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虞美人”的威力不是吹的。雖然王晟是王氏家族的人,但是像他如此沒有防備就喝了下去,就如當初的孟有財一樣。

    孟有財當初毫無防備地喝下了孟缺調製的“虞美人”,不消十分鍾,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睡就睡了三天。

    自那以後孟缺就再也沒有調過這種酒了,畢竟這酒的勁力實在是太強了。而且那次爺爺醒來之後,更是把自己罵得不輕。

    至於王晟,孟缺跟他非親非故,更是將之視成眼中敵、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調杯“虞美人”給他喝,完全不必有任何的擔憂,甚至孟缺還想將這個酒精度再提高一點。

    慢慢地一分鍾過去,王晟看東西忽然有些模糊了起來。就坐在他正對麵的lily,好像突然從一個變成了兩個,而且那兩個人影還在不停地晃悠。

    “這是怎麽一迴事?”王晟有些納悶,自己不就是才喝了一杯酒麽?怎麽可能出現頭暈眼花的現象呢?

    頭昏眼花的狀況剛剛出現,王晟又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好似被瞬間抽幹了一樣,整個人仿佛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水流的旋轉帶動著自己的身體,一直繞著一個圓點在飄呀轉呀。這種感覺讓人十分難受,腦袋一暈到極限,就連腸胃都開始蠕動了起來,很有想吐的衝動。

    一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是真的醉了,王晟趕忙運轉龍血之力加速血液循環,提高體內的溫度,暗暗地將那些被吸收掉的酒精以汗液的方式排出體外。

    直到時間過到兩分鍾的時候,王晟已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濕透了。他努力了半晌,好容易將酒精排出了一小部分,這個時候孟缺這廝居然又遞了一杯酒過來:“王先生,你再嚐嚐這個,這個絕對不會是果酒的味道。”

    王晟心裏將孟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本來他是不想喝這個酒的,奈何自己之前誇了海口,說要彼此切磋切磋。方才孟缺連喝了自己兩杯,現在反過來,也當然要喝他兩杯了。

    深吸了一口氣,王晟哼了一聲,一把端起酒杯,這次沒有一口飲盡,而是先喝了一小口,品嚐了一下味道,然後再將整杯酒分成四份喝了下去。

    孟缺帶著一臉如沐春風的微笑,道:“王先生,這酒的味道如何?”

    王晟冷冷道:“一般般而已,有點像威士忌,但又有點像金酒,很明顯你是以威士忌、金酒做為主酒的。”

    孟缺誠實地點了點頭,道:“王先生真是好味覺,居然一嚐就能嚐出配方來,真是令人佩服。”

    實際上,王晟所猜到的僅僅是這杯酒的配方的七分之一而已。這杯酒一共以十四種酒搭配而成,亦是孟缺獨自研究出來的酒種,名曰:“浮生若夢”。其酒精度極濃,若是以火點之,能直接燃燒起來。

    這一杯酒下肚,王晟原本已經好了一些的感覺,驟然之間又變壞了。腸胃當中翻騰劇烈,他實在是想嘔吐了,此刻若不是以龍血之力強自硬撐,恐怕早就醉得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慢慢地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王晟對大家歉意一笑,道:“對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一下。”話一說完,他就朝樓下而去。他走的是樓梯,不是電梯。坐電梯會有失重的感覺,即將就要嘔吐的王晟可不敢冒這個險去坐電梯,若是在眾人麵前吐掉了,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一下到17樓,王晟的腳步突然就加快了起來,惶急地隨便抓住了一個服務生問出了洗手間的位置,他匆匆地就跑了進去,一進了洗手間那個門口,還沒走到洗手台,王晟忍不住“哇”地一聲,就嘔吐了。

    這一嘔吐,他連胃酸都給吐了出來。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形象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慢慢地扶住了牆壁,王晟長長地唿了幾口氣,嘔吐雖然難受,但好歹也把剛才的那些喝下去的酒給吐出來了一大半。感覺稍好之間,他汗如雨下,這一劫,差不多折了他半條命。

    反觀天台上的孟缺,他神采飛揚,兩杯酒搞定了王晟之後,他又給其他的人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自創酒。贏得喝彩聲連連,就連一開始就對他印象不好的李老板,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了。

    李老板向來愛酒,特別是愛烈酒,方才他見王晟僅喝了兩杯就額頭汗如雨下,走起路來都有些發飄了,不禁興趣極濃地向孟缺問道:“倪先生剛才給王老板調的那兩杯叫什麽名堂?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麽柔性的酒吧?”

    孟缺帶著一抹淡淡地笑容,道:“沒錯,剛才那兩杯酒的確不算是柔性酒,它很烈,烈得可以超乎一般人的想像。”

    李老板一聽是很烈的酒,頓時心裏就癢了,道:“當真很烈?”

    孟缺一點頭,笑著反問道:“莫不是李老板也想來品嚐一杯?”

