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樹林,月光透過樹枝的中間。樹葉閃爍,都反射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輝。一群人手拿火把正急衝衝趕往東郊穆府的方向。

    上官仲行趕在人群的前麵,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長兩對翅膀飛到穆府,他很擔心辰軒的安全。當他趕到穆府的時候,看到的是辰軒倒在血泊中,穆雪正抱著辰軒無力地抽泣著,一遍遍地唿喊著辰軒醒來。

    上官仲行全身猛的顫抖了起來,手中的長槍滑落,踉蹌著走向辰軒,老淚縱橫道:“天兒,爺爺還是來遲了一步啊!”

    “老將軍,先鋒將軍好像並無生命危險。”上官仲行身後的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走到辰軒的身邊,摸了摸脈搏後對上官仲行說道。

    上官仲行聽到那男子的話後,用手探了下辰軒的鼻息,感覺辰軒氣息均勻,也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扶起了地上穆雪,對著身後的官兵說道:“先把先鋒將軍和穆家人的屍體抬迴府上。記住,今天晚上你們沒有看到任何事情發生。”

    “老將軍,我就不和您迴去了。鮑吾德那邊畢竟還要繼續監視著。”那身穿夜行衣男子站在上官仲行的身後說道。

    “你還是不要迴去的好,同你一起來的人都死了,就你自己迴去的話,鮑吾德會起疑心的,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做事吧。”上官仲行轉身對著那男子說道。

    “如今渠勒國正遭受物烏孫的攻打,朝廷內又有內奸,而這個內奸大有可能是鮑吾德,監視他是必要的。老將軍請放心,我會做到滴水不漏的。”那夜行衣男子說著就用手中的上劍刺穿了左肩,鮮血立刻湧出,那男子看了一眼上官仲行後就轉身朝著鮑府走去。

    上官仲行看著那男子離去的背影,眼中盡是尊敬的神情,他喃喃自語道:“如果渠勒國的男兒都如這般無畏,何愁外敵來犯?”

    整個上官府內閂門閉戶。辰軒躺在上官傲天的臥室裏,他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一道道紅光時而從體內透出,臉上盡是痛苦的神情。穆雪看著辰軒痛苦的樣子,一遍遍地用手中的毛巾為其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上官仲行來到房間看到穆雪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床上的辰軒,他說道:“穆姑娘,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去休息吧,傲天會有下人照顧的。”

    “老將軍,穆雪早已經把神仙哥哥當作親人看待。如今穆家隻剩下我一人,我不希望神仙哥哥再出現什麽意外。穆雪雖然不懂得醫術,但是在神仙哥哥身邊照顧他,穆雪就很知足了,又怎麽會嫌累呢。”穆雪說著就想起了家人的慘死,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上官仲行看到穆雪的樣子,他憤怒地對著窗外大喊道:“鮑吾德,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為血債血還。”

    穆雪聽到上官仲行的話,悄悄地擦掉了嘴角的眼淚,強露出一絲微笑對上官仲行說道:“老將軍,您年歲已大,折騰了一晚上,還是早點迴去歇息吧。”

    上官仲行看了一眼穆雪歎了聲氣後走出了房間。

    月落星沉,鮑吾德一夜沒合眼,無來由的心悸使他坐臥難安。他望著晨光,陰冷地說道:“天都亮了,人怎麽還沒迴來。”

    “老爺,派出去的人迴來了。”鮑府的下人推開了房門說道。

    “讓他們進來。”鮑吾德說完就轉身看到自家的門客右手捂著鮮血不斷湧出的左肩跪在那裏。

    “請老爺恕罪,屬下辦事不利,沒能完成任務。”

    “一群飯桶!這麽多人連一個上官傲天都殺不死,你們是蠢豬嗎?為什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其他人呢?穆府上的人帶迴來沒有?”鮑吾德聽到那男子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一腳就踢倒了身邊的椅子。

    “老爺請息怒,本來我們都已經快要得手了。但是突然出現個黑衣人,他救出了上官傲天和穆府的小姐。其他人都被那黑衣男子殺害了,我也是扔下了一顆毒氣彈才跑了迴來。”那名門客為了保護辰軒,不得不說謊。

    鮑吾德聽到那門客的話,頓時大怒,轉身就拿起懸掛在牆上的佩劍。劍剛到手,正欲出鞘,這時一陣大風吹過,“咣當”一聲房門被吹開。鮑吾德隨即想道,而今正是用人之濟,如此這般,以後門客還怎能對自己效忠?他放下了手中的劍,斂盡心中的殺意,又恢複了那波瀾不驚的麵容,衝那門客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那門客聽到鮑吾德的話,就退出了書房。外麵一陣冷風吹過,門客打了個冷顫,此時他的衣襟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

    朝霞在東方發光,一行一行的金色雲塊好像在等待太陽,就像群臣在恭候皇帝一樣。渠勒國的群臣就像那金色的雲塊一樣,在等待著他們的王上到來。

    上官仲行和鮑吾德倆人站在群臣的前列,倆人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彼此之間隻是用那足以殺死人的眼光互相看著。其他大臣們好像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害怕因為自己的失言,而引來殺身之禍。

