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內的生化人尖聲厲吼了起來,城內的保安大隊也終於是被驚動了。一時間,城內燈火通明,明明太陽已經落山,已現夜幕的天色,被這城內的強光一照,立如白晝。

    “怎麽一迴事?這些人怎麽都跟發了瘋一樣?”

    “啊~~電,隊長,這水裏有電。”又是一聲尖叫,這次叫的人並非是生化人,而是保安當中的一員。聽他所說,敢情他是一腳踩進了水裏觸到電了。

    “嗯?水裏有電?”

    “沒錯,大家千萬別踩進這邊的水裏,裏麵有高壓電。”觸電之人悻悻後怕,肯定地說道。

    燦白的燈光照耀下,那些被關在鐵籠子裏的生化人尖吼著嘶叫著,奮力地捶打拉扯著鐵籠的鋼筋。這些看守這裏的保安看到這一幕幕,不由得心裏發寒。

    好在保安隊隊長是個錢氏族人,有他坐鎮,眾人尚能鎮定。他瞧見這一幕,不慌不忙,首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地麵的積水。且見積水有四五個厘米那麽深,侵蝕了城裏幾乎4分之2的土地。那些被關在鐵籠子裏的生化人恰好被積水沾到,水能導電,鐵籠子一個接一個,這會兒所有的生化人便是都在高壓電的折磨之中,無怪他們叫得這麽淒慘。

    “水是從哪來的?”隊長看了保安部眾人一眼,嚴肅地喝問道。

    眾人目目相覷,有人便是猜測道:“會不會是有水龍頭沒關啊?”

    隊長借著燈光,瞧了不遠處的一處水龍頭,並沒有開啟,滴水不漏,斷然不會是自來之水。

    又有人道:“會不會是水管爆裂了?”

    如今積水麵積很是巨大,要猜測水從何來,倒還真是一個難題。

    過了一會兒,有一人戰戰兢兢地道:“這水,應該……應該是從外麵而來的。”

    眾人聽他一說,皆看了過來。隊長問:“如何從外麵而來?”

    那人咽了口唾沫,便將之前他與另一人巡邏時經過一處圍牆,將所見所做之事說了一遍。

    “可是那個洞,我明明已經修補好了,不知道為什麽……”

    “夠了。”隊長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說了。圍牆出現爛洞,這應該是工程上的問題,深究起來,他這個隊長有丟棄不掉的責任。萬一老板追究下來,即便他是錢氏族人,也免不了會被重罰。

    “那個洞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

    “是。”

    按那人的方向指示,眾人搭上木板,從木板上過去,當來到那處牆下,用手電光一照,果見得那處有著一個爛洞,而且在爛洞的旁邊甚至還有一條一米長的裂縫。

    現時,裂縫和爛洞雖然已經不流水了,但是從這周邊的痕跡來看,整個城裏的水必定是從這裏流入的。

    “哼,田邦,你不是說你修補過麽?”

    隊長大怒,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戰戰兢兢,道:“我……我的確是有修補過的,這事李濤可以作證,當時他跟我一起發現這情況的,而且還是他幫我拿梯子,我到外麵去修補的。”

    一人走將出來,正是李濤,點了點頭,道:“隊長,田邦說的沒錯,這牆的外麵有一條大水溝,其地麵不知道什麽原因塌陷了一大片,然後這牆……這牆可能也受到了影響,所以爛了這幾個洞。田邦的確是出去修補過的,當時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已經不漏水了。”

    “哼,當時你們迴去之後,為何不把這情況向我反映?”隊長大是不悅,李濤這話明顯是在指責這圍牆修得不夠牢固,是為豆腐渣工程。而這圍牆偏偏又是當初錢大隊長讓人來辦的,說這牆不行,自然而然也就等於說他錢大隊長辦事不力。

    田邦臉色一黑,真心是後悔將這些實話給說出來,若是不說,隻有天知地知李濤知。就算李濤說將出來,那隊長氣憤的也將是李濤,與他田邦無礙。

    可惜,先前他以為自己修得挺好,可在隊長麵前邀功一把。沒想到牆外的水溝太過霸道,將修補得那麽牢靠的溝岸又給衝垮了,而且比之先前更有甚者。

    這下恰是邀功不成,倒引仇恨。亦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李濤也暗惱這田邦,好端端地幹嘛要把這事給說出來,若是不說,不就沒這麻煩了?

