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石子的突然飛至,孟缺絲毫也沒有防備,剛剛想躲開彪漢的砍刀,卻不料自己的腰間被突然而來的一物給重擊了一下,疼痛鑽心。

    被這一偷襲,也就沒有完成躲閃,眼看著彪漢的砍刀即將劈下。自己卻因為腰間的劇痛而難以在短時間內靈活躲閃,與郭美美同一班的小姑娘看著正處於危險中的孟缺,小臉兒都嚇白了,不禁喊道:“小心啊……”

    她的這聲小心顯然是多餘的,孟缺當然知道要小心了,但是腰間被一物重擊了一下,就像是中了一槍似的,現在很難再躲開彪漢的攻擊了。

    卻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孟缺忽然感覺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強大的能量在波動。這是他先天性的一個技能,無論是錢傲、錢賓、錢易都沒有這種能感覺到同類人的能量波動的能力。

    覺查到這個能量波動,孟缺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是錢易在跟蹤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他肯定是想看到非一般的事情發生,然後再驗證他自己的猜想。一念至此,孟缺咬緊牙關,右手奇出,想在那把砍刀砍來之際用手抓住它的刀刃。這樣做,可能手掌會嚴重受傷,但總好過這一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麵。

    礙於錢易在隱秘處虎視眈眈,孟缺當然不能如他所願,展示出龍血之威。

    手掌筆直伸出,恰逢彪漢砍刀臨至,正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陡聽“砰”然一聲巨響。然後那把白晃晃的砍刀凝在空中,默然停止。卻跟孟缺的手掌相差堪堪隻有五六厘米———許欣適才及時對綁匪開了一槍。

    綁匪中了槍,渾身仿佛如木雕刻一般直挺挺地僵立了好幾秒鍾。孟缺趁機忍著腰間的疼痛退開了幾步,也正在此時,許欣舉槍指著綁匪,喝道:“不準動,再動我就一槍打死你。”

    孟缺鬆了一口氣,無論怎麽說自己的手總算是保住了。雖然說小睚眥擁有治療任何傷痛的奇異功能,就算被砍也沒事,但是被砍的感覺卻是不好的。退後幾步的同時,他也用眼角的餘光朝左側走廊長瞄而去,卻在那某一處的昏暗當中,果然是看到了一副閃閃發光的金絲眼鏡,以及一雙閃亮卻深邃的漆黑雙眸。

    錢易,果然是錢易,這廝逼人太甚。

    孟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他懷疑這麽久,而且好像是直接瞄準一樣,就仿佛他當初親眼看到自己的親弟弟錢賓是死在孟缺手上的。

    “別動,我警告你別亂動,我可真的會開槍的。”許欣大小姐嚴肅地唿喝著,身穿警察製服的她,嚴肅起來還真是有那麽幾分正義的威嚴。

    突然“當啷”一聲,綁匪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他的身體也禁不住搖晃了幾下,然後向後麵癱倒在了地上。

    許欣被他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被自己剛才那一槍給打死了呢。直當看到他眼睛還會眨動,臉上還會出現表情,方才知道他並沒有死——剛才那一槍正是打中了他的腋下,所以導致他的整個右手瞬間失去了知覺。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許欣則是趁機拿出手銬,一邊用槍指著綁匪一邊給他掛上手銬。然後轉過身來,關心地朝孟缺看了看,“你沒事吧?你白癡啊,刀子用手接,你的手不想要了啊?”

    也在同時,與郭美美同一班的女同學也關心地跑到了孟缺的身邊,她的上身被繩子束縛,雙腳卻是自由的。小小的臉兒嚇得慘白,眼角的淚痕都還未幹,卻也關心起孟缺來,道:“孟缺,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啊?”

    許欣乍見被綁架的女孩子對孟缺如此關心,便疑惑地問道:“原來你們認識嗎?”

    孟缺一聽這話,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絕對不能承認與這個女孩子是認識的,因為如果承認了,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學生身份?

    卻剛想找借口忽悠一下,被綁的女孩子卻很興奮,定定地點了點頭,道:“我跟他是同一年級的,也算是同學吧。”

    這……這……我勒個擦!別說那麽快好不好?孟缺借口還沒想出來,真相就被這女孩子給爆料了,心裏頭那個悔啊,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提前跟她說要裝作不認識自己。

    “啊?同學?不會吧?”許欣的驚訝果然是如同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外星人一般,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看了孟缺好一會兒。在她看來,孟缺這個男人麽,留著一個小胡子,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年近三十的大叔級別人物,要多頹廢就能有多頹廢,要多深沉就能有多深沉。搞了半天,原來他還隻是個學生?

