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不知白祁時,他就已經成為白祁心中最為神秘和好奇的向往,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當上天界二十八位仙君之首的南行仙君的徒弟。他了解他的喜好,他的性格,他所有的事跡,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爛熟於心。直到後來,他得了一幅南行畫像,清冷華貴的謫仙,懷抱古琴,依舊是常年的銀灰素袍,奪目的銀發飛揚著,一雙眸子冷淡地注視著麵前的萬妖。明明是單薄瘦削的模樣,卻生出了三界主宰的逼人氣勢。從好奇到信仰,再到迷戀,歲月的長河裏,少年的感情一點點地變質,直到活在他向往中的仙君與他朝夕相處後,這份情思,便磅礴得他再也控製不住。白祁不知道南行與自己到底親厚了多少,因為他總是冷冷淡淡的,偶爾一點的關心過後也是更為嚴苛懲罰。也許是他白祁有受虐傾向吧,溫情他異常的貪戀,可是冷漠的懲罰他竟也有些沉迷。他是狼妖,外表再如何溫和知禮,他的內心也是潛藏著難以言說的嗜血欲望。想征服師尊,想看清冷淡漠的師尊婉轉求歡眼角帶淚哭泣求饒的模樣…想到,知道自己留在天界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之時就忍不住開始自己的計劃。仙妖看似平和,但之間阻隔實在太多。五百年的師徒結誼的時間一到,他迴到妖界,那時,他的師尊寡淡地活在天界,也許不過是轉瞬之間,他便會忘了他還有這樣一個徒弟。白祁不允許這樣的局麵存在。他要讓師尊,把他刻在骨子裏,永遠也忘不掉他。上次中途迴妖界之時,迴來的他便給南行帶來了一係列大禮。白祁抱好酒,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掀開紗幔,然後跪坐在南行旁邊。撫琴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撥弄著琴弦,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白祁,淡淡地說:“傷好了不去修煉,再這裏做甚?”手中幻化出了酒杯,打開酒壇滿上了兩杯酒,白祁恭敬地說:“師尊叫的東西,白祁都已經全部融會貫通了。那日為您釀的桃花酒埋了數百年的光陰,正是酒香馥鬱的時候,徒兒特地帶來給您飲用。”南行神色漠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帶著濃濃的怒氣道:“白祁,你以為本君還會用你遞上來的東西?”“師尊,兩百多年了,您還不信我嗎?那果子,隻是妖界的一種普通的水果,也許是您不適應,才會那般疼痛。”白祁低著頭雙手遞上了酒杯。南行停下撫琴的手讓後一揮袖,白祁手中的酒立刻傾灑而出,濺在了白祁的臉上。南行端坐著,閉上眼睛,淡淡地說:“一派胡言。”白祁放下酒杯,擦了擦臉上的酒水,然後看著南行,聲音裏透著苦澀:“師尊,您要我說什麽?”“說那是妖界的相思果,對方服下之後,便能解了我這相思意嗎?”白祁苦笑著,這話半真半假,所謂相思果,不過是他瞎編的。那是鳳逆,能讓男子孕子的果子。白祁頹然地捂住了眼睛,聲音裏有著濃濃的澀意,“都是假的,您吃了,不是還對我一如繼往的冷漠嗎?”南行蹙緊了眉尖,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微不可查地後退了小半步,過多的震驚和惱怒讓他忽視了心裏錯了的小半拍,他沉著臉質問白祁:“白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白祁放下了手,然後站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比南行高了半個頭。眼神繾綣而又溫柔地看著南行:“我說,我心儀您,為了您飽守著相思之苦。”“混賬東西!”南行眼神一瞬間變得冷銳鋒利,他抬起手,狠狠地就給了白祁一巴掌,看著被打得嘴角裂開的徒弟,南行繼續說,“大逆不道胡言亂語,你我皆是男子更何況本君還是你的師傅?”“那又怎樣?”白祁抹去了嘴角的鮮血,笑容裏褪去了平日裏的溫潤帶了幾分邪魅霸道,竟讓南行一瞬間失去了言語隻知道看著對方。