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之來到教室的時候，他發現桌膛裏麵有一淡藍色的信封。
他疑惑地打開，裏麵同樣是一張淡藍色的信紙。
上麵隻有一句話，由清秀的純藍的鋼筆書寫。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林森之看了一眼又放迴了桌膛裏。
也到了這個年紀，看到這一句也心照不宣了。
應該是那個叫宋緲儀寫的吧，聽說她已經可以把正本《詩經》倒背如流。
宋緲儀是一個很知性的女子，笑的時候都像古人似的不露齒，有時還用衣袖遮掩。
這樣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配上那一張恬美的臉龐，簡直讓d大的男孩子都瘋狂了。
能夠得到這樣的女孩子的青睞，林森之自然是不自覺地直起了腰板，可是林森之憑什麽那麽確定就是她，這樣一句曖昧的詩，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林森之就將那封匿名的曖昧情書給埋在了書堆裏麵。
而認識到世事可拍的時候是在他在餐廳打工的時候。
宋緲儀在他的餐廳用餐，她隻點了一杯竹葉青，喝完之後讓林森之拿去續杯，林森之從中發現了一張紙條，是從書上撕下的，仍舊是《子衿》——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真的是她。
林森之的心裏震蕩了一下。
坐在床邊的女子朝他微微一笑，林森之都不好意思了。
她是在怪自己沒有給她迴應嗎？
林森之撓了撓頭。
才女的表達方式能不能不這麽含蓄，這麽有意境。
林森之不是不喜歡宋緲儀，而他的心裏有個疙瘩。
那個突起叫尹絡。
昨晚問他，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尹絡一句話都沒有迴，隻是摸著他的頭發。
林森之當然生氣，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對他上下其手，口口聲聲地說喜歡，大言不慚地將“娶”掛在嘴邊，為何就問到這麽一句他句閉上了嘴。
當林森之懷疑自己是不是陷進去了，又想了想覺得其實隻是氣憤自己像是被玩弄了。
林森之咬了咬牙，將有著自己的筆記的紙條放在盛著香醇竹葉青的杯底，遞給了宋緲儀。
女孩子打開紙條，林森之的迴複讓她羞紅了臉。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那是林森之最肉麻的一次。
宋緲儀說等他下班。
十點鍾下班後，宋緲儀撐著傘在門口等他。
這場雨下的無聲無息。
兩個人肩並肩地走，宋緲儀說她想去公園逛逛。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迴複，你很早就喜歡我了對嗎？所謂伊人嘛！”
宋緲儀主動挽著林森之的手臂問道，林森之沒有異議。
所謂伊人，我日夜思念的人。
林森之假裝靦腆地笑了笑當作迴應。
雨水弄得湖心公園一片霧蒙蒙，夜色迷離，是個有情調的時刻，而林森之卻心神不一。
他答應宋緲儀也隻是為了割掉那個疙瘩，他林森之可不是甘願受命運捉弄的人。他隻想要一個優秀的女朋友，順利地畢業，一個好的工作，再是一個盛大的婚禮，和平靜安逸的生活一輩子，然後兒孫滿堂的時候就可以離開。
很俗套的未來計劃，卻是林森之最想要的，因為他太想要一個平凡的日子了。
“林森之，真不禮貌，我在跟你說話呢，不能分神啊。”
宋緲儀微嗔地輕輕地捶打了一下林森之，又往他的手裏推了一本精裝版的《詩經》。
“若說要給我們之間命個名，那就叫《詩經》。”
然後輕輕地在林森之的臉頰啄了一口，便在雨夜裏跑開了。
她的長發在雨中飄蕩，林森之想知道她的發的觸感是不是跟那銀發一樣？
那本《詩經》的封麵很漂亮，印上了有些蕭瑟的灰白蘆葦，林森之看著有點恍惚。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尹絡十點的時候站在樓道裏麵等，十點半的時候在樓底的大門那裏等，十一點的時候坐在小區的長凳上等，十一點半的時候站在小區大門口等。
過路的行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其實依著他的脾氣早就應該飛到他的身邊去了，然而今天他卻不敢那麽做，林森之昨晚的那一句話，讓他很傷腦筋。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歡林森之什麽，可就是願意賴著他。
林森之早上出門之前對他一句話也沒說，視他為空氣。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琢磨了一天的這個問題的尹絡看著牆上的鍾走得很快，可是林森之沒有按時迴來，他十分著急。
