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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徐雲等人在獨孤悔這裏便已住滿了一個月。


    眼看著太湖武林大會之日臨近,阿飛每天都會纏在徐雲身邊,求他帶著自己一同參加武林大會。而徐雲隻是不允,因為他很清楚,阿飛心裏盤算的,無非是想見到王冠儒韓澤白虎等人,然後尋機報仇。


    徐雲甚至覺得,隻要是天王幫的人,阿飛都想殺。如果他知道這處吉慶賭坊實際上也屬於天王幫的話,估計會放火也說不定。


    這一日深夜,徐雲暗中來到張白橋房前,敲門喊醒了張白橋。


    “原來是大師兄,這大晚上的,怎麽了?”張白橋睡熟沒多久,便被徐雲喊醒,心中很是鬱悶。


    “你快穿好衣服,咱們該走了。”徐雲道。


    “走?咱們要去哪兒啊?”張白橋摩挲著額頭,睜大眼瞧了瞧,見徐雲穿戴整齊,背上背了個小包裹,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劍,恍然道:“是去太湖嗎?”


    徐雲點點頭:“對。”


    “好,你等我一下。”張白橋得知是要去武林大會,頓時來了精神,立刻迴房收拾齊整,往臉上潑了把冷水,便跳出屋子道:“走吧!”


    他見屋外隻有徐雲一人,便道:“隻有咱倆去?”


    “對。”徐雲拉著張白橋邊走邊道,“我已經和不智師父說過了,讓他留在這裏保護小雨和阿飛。”


    張白橋知道徐雲選擇深夜離開是為了避開阿飛,便低聲問道:“那明天天亮之後,阿飛要是見咱們走了,追上來找咱們怎麽辦?”


    “不會,我剛才已經點了阿飛的昏睡穴,他至少也得睡上個一天一夜。等他醒的時候,咱們早走得遠遠的了。”


    “那他也可以自己跑出來,直接去陶朱山莊啊!”


    “那就要看不智師父的本事了。”徐雲道,“不過,我想阿飛他應該不會自己單獨行動,他這個人到了野外就分不清東西南北,所以他也怕自己走丟了。”


    “也對,那既然今晚要走,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下啊?”張白橋道,“搞得我手忙腳亂的。”


    徐雲笑道:“你這個人太老實,連謊都編不圓,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你又哪裏瞞得住阿飛那個滑頭?所以我隻好沒和你講。”


    “那倒也是。”張白橋撓撓頭,笑著道。


    地道暗門處,溫禁早已在那裏等候,見徐雲和張白橋趕了過來,便引著二人通過地道進了那吉慶賭坊。此時正是賭坊最熱鬧的時候,賭客集聚,人聲鼎沸。


    三人快速穿過賭坊,走出大門,便見到兩名賭坊打手牽著兩匹駿馬等在吉慶街上。


    溫禁停下腳步道:“好了,徐大俠,張小俠,老朽就送你們到這兒了。此行吉兇未卜,還請二位多加小心。”


    徐雲牽過馬韁道:“多謝前輩提醒。我的朋友們,暫時還要在貴處叨擾幾日,等到事情一了,還請前輩送他們到雲莊去。”他雖然早已經知道鐵麵人就是溫禁,但仍然隻是以“前輩”相稱,而不加姓氏,自然是想為他保守秘密。


    “這個自然。”溫禁道,“我家主人也希望到時候是將幾位貴客送到雲莊,而不是送到其他去處。”


    “哈哈,當然是送到雲莊,要不然還要送到哪裏?”徐雲笑了笑,跨上馬背,衝著溫禁抱拳道:“前輩,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溫禁也是抱拳道。


    出了吉慶街,張白橋便問道:“大師兄,方才那個鐵麵前輩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希望到時候是將幾位貴客送到雲莊,而不是送到其他去處’?”


    徐雲道:“他隻不過是希望咱們能從武林大會全身而退罷了。如果咱們出了事,那麽為了小雨他們的安全著想,就不能送他們迴雲莊,隻能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可是,不管出了什麽事,都可以把師妹他們送迴雲莊啊!”張白橋說著,忽然想起張雨婷逃婚的事來,便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半晌又道:“二師兄他應該不會恨小師妹吧要是恨的話可不管怎麽說,雲莊是小師妹的家啊!二師兄總不能把小師妹趕出家門吧!”


    “白橋,你聽著,你二師兄,可能是殺害師父的真兇。”徐雲終於還是把自己對秦尊的懷疑告訴張白橋。


    “什麽?怎麽可能?”張白橋極為震驚,不過很快就恢複平靜。從一開始,他就認為師父是被利劍所殺,而那記落花掌隻是為了陷害徐雲所為。他理了理頭緒,發現整個雲莊裏似乎隻有秦尊與徐雲之間的利害關係最大,而秦尊又是用劍高手,便有些半信半疑:“難道師父胸口那處致命劍傷是二師兄刺的?但那記為了掩飾真相的落花掌,又是誰打的?”


