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特意從西雲帶來的糕點,祁王嚐嚐!”文宛千親自為祁王夾了塊糕點,放在祁王麵前的瓷白盤中。


    可惜,祁王連看都未曾看盤中的糕點,更不要說嚐嚐了。


    “三皇女怕是不知道,祁王一向不愛吃這些呢!這糕點啊,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三公主南曼殊笑意淺淡,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尊貴的公主。哪怕麵對文宛千亦是如此,可文宛千一副她們不如她的樣子,讓三公主心裏可不舒坦了,這說話就難免帶刺。


    “三皇姐,五皇妹,你們嚐嚐,這三皇女帶來的糕點味道還真是不錯呢!”四公主笑著在其中摻和,看起來像是一個和事佬。


    文宛千看著自己從頭到尾和祁王都說不了幾句話,就這幾位公主在這裏這樣那樣,自己還必須招待幾位公主人,讓文宛千的麵色都呈現幾分不耐煩。


    五公主嚐了口露出幾分笑意來,這真的很好吃呢。倒是三公主嚐了下,就放下筷子,很是不屑的開口“還沒有禦膳房做的好吃,四皇妹,我知道你善良,可是也要實話實說!”


    三公主字字句句都帶著刺,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次如此,這文宛千也不是好相與的。她和這幾位公主不同,她可是享有繼承權的皇女,剛剛是不屑去計較,但現在卻是開口嘲諷“三公主或許是嘴巴被這皇宮養刁了,可惜,聽聞這南蒼公主都是要嫁人的,三公主如今已經這麽大了,不知道還可以在宮裏吃幾年禦膳房的糕點!”


    三公主被噎的一愣,她一向驕傲慣了,如今被一個他國皇女給嘲諷,三公主麵色通紅。


    四公主輕輕拍了下三公主的手,或許在這後宮內她們總是明爭暗鬥,甚至有很多陰暗的心思,隻是在麵對他國之人,這份團結還是存在的。


    “身為父皇的女兒,哪怕我們嫁人了還是可以迴宮的,更何況南蒼人傑地靈,這好吃的糕點千千萬,就算不在宮內也是可以吃到!”四公主說著,纖細的手捏著糕點“雖然本公主承認三皇女所帶的糕點很是美味,可在南蒼這樣的糕點就是普通百姓也可以嚐到,實在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


    說著,四公主就將指尖捏著的糕點給放下,雖然動作依舊溫柔,可是卻莫名的帶著幾分嫌棄。


    文宛千看著一副文文弱弱的三公主,心裏倒是未曾想到這看似最溫柔的一個,竟然開口起來也是如此得理不饒人。


    “既然如此,倒是委屈幾位公主了,那就不招待了!”文宛千來了脾氣,她可客氣對幾位公主,不代表自己要忍讓幾位公子,若是皇子在這裏還有可以和自己爭執的底氣,可幾位公主罷了,她真的未曾放在眼裏。


    文宛千這話就是送客了,幾位公主對於文宛千的態度也有些不滿。可此時祁王卻直接起身,看著幾位公主“既然三皇女不歡迎我們,走吧!”


    祁王的態度極為坦蕩,甚至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和平日裏他有所不一樣。三位公主雖然不明白,但既然祁王開口,她們也就起身離開。她們不知道,祁王早就呆不住了,今日帶三位公主前來就是打發時間的,如今看三位公主如此給力,祁王心裏高興來不及。


    文宛千看著祁王起身,眉目皺了下,她倒是忘記了,她雖然不在意這三位公主,可卻不能忽視祁王,畢竟她可是想著要將此人給娶迴去。


    “祁王,明日...”文宛千開口,可是卻被祁王一口拒絕“三皇女如此對我國公主,實在讓爺很是心寒,這幾日,三皇女還是不要再來邀約爺,爺怕自己太生氣會走出什麽事情來!”


    說完,祁王就帶著三位公主離開,五公主一臉驚訝的看著祁王,以為祁王這是為了她們出氣呢。也隻有五公主,才會天真的這樣以為。


    祁王走出行宮,對著三位公主擺擺手就直接大搖大擺的離去。明明這皇宮還是和往日裏一般無二,可此時祁王卻覺得這皇宮極為無趣,總覺得缺了什麽,心裏極為不得勁。


    話說兩頭,祁王在宮內依舊無法無天,每日裏除了要麵對文宛千這個討人嫌的之外,日子倒也沒有什麽不同。而懷南這邊,卻是極為的與眾不同。


    懷南行走過江湖,踏過不少地方,可是這押送糧草還是第一次。一路上,懷南都極為盡職盡責,不論是帶兵前行,還是對士兵的製約都極為合情合理,讓原本還有不少士兵極為不屑這個看似小白臉的帝師帶領他們,也都慢慢歇了聲音,畢竟一路上帝師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裏。


    帝師每日裏騎馬而行,不像是曾經那些押送糧草的官員躲在馬車裏。若是有士兵生病或者出了什麽問題,帝師從不責罵,反而是親自照顧,完全沒有一個帝師的架子。帝師也每日裏和他們同吃同喝,從不嫌棄那些粗陋的食物,讓他們覺得自己受到尊重。一個個不起眼但卻暖入人心的事情,被士兵們看在眼裏,他們也越發敬重帝師。


