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問隆重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他的雙眼依舊冷漠,甚至連正眼也沒給葉妃渝一個。

    他就像一座大山將葉妃渝緊緊包圍,令她無法唿吸,無法躲避。

    在他麵前,似乎每個人都是無所遁形的。

    葉妃渝緊緊盯著他,目光憤恨而鄙視。她的手不由緊緊抓住床沿,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仿佛在抓著自己的心。

    假如,自己不顧一切衝上去,用匕首刺進他的胸膛,那,該是怎樣的痛快!

    夏問的目光陡然間冷如寒冰,腳步卻沒有半分沉重,甚至顯得有幾分詭異的無聲,如他的人一般神秘不可測度。

    葉妃渝一驚,雙臉湧上一陣潮紅,那是極端激動和忍受的血脈。

    這樣的她看起來更是不可方物,難以言訴,隻是在夏問的眼裏,仿佛她依舊是那個在大堂中受人嘲諷的醜女,而不是她那令所有人神魂顛倒的美麗。

    他靜默的走來。他那鋒利冷漠和遙不可及的冰冷慢慢在不經意間化作了一腔柔情。

    那對所有人都沒出現過的醉心的溫柔。

    葉妃渝的體香好似冰山上的雪一般沁入他的心裏,他在葉妃渝麵前停下,閉上了眼,用力嗅了一下,仿佛,要將葉妃渝的體香吸入他的鼻孔,叫所有人都無法聞到她的香氣。

    葉妃渝處在夏問高大的身體下,在燭光的映照下,夏問的身影擋住了燭光,使葉妃渝隱藏在黑暗中。

    她的身體,在顫抖。

    她的血脈,在膨脹。

    站在她前麵的,是毀了她所有的人啊!

    夏問輪廓分明的臉在燭光中顯得光芒四射,看起來就像天神一樣,英俊冷漠的叫人迷失。

    時間像定格在這裏一樣,氣氛別樣。

    葉妃渝不由將身體微微向後一傾,仿佛受不了夏問如此近距離的相視。

    夏問突然睜開了眼,背在身後的右手輕輕抬了起來,慢慢到了葉妃渝的臉邊。

    葉妃渝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流落對他憤恨,將頭微微別轉。

    夏問的手在半空中停住,頓了一會兒,輕輕伸到葉妃渝的鬢間,以極其溫柔的手段將她淩亂的青絲理到耳後。

    有誰想的到,他拿起那把令天下變色的劍的手竟會如此溫柔,就像三月的春風,初冬的雪粉般撩撥這人的心。

    他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細心,專注,仿佛像在對待著一個絕世珍寶。

    多麽令人心醉的溫柔啊。

    夏問的溫柔!

    葉妃渝終於忍不住,將雙手緊緊一握,牙關一咬,正想大叫著將他一掌推開。

    夏問的手突然用勁,左手一把摟住葉妃渝的蠻腰,正在理著發絲的手將葉妃渝的頭一收,對著她的紅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葉妃渝的身體,緊緊貼在夏問的身體上,灼熱在兩人的身體上互相傳送,再厚的衣服也阻止不了。

    葉妃渝本能的反抗著,卻又本能的無法反抗。

    一切的一切,都在天昏地轉。

    夏問的身體是那麽的火熱,他抱的更緊,吻得更深,仿佛極端壓抑的情感在瞬間爆發!要將葉妃渝融化在他的世界!滄海桑田!地老天荒!隻為了,緊緊的,將你擁入我的懷中!

    葉妃渝感到自己沒有了唿吸。

    不!葉妃渝使勁一咬!

    夏問的嘴唇流出了血。

    他的嘴,慢慢的停下。

    但緊摟著葉妃渝的小腰,卻更用力。

    葉妃渝感到腰肢像要折斷了似的痛,夏問強健的身體讓人難以抗拒。

    汗水,濕透了兩人的衣衫。

    夏問雖然緊閉著雙眼,卻像感覺到了葉妃渝的痛般,鬆了鬆左手。

    他猛烈的激吻變作了輕吻,慢慢的,輕輕地吻。

    嘴唇上的血跟著他的輕吻沾滿了葉妃渝的唇。

    葉妃渝好像沒有了反抗的力氣,軟倒在夏問的懷裏······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輕,眼皮越來越重,昏倒在夏問的懷裏。

