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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秦尊自己顧慮太多了。誰也沒有注意到秦尊換了一把新劍,張雨婷也沒有。當他們迴到麵館和秦尊會合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趙平和小鈴鐺身上,並沒有人在意秦尊的劍出了什麽問題。秦尊心裏有些失落,但又暗暗鬆了一口氣:沒人發現就好。


    問明趙平和小鈴鐺的來意後,秦尊果斷同意送小鈴鐺去明州。此等俠義之事,秦尊向來是當仁不讓的。更何況此事關係重大,洞庭十三水幫前盟主孤女遭仇人追殺一事早晚會在江湖上傳開,若是自己出手相救定會給自己和雲莊帶來讚譽,那麽此等好事何樂而不為呢?當天晚上秦尊便寫好書信一封,托人送往雲莊張方洲處向師父稟明事情來龍去脈,言稱尚需遲幾日才能迴莊,以免師父師娘掛念,並在信中提及餘盟主孫子亦與眾人同行,待事情了結,便將上山拜謁。


    秦尊本想將阿飛手中餘萬霆書信一同寄往雲莊,這樣明州事情一了阿飛便可徑行迴杭州餘家莊,可阿飛卻堅持要親上白雲峰,將書信送到張方洲手中。秦尊見阿飛執意如此,雖覺得他有些多此一舉,但也隻好作罷。自打相識起,秦尊就覺得這個餘家莊小少爺行事多與常人不同,也就沒想到阿飛執意上山是因為餘萬霆想讓阿飛在白雲峰學藝,要不然以秦尊的才智應該早推想到這一層。


    眾人在泥牛鎮休息一夜,次日一早便迎著朝陽向明州進發。一路上眾人並沒有遇到一個惡人攔路,途徑杭州城時,張雨婷玩心大起,眾人還陪著她泛舟西湖。因為幾日下來路上都太平無事,幾個人就這樣如遊玩般地進入明州地界。


    秦尊見天色已晚,便帶著眾人在附近一家客棧投宿。阿飛和小鈴鐺因為白日裏玩得頗累,晚飯都不想吃就迴房歇息了,所以用餐時隻有秦尊、周昆、張雨婷和趙平四個人。


    張雨婷得知阿飛已經睡熟後,便笑著道:“阿飛他平日裏像個小大人似的,可終究還是個孩子,白天玩得過了,累得飯都不想吃了。”周昆道:“哈哈,他背著一把大刀,還上躥下跳的,能不累麽?”張雨婷道:“這一路上滿是花啊,鳥啊,誰看著不高興呢。五師兄你不也是到處看風景麽”周昆紅著臉應道:“我看看花草有什麽錯,不過話說迴來,白日裏帶著兩個孩子四處亂跑的可是師妹你吧?”張雨婷瞪著周昆說道:“我……我那是看護著他們,怕他們出事。”周昆道:“喲,怕他們出事,數你跑得最歡,最容易出事可是你,你這麽大個人摔著了,我們可扶不動。”張雨婷跺腳看著秦尊急道:“二師兄,你看他,他總是笑話我。”秦尊和趙平在一旁吃著飯,聽著他們說話,笑而不語。


    用過飯後,秦尊正色對三人說道:“諸位聽我一言,這幾日我們都沒遇到趙玲妹子的仇家前來追殺,但我念他不會就此放棄,我想那仇家極有可能是想在明州將趙家妹子和他大哥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徹底斷了趙老龍頭一門。我們現已到了明州,需得收起玩心,謹慎行事,定要護得趙老龍頭子女周全。”三人聽得此言都點頭稱是。


    入夜後,眾人都迴房歇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阿飛便餓醒了,畢竟昨晚沒吃東西,腹中難受得很。阿飛見天色還未大亮,想著時辰還早,便推門出去看看外麵有沒有好吃的點心賣。


    雖說天還沒大亮,可這大道上已經開始有小販在賣早點了。阿飛在客棧對麵攤子買了兩個油餅一碗餛飩大吃了起來,若是平日裏這點心的味道在阿飛看來並不算好,可畢竟餓的時候吃飯香,不一會兒阿飛便把買的油餅和餛飩一掃而空。