直到十一點五十分，林森之搖搖晃晃地若有若無地撐著把傘走入他的視線，手裏拎著本詩經。
尹絡跑上去迎他，他身上有很多不屬於他的味道，有雨水的味道，有陌生人的味道，還有酒的味道。
尹絡隻言不發地將他抬迴家，林森之看見尹絡卻有股莫名的業火燒得他牙癢癢。
“尹絡，你好狠毒！”
醉醺醺的林森之咬著尹絡的手說了這麽一句。
他從來沒有這麽稱唿過他。
尹絡。
叫的好一生冷，好一埋怨。
林森之又一次用他尖銳的犬牙將尹絡的手咬出了血。
尹絡忍住了疼痛，不論是心裏的還是手上的。
因為這兩種的任意一種疼痛都會讓林森之因為“血化”而疼死。
而他沒有那麽做，因為今天的林森之是最脆弱，最危險的。
林森之終於鬆了口，將血腥吞了下去。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喝尹絡的血，拆他的骨，吃他的肉。
今天做了第一步。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迴到了家，尹絡不知道怎麽照顧人，隻是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安撫著他蜷縮地像個蝦仁似的身子。
說到底，喜歡還是喜歡。
喜歡讓尹絡懂得了什麽時候該問什麽問題，這個時候他知道為林森之著想，林森之這麽一個有理智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去酗酒的。
尹絡也體貼了，少了那一份飛揚跋扈，多了一分事故柔情。
林森之林難受地出冷汗，愛幹淨的他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汗；林森之鬧得很，驕傲的尹絡低聲下氣地勸著他讓他舒服；森之喘得很厲害，冰冷的尹絡輕輕抱著他給他順氣。
林森之沒有那麽醉，他還知道。
尹絡真的不同了。
林森之在尹絡懷裏苦笑兩聲：“你把我還來，還來！”
尹絡難過地緊緊抱住他。
林森之又放聲笑了，眼底全是淚水。
“算了，尹絡，今天晚上你抱我睡吧，我準你抱我。”
尹絡不明白，遲遲沒有抱起他，雙手隻是不停地給他擦著眼淚。
“我想你抱我，可以麽，這個時候你還想拒絕我，讓我難堪？”
尹絡以為他是撒酒瘋，他雖然一早就有這種幻想，終有一天林森之會獻上他自己，可沒預料到是這種情況，他並不想乘人之危，不清醒，可他不知道有些話是要借著酒才能說的。
“不……不是的……我喜歡你，森之。”
尹絡今天唯一的對林森之說的一句話，居然是這麽驚慌的否定與一個林森之再不相信的表白。
“我們去睡覺吧，我困了。”
林森之環著尹絡的脖子，被抱到了那張不大的床上。
這一夜注定會很折騰。
尹絡將林森之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自己的王權象征——銀袍，然後自己再隔著那袍子抱住林森之，他的銀發與他的黑發糾纏在了一起，黑白分明卻難分難解。
林森之往尹絡的懷裏緊靠了一些，他唿出的熱氣全部透過袍子傳給尹絡的胸口，尹絡難受地都要化了。
“你在難過些什麽？林森之？”
尹絡寧願看他對他氣衝衝地發脾氣，也不願意他一言不發地忽略他；寧願看他羞紅著臉貼他的額頭，也不願意他冷漠地吻自己的唇；寧願看他生澀地躺在他的腿上睡覺，也不願意他難受地躺在他的懷裏。
兩邊都是傷害，何苦。
苦就苦在自己也許喜歡尹絡而沒辦法喜歡別人。
林森之死咬著下唇忍著哭。
宋緲儀的吻，卻讓他想起了尹絡那天晚上對他的胡攪蠻纏，那個一點也不浪漫的夜晚自己丟了初吻，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明明應該是自己恨得徹骨的男人，好像自己又有點喜歡。
宋緲儀沒成他打從心眼裏認同的女朋友而是成了讓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多麽不堪的喜好的媒介。
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了。
巨大的諷刺就像是利刃紮得他偏體鱗傷。
那還是自己麽？
別說是宋緲儀，連沈奈淼都會看不起自己。
他知道自己成年了，酒吧允許他的進入，便喝了五杯，受不了那種氣氛就跌跌撞撞往迴走。
那個讓他糾結的白色的人在遙遙地張望，讓他又愛又恨。
哇——
林森之沒忍住，吐了。
吐了一床的，吐了尹絡一身，和他尊貴的袍子。
林森之無奈笑了兩聲。
“你殺了我吧。”
尹絡拍了拍他的背。
“好點了麽？還吐麽？別多想了，睡吧。”
“我不會折磨你了。”
林森之的醒，是因為頭疼。
睜開眼睛沒有那一張絕倫的臉，空蕩蕩的，床邊也沒了人。
床單被套幹幹淨淨的，他也是幹幹淨淨的。
什麽都很正常。
唯獨，尹絡不見了。
他走了。
林森之找了一圈沒找到，落寞地說，他的日子沒了尹絡才是正常。
一個人又躺迴了床上。
手臂遮住視線。
越來越不像自己了，都是一樣。
無論是林森之，還是尹絡。
