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猛地扭過頭,後背發涼頓時向後退了一大步,差點撞到沙發。鬆鬆脖子上插著一把刀從樓上滾了下來,滾下來的一路血撒滿地,她雙眼閉著,表情甚至沒有半分痛苦,是在甜睡中被一擊斃命。又有一個聲音咚咚咚地下來,緊接著,頭發淩亂的蛋黃笑嘻嘻地出現,她一路追上那具新鮮的屍體,彎腰一把拔出了鬆鬆脖子上的刀。鮮血噴濺而出,蛋黃滿臉粘稠的紅。她在那片紅色後笑出一排小白牙,“殺了鬆鬆!殺了鬆鬆!”作者有話要說:地板,你有沒有覺得很餓?小神經拍著地板嘟囔。這個副本裏的女玩家名字都很好吃。地板沉默。小神經又問,你有吃的嗎?地板想了想,有板筋。給我來一片吧,小神經歎氣,我已經餓癟了。第107章 不要忽視一個老物件鬆鬆已經要死透了。蛋黃把沾滿血的刀收迴福袋裏, 用腳踢踢地上的屍體,“喝酒呀,不要都喝掉,你害怕的話就少喝一點, 嘻嘻嘻, 少喝一點吧。”千梧這才意識到剛才下樓前她坐在地上翻福袋竟然是在找刀, 不由得渾身打了個激靈。“她是清醒還是糊塗?”他忍不住問。江沉盯著那個身影又歡唿著跑迴樓上,“並不清醒, 但也不糊塗。幻覺中的人應該會做內心很想做的事,就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一個道理。”台階上被捅死的人還沒涼,千梧看她一會, 竟忽然溜了個號。“要是這麽說,薛高個心裏的執念是吃大蒜?”他簡直難以置信, “為什麽,大蒜愛好者在神經裏無法得到滿足嗎?”江沉繞過地上的血汙上樓, 淡漠地沒有施舍給地上屍體一寸目光, “當然。又不是任何奇奇怪怪的癖好都會得到神經的滿足。”奇怪的癖好麽。千梧忍不住在心裏想,那喜歡江律也算奇怪的癖好麽。二樓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似乎沒人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蛋黃一臉血衝進男人堆裏,再次開始跳脫衣舞。趙含在馬桶裏洗完了頭, 濕噠噠地坐在地上發呆, 薛高個一直吃不到“大蒜”已經開始找刀, 江沉不得不把他綁了起來。鬧到後半夜, 走廊上的聲音終於漸漸小了。千梧疲憊地迴到房間躺下, 眼睛隻眨了兩下便被意識洪流淹沒。走過前麵那麽多副本,他心裏隱隱期待能夢到一些線索,然而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迴蕩在夢中。“相識於酒, 相負於舊。”“讓一切都徹底、徹底消失吧。”這兩句幽幽低語循環在耳畔,依稀還有秒針嚓嚓嚓走動的聲音,直到睡意淡去,睜眼大天光。*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卻不是江沉。關平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站在門口說,“昨晚出大事了。”千梧已經知道大事是什麽,囫圇了一把淩亂的頭發起身,“江沉呢?”“在下麵,剛跟我們說完昨天的發現。”關平說著,目光挪到他臉頰,忽然晃了一會神,咽口唾沫才說,“剛才江沉沒讓我們打擾你,你下來一起看看吧。”千梧先去洗了把臉,站在浴室鏡子前才知道關平剛才的眼神是因為什麽。昨晚睡覺中大概翻身壓在了江沉的手表上,右臉頰一個紅色的圓形痕跡,一碰還有點疼。難怪夢裏有秒表的動靜。走下樓的一路,關平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先清醒過來的是薛高個,然後是他,蛋黃很後麵才醒來。聽說鬆鬆橫死她就已經有點不對勁了,到下麵看清楚刀口,又翻看了自己福袋,才確認是自己昨夜殺人。“然後呢?”千梧淡淡問。關平一邊轉過樓梯拐彎一邊說,“然後她就跪坐在屍體旁邊,垂著頭也不說話,這女孩子啊頭發長真麻煩,我們也看不清她表情。估計哭慘了吧。”最後一句話時關平聲音低了下去,他們已經下到大廳,看著底下的玩家。鬆鬆的屍體已經被簡單清理,橫放在大廳地板上,十幾個人在周圍。薛高個和江沉一直在人群外圍低聲交談,時不時迴頭看向那幅畫,似乎並沒有在聊鬆鬆的事。“她是放逐者,你們都知道的吧。”跪坐在地上的蛋黃忽然開口。這一聲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嘶啞哭腔,反而透著一股陰冷,令人不寒而栗。關平大老爺們竟然往千梧背後躲了一下,而後才問,“你說什麽?”“她是放逐者,前天晚上她就在唆使我少喝酒了,隻是話術高明,一會勸少喝一會勸多喝,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蛋黃語氣十分平靜,“可能也是我有恃無恐,沒往深裏想。”千梧問,“什麽叫有恃無恐?”蛋黃沒迴答,過一會她忽然抬起頭,慘白的麵龐上嘴唇裂滿血口,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眾人,喃喃道:“還有嗎,還有誰是放逐者?”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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