻在微微地顫抖,心中也是無比酸澀,眼前漸漸起了水霧,感覺看東西越來越模糊。她眨眨眼,將水霧眨了迴去。

    哭什麽哭!你們不過是名義夫妻,他跟沈佳妍的關係。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就是感覺到了滿滿的心酸。

    忽然,一輛黑色的大眾停到了麵前,秦以涵讓開了路,誰知那車又開到她麵前。她一愣,看到車窗內的人影,看了半天才認出來範鈺鏵。

    範鈺鏵搖下車窗,道:“你在打車?”

    秦以涵點頭。

    “不介意我送你一程吧?”

    她就上了範鈺鏵的車,其實範鈺鏵給她的感覺完全沒有黎暮對她所說的“是她不能靠近的危險”,反而這個人讓她覺得很友好也很講義氣。

    範鈺鏵看看她買的一大包的東西:“你去逛超市了?”

    “嗯。”秦以涵組織著語言。“範先生,上次謝謝你救我。”

    範鈺鏵溫和地笑了笑:“你上次不是已經到過謝了?你之前還救過我妹妹,是不是我也應該再向你道一次謝?”

    “不用不用。”秦以涵連忙說道,秦以涵是想起那天黎暮來到之後的尷尬。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黎暮打來的。

    她看了一會兒,便直接掛斷了。去陪他的心頭痣好了,幹什麽還來給她打電話!她又不缺他的問候!

    範鈺鏵見她臉色頃刻之間就變得積鬱:“好像有誰惹你不開心了?”

    秦以涵僵硬地笑了笑:“沒有。”

    也許是因為黎暮的關係,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心情真的不太好,兩人一路上沒怎麽說話。到了小區。範鈺鏵將裝得滿滿的購物袋遞給了她,饒是秦以涵力氣大得驚人,也險些拎不住。範鈺鏵又幫她托住:“我幫你拎迴去吧。”

    “不用勞煩了,她有老公。”一句冷語一出,把他們二人都嚇了一跳。秦以涵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黎暮,神色頃刻就僵硬了。

    黎暮走過來,徑直從她手上把購物袋奪了過去:“我幫你拿。迴家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剩下秦以涵尷尬地麵對範鈺鏵:“範先生,謝謝你送我迴來。”

    範鈺鏵看了一眼黎暮的背影,遮掩住眼底的冷芒:“我不過是順路。我還有事,先走了,再

    見。”

    秦以涵看著範鈺鏵上了車,開車離開。她才慢悠悠地往迴走,走到電梯處,黎暮正在那裏等電梯。他瞅向她,眼光又冷冷的。秦以涵走過去,與他並肩而立,看著電梯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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