    “你認為會是誰呢?”徐雲問道。


    張白橋聯想到戒心在慧林寺裏講述的一切,支支吾吾地說道:“難道難道二師兄他他和天王幫聯手了?”言罷,他便搖搖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會不會是王冠儒一個人殺的師父?”張白橋又道。


    “據我所知,王冠儒並不擅長使用兵刃,不過也不能說沒這種可能,所以我想在武林大會上問個明白。”徐雲道,“有這麽多武林同道在場,我想事情還是會理出個頭緒來的。至少秦師弟應該會好好講話,而不會像之前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左一口叛徒,右一口叛徒地叫我,卻絲毫不管事實究竟是怎樣。”


    張白橋道:“大師兄,我現在明白你為何連師妹也沒叫了。如果做最壞的打算,此次陶朱山莊之行,可能就是個有去無迴。”


    “她武功太差,當然不能帶她。”徐雲笑了笑,“白橋,你怕嗎?”


    “怕!”張白橋道,“不過,師父的仇,不能不報!不管是誰害了師父,我都要和他拚了,就算把命搭進去也沒什麽!”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把命搭進去的。”徐雲笑了笑。


    夜色之下,師兄弟二人快馬加鞭,直奔東南方向而行。徐雲瞧著張白橋滿臉興奮地神情,心道:“也不知帶著白橋一起去陶朱山莊,究竟是對是錯。或許,我該聽不智和尚的,把他留在獨孤悔那裏才是。”


    就在離開吉慶賭坊之前,徐雲曾找過不智和尚,告訴他自己將在今夜離開,前往太湖陶朱山莊。


    不智和尚得知徐雲隻打算帶著張白橋,便道:“徐大俠,你確定不用俺跟著你一起去?”


    “是。”徐雲道,“我希望你能留在這裏保護小雨和阿飛。”


    “可是,天王幫的人找你麻煩怎麽辦?”不智和尚道。


    徐雲道:“我去武林大會,不為別的,隻想為師父報仇。如果此事與天王幫無關的話,我不想多生事端。”


    “你不想多事,就怕那個王冠儒多事。”不智和尚道,“俺要是那個王冠儒,俺肯定要在武林大會上結果了你,因為你功夫高強,又曾經和俺作對過。俺隻有殺了你,將來做起武林盟主來,心裏才踏實,才不怕有人敢反抗俺。這武林大會,隻怕你是有命去,沒命迴。”


    徐雲沉默了。


    他猶豫了一陣兒,又輕聲道:“和尚,我再拜托你幾件事吧。”


    “什麽?”


    “萬一我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以後小雨和阿飛就托付給你了。他倆都沒了家人,在江湖上無依無靠的,還希望你能多多照顧。另外,雲莊,是我師父張方洲的山莊。而小雨,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應當是雲莊唯一的主人。如果我死之後,還有其他人強占著雲莊不肯離開的話,就請你幫小雨把雲莊奪迴來吧!”


    言罷,徐雲又是笑了笑。他曾經想過,為了師父的雲莊,哪怕王冠儒是真兇,他也不要和王冠儒起爭執,因為來日方長,就算要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先把雲莊奪迴來才是要緊事。可是,既然此次武林大會兇多吉少,他便又轉了想法。至於雲莊——麵前這個和尚,似乎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就算自己死了,把一切都交給他應該也可以吧!


    不料,那不智和尚卻是搖了搖頭:“阿飛和張姑娘,俺可以照顧。不過,那雲莊嘛——是你們師兄弟自己的事,幹嘛要俺來幫忙?等你迴來自己處理吧!”


    “你不是說,我肯定迴不來了嗎?”徐雲道。


    “所以說,你讓俺陪你去吧!”不智和尚道,“咱倆聯手對付那個王冠儒,不見得就會輸。你讓小白橋跟著你,你這不是害他嗎?你應該把他留下。”


    “不行。”徐雲拒絕了。


    “為啥啊?”


    “為師父報仇,那才是我們師兄弟自己的事。”徐雲道,“而幫助小雨奪迴她父親留給她的山莊,那是出於江湖道義應該做的事,並非雲莊私事。”


    不智和尚抓了抓後腦勺,覺得似乎是這個理,便道:“那俺也不管,你必須得迴來,俺還要和你比武呢!”


    “比武?”徐雲隻覺得很意外。


    “俺還從沒和你提過,俺的師父,名字叫陳朋,你知道不?”


    “你是陳老前輩的高徒?”


    “啊,俺是他的徒弟,但不是什麽高徒。”不智和尚道,“俺師父當年,輸給了你師父,俺師父很不甘心。他老人家臨死前,還一直念著要跟你師父打一場,俺便是為了完成他這個遺願,才到這兒來的。但是沒想到你師父也死了,那俺就要和你比武,你不能拒絕!”


    徐雲道:“既然你想比武,那就現在吧。”


    “不,俺現在不想和你打。”不智和尚又拒絕了。


    “這又是為何?”


    “萬一打傷了你,你還怎麽參加武林大會?等你迴來,咱倆到白雲峰上打架去!”


    “原來如此。”徐雲笑了,“好,那一言為定!你我就在白雲峰一決勝負!”


    “陳老前輩的徒弟嗎?”徐雲縱馬馳騁在大路上,望著沉沉的夜色,默念道。


    “和你比武,我很期待啊!”他心裏想著,不由得夾緊了雙腿,催動胯下駿馬快速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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