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課現在開始,你會念《般若波羅密心經》嗎?”惠清靜靜地問道。

    孟缺唿吸有點急促,輕輕一搖頭,道:“不會。”

    惠清“嗯”了一聲,道:“既然不會,那你就跟著我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孟缺複念了一遍。

    本來此篇經文晦澀難懂,更是難以記憶。可是孟缺一心想要轉移注意力,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這篇《般若波羅密心經》上麵,一來二去,居然將此經文背得滾瓜爛熟。

    也許,此經文多多少少是有一點作用。跟著惠清連續念了四遍之後,孟缺心裏所有的邪惡想法都消失得無影也無蹤。

    這些反應,看著惠清的眼中,卻是給她帶來了很大好感。

    時間過得匆快,轉眼就到了下午一點許。這時,他們兩也開始休息了起來。惠清招唿孟缺在茶幾邊坐了下來,然後她個人去廚房弄了一些飯菜端給孟缺。

    “倪施主很有悟性,以你的資質我怕是教不了你多少次了。”惠清有點遺憾地說道。

    孟缺微有不解地說道:“怎麽會呢,惠清師傅教得很好啊。”

    惠清澀然一笑,道:“其實我也隻是入門而已,將歡喜禪真正練到一定火候的,是幾個大師傅,我隻能教你們這些新手最基本的一些東西。本來按照一般的情況,常人須在一個月,甚至幾個月才能領悟到的東西。倪施主你居然半天就領悟到了,這確實是出人意料,想起來卻是跟另外一位女施主極其相似呢。”

    “跟另外一位女施主?”孟缺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

    惠清一時說漏了嘴,訕訕一笑,也不願在此多作打擾,道:“倪施主你慢慢用餐吧,今天下午不會再有修煉了,兩點半後,我會交給你一些經書,你可以帶迴家看看。三點鍾的時候,你就可以下山迴家了。”

    孟缺好奇心一起來,若是不得到滿足,那便猶如有隻貓爪子在心裏抓撓似的,很不自在。他隱隱猜到,惠清口中剛才說的的“女施主”極有可能就是錢小詩,這又如何能夠輕易放過任何線索呢?

    忙追問道:“惠清師傅慢走,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惠清聞言,聽下了步來,她知道孟缺想問什麽,心雖有不願,但又無法拒絕,不覺垂下了頭,道:“施主有問,但請講來。”

    孟缺道:“請問這裏是否還有其他修客的存在?”

    “是的,除了倪施主外,這裏尚有四名修客存在。”惠清倒也不隱瞞,可能是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緣故,她便實話實說了。

    孟缺再問:“那惠清師傅剛才說的天分極高的另一名修客,是否是今日前來修禪的其中一位呢?”

    “這個……”問到這裏,惠清有些猶豫了,稍微頓了頓,她還是點了一下頭,承認道:“沒錯,她的確是在今天的四人之中。”

    “那惠清師傅能不能為我介紹一二?我想著既然同是修禪之人,如果大家能夠多多交流,那肯定是會有諸多收獲的。”孟缺一臉誠摯地看著惠清說道。

    麵對這個請求,惠清直接搖了搖頭,否決的道:“抱歉,這個貧尼不能答應施主你。因為修煉歡喜禪,在佛門裏算是密宗,在外人看來,這一脈多多少少有帶著一些異樣的顏色,修客各有隱私,我們這些引導者不便泄露。”

    這話說得很委婉,也很中肯。保證她人隱私,這是必要的。

    孟缺也並不強求,反正自己總會有辦法搭訕上錢小詩的,便趁機問道:“請問惠清師傅對‘歡喜禪’的看法如何?”

    惠清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號,道:“歡喜禪由輕鬆入道,在貧尼眼中,它隻是一項法門而已。修道多賴內心,內心純正者,早得大道;內心歪斜者,偏離大道。佛門當中修煉的法門多不勝數,若真要說對一項修練法門的看法,那便是‘有’與‘無’的分別。”

    孟缺雖然自信在這方麵多少也了解一些東西,不至於惠清所講的都聽不懂。但方才這一句話,後半句還真是沒太聽懂:“‘有’與‘無’的分別?何分別?”

    “有,乃萬物之始;無乃萬物之母。有、無催生大道,彰合五形,是謂道也。”惠清喃喃念道。

    孟缺聽得半懂不懂,卻還是裝作很明白的樣子,頷首道:“原來如此,多謝惠清師傅指點。”

    接下來,他便是在廟裏用了午餐,然後稍微午休了一下。到了兩點半時,惠清又來到了這裏,她這次果然是帶來了一本經書。正是之前教孟缺所念的《般若波羅密心經》。孟缺拿到這本經書,倒是有點想笑,因為這篇經文已經一字不漏地被他完全記好了。

    到三點時,惠清親自送孟缺離開修煉場所。剛出門時,恰好碰到其他四位修煉者,她們也是在同一時間從房裏出來,引領她們的也是四個年輕的尼姑。

    而當她們看到了孟缺的存在,自然是驚訝萬分。碧秋廟以前可從未收過難修客啊,看著這第一位男修客。四女眼中,既有好奇,又有鄙夷……多種多樣,難以描述。

    不過,對孟缺最為好奇的,還要屬那位洋妞了。因為她已經不止一次對孟缺放電了,對於她的放電,孟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這洋妞認出了自己。

    好在不久之後,孟缺就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錢小詩似乎不像第一眼在山下見到自己的時候那麽厭惡了,眼神平淡了許多。

    這是好事,一個女人如果對自己表示並不討厭,這說明還有後戲。

    另外兩位中年女,她們跟錢小詩和洋妞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一位眼神頗帶渴望,另一位總是不懷好意的用眼神盯著孟缺的胸膛以及褲襠,似乎想看穿他的某種能力似的。

    孟缺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對這兩個中年女人實在沒有什麽想法,長得醜也就算了,偏偏還那麽肥。在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孟缺故意把腳步加快了一些,走在了她們的前麵。

    待到出了這個黑暗的地道,那兩位中年女人忽然交頭接耳說起了悄悄話來。其中一位笑道:“這男人看起來還不錯哦,很man啊。”

    另一位頗有可惜的歎道:“可惜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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