    付了錢,阿飛便在四周閑逛起來,看到這裏竟有一家弓箭鋪,阿飛便信步走進去看看。弓箭鋪師傅見一大早就有客上門,大喜道:“這位小哥,買把弓迴家練練?我這裏的弓弩都是我親手做的,包好。拿著我做的弓,射虎獵鹿絕對沒問題!”談起自己的手藝,師傅不免要多誇兩句,似乎是很得意自己的技術。


    阿飛聽著弓箭鋪師傅的話心想:“不拿你的弓弩我也能射虎獵鹿,胡吹什麽?”但是看著鋪子裏掛著的硬弓,阿飛心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好久沒打獵了,我何不買一把試試身手?今日趕路的時候也可以射個鳥獸給小鈴鐺瞧瞧。”便問道:“師傅,有好弩麽,來一把。”


    弓箭鋪師傅聽得此言大喜道:“哎呀,有有有,小哥果然好眼力,買弓弩,選我這家就對了!”說罷他便拿了一把小弩出來問道:“小哥你看這把怎麽樣?”阿飛看了那小弩一眼說道:“你打發小孩子呢麽?拿這種玩具糊弄我。”弓箭鋪師傅看著阿飛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心裏直犯嘀咕:“這小哥真有意思,你不是小孩子誰是小孩子。可能這小哥是個練家子,那我就挑把好家夥給你。”


    “小哥你看這把怎麽樣?”弓箭鋪師傅拿出一把獵弩來,阿飛摸了摸弩臂,扣了扣弩機說道:“我試試,用得好我就買。”也不等弓箭鋪師傅點頭,阿飛便搭弦上箭向著弓箭鋪對麵的大樹射了過去,一箭正中樹幹,半尺多長的弩箭幾乎沒入樹中,阿飛大喜道:“果然是把好家夥!”弓箭鋪師傅見阿飛動作一氣嗬成,知道是個練過的,見阿飛看好了這把弩便說道:“是吧,小哥,我不騙人的。看你也是個識貨的人,算你便宜些,一兩銀子,再搭把弓,怎麽樣?”阿飛也不曉得價錢貴賤,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道:“錢給你,弓你挑把好的,還有弓箭弩箭什麽的多給我些。”師傅見阿飛如此爽快,便收了銀子,麻利地幫阿飛拾掇好弓弩箭枝。阿飛謝過師傅,提著這一包武具就往客棧而去。


    還未到客棧,阿飛便見客棧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手執大刀站在那裏,不停環顧四周。阿飛見此情景,心裏頓感不妙,便繞到客棧後麵,提了口氣,躥到屋頂。那客棧倒也不高,隻有兩層,客房便是在客棧二層。阿飛估摸著昨晚客房的位置,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忽聽得腳下房間傳來說話聲,就伏在屋頂偷聽起來。


    “哈哈哈,葉老弟使得好計策,咱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幾個人全都抓了。”阿飛聽那說話的似是個中年男子,聲音甚為粗獷。


    “李老龍頭莫要大意,你沒聽這客棧小二說麽,還有一個少年不在他們之中,咱們搜遍客棧上下也不見那小子。”那姓葉的說道。


    “莫要管他,一個小娃娃,能翻出什麽浪來。一會兒留兩個弟兄在他屋裏等著拿他便好了。咱們先帶著那女娃娃走吧,哼哼,趙永,我手裏拿著你妹子,我不信你自己不送上門來。”那姓李的人大笑道。


    隻聽那姓葉的人又說:“老龍頭,沒想到這次竟然還牽扯到雲莊的人。那幾個人放了吧,怕他們給咱們惹麻煩,殺了他們咱們就和雲莊結了梁子,不劃算,隻好先把他們捆著帶走好了。至於那個趙平嘛……”


    “殺!******,要不是這小子,老子哪還用這麽費事。”姓李的惡狠狠地說道。


    阿飛聽得心裏一驚,但他們人多勢眾,而秦尊他們似乎已被這幾個人製服了,便一狠心,咬了咬牙一動不動伏在屋頂。不消多時,便聽到下麵傳來一聲慘叫,還有周昆的怒罵聲,阿飛知道趙平多半是被害了。那趙平是個樸實誠懇的人,阿飛和他雖隻相識短短數日,卻甚是喜歡他。今日趙平在自己身邊罹難,雖沒有親眼所見,阿飛心中依然難過不已。他強忍著眼淚在心中暗道:“平大哥,我定會為你報仇!”


