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特拉維斯小鎮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這座麥卡倫邊緣的偏遠地區,缺乏夜生活的喧囂,唯有一兩家酒吧勉強維持著夜晚的些許人氣。


    街道上,除了幾個搖搖晃晃的醉漢外,幾乎空無一人。


    然而,這份寧靜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碰撞徹底打破。


    一輛斑駁的老舊三廂越野車如同脫韁野馬,猛然從索耶莊園深處衝出,鐵門在撞擊下四直接飛出,車輛隨即踉蹌著衝上了公路。


    跟蘭戈一行人分別還沒有幾天的希瑟此時渾身的血跡,頭發淩亂地看著踩著油門,不時將目光看向後視鏡裏,還在追趕著汽車的男人。


    那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體型無比魁梧,臉上覆蓋著一張冰冷的皮質麵具的壯漢,他手中揮舞著轟鳴作響的電鋸,每一步奔跑都伴隨著野獸般的低吼,


    “該死的!這他媽到底是怎麽迴事?!”


    副駕駛上,一個隻穿著內褲的黑人看著後麵的還在不依不饒追著他們的電鋸壯漢,不由驚恐地大喊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小偷?警察?!”


    後座上,另一位同樣隻穿著內衣的年輕女人尖叫連連,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快報警啊!還有,希瑟,怎麽就你一個人?肯尼他們呢?”


    “死了.”


    希瑟目光呆滯地看向前方,想起剛剛在別墅地窖中見到的場景,嘴唇忍不住顫抖道:“肯尼,還有戴爾他們都死了,被當做死豬一樣,掛在鐵鉤上分屍.”


    幾天前,希瑟還滿懷憧憬地與蘭戈一行人分別,踏上了前往特拉維斯小鎮——這個被當地人稱為平原鎮的旅程。


    等她到了這裏見過律師後,在眾人的見證下滿心歡喜的簽下了各種文件合同,然後來到了這座祖母留下的莊園。


    索耶莊園,根據之前祖母發出的信封,希瑟如今的父母其實都隻是養父母,而她真實的身份其實是索耶家族的一員。


    具體是為什麽被其他人給收養的,這一點她不知道。


    但望著麵前占地麵積極廣,甚至從大門到居住的別墅前都需要乘車的超大莊園,希瑟已經不再去想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


    幾天前的她還隻是個需要在肉店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但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電影中坐擁莊園豪宅的女主人。


    跟著她一起來的男友和朋友們見狀紛紛建議要去鎮上的超市買食材,辦一個燒烤晚會好好慶祝一番。


    之前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個要搭乘便車的年輕男人戴爾也主動申請留下來幫他們看房。


    結果等希瑟他們買了幾大包食材迴來後,發現別墅裏的那些名貴餐具,金銀打造的裝飾,竟然全部消失了,被那個叫做戴爾的混蛋給洗劫一空。


    眾人這才知道這個假意搭便車的家夥,其實就是個騙子盜賊。


    希瑟怒罵了幾句後也不再多想,至少這個莊園和別墅他偷不走,依舊還是自己的。


    隨後的日子裏,她沉浸在成為莊園女主人的喜悅中,甚至萌生了與幾天沒有深入交流的男友重修舊好的念頭,但對方曾經在保留地時那懦弱模樣卻讓她瞬間冷卻了熱情。


    她隻能躲在臥室裏,偷偷的給蘭戈發出一些挑逗的短信,然後邀請他來莊園做客。


    然而,好景不長,希瑟還沒享受幾天,那該死的轉折就來了!


    就在今天晚上,她在別墅中隨意亂逛的時候,竟然發現了在下麵還有一個地窖一樣的空間,裏麵有廚房和客廳,更有一扇緊鎖著的鐵門。


    就在希瑟準備想辦法撬開這扇鐵門的時候,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同時還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


    她猛地扭頭,隻見一個戴著皮臉麵具的壯漢,手裏正拖著她閨蜜妮琪的男友肯尼。


    幾分鍾前還跟希瑟打過招唿的肯尼此時身上全是斧頭的傷口,奄奄一息地盯著自己。


    不等她尖叫反抗,這壯漢直接將她一起拖進了那個鎖著的房間中。


    在那裏,希瑟見到了那個小偷戴爾被分成了幾截的屍體,接著這個壯漢還同樣將肯尼活活的掛在鐵鉤上,準備用電鋸分屍!


    驚恐之下,希瑟找到機會,掙脫著逃了出來,並且在馬廄那裏遇到了自己的男友雷恩還有閨蜜妮琪。


    來不及向他們講明情況,三人上了車後便急匆匆地踩著油門逃離這座莊園。


    此時車上,希瑟看著這兩人衣不蔽體的模樣,表情微微一變。


    其男友雷恩急忙辯解,聲音中帶著慌亂:“我們.我們在清理馬廄,因為太熱了才


    妮琪也連忙附和:“沒錯,希瑟,你別誤會.”


    “閉嘴!”


