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也就是郭國柱腦子裏閃過上學期間老熊與甄鳳未在一起的畫麵時,他有點為甄鳳未慶幸了。盡管自己和熊二波是老朋友,盡管自己更仗義。但內心隱隱約約覺著有點看不上老熊這點。他在心裏忽然發現,在這方麵,自己與老熊不是一號人。他使勁搖一下頭,像是要把剛才的念頭趕走,趕緊把話題拉迴來:“後來呢,嗯,那你準備下一步咋辦呀?”


    “現在自己準備離婚呀,都決定了,實際上她也挺願意的,而且可以這麽說,人家不僅僅是很願意,也許人家早有此想法。”老熊把“此想法”三字說的盡量加重了些,似乎不這樣,就會頃刻輸一局似的。老熊的手勢多了起來,“你說是不是?”


    郭國柱心想,啥是不是?我還沒完全弄清楚呢。


    “那誰先提出離婚的?”郭國柱能感覺出自己在沒話找話。


    “那倒是我先提出的,唉,那天我啪的一下就拍了桌子,現在想想,也是……”


    ”也是啥?是了,你那天是有點不冷靜。”這話,郭國柱早想說,隻是等著老熊先開口。


    熊二波把手重重地拍在大腿上,嘖一聲:“她那封信,我做的不過分,一點也不原諒。唯獨就是孩子。”


    郭國柱追問:“孩子咋了?”


    “孩子必須歸我。絕對不給她。”


    “那倒是……”郭國柱想說,孩子應該跟母親更好。但沒說出口,一下就想到熊二波的感受,“嗷,那她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昨天她提出來要孩子。不行。想要孩子,門也沒有。我幹脆不讓她見,讓她也感受一下啥滋味。”熊二波說到這,忽然裂開嘴笑了。


    是那種少有的得意的竊喜。在熊二波身上很少見。郭國柱暗暗地吃驚。一場短暫的婚姻,把熊二波改造的不像熊二波了。原來的熊二波頃刻間沒影了。郭國柱老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熊二波越說勁頭越大,最後忽然一臉討好地衝郭國柱說:“唉老夥計,你幫我個忙。”


    “啥忙?”郭國柱有點緊張,不過依然像過去一樣,痛快地說:“沒問題,你說哇。”


    “沒說呢,就沒問題?”


    “沒問題,隻要是你的事,那還有啥說的,再說了……”


    ”再說了,再說啥,隻要你有啥事需要夥計幫忙的,你就一句話就行。”


    “我,唉我沒啥,咋說到我這兒了。哎對了,我還真有點事,你幫咱們分析分析。”郭國柱站起來,在地下轉著圈,有點吞吞吐吐,仿佛在下決心。但一看見熊二波著急的麵容,馬上又說:“還是先說你的,需要夥計幫忙,就說。”


    熊二波其實已經等不及了,馬上說:“這樣啊,她現在是非要把孩子要過去,快玩了命了。我一個朋友,就是省台的那個,他幫我找了省高院的朋友,官司再打也能判給我。可是,那家夥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找了關係了,昨天跑到家裏要見孩子。”熊二波激動起來,站起來轉著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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