《詩經》躺在地上，上麵的灰白蘆葦，依舊蕭瑟。
他疑惑地打開，裏麵同樣是一張淡藍色的信紙。
上麵隻有一句話，由清秀的純藍的鋼筆書寫。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林森之看了一眼又放迴了桌膛裏。
也到了這個年紀，看到這一句也心照不宣了。
應該是那個叫宋緲儀寫的吧，聽說她已經可以把正本《詩經》倒背如流。
宋緲儀是一個很知性的女子，笑的時候都像古人似的不露齒，有時還用衣袖遮掩。
這樣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配上那一張恬美的臉龐，簡直讓d大的男孩子都瘋狂了。
能夠得到這樣的女孩子的青睞，林森之自然是不自覺地直起了腰板，可是林森之憑什麽那麽確定就是她，這樣一句曖昧的詩，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林森之就將那封匿名的曖昧情書給埋在了書堆裏麵。
而認識到世事可拍的時候是在他在餐廳打工的時候。
宋緲儀在他的餐廳用餐，她隻點了一杯竹葉青，喝完之後讓林森之拿去續杯，林森之從中發現了一張紙條，是從書上撕下的，仍舊是《子衿》——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真的是她。
林森之的心裏震蕩了一下。
坐在床邊的女子朝他微微一笑，林森之都不好意思了。
她是在怪自己沒有給她迴應嗎？
林森之撓了撓頭。
才女的表達方式能不能不這麽含蓄，這麽有意境。
林森之不是不喜歡宋緲儀，而他的心裏有個疙瘩。
那個突起叫尹絡。
昨晚問他，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尹絡一句話都沒有迴，隻是摸著他的頭發。
林森之當然生氣，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對他上下其手，口口聲聲地說喜歡，大言不慚地將“娶”掛在嘴邊，為何就問到這麽一句他句閉上了嘴。
當林森之懷疑自己是不是陷進去了，又想了想覺得其實隻是氣憤自己像是被玩弄了。
林森之咬了咬牙，將有著自己的筆記的紙條放在盛著香醇竹葉青的杯底，遞給了宋緲儀。
女孩子打開紙條，林森之的迴複讓她羞紅了臉。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那是林森之最肉麻的一次。
宋緲儀說等他下班。
十點鍾下班後，宋緲儀撐著傘在門口等他。
這場雨下的無聲無息。
兩個人肩並肩地走，宋緲儀說她想去公園逛逛。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迴複，你很早就喜歡我了對嗎？所謂伊人嘛！”
宋緲儀主動挽著林森之的手臂問道，林森之沒有異議。
所謂伊人，我日夜思念的人。
林森之假裝靦腆地笑了笑當作迴應。
雨水弄得湖心公園一片霧蒙蒙，夜色迷離，是個有情調的時刻，而林森之卻心神不一。
他答應宋緲儀也隻是為了割掉那個疙瘩，他林森之可不是甘願受命運捉弄的人。他隻想要一個優秀的女朋友，順利地畢業，一個好的工作，再是一個盛大的婚禮，和平靜安逸的生活一輩子，然後兒孫滿堂的時候就可以離開。
很俗套的未來計劃，卻是林森之最想要的，因為他太想要一個平凡的日子了。
“林森之，真不禮貌，我在跟你說話呢，不能分神啊。”
宋緲儀微嗔地輕輕地捶打了一下林森之，又往他的手裏推了一本精裝版的《詩經》。
“若說要給我們之間命個名，那就叫《詩經》。”
然後輕輕地在林森之的臉頰啄了一口，便在雨夜裏跑開了。
她的長發在雨中飄蕩，林森之想知道她的發的觸感是不是跟那銀發一樣？
那本《詩經》的封麵很漂亮，印上了有些蕭瑟的灰白蘆葦，林森之看著有點恍惚。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尹絡十點的時候站在樓道裏麵等，十點半的時候在樓底的大門那裏等，十一點的時候坐在小區的長凳上等，十一點半的時候站在小區大門口等。
過路的行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其實依著他的脾氣早就應該飛到他的身邊去了，然而今天他卻不敢那麽做，林森之昨晚的那一句話，讓他很傷腦筋。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歡林森之什麽，可就是願意賴著他。
林森之早上出門之前對他一句話也沒說，視他為空氣。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琢磨了一天的這個問題的尹絡看著牆上的鍾走得很快，可是林森之沒有按時迴來，他十分著急。
直到十一點五十分，林森之搖搖晃晃地若有若無地撐著把傘走入他的視線，手裏拎著本詩經。
尹絡跑上去迎他，他身上有很多不屬於他的味道，有雨水的味道，有陌生人的味道，還有酒的味道。
