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次押送糧草去邊疆責任重大!臣覺得應當讓太子前去!”


    議政殿內,南蒼帝高坐其龍椅之上,底下一眾大臣身穿朝服一一排列站在那裏。今日早朝所說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押送糧草入邊疆。


    邊疆戰事連連不斷,對於糧草的供應亦是供不應求,押送糧草是頭等大事,若是想要戰士奮戰殺敵,至少要讓戰士填飽肚子。


    隻是這押送糧草的事情極為嚴重,並不是每一次押送糧草都可以平安到達邊疆。有幾次,糧草在路上不是被匪徒給劫走,就是被他國的探子奸細破壞,讓邊疆因為沒有糧草損失慘重。


    “陛下,臣認為不可,太子乃是金貴之身,押送糧草危險重重,太子身為大統繼承者,怎可冒險!”有人阻攔。


    一時之間,兩派朝臣倒是你來我往爭論不休,南蒼帝就坐在上位看著下麵眾人據理力爭,頭都有些疼了。每次遇到些事情,這些臣子都會如此,爭論來爭論去不過都是為了名譽為了利益。


    此時,懷南一身朝服,眉目淡然、五官雋秀、才十幾歲便身如修竹、氣質出塵。


    “陛下,臣身為帝師,想要為陛下分憂!還望陛下恩準!”懷南站在那裏,語氣擲地有聲。她既然站在這朝堂之上,說過要繼承父親的意誌,就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昨日祁王還來找過自己,想讓自己幫忙。


    一直以來都是祁王幫助自己,照顧自己,懷南一直都理所當然的享受這份細膩的照顧。如今祁王有事需要自己,懷南更是義不容辭。


    懷南一開口,倒是讓眾人都安靜下來。沒辦法,如今帝師深受帝王中庸信任,且帝師和曾經的定國公一般,在朝中未曾站在任何一派,是難得中立之人。


    南蒼帝看著在此時站出來的懷南,麵色帶著滿意。可此時就有大臣站出來阻止“陛下,帝師大人不過剛剛成年,這實在不堪重任!”


    “難不成你以為要老的走不動的人去押送糧草更加的合適?”此時,祁王站了出來。


    祁王很是擔憂外祖父安危,可此時南蒼還有三皇女未曾離開,若是自己貿然去邊疆或許會引來更多目光,那個時候外祖父的傷勢就隱瞞不了。祁王也是別無他法才讓懷南前去邊疆,押送糧草危險重重,可祁王此時信任的隻有懷南,也隻有懷南如今的身份最為合適。


    那大臣被祁王懟的臉色通紅,隻能退了迴去。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大臣也站了出來“陛下,帝師大人要教導皇子公主,怎可去邊疆!”


    祁王慢悠悠的看著那位大臣“她是帝師不是夫子,宮內夫子眾多,難不成皇子公主學業都是需要麻煩帝師?”


    祁王此話不假,帝師雖然肩負著教導皇子公主的責任,但每一任帝師去宮內授課的時間並不多,隻是在皇子公主言行有損之時帝師有權利教導責令這些皇子公主。


    那位大臣想了想,還未想到任何反駁的話語,就聽到祁王繼續開口“帝師不論是才學還是武功都是諸位親眼所見,此時戰事告急,帝師前去乃是穩妥之舉!難不成,你們還能舉薦出比帝師大人更為優秀的人嗎?”


    祁王的咄咄逼人,讓朝臣們啞口無言。的確如此,帝師大人的才學武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更何況,帝師身為定國公之子,做這樣的事情也無可厚非。若是如今從朝臣中挑選出和帝師差不多年紀,卻比帝師更為合適之人,沒有!


    瞧著安靜下來的議政殿,南蒼帝拍案決定“既然如此,此次押送糧草之事就交由帝師來!”南蒼帝的一句話,確定了此事。


    下早朝的時候,很多大臣都來到懷南身邊囑托幾句平安的話語,懷南一一有禮迴複。但也看的出來,很多朝臣對於自己的出風頭都是極為不滿的。畢竟任何一個差事都有著利益可言,押送糧草也不例外,懷南雖然得到這次機會,但亦是有很多人眼紅,可惜這些懷南都不在意。


    四周看了眼,未曾看到祁王,懷南有些好奇。按說每次下朝祁王都是和她一起出宮,怎麽今日不見祁王的蹤影,懷南並未多想收迴目光就往宮外而去。


    而此時被懷南惦記的祁王卻是去了禦書房內,南蒼帝瞧著不請自來的祁王,不知為何隱隱有些頭疼,問道“你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不是南蒼帝不喜祁王的到來,要說南蒼帝最愛的就是這個兒子。隻是這個兒子從小就不服管教,每次來找自己準沒好事,這都已經讓南蒼帝有經驗了。


    “此次押送糧草,父皇派多些士兵吧!”祁王理所當然的說道。雖然他讓懷南去邊疆幫助自己,可是不代表祁王就真的放任不管,至少懷南的安危他是極為上心的。


    南蒼帝額頭跳動了下,果然如此。


    “朕自有決斷,必定不會虧待了帝師!”南蒼帝說道。押送糧草是大事,南蒼帝也不會馬虎,更何況此時帝師站出來已經贏得南昌的的好感,多少南蒼帝都會照顧幾分。


    祁王眉梢動了下“若是父皇多派些士兵,兒臣必定會在南蒼城內好生對待那位三皇女,若是父皇不這樣做,休怪兒臣讓那位三皇女後悔來南蒼!”


