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響起,但青辭卻將唐刀收了起來,看向聲源處的目光也不複之前那般冰冷可怕。


    一道身影猛地從叢林中衝了出來,目標赫然是青辭一群人。青辭往旁邊挪了一步,人影從身旁略過,帶起一陣暖風。


    率先認出來者是誰的獸人幾步跨了出去,一把將衝過來的人摟進懷裏。感受著懷中抖個不停的人,獸人是止不住的心疼。


    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是誰的青辭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人認出來,但當她把人認出來後,隻覺得頗為驚訝。


    不是青辭看不起誰,隻是這個世界的雌性實在是嬌弱的很,衣食住行全由雄獸解決,就連走遠一點的路都要雄獸背著,多多少少都有點生活殘廢的影子在。


    像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雌性,是怎麽在生活那麽久還沒餓瘦了?


    青辭可沒有什麽惜香憐玉的想法,直截了當地問道:“跟在你身邊的獸人呢?為什麽不出來?”


    被青辭的語氣嚇到的妮麗抖了一下,從伴侶的懷中出來,低著頭道:“在哪裏。”伸手指向她之前躲藏的地方。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的獸人雖無奈,但也幹脆利落地走了出來,麵對眾獸人的視線,他舉手做投降狀,並道:“別動手,我可沒有什麽惡意。”


    和青辭所想象的不同,救妮麗的獸人的體魄並沒有很強壯,甚至還可以說有些瘦,和那雙狡黠的狐狸眼形成映襯的是臥蠶處的一道水色獸紋。


    也是這兩道獸紋,讓在場的獸人不敢輕易做到無視對方。和重點全在對方的實力上的獸人們不同,看著前方獸人的眼睛,青辭猜測道:是狐狸麽?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來的妮麗猛地抬頭,卻正好對上對方拋過來的媚眼,頓時雙頰一片緋紅,連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好幾度:“你們別動手,要不是有他,我可能就被流浪獸給抓去了。”


    原來在流浪獸入侵部落後,原本跟著大部隊一起逃難的妮麗因為一個不小心摔下了山坡,而那時正值黑燈瞎火的夜晚,趕路又匆忙的獸人們也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妮麗的不見,於是便也沒去找。


    等妮麗醒來時,流浪獸正循著味道追了過來,就在妮麗快要被發現時,一張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帶離了流浪獸的搜索範圍。


    被不知名的陌生獸人帶走,妮麗一開始就在不斷地掙紮,直至對方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不想被流浪獸抓迴去就安靜點。”才停下掙紮的動作,乖乖被對方帶迴了自己的窩。


    在確定對方不是流浪獸後,妮麗就想趕快離開,迴到他們部落的藏身之處,但對方卻不樂意了,聲稱她是他撿到的,那麽她就是他的了。


    因為在野外會遇到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雌性又過於嬌弱,落單的雌性稍有不慎就會死在外邊,為了保護雌性,也為了鼓勵並獎勵雄獸解救在野外落單的雌性,獸人界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如果有單身的雄獸在野外救了雌性,那麽就可以向那名雌性提出結侶要求,並且雌性沒有資格拒絕。


    當然,如果雌性非常抗拒的話,雄獸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大多不會強求。畢竟一個雌性可以同時擁有數個雄獸,而雄獸卻隻能結契一次,也就是說他們一生隻能把他們的‘根’給一個雌性。


    沒了‘根’的雄獸通常隻有兩種結局,要麽孤獨終老,要麽淪為流浪獸,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雄獸都是不願意接受的。


    看著對方二紋獸的象征和那張漂亮的臉,妮麗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同意了對方的結侶要求,並在同意的那晚就履行了承諾。


    至於妮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則是妮麗實在放心不下她的伴侶和親人,不停地向對方叫嚷著自己要迴去看看,所以才會有之前的那一幕。


    在妮麗的解釋中,眾獸人也明白了解了妮麗為何能逃過一劫的原因,雖然對妮麗有了新伴侶,而且對方還比自己強這件事有些不悅,但妮麗的伴侶們還是隻能接受。


    畢竟對方確實是從流浪獸的眼皮底下救走了妮麗,而且對方的實力強,也就能更好地保護妮麗,他們再怎麽不情願也隻能認下這個事實。


    和獸人們不同,從妮麗開口解釋的那一刻起,青辭的重點就放在了對方這麽快就結侶的事情上。


    你說妮麗深情吧,她卻能沒有任何芥蒂地和新雄獸在短時間內結侶,但你說她無情吧,她卻能為了自己所喜愛的部落而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她下手。


    翻臉速度,讓青辭自愧不如。


    “既然沒事了,那就繼續走吧。”說罷,不顧獸人間重逢的驚喜而大步向前走去。


    失蹤了的雌性重新迴來的喜悅讓獸人們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行走的速度也提上了許多。


    和這邊和諧的氛圍不同,戈殷那邊堪稱屠戮場。被殺死的流浪獸被戈殷堆成一堆,鮮血浸紅了土地,哪怕吹來的風再大,也驅散不了濃鬱的血腥味。


    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雌性雙目無神地卷縮成一團,不堪入目的下身和青一塊紫一塊的上身無形地訴說著流浪獸們的暴行。


    戈殷將尾巴中卷著的流浪獸一點一點地碾成肉沫,流淌下來的紅色讓他的蛇尾變得更加的豔麗危險。


    “嘶嘶!”猩紅色的蛇瞳裏是滔天的怒火,五紋獸的威壓沒有任何收斂地壓在前方的流浪獸身上,讓無法成功暈死過去的他們痛苦無比。


    “你們本可以和你們的同伴那樣痛快死去,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我和阿辭的家裏做那肮髒的事!”戈殷甩去蛇尾上沾到的垃圾,過後卷起另一頭流浪獸,重複著上一頭流浪獸的悲劇。


    透過龐大的蛇身,可以清楚地看到沒了門的石屋裏頭髒亂的環境,和離開時的整潔幹淨形成鮮明的對比。


    若是再往上走,可以聞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和看到紅白交雜的痕跡,那都是闖入石屋的流浪獸所留下的,讓戈殷暴怒至極的罪行。


    天知道在戈殷遊到自己家時,所聽到所看到的種種沒有任何失誤地直戳他的肺管子時的心情有多麽難過和憤怒。


    那是他和阿辭親手搭建而成,獨屬於他們倆人的證明,卻被這一群惡心的流浪獸留下了肮髒的痕跡,這讓戈殷如何忍受。


    宛若空殼的雌性在看到羞辱她的流浪獸慘死時,眼底死水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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