    再過一會兒,便聽得那個姓李的人說道:“你們兩個留在那小子的屋裏,若是那小子迴來了,就把他抓來見我,我帶著弟兄們先走了。”阿飛知道這些人要離開就往前爬了幾步,想看個究竟,隻見將近三十個大漢從客棧出來,秦尊、周昆、張雨晴還有小鈴鐺都被大漢推搡著走在中間,秦尊等雲莊三人還被用繩子捆著,走路踉踉蹌蹌的,似乎是中了什麽迷藥。另有一個人拖著趙平的屍首走在後麵,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阿飛親眼見了趙平這等慘狀不免有些心痛,雙手緊握成拳不住顫抖。


    最後從客棧走出來兩個人,阿飛伏在屋頂看不清這兩人的臉,看身形一個是矮壯胖子,一個是光頭高個,衣著都比較講究,看來似是這一幫人裏領頭的,應該就是他方才聽到的那個姓李的和姓葉的人,但究竟哪個是哪個,這兩人不說話,阿飛就分辨不出來了。


    那矮壯胖子其實便是那個被稱作李老龍頭的人,名喚李振海,乃是洞庭十三水幫中潭州江龍幫幫主。那個光頭高個就是李振海口中的“葉老弟”,名叫葉齊,曾經是名震廣南東路的一名江洋大盜,遭官府通緝後便逃到潭州依附於李振海,由於他有一身高超的外家功夫又詭計多端,便迅速成為了李振海的心腹。


    李振海這個人為人刻薄狠辣,還甚有野心,覬覦洞庭十三水幫老龍頭之位多年。在平日裏素與小鈴鐺父親趙老龍頭不和,但礙於其他龍頭都支持趙老龍頭便也就隱忍不發,暗中伺機而動。幾個月前,趙老龍頭病逝,洞庭十三水幫眾龍頭便開始爭奪老龍頭之位,李振海自然也是其中一個。經過大概兩個月時間,江龍幫便打服了洞庭十三水幫各大幫派,在洞庭湖龍頭大會上,李振海就被眾龍頭推為老龍頭,成為了荊湖北路和荊湖南路兩路水幫的新一任總瓢把子。


    因為趙老龍頭壓在他頭上頗久,李振海十分痛恨趙老龍頭。與其他幫派爭鬥同時,這李振海還不忘派人去謀害趙老龍頭家人,所幸趙平得知消息,帶人將小鈴鐺救了出來。李振海知道小鈴鐺必是要去明州投奔大哥趙永,便派人一路追殺。在自己登上老龍頭之位後,就帶著幫中好手馬不停蹄地來到明州,想要圍堵小鈴鐺,並順道在明州解決掉趙永斷了趙老龍頭家的血脈。


    阿飛和秦尊他們幾個人陪著小鈴鐺還有趙平剛到明州時,就已被葉齊盯上了,但葉齊當時隻是一人,便沒有現身。秦尊幾人昨日在客棧吃的晚飯之中早已被葉齊伴入了迷藥,這迷藥喚作“天兒明”,服用下去不會立刻發作,卻得要等上幾個時辰才發出藥性,所以清晨李振海帶著手下嘍囉衝進客棧拿人時,秦尊幾個都使不出力來,被幾個大漢輕鬆製服。阿飛和小鈴鐺沒吃晚飯,都沒中那迷藥,可是小鈴鐺一個女孩又不會什麽武功自然不是李振海的對手,而阿飛由於腹中饑餓出去找吃的,不在客棧,卻躲過了這一劫。


    阿飛見這些人都離開後,便站起身來,找到自己客房的方位。阿飛明知道自己房內還有兩個人在那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卻又不能就這樣離開,因為爺爺的紫金刀還在房內。剛才阿飛趴在屋頂,沒見到出來的人手中有提著紫金刀。那把刀極其寬大與一般的單刀不同,若是有人提著它,阿飛一眼便認出來了,因此阿飛推斷那紫金刀還在客房裏。想到紫金刀,阿飛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摸到了隨身帶著的刀譜便先鬆了口氣。