    威脅,隻是赤裸裸的威脅!南蒼帝眉毛胡子都一起動了下,斥責道“你這個不孝子,怎麽,現在都敢威脅朕了!”


    這若是旁的皇子,南蒼帝恨不得拖下去打一頓板子,可麵對祁王那張和文貴妃相像的臉龐,南蒼帝是怎麽都不忍心的。


    “父皇知道就好!”祁王直接承認自己的威脅,在麵對父皇的時候,祁王總是如此不講道理,而每次都是南蒼帝妥協,這次也不例外。南蒼帝還真的怕這祁王將三皇女給得罪了,既然如此,多派些士兵也無妨,畢竟糧草為重。


    “三皇女那裏...”南蒼帝開口。


    祁王擺擺手“父皇放心,我一定妥善招待三皇女直至三皇女離開南蒼!”


    有了祁王這句話,南蒼帝也放心多了,他還真怕自己這不著調的兒子會做出什麽不靠譜的事情,平白丟了南蒼的麵子。


    祁王從南蒼帝那裏出來已經不早了,不必想也知道懷南已經迴去了,這麽一想祁王整個人都顯得沒精神。罷了,既然入宮了,還是去看看母妃吧。


    祁王雖然平日裏無法無天,但對於母妃文貴妃卻是極為敬重孝順的,在祁王的心裏就是父皇都比不上母妃來的重要。


    可到了文貴妃的宮殿,從宮人口中祁王才得知母妃去了皇後的宮殿。祁王從小在宮內長大,對於母妃和皇後的事情也知道很多,如今一聽邁著步子就朝著皇後宮殿而去。


    皇後宮中,皇後坐在那隆重的鳳椅之上,穿著隆重又華美的衣裙。


    “皇後娘娘,不知召見臣妾前來所為何事?”文貴妃不鹹不淡的開口,這模樣和祁王十足的像似,母子母子倆人在外人麵前都是如此的傲慢。


    皇後瞧著文貴妃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原本已經是這後宮之主沒有什麽不滿足的,可是偏偏這個文貴妃一直占據著陛下的心裏。不論文貴妃如此,哪怕這後宮裏囂張跋扈,可是偏偏陛下都願意包庇,就如同那個祁王一般。皇後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看著自己不受寵,看著兒子不受重視,這心裏怎麽會好過。


    “近日裏太後就要迴來了,文貴妃一向孝順,不如這幾日就為太後誦經祈福吧!”皇後開口,就是想讓文貴妃整日裏呆在佛堂內,隻要文貴妃在佛堂內,這就分享不了帝王的寵愛。


    文貴妃一聽太後要迴來,目光裏閃過不情願。太後乃是當今陛下的生母,可惜太後一直都不喜文貴妃,覺得文貴妃是個狐媚子。可偏偏一向孝順的兒子隻要事關文貴妃的事情,就不會退讓,一來二去,讓太後看文貴妃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雖然臣妾也很想為太後祈福,隻是這些日子臣妾身子有些不適,陛下讓臣妾多加休息,怕是不能盡這份孝心了!”文貴妃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她知道太後不喜自己,不論自己做什麽做多少都是如此,既然如此,文貴妃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皇後看著文貴妃一臉紅潤的樣子,哪裏有什麽不適,可是文貴妃搬出陛下來。皇後不用去想都知道,這事如果鬧到陛下麵前,陛下定會偏袒文貴妃,從而斥責自己,這麽多年不都是如此。


    可皇後這心裏就如同灌了辣椒水一般,火辣辣的疼痛,她就是見不到文貴妃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文貴妃就在本宮這裏抄寫佛經吧,文貴妃放心,我會讓禦醫就在殿外候著,若是文貴妃有什麽不適,定讓禦醫好生診治一番!”皇後不依不饒,上次她隻是讓下麵的人換了文貴妃的衣服,就被陛下給禁足幾日,這火氣可是一直憋到如今。


    看著皇後的樣子,文貴妃也知道今日怕是必須要受點苦頭了。其實,若是文貴妃此時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也未必有什麽後果,反正不論出了什麽事情都有陛下擔著。可是,文貴妃卻不想每次都這樣,讓自己看起來如此無用。


    對著一本佛經,文貴妃就站在那裏開始抄寫佛經。不得不說,皇後還真的挺恨文貴妃的,不僅僅讓文貴妃站著抄寫佛經,這宮內的熏香還十分刺鼻,讓文貴妃覺得頭疼不已。


    就在文貴妃覺得身體極為不舒服,準備甩手不幹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道“祁王殿下,這裏乃是皇後娘娘的宮殿!”


    可惜,宮人並未阻攔下祁王,甚至有幾個膽敢出手阻攔的宮人已經被祁王一腳給踹開。


    祁王入了宮殿就看到母妃站在那裏,臉色帶著幾分蒼白,祁王連忙上前去攙扶住母妃“母妃,您沒事吧!”


    文貴妃也沒有想到兒子會在這個時候來救自己,心裏甚是欣慰,搖搖頭“無礙,隻是有些頭暈!”


    “祁王殿下好大的威風,連本宮的宮殿也敢擅闖!”皇後冷笑道,這兩人可是她的眼中刺。


    祁王看了眼皇後,直接微微行禮“母妃身子不好,爺極為擔憂母妃身體,想必皇後娘娘不會介意這些的,爺就先帶母妃迴去了!”


    說完,不等皇後有何表態,就扶著母妃離去,完全忽視皇後的威嚴。


    看著如此目中無人的母子,皇後拍著身邊的軟枕“這兩人,本宮忍得夠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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