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孟缺這邊,從酒吧離開了之後,他本想邀請許欣共進一場浪漫的晚餐,卻不料她說還要迴警察局辦一些事情。無奈,隻得與她分開。之後一個人在街上繼續晃蕩,仍是沒看到什麽可以值得做禮物的東西。

    暮色漸沉,彎彎的一輪明月清晰地斜空懸掛,流雲清淡,點綴著幾點寒星。這樣的夜,卻是浪漫的,若是找個好去處,與女生一起看星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忽地一個背著竹籃子的佝僂老婆婆慢騰騰地從孟缺身邊走過,她的籃子裏放著幾朵樣子非常奇怪的花,這種花的樣子看起來跟非常像鳥,簡直是栩栩如生。其顏色有紅、黃、藍、紫,介於不同的地方,顏色深淺也各不一樣。

    孟缺被其吸引,停下了步來,好奇地問道:“老奶奶,您籃子裏裝的是什麽花啊?”

    背竹籃子的老婆婆聽得孟缺的話,和藹可親地笑了笑,道:“怎麽了,小夥子,要買花嗎?”

    孟缺笑著點了點頭,道:“那這是什麽花呢?”

    老婆婆特意將籃子放了下來,從中揀起一朵花,介紹道:“這花叫‘天堂鳥’,也叫鶴望蘭。”

    “哦?”孟缺瞧她籃子裏裝的全是這一種花,便問道:“您籃子裏隻有這一種花,難道它有什麽特殊的涵義嗎?”

    老婆婆和藹地笑著,卻不答反問道:“小夥子你知道‘花語’嗎?”

    對於花語,孟缺當然知道。爺爺可是買了一個大花場,裏麵花類多種多樣。隻是關於這種“天堂鳥”似乎自己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頷首道:“花語,我知道。就像是桔梗花的花語是真誠不變的愛,而熏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是嗎?”

    老婆婆點了點頭,道:“沒錯,而這個‘天堂鳥’的花語則是‘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都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都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孟缺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老婆婆的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要送給郭美美的禮物了。

    “那老婆婆您有種子賣嗎?”

    孟缺不想直接送花給郭美美,他想別種方式送給她一個驚喜。天堂鳥的花語是個很不錯的寄言,也恰似自己想要對將要遠去美國的郭美美所說的話。

    “種子?”老婆婆微微地笑著,滿臉地皺紋凝成了一朵花,不太理解地說道:“還真是個奇怪的小夥子,你還是頭一個向我買種子的人呢。”一邊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袋,遞給孟缺,道:“看你也應該是個愛花的人,我這裏剛好有點剩餘,你要是想要的話,就賣給你吧。”

    興奮地接過種子,孟缺好生謝謝了一番,牛逼哄哄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票塞到老婆婆的手上,然後昂首挺胸,渾似一個典型地2b青年,揚長而去。

    本分老實的老婆婆,本以為孟缺是站在一邊等零錢,便從荷包裏拿出一大疊零錢,數了好一會兒,終於是湊夠了90塊,想給孟缺,卻見他已經走了好遠了。

    但老婆婆做人向來正直,從不肯輕易占人便宜,便立即提起籃子,一邊大喊“年輕人等等”一邊邁著小腿使勁追逐。

    由於是在市區,街上車來車往,噪聲也比較大。老婆婆的聲音又能有多大?孟缺走出了那麽遠當然是聽不到的。便是他在前麵走,老婆婆奮鬥不息地在後麵長唿短歎地追。

    頓時,街上就出現了這麽一幕——一個年邁的老婆婆拚了老命地在追一個有點2b模樣的小青年。不明白真相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就把孟缺當成了那種專門騙小弟弟糖、搶老奶奶錢的混蛋。

    不過好在也沒有過分正義地人,突然衝出來打倒孟缺。約莫是走了一公裏的路,那老婆婆實在是扛不住了。追了這麽大老遠,她苦口婆心地又喊又叫,恁是沒叫住孟缺,反倒是累得她自己兩腿發軟,腰酸背痛。暗暗想著,當年跟隨紅軍長征也沒這麽累呢。

    孟缺得意洋洋地在街上邁著大步,卻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本來想做好事的,卻做了一次造孽的事。唉唉,真是辛苦了那個賣花的老婆婆。

    又路過一個水晶店,孟缺無意間從那店子的櫃台掃了一眼,卻被一隻銀白色的水晶摩羯吸引住了視線。走進店裏去,瞄了一下實物,卻發現那水晶摩羯是一個腹部中空的水晶裝飾品。

    摩羯,黃道十二星座之一,為魚羊化身。記得不錯,郭美美也是摩羯座的,而很碰巧,孟缺也是摩羯座。便買了這個水晶摩羯,又將買來的種子全部塞進了山羊的肚子。

    禮物一準備完畢,便給郭美美發了一個信息,詢問她家的具體位置。信息一發過去,還不到一分鍾,郭美美的一個信息就迴了過來。

    孟缺彈開一看,卻見她迴複了長長了很大一段文字,道:“我家住在紅嶺路33號,剛剛吃了飯呢,等爸爸媽媽他們一去散步,我就溜出來。在我家附近有一個小公園,你去那裏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給她迴了一個信息,孟缺就果斷地轉道紅嶺路。路途還打了個電話給大猩猩,問道:“我現在就要去見郭美美了,你們搞定了沒有?”