    夏問停止了一切動作,隻是將她輕輕地抱在懷裏,溫柔的抱在懷裏。

    風透過窗子吹了進來,他的目光冷如寒冰。

    隻是身體火,卻包圍著他。葉妃渝在他的懷裏,比天女還美麗。

    夜寂靜,夜如火。

    葉妃渝猛的睜開眼睛——空氣中,隻是安靜,仿佛一切也沒有發生。

    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衣服灑落一地,什麽人也沒有。

    驚愕?驚訝?恐懼?悔恨?葉妃渝的嘴唇上,還有昨夜夏問幹了的血。

    葉妃渝隻覺得一片空白,目光遊離。

    地圖?!

    葉妃渝一驚,從床上奔下來,在一地的衣服中瘋狂的尋找。

    擔心,失望,恐懼。

    葉妃渝光著腿,跪在在冰冷的木板上。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床上的枕頭下的一角黃布。

    她撲過去,抓出來。一條條黑色線路在黃布上分明的顯現。

    葉妃渝緊緊抓住這塊黃布,淚水奔湧而出。——隻有夏問碰過你,地圖才會顯現。

    夏問!我會讓你還的,十倍百倍的還!

    葉妃渝站在了天香樓前,望著遠方,手裏緊緊抓著那塊黃布。

    在寂靜的天地中,葉妃渝慢慢向遠方走去。

    遠方!

    在天香樓的所有人都躲在暗處看著她,看著這位令淡煙失色,令夏問著迷的女子慢慢走遠。

    像飄向大海的一葉小舟,注定了波瀾起伏!

    十日後——葉妃渝把地圖攤在石頭上,看著這空曠荒涼的世界。

    她的周圍是一片被砍了的樹,在黑色的夜裏像一個個墓碑,下麵埋藏著不知道多少的白骨。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就仿佛人的屍首腐爛後的惡臭。空曠的世界一點聲音也沒有,一望過去,空空如也的世界仿佛充滿著無數的鬼靈。

    葉妃渝反而放了心。她一直擔心著地圖的真假,直到此刻,看到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地方,卻有幾分非人的感覺,隻是這入口又在哪呢?

    她孤獨的站在石頭旁,借著冷清的月色分辨著。地圖上標明著鬼界的入口在這個屍骨木林中的九骨洞中,但在這樣的空曠地界,又哪來的什麽洞?

    她隻好收起地圖,在木樁中穿梭。但她穿來穿去,仿佛覺得自己根本沒走。心中覺得古怪,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麽辦?葉妃渝心中問著自己,不由著急。我的父親!我的姐姐!我的仇恨!怎麽辦?

    不!我要進去!葉妃渝從心底大叫一聲:我要進去!

    一陣恍惚,周圍是一片奇異的世界,就像是天空與大地完全攪拌在了一起,渾濁的讓人發暈。

    葉妃渝完全看不見,試探性的像前麵一邁步。“噗”葉妃渝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一股血腥氣從腳底湧出,就像那日在天香樓後山聞到的氣味一樣,隻是更濃重,更讓人窒息。

    一瞬間,一切都明亮起來,周圍是一片血紅。葉妃渝的腳底,一股股血漿從地底冒出,打濕了她的腳。

    “你必須在血液漫上你胸口的時候跑出九骨洞,否則你到不了鬼界。記住,向西方!不能迴頭!”胡三娘的聲音不知怎的在葉妃渝耳邊響起。

    葉妃渝麵向西方,飛速的向西方跑去!血液漲的越來越快,飛濺的血汁向四麵散開。血漿慢慢變成了稀泥一樣的粘稠,將葉妃渝粘住。

    葉妃渝越來越難行走,從跑變成了走,再到托。

    每一步,都讓人潰退,仿佛有千百隻螞蟻叮在腳心!跑!用勁!血液漲的越快!至她的腰!前方還是血紅!何處是出路?心口一陣陣劇痛!怎可放棄?奔跑,再痛,也要奔跑!

    葉妃渝突然覺得前方一暗,跌倒在地!立時,煙消雲散,血液剛剛到了胸口,眼前出現了另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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