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定是劉月菲又耍性子了。不用理那個瘋女人,我雖然是你義父,但是她,算不得你義母,以後就去夢睛潭吧,她不能去那裏的。”是子長的聲音,這不是夢,我很清醒……

    我翻身坐起來,看見他的背影,他拍拍楓麵的肩:“好了,去牽馬吧,我們走。”眼淚溫熱了我的臉龐,打濕了隨風微動的麵紗。那就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啊。楓眠去牽馬了,他轉過身來:“謝姑娘出手相救。”如此客套,這還是那個裴子長嗎。

    我不由自主低頭,有些哽咽:“公子不用謝。”抬起頭,與他目光相對。我看出他的驚詫,有些心虛,怕他認出來我是那天在他婚禮上大鬧的劍仙。

    “姑娘,我們見過吧?”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與公子未曾蒙麵。”

    他笑了,那是一個讓我眷戀了很久的麵容。月光下,他的臉顏憔悴的好多,你太累了嗎?依稀想起那天,六角亭下的海誓山盟,夾雜著草木芬芳的山風。

    “我見過姑娘的眼睛,姑娘的聲音也很熟悉。”

    我的眼淚流得更歡。“是嗎,在哪兒?”

    “在夢裏,很多個相同的夢裏。我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他說的如此認真,我卻無言以對,說什麽呢,說你曾經說過要娶我卻娶了劉月菲,說你曾經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卻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說你曾經抱緊我說你不會走卻悲哀地遺忘了我?或許此時沉默即為最好。

    這時楓眠牽了馬過來:“義父,走吧。”他拉過馬的韁繩說:“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同在下一道趕路,或許姑娘……”“不用了,謝公子好意。”我迴答的斬釘截鐵,我怎麽能壞了全局的計劃?其實我很願意再與你同乘一馬,甚至希望,還可以遇見像那天那樣的一群很二的強盜……

    “那…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呆呆地站著,看那個依然瀟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我終於哭出聲來,這是被推下崖後,第一次這麽痛快地釋懷,後會有期…恐怕是無期了吧。我告訴自己,不要奢求那麽多,至少他的潛意識裏是有你的,就知足了吧。

    他一定是因為別的原因而忘記了我,並不是想甩開我。我不恨,沒有理由去恨。現在我要做的,是替我們的孩子念長報仇。楚夜翎,你完成裏好大一個陰謀啊!遊戲還沒有結束,我會迴來的。

    我擦幹眼淚,找到馨兒和殤彥:“雇馬,連夜奔赴百草林!”我已經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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