    “你是個學生?”許欣簡直是不敢相信,像孟缺這樣思維敏捷,各方麵表現出來的素質就跟一個軍事技能過硬的退伍軍人一般的人,怎麽可能還隻是個學生呢?

    孟缺除了蛋疼還是蛋疼,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大叔偽裝,全被那個人質女孩給破壞掉了。沒得奈何,他也不當麵承認,隻是說道:“現在帶犯人迴去吧,估計他的身後同樣還有主謀人也說不定呢。”

    破案是大事,許欣被這一提醒,也立即迴過神來。責任心非常重的她,自然是萬事以工作為重的。當即開始打電話叫警隊其他成員過來幫忙把犯人弄迴去。

    一直躲在隱秘角落裏的錢易一再試探孟缺都無結果,心裏也有點搖晃不定,“難道這小子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

    孟缺這次協助警察辦案,除了身手表現得格外敏捷了一點,任何方麵都屬於普通人的範疇。任何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都有可能達到這一點,所以錢易沒辦法就此肯定孟缺的身份。

    手中捏著最後一顆石子,錢易暗暗忖道:“再試你最後一次,如果你依然躲不掉,我就暫且相信你隻是一個普通人。”

    一念方罷,中指勁彈。尖銳的石子唿嘯而出筆直地又射到了孟缺的身上,這一次射中的地方是肩胛處。孟缺痛嚎一聲,覺的手臂如同斷裂了一般,趁著這個疼痛他索性身體一倒在地,裝作昏倒。

    剛才第二顆石子射來的時候,其實他是有覺察的,隻不過沒有刻意去躲而已。他也知道錢易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自己之前吃了那麽多苦頭,如果在這最後一節上出了問題,前麵受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如此想著,便死站著不動,任憑那顆石子射在了自己的肩胛上。心裏也暗暗發誓,來日若有機會,自己一定十倍償還那個該死的錢易。

    孟缺佯裝昏倒,許欣和人質女孩子都驚慌了起來,“孟缺,你怎麽了……”

    看到這一幕,錢易遠遠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一雙深邃的眸子瞳孔微微凝聚,臉上劃過一抹苦笑,然後黯然轉身,歎息而走。

    孟缺索性是一裝就裝到低,反正裝昏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一方麵能讓暗中的錢易罷手,另一方麵也不用遭許欣的疑問;一舉而兩得,何樂而不為?

    閉上眼睛躺了十來分鍾,120的救護車唿拉拉地奔馳而來。然後幾個身穿白袍大褂的人將全身軟綿綿就如快要死的孟缺搬上了擔架床,塞上車,果斷地朝醫院奔去。

    許欣因為是這件案子的主要辦事人,所以她不能陪護孟缺去醫院,她得迴局子裏完成這件案子。人質女孩雖然很想去陪護孟缺,但她也要去警察局作口供、筆錄,所以也沒有跟去。

    孟缺被塞上車後,幾個身穿白色長袍類似於醫生一般的人瞄了他幾眼,道:“依你們看,這人怎麽了?”

    其他幾位醫生瞄了半死不活的孟缺一眼,搖了搖頭,道:“看這模樣,估計是趁不了多久了。看不出來是什麽病,但瞧那警察剛才惶急的樣子,這人應該是患了什麽重病吧。”

    “難道是癌症?或者是艾滋病?”醫生的好奇心也是非常重的,團團圍著孟缺,就跟上《人體解剖》課一樣對他指手劃腳,妄加評論。

    孟缺閉著眼睛都想罵人了,你們tm的才有癌症和艾滋病呢!哥健康著呢!

    雖然自己是裝昏,但肋骨和肩胛兩個地方的傷卻並無虛假。懷裏趴著的如貓咪一般的小睚眥“雞排”十分通人性,這會兒又開始給他過度神奇能量。

    約莫五六分鍾之後,肋骨與肩胛兩處的疼痛感開始消失,後繼湧上來的是一種火熱的溫暖感覺。小睚眥的療傷能力可比任何先進的醫院都要牛逼,國內外的什麽專家教授都沒它這麽效果迅速。

    “‘雞排’真給力!怪不得祖先說你的誕生之日便是孟氏的複興之時,等迴去了,我好好獎賞你一下。”孟缺在心裏默念了一句。

    救護車奔馳了二十來分鍾,終於是開到了人民醫院門口。車門一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們立即抬著孟缺所躺的病床車下了車,然後準備推進醫院進行急救。

    卻在這時,孟缺兩眼一睜,精神抖擻得比奧巴馬還健康,喊道:“等一下。”

    眾醫生大驚,聽到這聲喊,茫然停了下來,幾乎每一個人都跟看動物園裏的怪獸一樣看著孟缺。卻見他話一說完,忽然身手敏捷地從病床車上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翻身站起,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了聲“拜拜!”,直接就一溜煙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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