    “一個人還好說,兩個人卻要如何應付。”阿飛邊往弩上搭箭邊想,“既然他們覺得我隻是個小孩子,必然不會把我太當迴事,那兩個人定是很鬆懈的,我得先施偷襲解決一個。可是這一箭不管射沒射中,必然會驚動另一個人,接下來又該怎麽辦呢?唉,若是這把弩能連發兩箭就好了。要不在這裏和他們耗著,等到他們沒耐性了從房裏出來,我再潛入屋中將刀取出怎樣?這樣等又不知要等到何時,等太久了一旦小鈴鐺他們被害了性命該怎麽辦。若是嫂子在就好了,嫂子一個人就能把這兩人都收拾了。”


    阿飛正在琢磨著如何對付房中的兩個人,卻聽得房中一人說道:“這把刀可真沉,不是說住在這的是個男娃娃麽,這刀怎麽這樣沉,我用著都不方便。”另一人道:“你懂什麽,這把大刀沒法使竟然被那小子帶在身邊,想來必是把寶刀。方才咱們大夥都隻光顧著抓人,見這屋沒人就都沒進來看看,現在咱哥倆留在這裏,這把寶刀倒是便宜咱倆了。一會兒抓了那小子,咱就去把這刀當了,換點銀子喝酒去。”先前說話之人又道:“你說那小子還會迴客棧嗎?死人就那麽大喇喇地拖了出去,弄得滿地是血,那小子迴來見了還不得撒腿開溜啊?”另一人道:“也對,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哪個來的能不怕?那小子八成是不迴來了。那咱就在這屋裏歇歇腳,然後把刀當了換銀子去!”


    阿飛聽到二人對話,知道紫金刀將要被這二人取走當掉,不禁急躁起來,將那一包箭枝和那把弓放在一旁,往懷裏揣了一支弩箭便手持獵弩伏在屋頂邊緣向下張望。阿飛見客房的窗戶打開著,心裏便有了主意,他用腳勾住屋簷,手執獵弩,悄聲倒吊著向屋內望去。屋裏那兩人都背對著窗麵朝著門坐著,沒發現阿飛。阿飛定氣凝神,朝著兩人中坐得離窗戶較近的人射出弩箭,鋼箭飛出,直接貫穿那人咽喉。阿飛見得了手,雙腳一用力,又翻身上了屋頂。屋中另一人見同伴慘死,大吃一驚,趕忙站起身來向窗外張望。


    阿飛由於一擊即中,心中興奮,翻身上去時弄出了聲響。屋內那人聽到響聲,便知有人在屋頂,便爬到窗外,雙手扒著屋簷,縱身也上了屋頂。阿飛見此人雖然身形高大,身手卻極為敏捷,竟然輕鬆便上了房頂,心想此人武功不會太弱,不能靠他太近,便施展輕功向後退了幾步。那大漢見對手是個毛頭小子,卻將同伴射死,不由得怒火中燒,恨不得親手將阿飛撕碎,便大步逼向阿飛。阿飛仗著自己輕功不錯,在屋頂和這人兜起了圈子,一邊跑,阿飛還一邊用手拉緊弓弦把懷中的弩箭搭好。


    從屋裏爬上來的這個人見阿飛不停地在繞圈子,怎麽也抓不到,心中是越來越惱,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衝著阿飛跑了過去。阿飛見這大漢急衝過來,右腳用力一蹬,跳將起來。他這一跳,竟比那大漢還要高出許多。


    小阿飛在空中瞅準時機扣動弩機,鋼箭便已插在那大漢天靈蓋上。那大漢悶哼一聲倒了下去,阿飛這才停住腳步定了定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俯下身來,阿飛把鋼箭從那人腦袋上拔出,帶著包裹翻進客房,從屋裏那人身上拔出另一支鋼箭。“接下來還不知要對付多少人,這弩箭我可得都收迴來。”阿飛心想。


    這是阿飛生平第一次殺人,卻一點都不慌張,也不覺得後怕。阿飛覺得這和打獵沒什麽區別,就像那次獵野豬一樣,自己不殺死那頭野豬,自己就會被那頭野豬殺死。隻不過這一次野豬換成了兩個惡人,他們和他們的同夥抓走了自己的同伴,還殺死了平大哥。


    阿飛擦幹了兩支弩箭上的血跡,便將箭放入懷中,然後背起包裹和紫金刀,提著獵弩出了客棧,向著李振海和他的手下去的方向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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