    李老板搓了搓手,道:“正有此意,我這人向來喜歡烈酒,若是倪先生不介意給我也調一杯,我倒是很想嚐之一嚐。”

    孟缺心頭一聲冷笑:“既然你自找醉,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二話不說,一抄幾工具,就給李老板調了一杯“虞美人”。反正這李老板作為東道主,坐著這裏也挺礙事的,既然他想醉,那不如就讓他好好的醉個三天三夜。

    李老板接過酒來,輕輕一聞,酒香輕淡,清清涼涼之間似乎還真有一些果子的味道。輕品一口,其味甘甜,並不如烈酒一般入嘴如刀、如火。他便問道:“咦,這酒還真如王老板說的那樣像是果子酒,如此甘甜,倒像是給女士飲用的,為何倪先生要說它是烈酒呢?”

    孟缺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此酒,明著柔,暗著卻烈。味道柔,後勁烈。我創出此酒,還從來沒有人喝了它不會醉的。”

    “喲,倪老板對自己的技藝倒是很有自信嗬。”李老板明顯不信孟缺這麽臭屁的話,心裏道:“不就是區區一杯而已麽?就算是再烈的酒,一杯也難以醉倒人。更何況,我老李的酒量並不算淺。”

    當著lily的麵,李老板想好好出個風頭,打擊一下她表哥倪大葉的銳氣。一仰頭,也跟王晟喝第一杯的時候一個樣,一口就幹了。

    “嗬嗬,不錯不錯,這一喝完,肚子裏麵似乎還真有些火辣辣的感覺。”李老板燦爛地笑著說道。

    孟缺拿出手機,打開秒表,道:“李老板,你現在感覺如何?”

    李老板十分得意,站直了身體,道:“似乎倪老板言過其實了,這酒的後勁也不怎麽樣嘛,甚至比xo還弱一些。”

    lily半句話也不說,她倒想看看孟缺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娟姐和麗姐也沒說話,均是默默地看著孟缺與李老板之間的交流,在不知不覺之間,好像今晚這個宴會的主角不再是大明星lily小姐了,莫名其妙地好像已經變成了孟缺。

    一開始是彈琴,孟缺的琴技震驚四座。接著是調酒,在孟缺的身上總能出現一樣接一樣令人驚奇的新花樣。

    看著秒表計算到40來秒的時候,孟缺按下了暫停,覺得這個時間也該是差不多了。李老板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能堅持到40秒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再問道:“李老板現在的感覺又是如何?”

    李老板仍舊帶著那副微笑,道:“精神抖擻,十分……”話沒說完,隻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笑容立刻冷卻了下去,眼皮子仿佛瞬間加重了一萬倍的重量,大腦裏麵突然湧起了一大股旋渦——懵了。他徹底地懵了、愣了、找不到方向了。

    本來他想說“精神抖擻,十分爽快”,可話才說到前麵六個字,隻聽“撲通”一聲,他的大腦袋就如皮球一般撲到了桌子之上,醉得就像是一頭死豬。再也不醒人世了。

    李老板一醉,lily、娟姐和麗姐紛紛看著孟缺,lily好奇地問道:“他怎麽了?”

    孟缺道:“很明顯啊,他醉了。”

    “一杯就醉了?不是吧?”lily不太敢相信,可是她連喚了幾聲,卻都聽不到李老板的迴應。

    娟姐和麗姐兩人不像lily那麽單純,她們第一反應是孟缺的酒肯定有問題,便問道:“你給他調製的是什麽酒啊?不會喝出問題吧?”

    孟缺道:“放心吧,隻是比較烈的酒而已。喝不死人的,頂多隻會讓他睡個幾天。”

    “睡個幾天?”娟姐急道:“千萬可不能讓他睡個幾天啊,lily馬上就要開演唱會了,李老板可不能因為醉酒而耽誤的。這樣的話,會造成演唱會延遲的。”

    麗姐道:“倪先生,你還是想個辦法把他弄醒吧,他若是真的醉個好幾天,那大家的損失都會挺大的。”

    孟缺聳了聳肩膀,很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就沒辦法了,要想他早點起來,你們叫人送他去醫院打點滴吧,或許會有點效果。”

    娟姐站起了身來,去到李老板的旁邊,連唿帶喊搖了他好一會兒都得不到應答,她隻得相信孟缺說的話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連連歎了幾口氣。心裏道:“好好的一個宴會,偏要被他搞成這樣,真是個麻煩鬼。”

    沒得奈何,為了讓李老板不像孟缺說的那樣醉個幾天幾夜,娟姐和麗姐撥通了120,然後親自和兩個女服務生將李老板扶下樓去等救護車了。

    偌大個天台,隻剩下孟缺和lily了。

    這時,月亮躍出迷霧,透出好大一片皎潔。天台之上,十分安靜,彩色的燈、幽香的花,一切如常,但又不如常。

    李老板醉倒而去,lily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情緒。安靜了好一會兒,她開始向孟缺詢問天機,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我啊?”

    孟缺輕輕地閉著眼睛,暗中探測著王晟的所在,聽著lily的話,他靜靜地迴道:“你也走吧。”

    “什麽?我也走?”lily愈發好奇了起來,追問道:“為什麽要我走?你要我去哪裏?”

    孟缺笑道:“天都黑了,當然是迴酒店睡覺了。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

    看著孟缺的笑,夜色當中,忽然lily覺得他的笑有一種邪惡的味道。胡亂的一猜想,忽然她驚訝地“呀”了一聲,好似想到了什麽,心兒一揪緊,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殺了……殺了王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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