    或許懷南自己都未曾發現這些士兵的變化,可一直一路上跟隨的李重光卻發現這份不同。他也對這位帝師大人改變了想法,就如同當年祁王入軍營,原本以為是個來享福的,後來祁王不僅僅可以吃苦,上場殺敵更是衝在最前麵,讓李重光慢慢被祁王所征服,為祁王所用。


    如今看著帝師的所作所為,不知為何李重光竟然看到祁王的影子。這兩人都是天之驕子,平日裏生活精致奢侈,可這兩人認真起來,卻是那樣的耀眼。


    “帝師,前麵有一處峭壁,山路險峻,如今天色已晚,不知是繼續趕路還是紮營休息?”李重光騎馬來到帝師身邊,開口詢問。


    此時的懷南依舊是一身白衣,多日的趕路讓她一身白衣帶著幾分褶皺,卻無損一身風華。這一路上接連趕路,的確極為辛苦,卻也更讓懷南肯定自己要守護南蒼的心。


    “你先帶領大家放緩速度,我前去看下!”懷南吩咐後,直接騎馬加速前行,而此次被懷南帶著出來的六出更是立刻跟上,而懷南這次也隻是帶了六出一人。


    有眼尖的士兵看到帝師快馬而行,跑到李重光麵前問道“唉,李副將,帝師這是幹嘛去了,怎麽就帶著一個娘們,若是遇到危險可怎麽辦?”


    不得不說,如今士兵們已經開始關心帝師,甚至開始擔憂帝師的安危,這是極為難的。


    李重光當然不會隱瞞,更何況這也是可以為帝師贏得更多士兵好感的機會“帝師大人這是親自去前方打探路況去了!”


    果然,李重光此話一落,很多士兵都極為訝異,要知道一般探路都是由士兵前去,畢竟若是前方有危險也是士兵先遇到。可如今帝師不僅僅不顧自身安危前去,甚至還未曾帶士兵,讓幾位士兵都自告奮勇的想要前去保護帝師。


    “放心,帝師大人不會有事的,我們該做的就是繼續趕路,莫要給帝師大人添亂!”李重光對著眾人說道。


    果不其然,眾人一聽李重光這樣說都滿血複活一般,行路起來的腳步聲更加鏗鏘有力。


    隻是,在人群後的王瑞嚴聽到李重光的話語,目光裏閃過的卻是不屑和憤怒,這些日子他沒少給帝師招麻煩,可是每次帝師都可以安然躲過,更重要的是,身邊的這些士兵竟然一個兩個都開始佩服帝師,而自己這個威遠將軍的兒子竟然被人無視了。


    “王公子,您不要生氣,隻要到了邊疆有威遠將軍撐腰,這帝師還不是得乖乖向威遠將軍低頭!”有好事者站在王瑞嚴背後,語氣帶著挑撥和討好。


    雖然士兵大多都是愛國的直性子,但這士兵千千萬,總是有好人有壞人,甚至有圖謀不軌之人。這次押送糧草中也是這樣,總有人看中王瑞嚴的身份,在王瑞嚴身邊討巧賣乖,為的不過是可以在威遠將軍麵前可以博得一個臉麵。


    王瑞嚴看著那些士兵提及帝師就是一臉的敬佩,緊緊的握著拳頭。為何,為何這樣!明明原本兩人都隻是家族興盛的公子罷了,可安懷南是去父母的庇護竟然還可以得到帝師之位,而自己卻委屈的在安懷南的手下做事,這讓王瑞嚴心裏怎麽甘願。


    看著慢慢就要黑沉下來的天色,王瑞嚴突然目光一閃,朝著近日裏幾個總是圍繞在自己身邊拍馬屁的士兵招招手。


    幾個士兵連忙跑到王瑞嚴身邊,就聽到王瑞嚴不知對幾人低語些什麽,眉目裏都是陰狠。


    “王公子,這...這可是...”士兵們聽了王瑞嚴的話語後,都震驚的瞪大眼睛,目光裏都是害怕和膽怯,甚至生出幾分畏懼來。


    王瑞嚴瞧著幾人膽小如鼠的模樣,目光裏帶著不屑“怎麽?不敢?若是你們幫本公子辦妥了此事,父親那裏...”


    不必多言,王瑞嚴的意思很清楚,若是這幾人這次可以為他辦妥此事,那麽等到了邊疆到了威遠將軍身邊,他們必定會被威遠將軍獎賞。威遠將軍哪怕開口,他們的身份也會不同。


    幾個士兵互看一眼,他們都看到彼此的害怕還有野心,這個時候他們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咬牙“好,既然是王公子吩咐的,我等必須照辦!”


    王瑞嚴滿意的點點頭,這一切都在他的猜測預料中。從小到大,因為自己的身份,王瑞嚴看多了這樣的人,不論自己吩咐什麽他們都會照辦的,這就是身份的好處。


    “這是東西,你們幾人可要辦妥了!”王瑞嚴交給幾個一個小紙包,一個士兵將那紙包給接了過來,握在手心,手心裏都冒出汗水。


    “王公子放心,我們必定不會讓王公子失望的!”幾位士兵保證一般的說道,然後就悄悄的又融合入士兵的隊伍中。


    看似這一切都無人得知,可李重光卻還是看到這幾人偷偷摸摸的,隻是離的有些遠了,且又聽不到什麽,隻能心裏有些懷疑更加關注那王瑞嚴。


    李重光心裏清楚,這個王瑞嚴可不是什麽好東西,瞧著天色,李重光騎著馬看著前方,心裏思索帝師大人怎麽還未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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