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宜早不宜遲,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在白木族的地盤上打持久戰絕非明智之舉。

    黃金獅子順著中心大道一路殺將進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孟缺則化身火之鏡,追殺側麵一些敵人,火之鏡他用得愈發純熟。對方人數眾多,一旦沾染上這個火苗,就會立即燃遍全身。然後一傳二,二傳四。

    身上著火的人越來越多,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隨著這些身上著火的人四散奔逃,周圍又有很多房子被燒了起來。

    初時,火光星星點點,不一會兒,就逐漸顯露出了燎原之勢。

    “哈哈哈哈……蒼天有眼,我亞木一族昔日血仇今日終於可以得報了。”亞木昆老爹激動得熱淚盈眶,昔日亞木族遭三族聯手攻擊,幾近覆滅,從頭號霸主一夜之間變成了最落魄、最虛弱的族落。

    也是因為當年三族聯手偷襲亞木族,製造了“因”,後來才產生了一係列的“果”。

    亞木族顛沛流離,世代不停地遷移,變換住所。最後迴到祖地,雖得了幾年安定,但最終還是被望月族給無情地破壞了。

    而今,亞木僅剩的兩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得天降契靈人,又得黃金獅子契靈獸。幹了以前他們從不敢做也從不敢想的瘋狂事兒。

    今日,他們不但幹了這件瘋狂事,更是成功了。

    看著白木族人成片地隕落,亞木昆老爹喜極而泣,望天痛哭。

    此刻,唯一能深刻體會亞木昆老爹心情的,隻有迪娜了。迪娜也是亞木族人,從小就對亞木族的曆史了如指掌,這些年來,也拜“因”之所賜,吃了不少的苦。

    如今大仇得報,不止是亞木昆老爹,連她也十分激動,暗地裏,默默地向那些死去的村民禱告著,與九泉之下的他們分享這一刻激動人心的勝利喜悅。

    “動手。”白木族的白發族老一邊奔逃而走,一邊長唿出聲。

    待他一聲罷,兩位身手敏捷的神箭手飛快地彎弓搭箭一左一右向孟缺分別射出兩箭。

    孟缺用完火之鏡,才現出身來,就聽到那白發族老早已經安排了射手在等自己。一時大怒,虎瞪著眼睛,衝著他就追殺了去。

    白木族的族老,嚇得麵無人色,繼續唿道:“攔住他,擋住他,殺了他……”

    兩位射手追著孟缺放箭,孟缺則追著白發族老擊殺。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有將對方位高權重的人給幹掉,這樣才能徹底震懾對方軍心。

    孟缺越追越近,白發族老畢竟是個老頭,腳步如何能有他快。距離一拉近,族老麵色一改,堆起一臉笑,道:“少年人,亞木族與白木族甚有淵源,你當真要如此對待我們白木族嗎?”

    孟缺不怒反笑,道:“淵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淵源?若珍惜淵源情分,當初你們白木族就不該出賣亞木族,現在說淵源,豈非顯得太無恥了?”

    白發族老急道:“不,當初若非我們白木族出手阻攔,亞木族根本不可能有活口。少年人,你要明白這一點,算起來,我們白木族予你們亞木族有大恩。”

    “大恩?這麽說來,我豈不是要感謝你們?”孟缺陰惻惻發笑。

    白發族老一點頭,道:“沒錯,你若說感謝,我們白木族必然是受得起的。當初若無我們阻攔,你們亞木族根本不可能留有一個活口。”

    說話間,白發族老手中偷偷地動作著,在話剛說完的瞬間,他迴手放出一道暗箭。箭從袖子裏麵放了出來,隱現黑色毫光。

    孟缺追得甚急,一點也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一招。隻見黑色毫光擊中他的身體,然後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砰”

    身體倒地,發出一聲悶響。

    白發族老跑出幾步,迴頭一看,連忙收住腳步。眼神陰寒,冷冷地一笑,抖了抖袖子裏的箭筒,悠悠道:“袖中乾坤,淬有見血封喉之劇毒,年輕人,你經驗太淺薄了。”

    兩位弓箭手,這時也跟了上來。

    白發族老瞪他們二人一眼,道:“飯桶,你二人箭法如此不堪,竟也能加入神箭隊,待此間事了,你二人須得外出磨練三年,才可歸城。”