    “上官將軍昨日我看到一位和令公子長相非常相像的男子,那男子該不會是令公子的鬼魂不散,來人間做惡吧?”鮑吾德靠近了上官仲行小聲說道。

    “堂堂的渠勒國工師也相信鬼魂之說,真是嘩天下之大稽。難道是鮑工師平日裏壞事做盡,怕冤魂找上門來?”上官仲行迴道。

    “作為渠勒國的工師的我,不管他是鬼魂也好,真人也罷。我都會抓住他,送他到真正的極樂世界。”鮑吾德一臉陰笑的對上官仲行說著。

    “那就有勞鮑工師了。”

    倆人正說著話,渠勒國的王上就走到了大殿之上的文案後,端正地坐了下來說道:“上官老將軍和鮑工師在商討什麽呢?”

    “迴王上,我和上官老將軍再討論南疆前線的戰況。”鮑吾德說著就雙手抱拳對殿上的王上迴到。

    “哦?昨天虎威將軍帶領三萬士兵趕往前線了。明天就應該到了吧?”王上說著就拿起了文案上的奏折看。

    “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明天就應該到南疆了。”鮑吾德恭敬地迴話。

    “嗯,其他的愛卿還有事情要稟報嗎?”王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其他的大臣問道。

    “迴王上,中原的太平帝國派出使者,明日就會到達我國,我們是不是要準備迎接一下?”一位禮部的大臣走出群臣對王上說道。

    “這件事就由愛卿你著手辦理吧。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就散了吧。”渠勒國王上最近很明顯地憔悴了許多,他無力說道。

    眾大臣聽到王上這麽說話,就紛紛退出了大殿,隻有上官仲行沒有離去。

    “上官愛卿還有什麽事情嗎?”渠勒國王上剛要起身離開就看到上官仲行還站在原地就問道。

    “王上,我有話要說,能否退去身邊的人?”上官仲行看了看王上身邊的人說道。

    渠勒國國王聽到上官仲行的話後就朝身邊的人擺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王上,請恕罪。老臣有事情隱瞞了王上。”上官仲行說著就跪倒在地。

    “上官愛卿請起,有話請直說,不必如此。”王上看到上官仲行跪倒在地說道。

    “王上其實先鋒將軍並沒有死,就在那天王上接到前線快報的時候,先鋒將軍早已經迴到了都城內。老臣怕讓有心人知道先鋒將軍沒死,才隱瞞了事實。但就在昨夜,有人派出了十餘人殺手去暗殺先鋒將軍。”

    渠勒國國王聽完上官仲行的話,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那上官愛卿知道是誰派出殺手,去殺害先鋒將軍嗎?”

    “根據老臣內線人的告知,此事與鮑工師脫離不了關係。”上官仲行答道。

    “嗯,這件事我知道了。上官愛卿做得很好,先鋒將軍現在先不要現身,還是隱藏起來。鮑吾德那邊我們必須找到鐵證,否則動他後,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渠勒國國王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大殿。

    陽光透過紙窗照在辰軒的臉上,辰軒感覺自己渾身沒有不痛的地方。他睜開眼睛就看到穆雪睡在自己的床邊,眼角還留有淚痕。

    辰軒輕輕地坐了起來,很怕吵醒穆雪。他走下床塌,看著陌生的房間,心裏一陣迷茫。

    穆雪睜開眼睛,看到空空的床榻,辰軒早已經不在床上,她大喊道:“神仙哥哥呢?”

    “我在這。”辰軒聽到穆雪的話答道。

    穆雪轉身看到辰軒站在自己的眼前,她走了過去,抱緊了辰軒說道:“穆雪以為神仙哥哥也離開穆雪了,穆雪已經沒有家人了,不能再失去神仙哥哥了。”

    辰軒聽到穆雪的話,一陣自責。如果他沒有住在穆家,穆家現在可能還是幸福的一家。他抱緊了穆雪,心疼地說道:“穆雪妹妹放心,神仙哥哥是不會離開穆雪的。”

    穆雪把頭深埋進了辰軒胸膛,感覺到了辰軒強有力的心跳,臉上泛起了害羞的紅暈。

    熱克瓦城東郊的地下室,微弱的燭光一閃閃,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緊閉雙目,坐在地麵上的八卦圖內。隨著躺在地上的男子一聲叫喊,黑衣男子站起身子,雙手抓起地上男子的雙臂,一股真氣從掌中從那男子的雙臂遊走到丹田。

    “啊。。。”地上的男子大叫一聲後,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向黑衣男子。

    “你已經複活了,但是從今天以後你不再是渠勒國的先鋒將軍了,以後你就叫上官耀天吧。”黑衣男子背過身子說道。

    “謝謝前輩出手搭救,上官耀天大恩不言謝。有需要耀天的地方,必結草銜環。”上官傲天說著就跪倒在地。

    “嗯,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做我的徒弟吧。”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上官傲天說著就朝那黑衣男子磕頭。

    “好了,去辦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記住你現在是上官耀天,那個先鋒將軍已經戰死沙場了。”黑衣男子說著就率先離開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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