    私底下,兩人對視了一眼,田邦滿是後悔,李濤滿是埋怨。

    隊長稍微沉吟,忽轉向眾人,道:“大家分散開來,到處去看看,看一下到底是哪裏在漏電。若是不截斷這個電流,這些實驗人恐怕一個都保不住。快點。”

    屬下眾人聽他吩咐,頓時架著木板跳過積水坑窪,四下尋找。

    所幸這積水之地,隻占整個內城的4分之2的麵積,尋找漏電根源,也不是太難。一番查找,卻沒一人能夠找到電源何來。

    隊長也開始急得發慌了,一方麵讓人尋找電源,另一方麵讓人用繩子把靠近幹土地附近的鐵籠子給拖離積水地。

    眼下,很多鐵籠子裏的實驗人已然是一動不動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們這些保安人員能做的,隻能是救一個算一個,救不到的,也隻能算他們命歹了。

    卻說,他們這些人找來找去,有電線經過的地方都經過四五次的盤查,卻殊不知電源切入點正是那處圍牆裂縫之下。

    隻不過,孟缺將電線藏得巧妙,插進了泥土之中。夜色蒼莽,即便有燈光照耀,若是不仔細,也難以發現那小拇指粗細的電線。更何況,也沒人能想到裂縫便是電源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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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姓隊長指揮著人將鐵籠子一個個地拖離開來,他自己亦大展神威,當著眾人的麵飛起了身來,一腳一個將觸電鐵籠一個接一個的從積水地裏踢飛出去。

    眾人見隊長神威大展,也沒覺驚訝。自他們跟了錢文俊之後,稀奇之事沒少見過。就拿這些生化人來說,若不是被老板以銀針封閉了他們身上的大穴,任何一個生化人都是恐怖至極的存在,區區鐵籠根本不足以關住他們。

    拿錢姓隊長的神通跟這些生化人相比,似乎還要顯得略遜一籌。

    “隊長,這周圍我們都找遍了也找不到漏電源頭,怎麽辦?”找漏電的人一臉難色地說道。

    錢姓隊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找不到漏電源頭,你就不會切斷總閘麽?隻要總閘一斷,無管哪裏漏電,不是都止住了嗎?”

    那人一聽,直如一語驚醒夢中人,立馬點頭跑向了總閘機房。

    過不多時,總閘一切斷,整個城裏烏黑一片,隻有數盞手電筒燈在黑夜之中穿梭來去。

    守在圍牆外麵的孟缺,立有所感,也登時將電線抽了出來。其時電線滾燙,外麵的絕緣保護皮幾乎都要融化掉了。孟缺暗罵了一聲那黑心的老板,琢磨著放電這麽久,理應電死了不少的生化人吧?

    不敢久待,將電線收將起來,放足狂奔,須臾之間,就迴到了馬路上。一迴到車裏,他車燈都不打,向著隱約可見的道路緩緩前行。

    他走後不久,高牆城域裏麵發出一道淒厲驚天的尖嘯。那聲音怨氣衝天,刺耳驚人,迴蕩在生化城裏經久不息。

    錢姓隊長和大票手下齊心合力,也隻堪堪救迴了二十來個生化人而已。其他的人,未及救出,就已經喪命歸西了,隻見得四肢僵硬,躺在鐵籠子當中死相可怖。

    當聽得城內傳出驚天泣鬼的尖嘯怨聲,錢姓隊長麵色緊張地皺起了眉頭,趕緊示意大家放下手頭工作,喝道:“一起去7號密室。”

    電閘重新開啟,城內再次亮如白晝。三十多名保安齊刷刷地圍向7號密室而去,當密室的門一開,從裏麵衝出一股吹得人麵皮生疼的勁風。

    錢姓隊長一馬當先,搶入那密室之中,然後將燈光開啟,指著一處偌大的手術台,道:“把她按住,快。”

    眾人應命,趕緊跑向了手術台。隻見得手術台上捆綁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全身上下一絲無掛。

    眾保安都是男人,按照常理,男人看到了沒穿衣服的女人,自然會情不自禁地多欣賞幾眼。那怕眼神是藝術性的或是邪惡性的。

    可這女人,眾保安沒一個想多看她一眼。所有的人甚至恨不得不想看到她,因為說她是女人,實在是太勉強了。

    且見著這女人四肢肌肉健碩,毫無疑問絕對是擁有著爆炸般的強大力量。饒是手術台上有著鋼鐵鐐銬將她銬著,但在她的瘋狂掙紮之下,那袖珍型的鐐銬實在是有些讓人擔心它的堅硬度。

    “嗷~~”

    “嗤~~~”

    怪物女人除了四肢肌肉健碩之外,額頭上居然還長出了一對犄角,犄角長約兩三厘米,向外突出,鋒利極然。若是被刺上一下,其後果幾不可想象。

    “楞什麽?還不按住她?”錢姓隊長大罵了一聲,從一旁拿出注射器和藥水。

    眾保安呆了呆,即便他們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但見到這個怪物,不由還是有幾分心驚膽寒。聽得催促,大家隻得硬著頭皮而上將女人的四肢給按定了下來。亦有幾個,扯著女人綠色的頭發將她的腦袋也勉強固定住。

    他們動作嫻熟,顯然在此之前,也如此這般做過好幾次相同的事。

    三十多位大男人齊出手,變異女郎勉強是消停了下來,隻不過其嘴裏嗚嗚咽咽,叫聲刺耳,離她較近的人苦不堪言,聽得耳膜都快破裂了。

    當此之時,錢姓隊長走了過來,拿著注射器照著女人的脖子就紮落了下去。注射器的針頭一入皮膚,他迅速地將藥水推進女人的身體。

    那女人在被藥水注射之後,身體一僵,蜥蜴一般的直瞳雙眼頓時泛白,渾身幾個抽搐,吼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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