    兩位弓箭手羞愧地垂下了頭,他們二人箭法本身的確不錯,奈何孟缺身法太快,這才連續射也射不中。被族老如此一說,二人相互一望,默然不語。

    “族老,那頭黃金獅子殺紅眼了,現在根本沒人阻止得了它,這該怎麽辦?”有人滿臉是血,匆匆跑到族老身邊,急急問道。

    族老大老遠一望,那頭體形龐大的黃金獅子掀屋踏房,走到哪裏破壞到哪裏,無論建築還是人,都無一能幸免。

    他狠狠地一哼,道:“早讓你們去請祭祀大人和族長來,他們人呢?待祭祀和族長聯手出擊,相信這頭未成年的黃金獅子逃不出我們手心。”

    “迴族老,城樓底下還有兩個人,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我們要不要殺了他們?”又有人問。

    族老眼中閃過一抹無情的殺機,頷首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以前滅亞木族的時候就是因為沒有除根,這才釀成今天這個禍事,如今我們已經吃了一次教訓,萬萬不能讓這種情況再次出現。給我殺了那兩個人。”

    “是。”兩名弓箭手得示意,立即轉身向城門口而去。

    便在這時,倒在地上的孟缺忽然衝天而起,右手手指縫裏夾著一道烏黑的毫光,揮手一扔,射進一名弓箭手的後背。

    那名弓箭手果然見血即封喉,倒在地上就死了。

    旋即,孟缺如蒼鷹捕兔,雙臂一張向下落來,兩腳踩中另一名弓箭手的肩膀,夾住他的腦袋,旋身一扭。這名弓箭手亦即時斃命。

    落下地來,狠狠瞪著那名無情狠心狡猾的族老,“方才還說淵源,才轉眼時間,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又從你口中說出來,你說我該相信你前一句,還是後一句。”

    “你……”

    白發族老額頭上汗出如豆,目光掃遍孟缺全身,見不到有半點傷痕。轉過眼去,看附近的一名弓箭手,但見他的背後插著一根烏黑色的針芒。登時,前因後果他統統都明白了。

    “區區袖裏箭這種東西也想傷我?想得太簡單了吧。”孟缺以前也繳獲過一隻袖裏箭,但是後來沒用了,就扔在酒店當中。這東西對付普通人尚可,對付高手,便嫌太弱了點。

    “少年人你要知道如今白木、赤賀、千隱三族聯盟,為魔龍大陸頭號霸主,你這樣對待我們白木族,赤賀、千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眼下你若是即刻退去,我發誓可保你們後顧無憂,而且你們以後也可居住在這白木城裏,如何?”白發族老向後倒著走,一臉緊張的表情,生怕孟缺對自己痛下殺手。

    孟缺臉上浮現著一抹濃鬱的笑,盡管這笑看起來很陽光,但看在白發族老的眼裏,卻是森寒得有如十二月裏的寒冰皓雪。

    “縱算以前白木族對不起你們,我們可以補償,你們可以提任何要求,隻要我們辦得到……”族老花言巧語說盡各種好話,就是試圖孟缺能放過他,另一目的也在拖延時間,隻要祭祀和族長一到,便可收拾得了這少年人了。

    “好,我的要求隻有一個。”孟缺忽然一點頭,意外地答應了下來。

    族老一喜,袖中箭再次準備,他就不信一次殺不死,第二死還殺不死。表麵上轉移孟缺注意力,笑道:“少年人,有什麽要求你說,隻要我們能……能……”

    話說到一半,突然六米外的少年人如鬼魅一樣就衝到了他的眼前,然後一把古怪的短劍徑直次刺進了他的心口部位。

    “少年人你……你不是……不是說有……有要求嗎?為何……為何要殺我?”族老嘴角溢出血來,一臉不甘,他袖中箭剛剛才準備好。而且這少年人明明說有要求的,怎麽突然就大下殺手了?

    “得了吧,你的話能讓人相信?”孟缺冷冷說了一句,然後拉起他的右手,將袖子亮開,有一袖箭,黑芒針剛好上了膛可隨時發射。原來,他早就看破了這族老的伎倆了。

    “這是什麽?還想再來?那好,就讓你自己嚐嚐這個味道。”說著強硬地將他袖中箭對著他自己,發射了出去。

    同時,將他一甩而開,丟下一句話來,道:“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殺光你們白木族所有的人,半個也不放過。”

    孟缺殺氣凜凜地迴掃一眼,補充道:“這是你說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也該吸收你這個經驗教訓,你說是也不是?”

    族老被黑芒針刺中,見血封喉,臨死前聽到孟缺這話,臉上漫開無盡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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