    大猩猩似乎正在吃東西,嘴巴裏塞得滿滿地,聲音奇怪地說道:“我擦,哪有這麽快,別急,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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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缺一看時間,恰是下午18點整。道:“都犀利點,她這是最後一天在國內在夜晚,我不想給她留下遺憾,19點之前,你們盡量要搞定吧。”

    “ok,明白。”大猩猩滿口答應,隨即唉聲歎氣地說道:“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有時候吧,你就像個兇惡的魔鬼一樣;也有時候吧,你卻搞得有幾分情聖的味道。唉唉,真不知道全國還有多少無知少女要被你糟蹋……如果某天習總書記要我為廣大婦女除害,我一定會很不留情地割掉你的小jj,看你還怎麽……”

    “去死!”孟缺罵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現在他可沒空跟大猩猩瞎扯淡。

    yz市,分有八條大道。紅嶺路便是其中的一條,隻不過能住在這裏的人一般都是小資家庭。最窮的家庭也最少擁有上百萬的存款,所以相應地這一條路的兩旁所修築的都是小洋樓型的私家小庭院。

    每家每戶院落寬闊,露天遊泳池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裝潢、擺設,卻叫那些仍在艱苦奮鬥中的人兒見了,總會免不了要唉聲長歎。

    在中國,貧富差距永遠是縮不短的。富人隻有越來越富,窮人隻有越來越窮。看著這裏一派洋氣的建築,孟缺真不敢想像yz市周邊的那些貧苦村落。

    人嘛,有時候總免不了會發發牢騷,為民哀歎一下。孟缺也不例外。

    進入紅嶺路,走了約莫五百步左右,果然有一個小型的公園映入了孟缺的眼簾。園曰:怨笛園。名字很古怪,但是瞧著公園左近都種著清一色地楊柳。一首《出塞》詩不覺被孟缺想了起來——“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恐怕“怨笛園”之名,便就是來源於此詩的第三句罷,其意便是:何必用羌笛吹起那哀怨的楊柳曲去埋怨春光遲遲。

    春光?春光乍泄!嗯,好詞好詞!

    邁步入園,小小地瀏覽了一圈。孟缺還發現這個小小的公園裏竟然還有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元哥的題字。隻見那青石之上,書墨縱橫,來往之間筆走龍蛇,鋒頭勁道。到底是元哥,字寫得就是不一樣。

    之所以覺得那書法寫得牛逼,那卻是因為孟缺一個字也看不懂。他妹的柳宗元是用行書寫的一首詞,琢磨了半天,方才勉強地把那開頭兩個字給認了出來——《江雪》。

    便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既然郭美美叫自己在這裏等她,那就等吧。等了大概是二十來分鍾之後,忽然間,孟缺聽到自己的背後響起了一陣輕輕盈盈的腳步聲。

    聽到這個腳步聲,孟缺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郭美美來了。女人走路,跟男人有很大分別。就拿郭美美與大猩猩來說,郭美美的走路是輕盈款款,而大猩猩走路則是外行八字,腳步沉重,大有想震塌地麵的欲望。

    腳步聲悄悄地臨近,就如貓咪漫步一般。一當近了,忽然一雙暖暖地小手,從孟缺的背後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個略有調皮聲音笑問道:“猜猜我是誰?”

    孟缺故作沉吟,道:“猜中了有沒有獎賞啊?”

    女聲稍稍頓了一下,似乎有點害羞,但還是鼓起勇氣,道:“你想要什麽獎賞?”

    孟缺笑道:“至於獎賞麽,就簡單一點吧,嗯,先親一百下,然後在推倒一千次……”

    話還沒說完,陡覺耳朵被暖暖的小手給揪了起來,女聲略嗔地罵道:“你真壞!”

    (唉唉,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是不想動的。你們別亂想,我沒來大姨媽,而且哥是男的。今天慢了,確實是頭疼。抱歉了,我會以爆發補迴來的。另外說一下,恭喜本書第一個堂主誕生,這書友給力,一次性投了二十張月票,謝謝!改天我迴報5連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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