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不小心,把自己弄得這麽狼偵,”蘇裳板著臉,“趕緊去洗澡,換身幹淨衣服,”他也料想到了,估計鬱醴是著急了趕迴來,所以才急於結束任務,匆忙趕了過來,一想到這裏,蘇裳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鬱醴走過來,微涼的唇蹭了蹭蘇裳的鬢角,有幾分溫柔,“勞煩少爺等我了。”這句話又是氣到了蘇裳,蘇裳使勁的推了推鬱醴,“我願意等你,不算勞煩。”他的眼底浮現幾縷委屈之色,“你要是在這麽說,你今天就一個人睡。”鬱醴連忙投降,改口,“是我錯了,少爺等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他顧忌著身上的水,沒有去抱蘇裳,怕把他身上弄濕,反倒是先去浴室,急匆匆的衝了個澡,連頭發都沒有擦幹,穿著睡衣就跑下了樓。“少爺,咱們上樓,”他去抱蘇裳,睡衣的扣子沒有扣好,上邊兒的幾粒都鬆峰著,露出精壯有力的麥色皮膚,“下邊兒冷。”蘇裳的身形不高,還有些瘦弱,被高大的鬱醴抱著,臉頰就貼上了鬱醴的胸口,滾燙的熱意幾乎一瞬間就傳達了過來,似乎是將他的臉也熏染的滾燙。他伸出手理著鬱醴的領口,蔥白的指尖仔仔細細的替鬱醴扣著扣子,模樣認真,耳廓卻又是通紅,似乎是強忍著羞澀,乖的很。鬱醴索性也不動了,站在那裏,目光猶^敖下垂,瞧著蘇裳給他扣扣子,目光溫和,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姿態親密,那一點溫度仿佛都傳染了過去,讓兩個人都有些赧然。“少爺,抬頭。”鬱醴的聲音有幾分沙啞,壓抑著一些深沉而又細膩的東西,此時他俯身在蘇裳的耳邊說著話,滾燙的唿吸係數噴灑到了蘇裳的耳垂之上,蘇裳猛的收緊了手,抬起了頭。唇角一熱,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落到了他的唇角,溫柔的,而又纏綿的。蘇裳的眼皮跳了跳,與此同時,還有心尖發出的巨大聲響,像是有什麽轟然倒塌,而後又有什麽悄然生長,緊緊的纏住了他的心。番外六:情濃1自從那日大雨天之後,蘇裳覺得,自己與鬱醴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悄然改變了,鬱醴似乎對他更加親近了,時不時的會有早安吻以及曰常的親親抱抱,而蘇裳也並沒有覺得排斥,心底羞澀卻是從不說出口,反倒是順從而又溫順。“少爺,今天晚上吃小排骨怎麽樣?”鬱醴手裏拎了個塑料袋,是從超市裏邊買來的食材,蘇裳喜歡吃小排骨,但是醬料以及胡椒粉之類的會放的比較多,所以他很少給蘇裳做。這幾天蘇裳性子乖,給他親的時候也很乖巧,所以鬱醴決定獎勵一下蘇裳,蘇裳抿了抿唇,笑了笑,“好,”他的唇色薄紅,麵色依舊蒼白,脖頸修長白皙,像是一隻折頸的天鵝,“你做的都可以。”蘇裳推著輪椅到了廚房的門口,指尖扒著玻璃門,看著鬱醴炒菜你:飯,濃濃的煙火氣傳來,有些啥人,但是出乎意料的,卻是讓他有種家的感覺,他和鬱醴相依為命,彼此是彼此的唯一。說起來,已經一起生活在一起很久了,久到他以為這已經是永恆了。“少爺,去客廳等著吧,這裏煙大,”鬱醴係了圍裙,略長的發尾綁了一個小揪揪墜在腦後,他從冰箱裏拿出一個芒果布丁,“現在先填填肚子吧”。蘇裳接了芒果布丁,卻是不肯走,耍賴似的扒著門,“我就要看著你。”鬱醴沒有辦法了,親了親蘇裳的鬢角,彎了彎唇,笑的溫柔,“真是拿少爺沒辦法。”他的聲音裏淡淡的寵溺,像是灑落在甜甜圈上的一點糖霜,讓蘇裳的耳朵發紅,他低著頭,眼神有些晃,慌亂而又無措,羞澀而又純情。蘇裳僅僅隻是看著鬱醴的背影,就生出了巨大的滿足,那些滿足填補了他內心的空洞,堵住了那個正在“嘩啦”作響的破洞,“少爺,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鬱醴將小排骨盛盤裝了出來,走到蘇裳的麵前,半跪著,“我們得離開這個地方了。”