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隻油光水滑的胖貓,她腦子裏下意識就想起了花顏那張臉,她蹲在那隻貓麵前,和藹地喚了了兩聲“咪咪”。


    貓大概是沒察覺到什麽危險,停了一會兒,還是朝著徐四娘走了過去。


    見著貓朝自己走來,徐四娘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貓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已經被她掐住脖子狠狠摔在了路邊的石頭上。


    貓咪因為疼痛發出尖銳的叫聲。


    可它越叫,徐四娘臉上的笑就越是痛快……


    不知過了多久,徐四娘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貓,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花顏弄得她家支離破碎,她就弄死花顏喜歡的貓。


    隻是看著手上的抓痕,她罵了一聲晦氣。


    ……


    晚上吃飯的時候,花顏將貓飯放進碗裏。


    “今天下午你看著胖子了嗎?”


    吃完飯,花顏見胖子飯碗裏的飯一動沒動眉頭皺了起來。


    秦遠收拾碗筷的動作都沒停頓一下:“出去浪了。”


    花顏皺眉:“可它平時到了飯點都會迴來。”


    “待會兒你洗澡,我出去找一找。”


    花顏點了點頭,她鼻子還有點塞,今天晚上感覺還挺冷的。


    這個時候,花顏特別想念南方的晚上,秋天的南方晝夜溫差小,北方卻不一樣,白天穿的還是夏衣,到了晚上就要穿上厚實的衣服。


    說起來她還沒給兩個崽崽準備厚一些的被褥和衣裳,明天如果身體好了,可得去鎮上買一點。


    秦遠給花顏帶上門,自己提著燈出去找貓。


    他先去了蘇玉暖的住處,畢竟大寶和二萌都住在這邊,那隻胖貓最喜歡的除了花顏就是二萌,平時二萌念書,就會偷偷來找二萌。


    蘇玉暖剛做完明天講課需要的筆記,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披了衣裳,一出門見著是秦遠怔了一下:“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看到胖子了嗎?”


    “沒看到啊,它到現在都沒迴去嗎?”


    秦遠應了一聲,轉身準備走,蘇玉暖卻是叫住了他:“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找。”


    “那你快點。”


    夏天的夜裏村裏的人會在村頭或者是樹底下乘涼,但這會兒已經入了秋,村頭隻有幾個人。


    秦遠上前問了兩句,都沒見著自家那隻胖貓。


    正想著找到後,一定要把那隻胖貓捉迴去打一頓,秦遠就看到旁邊草叢裏那一縷黃毛,撥開草叢,秦遠的瞳孔緊縮,下一秒他將貓從草裏抱出來。


    那隻貓血肉模糊,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隻有那條尾巴,還能辨別出,是花顏養的那隻貓。


    蘇玉暖看著那隻貓也被氣到了。


    “畜生!對一隻沒有還手能力的貓出手算什麽。”


    “找個地方埋了吧,別告訴花顏。”他聲音依舊冷漠。


    蘇玉暖應了一聲:“交給我吧,你先迴去吧,別讓她擔心。”


    ……


    秦遠迴來的時候花顏已經洗完澡了,半幹的頭發散在身後,見著秦遠迴來,她瞬間就迎了上去:“怎麽去了這麽久?”


    秦遠進屋前已經洗過手了,手上的血和泥都已經洗幹淨了,但是對上花顏,他還是說不出口貓已經死了。


    他抬手,粗糲的手心在花顏的頭頂摸了摸,不知道該怎麽跟花顏說貓死了這件事情。


    他大概猜得出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但是知道也不能說……


    “貓在蘇玉暖那邊不肯迴來。”


    他撒謊了。


    花顏一聽在蘇玉暖那,鬆了一口氣:“這胖子就是喜歡吃醋,平日裏我不讓它粘著你,它就去粘著蘇玉暖,手怎麽這麽冰。”


    說話的時候,花顏忽然發現了秦遠的衣袖上有些血跡,她要仔細看的時候,秦遠已經把手抽迴去了:“外麵冷,對了,你不是想去縣城買房子嗎,想買個什麽樣子的?”


    花顏沒多想,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秦遠聽著她的迴答,臉上卻不見半點笑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花顏還在想秦遠是不是在擔心錢的問題。


    不過她吃了藥,不一會兒就睡沉了。


    秦遠抱著她,忍不住親了親花顏的額頭,花顏有多喜歡那隻貓他是看在眼裏的,平日裏大寶二萌迴家的時候他們照顧貓,他們去蘇玉暖那邊念書的時候都是花顏在照顧貓……


    可是現在,貓死了。


    花顏如果知道了,得多傷心,可他不可能瞞一輩子……


    唿出一口濁氣,這還是他頭一次不知該如何是好。


    ……


    徐四娘從甜水村迴來的時候她就慌了,迴到家後她不停地搓洗著自己的手。


    到現在她都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萬一……萬一花顏發現了怎麽辦?!


    可是她心裏莫名的又很爽,她覺得自己報複了花顏……


    一整日,徐四娘都惴惴不安,以至於她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家的異常。


    次日早上,徐四娘坐在餐廳裏看著空蕩蕩的餐廳,眉頭緊皺:“我爹和我大哥呢?”


    “少爺還在祠堂裏跪著,我們早上去叫老爺,老爺沒迴答,奴婢們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沒再叫。”


    徐四娘看著陰沉的天,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念頭。


    她先是去了祠堂,看著已經暈過去的大哥,急忙讓人把徐阿三抬迴房間。


    然後她又去了她爹的房間。


    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半點迴響,她下意識推了一下門,卻沒想到門根本沒關,隻是隨著門打開,她卻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徐家,家裏僅剩下的幾個仆人看著懸梁自盡的徐文武也都嚇的不輕。


    偏偏家裏的少爺小姐都暈著,管事兒的硬著頭皮將吊起來的徐文武搬下來。


    一刻鍾後,被搬運迴房間的徐四娘悠悠轉醒,她想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崩潰地大哭起來。


    “花顏!一定是花顏這個賤人做的!


    我就知道這個賤人蛇蠍心腸,她看到她的貓死了,就讓我父親給她的貓陪葬,我要殺了她,我要去殺了她!”


    她從床上爬起來,鞋子也顧不上穿了,整個人瘋瘋癲癲地朝外走去。


    要不是婆子們發現的及時,她怕是就這樣衣著不整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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