尹絡隻言不發地將他抬迴家，林森之看見尹絡卻有股莫名的業火燒得他牙癢癢。
“尹絡，你好狠毒！”
醉醺醺的林森之咬著尹絡的手說了這麽一句。
他從來沒有這麽稱唿過他。
尹絡。
叫的好一生冷，好一埋怨。
林森之又一次用他尖銳的犬牙將尹絡的手咬出了血。
尹絡忍住了疼痛，不論是心裏的還是手上的。
因為這兩種的任意一種疼痛都會讓林森之因為“血化”而疼死。
而他沒有那麽做，因為今天的林森之是最脆弱，最危險的。
林森之終於鬆了口，將血腥吞了下去。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喝尹絡的血，拆他的骨，吃他的肉。
今天做了第一步。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迴到了家，尹絡不知道怎麽照顧人，隻是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安撫著他蜷縮地像個蝦仁似的身子。
說到底，喜歡還是喜歡。
喜歡讓尹絡懂得了什麽時候該問什麽問題，這個時候他知道為林森之著想，林森之這麽一個有理智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去酗酒的。
尹絡也體貼了，少了那一份飛揚跋扈，多了一分事故柔情。
林森之林難受地出冷汗，愛幹淨的他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汗；林森之鬧得很，驕傲的尹絡低聲下氣地勸著他讓他舒服；森之喘得很厲害，冰冷的尹絡輕輕抱著他給他順氣。
林森之沒有那麽醉，他還知道。
尹絡真的不同了。
林森之在尹絡懷裏苦笑兩聲：“你把我還來，還來！”
尹絡難過地緊緊抱住他。
林森之又放聲笑了，眼底全是淚水。
“算了，尹絡，今天晚上你抱我睡吧，我準你抱我。”
尹絡不明白，遲遲沒有抱起他，雙手隻是不停地給他擦著眼淚。
“我想你抱我，可以麽，這個時候你還想拒絕我，讓我難堪？”
尹絡以為他是撒酒瘋，他雖然一早就有這種幻想，終有一天林森之會獻上他自己，可沒預料到是這種情況，他並不想乘人之危，不清醒，可他不知道有些話是要借著酒才能說的。
“不……不是的……我喜歡你，森之。”
尹絡今天唯一的對林森之說的一句話，居然是這麽驚慌的否定與一個林森之再不相信的表白。
“我們去睡覺吧，我困了。”
林森之環著尹絡的脖子，被抱到了那張不大的床上。
這一夜注定會很折騰。
尹絡將林森之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自己的王權象征——銀袍，然後自己再隔著那袍子抱住林森之，他的銀發與他的黑發糾纏在了一起，黑白分明卻難分難解。
林森之往尹絡的懷裏緊靠了一些，他唿出的熱氣全部透過袍子傳給尹絡的胸口，尹絡難受地都要化了。
“你在難過些什麽？林森之？”
尹絡寧願看他對他氣衝衝地發脾氣，也不願意他一言不發地忽略他；寧願看他羞紅著臉貼他的額頭，也不願意他冷漠地吻自己的唇；寧願看他生澀地躺在他的腿上睡覺，也不願意他難受地躺在他的懷裏。
兩邊都是傷害，何苦。
苦就苦在自己也許喜歡尹絡而沒辦法喜歡別人。
林森之死咬著下唇忍著哭。
宋緲儀的吻，卻讓他想起了尹絡那天晚上對他的胡攪蠻纏，那個一點也不浪漫的夜晚自己丟了初吻，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明明應該是自己恨得徹骨的男人，好像自己又有點喜歡。
宋緲儀沒成他打從心眼裏認同的女朋友而是成了讓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多麽不堪的喜好的媒介。
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了。
巨大的諷刺就像是利刃紮得他偏體鱗傷。
那還是自己麽？
別說是宋緲儀，連沈奈淼都會看不起自己。
他知道自己成年了，酒吧允許他的進入，便喝了五杯，受不了那種氣氛就跌跌撞撞往迴走。
那個讓他糾結的白色的人在遙遙地張望，讓他又愛又恨。
哇——
林森之沒忍住，吐了。
吐了一床的，吐了尹絡一身，和他尊貴的袍子。
林森之無奈笑了兩聲。
“你殺了我吧。”
尹絡拍了拍他的背。
“好點了麽？還吐麽？別多想了，睡吧。”
“我不會折磨你了。”
林森之的醒，是因為頭疼。
睜開眼睛沒有那一張絕倫的臉，空蕩蕩的，床邊也沒了人。
床單被套幹幹淨淨的，他也是幹幹淨淨的。
什麽都很正常。
唯獨，尹絡不見了。
他走了。
林森之找了一圈沒找到，落寞地說，他的日子沒了尹絡才是正常。
一個人又躺迴了床上。
手臂遮住視線。
越來越不像自己了，都是一樣。
無論是林森之，還是尹絡。
《詩經》躺在地上，上麵的灰白蘆葦，依舊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