蘇裳一時之間有些怔愣,他沒有料想到鬱醴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他以為他要與鬱醴一輩子生活在這裏了,但是,他們現在就要搬走了嗎?不知道為何,蘇裳有些莫名的惶恐。直覺告訴他,如果這一趟離開這裏搬家,他們有可能會遭遇一些更可怕的事情,他與鬱醴現在的平靜生活有可能被打破。他深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唇,指尖交握,半晌卻是說不出任何話,鬱醴看出了蘇裳的猶豫,他親了親蘇裳的指尖,拿臉頰去蹭他冰冷的手心,“少爺,怎麽了,不願意嗎?”“為什麽,突然要離開?”蘇裳不願意打破現在的平靜生活,哪怕是偽裝之下的平靜,他也不願意打破。鬱醴的眸色深了深,“我們要去的地方,出了個難纏的試驗品,那個人讓我去將他抓迴來,另外……那個試驗品聽說鬼氣強大,或許可以將少爺你的腿治好。”蘇裳一驚,神色有些寂寥與落寞,以及死死壓抑的悲痛,“鬱醴,我已經認命了。”他的腿治不好了,他也不願意鬱醴為了他這雙治不好的雙腿奔波,甚至是付出代價。比起雙腿,他大概更在意鬱醴。番外六:情濃2肩膀被大力抓住,蘇裳吃痛,臉上流露出幾分隱忍的難受,鬱醴的手勁兒很大,抓的蘇裳難受。但是鬱醴卻是沒有察覺到,他沉著眸子看向蘇裳,唇角的狐度抿的平直,臉色鐵青,“你再說一遍?”蘇裳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抓著輪椅的扶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我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唇瓣就被吻住了,那些未說出口的話也被悉數封在了唇齒之間。鬱醴扣住了蘇裳的指尖,十指交扣,有力的指節微微用力,將蘇裳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了手中,他對於蘇裳的吻,不再是淺嚐輒止,而且迅疾的深入,有些粗暴的咬著蘇裳的唇瓣,淺淡的血腥味彌漫在舌尖,刺激的兩個人都有些亢奮以及刺激。鬱醴喘著粗氣,額頭抵著蘇裳的額頭,眼中的墨色慢慢鋪染了開來,“我不認命。”“少爺,我不可能看著你一輩子就這麽過下去,”他的語調輕柔,聲線微微磁性,唿吸濕潤,“你是最重要的,我不可能放棄少爺,”鬱醴的每一次出門進行任務不僅是迴收惡鬼,也包括了一些其他危險的事情,有好幾次,死神都與他擦肩而過,但是他想要活著,為著少爺活著。他不敢想象,在自己死後,蘇裳會過著怎麽樣的生活。即使受傷了,他也不敢將傷口暴露在外邊,除非受傷嚴重,他也會堅持迴到少爺的身邊。在他餘下荒蕪的日子裏,少爺是他生活裏唯一的希望,如果沒有了蘇裳,他不知道自己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麽,實際上,他對這個世界,早已經失望透了。從小作為試驗品,被反反複複的利用,直到被利用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價值,他舉目無親,向來都是一個人,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值得他留下。但是,現在他還有少爺,蘇裳唿吸急促,他抓著鬱醴的手,臉色泛紅,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閃動著微光,眼尾沾著一抹桃色,他呑咽著口水,咬著唇,“我知道。”他一直知道,鬱醴這個男人為了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但是,他不願意看著鬱醴去送死,“我不想走,我就想留在這裏,”他狠狠的閉了閉眼睛,麵上浮現些許掙紮,“就和你留在這裏”。鬱醴額角抽痛,似乎是難受極了,他斂眉,目光幽暗冰冷,他生平第一次對蘇裳發了火,臉上帶了火氣,卻是沒舍得說重話,隻是深唿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