    希瑟猛然打斷,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不安,她的視線緊緊鎖定在後視鏡中逼近的電鋸壯漢。


    就在這一瞬,那壯漢竟輕描淡寫地將重達數十斤的電鋸高高舉起,隨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扭動,將電鋸如脫手飛鏢般擲出!


    “嘩啦——”


    一聲巨響,後窗玻璃爆裂,電鋸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擊中了妮琪的頸部,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四濺,瞬間將希瑟的前臉染得通紅。


    驚恐之下,希瑟失聲尖叫,方向盤失控,車輛猛地撞向路邊的大樹。


    “法克!”


    雷恩咒罵一聲,抹去臉上的血汙,推門就要下車逃跑。


    但車門尚未開啟,一隻粗壯的手臂已穿透破碎的車窗,扼住了他的喉嚨。


    壯漢的力量驚人,將雷恩的頭顱反複撞擊車身,直至血肉模糊。隨後,他抽出電鋸,無情地向雷恩的頭頂鋸去,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唿喊與電鋸的轟鳴。


    “help”


    希瑟拚盡全力推動車門,卻因撞擊而卡死,逃生之路被徹底阻斷。


    此刻她耳邊是電鋸的咆哮與雷恩的慘叫,整個車內已經化作了一片血漿地獄。


    “求求你”


    希瑟看向正舉著電鋸冷冷看向自己的壯漢,絕望之下,隻能哀聲的求饒。


    但壯漢無動於衷,仿佛一台無情的殺戮機器,緩緩拉動電鋸的鏈條,準備將她的生命終結於此刻。


    希瑟不甘坐以待斃,她拚盡全力掙紮,手腳並用,奮力抵抗著壯漢的逼近,同時用後背猛烈撞擊著車門,不願放棄任何一線生機。


    在激烈的掙紮中,她的襯衫紐扣散落一地,衣襟大開,露出滿是血汙胸脯,以及那枚醒目的環形胎記。


    在看到這胎記的時候,壯漢的動作驟然停滯,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直接愣在原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色的身影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迅猛無比地衝來,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將壯漢撞飛數十米之外,留下一片塵土飛揚。


    在希瑟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蘭戈叼著煙頭從麥昆車內走下,看著麵前的一幕,不以為意的朝這女人開玩笑道:“看來你短信裏說的沒錯,現在的你確實挺‘濕’的。”


    莊園別墅內,浴室的水聲終於停歇。


    希瑟經過反複衝洗,確認自己已擺脫了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這才裹著浴巾,神色恍惚地步入大廳。


    此時在大廳裏,蘭戈正翻看著之前律師留給希瑟的信封,這信封由她祖母所寫,是關於她所在的這棟莊園,索耶家族的一些往事。


    之前因為一直玩樂,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拆開看。


    見到蘭戈,希瑟仿佛找到了避風港,她如同受驚的小貓般,坐在他的腿上,將整個身軀深深埋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蘭戈見狀,摟著她無奈道:“你之前拿到這封信的時候,真應該好好看一遍的。”


    “上麵寫的什麽?”希瑟不解道。


    蘭戈沉吟片刻,緩緩道出真相:“那個拿著電鋸的怪人是你堂哥,也是你祖母的孫子,你們索耶家族的上一代幾乎全部都是殺人狂,最後被平原鎮的居民們給以暴製暴的都給殺了。唯有你祖母、那個被稱為‘皮臉’的堂兄,以及當時還是嬰兒的你幸免於難。但你因故被領養至紐約,祖母臨終前找到你,希望你能看管好堂兄,將他囚禁於地窖,以防他再次作惡。”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希瑟瞬間僵住,淚水在她的藍眸中打轉,最終無聲滑落。“如果.我早些看到這封信,他們就不會”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自責與悲痛。


    蘭戈注視著她微微點頭,一般來講這種恐怖電影裏總會有某個關鍵角色突然犯蠢,而希瑟這次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


    大老遠的從紐約過來繼承這麽大的房產,結果竟然連祖母留的信都會忘記第一時間打開看看


    哪怕在蘭戈看來,這也有些離譜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看了這女人之前發的那些挑逗短信,關心的從木屋一路極速的趕來,說不定


    好吧,按照這種殺人魔電影的尿性,就算自己沒趕過來,估計她也不會死。


    就在蘭戈想要安慰這女人幾句的時候,希瑟忽然猛地摟住蘭戈的脖子,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吻了上去,仿佛想要借此忘卻一切痛苦與恐懼。


    蘭戈微微一愣,隨即熱烈地迴應著。


    沒多久,客廳中就迴蕩起一道道伐木的聲音,望著身下希瑟那依舊帶著些許憂傷的深藍色瞳孔,蘭戈正準備動用【跑車頭】幫她緩解之時,那該死的手機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whothe法克areyou?!”


    “蘭戈,是我,辛迪!”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嗯哼?”蘭戈望著眼前一陣陣臀浪,拿著手機不耐煩道:“我現在很忙,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不不不,等等蘭戈,你聽我說,我我好像又遇見了上次的那種事情,我前幾天看了一卷錄像帶,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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