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嬌深深看著她,眼睛笑成了一彎新月,“那個人是誰,你猜到了不是嗎?”


    洛水心裏晴天霹靂,眼底掀起驚濤駭浪,被這個消息砸的頭腦發昏。


    是她自己?!


    那個陰毒狠辣的程雁蘭是她未曾謀麵的母親?


    一切似乎都有跡可查。


    三緘其口的淩霄,突然消失的南宮訣,甚至從未提及她生母、莫名其妙對她變了態度的洛雪堂……


    這就是真相嗎?!


    洛水心底湧出一股濃鬱的、五味雜陳的震驚,羞恥,怨恨和無奈。


    “難以置信吧?”南宮嬌笑嘻嘻地說道,“可你就是那個女人生的啊,你若還想見她,這有些難,因為我把她殺了,還把她的屍體掛在了藥王穀陣法前,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感覺?失望?還是解氣?又或者心痛?我還真是好奇呢!”


    南宮嬌眼底閃著幽暗快哉的光,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洛水平靜地看著她,許久後才說道:


    “若那人真是我的……我會因她傷及無辜又狠辣殘忍、滅絕人性的那顆陰暗的心感到羞恥,無關道德、無關贖罪,隻因我和她有一脈相承的血緣,


    至於你說的其他複雜的情緒,抱歉了,我都沒有,要讓你失望了!


    姑娘一心報仇,當知道藥王穀的人就如當年的你一樣是無辜的,我不求你放過藥王穀,隻希望你給藥王穀中的無辜路人留一條生路,同情也好,一瞬間的心慈手軟也罷,你若當真想要報仇,找我這個仇人之女便是!”


    南宮嬌以為說了真相,會看到洛水狼狽痛哭的一麵,誰知她竟雲淡風輕,好像聽到了一個江湖八卦一樣。


    這和她預計的根本不一樣,南宮嬌心裏很不滿。


    她就是過來看好戲的,怎麽能白來一場,而且,洛水不傷心欲絕,她心裏好失望。


    也是臉上帶著惡意說道:“如果我就是要滅了藥王穀呢?你當如何?”


    洛水目光堅定,“一日為藥王穀之人,終身都是藥王穀的人,姑娘想做什麽,我接著便是。”


    南宮嬌一臉無語,藥王穀的人全都這麽直愣不知變通嗎?


    明明可以服軟求饒,為什麽不呢?


    她眼神輕閃,腦子裏又閃過一個注意。


    “我給你指條路吧,你發誓此生不再見我哥,我就放過藥王穀,怎麽樣?”


    她說放過藥王穀這話一點沒有誇大,南宮家隻剩她和南宮訣兩人,報仇之事是兄妹兩人的事。


    就算南宮訣不願對上藥王穀,也不可能完全罔顧妹妹的心意。


    洛水聽她提起南宮訣,心裏驀地一疼。


    腦海中不覺閃過許多畫麵,有藥王穀中的師兄妹,也有一路遇見南宮訣的點點滴滴……


    選擇很難,讓她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焦灼為難。


    “……姑娘此話可當真?”洛水聲音有些沙啞。


    南宮嬌臉上出現興味和激動,“當然了,我雖不是什麽好人,可說話算話,從不騙人。”


    人的心,果然麵對所有東西都是可以衡量輕重的啊。


    看吧,哥哥深愛的女子在藥王穀和他之間,選的不會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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