白祁趁南行還在錯愕中,猛地伸手攬過南行細韌的腰,在對方震驚的視線中往前一帶對著了唇色淺淡的唇就吻了上去,然後就是骨頭碎裂的聲音,白祁被一掌劈在胸口肋骨都斷裂然後彈飛在地,抽搐著口吐鮮血。南行一張精致的容顏黑了個徹底,“滾迴你的妖界去!”白祁哆哆嗦嗦地往前爬,然後攥住了南行的袖角,“您當真,就不能試著接受我嗎?”“不能。”冷冷地甩口袖角,錯開視線不去看在地上狼狽的白祁,“今日你就譴迴妖界吧,本君自會去同天帝說。”白祁低著頭低低地笑了,眼淚混著鮮血,看上去有些駭人。“我一直都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這兩百多年來,我事事聽您的,費勁心思去討好您,我以為,您多少對我有些感情的,至少不會狠心要趕我走。我錯了,一塊石頭,沒有心,又怎麽會捂得熱呢?”白祁眼裏含著淚看了南行一眼,慢慢地倒了一杯酒,然後站了起來,遞到南行麵前,“徒兒萬分感謝師尊這幾百年來的教導,喝下這杯酒後,就當徒兒與師尊的師徒情誼,就這麽盡了。”南行平靜地看著白祁胸口的血漬,紅腫的臉頰,還有站立不穩的身形連帶著酒水晃蕩。“喝了你就迴妖界?”“嗯。”白祁垂下了眼睫。南行接過了酒杯,他心底還是信任白祁的,也是對自身的自負,就算白祁下了藥他也不懼。南行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摔下酒杯,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第一百六十九章 婚事南行是過了幾個時辰才發現身體不對勁的,身心燥熱得他念許久的清心訣都沒有用。額角流下細密的汗水,緊咬的牙關都在顫抖,最終悶哼出聲,纖白如玉的手暴起青筋抓住胸口的衣襟,最終堅持不住地摔在床上,閉著眼睛挨著的奇怪而磨人的感覺。頭發散落下來。南行在床上蜷縮著,雙腿並攏彎曲不斷地磨蹭著,麵泛潮紅,冷眸帶水,可憐得就像花樓花樓中任人宰割的小倌。汗水浸濕了衣衫,賬幔輕晃,伴隨著一聲聲低低啞啞惑人的悶哼聲,瑩白的額角大滴大滴汗水滑落掉在綢麵,染出了深色的水漬。唿吸是灼熱而又滾燙的,南行的眼睛已經迷離,睫帶珠淚,頰綻春花,緊抿的紅唇終於微微張開,泄出的軟綿聲調一聲比一聲大。清心寡欲的仙君何曾知曉這樣的灼熱,不斷地扭動著身體,最終在無比的折磨中蜷縮著,磨蹭著,翻滾著…迷迷糊糊中,南行聽到一聲“南行…”還有一絲清明的意識正想厲聲喝斥白祁時,奪聲而出的嬌媚聲調讓南行忙抬起虛軟無力的雙手捂住嘴,最終在一雙冰冰涼涼的手搭上額頭上,那一絲清明徹底消弭,忍不住蹭了上去,不斷地渴求更多的觸碰。衣衫解開,雙手遊移上那雪似的身子,唇齒相濡,如藤蔓般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難耐的嗓音像在幹柴裏點了一把火,熊熊火焰迅速燃燒了起來。雪狼咬住了那頭本來高傲的鹿的纖細的脖頸,看著脆弱無助的模樣,最終按捺住了狂暴的情緒,所有的掠奪和侵占都變得溫柔而又和煦。最終生命的種子播進了溫暖的土壤裏,等待著春雨到來,生根發芽,最後開花結果。…白十九捧了一衣兜的桃花,卻不急著離開。走一步,迴頭看一眼正在看書的姻緣仙君,不說話又轉過頭去,又走一步又迴頭望一眼…姻緣仙君被瞧得不自在,放下了書本,看向白十九的背影開口說:“十九,是有什麽事嗎?”然後本來要離開的白十九蹬蹬蹬地就跑了迴來,蹙緊眉尖神色糾結地看著姻緣仙君,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姻緣仙君脾氣好,耐心地又再問了一遍,然後等著他開口。白十九糾結了許久,才開口問:“仙君,是不是隻要紅線綁上就會有姻緣?”姻緣仙君愣了片刻,然後笑著問:“理是這麽個理,但如果命裏本來有緣無分,綁上了不過是互相折磨生一段孽緣罷了。”這妖帝的兩個兒子,都很急切生出了一些看上去是不該存的心思。“命啊…”白十九默念了一下,眸中閃過了許多複雜的情緒,最終是滿滿的堅定。偌大的天宮,他偏偏就遇上了仙君,仙君誰也不要就要他陪著,這不是緣分是什麽?白十九捧著自己的桃花跪在了姻緣仙君麵前,然後雙眼發亮地看著他:“仙君,十九求您,給十九一根姻緣紅線吧。”姻緣紅線這玩意哪能亂給,那不就亂了套了。鳳傾拿到是因為他打不到那隻壞脾氣的鳳凰,也是因為,他心裏知曉鳳傾綁不上那根紅線的,鳳傾的有緣人,還沒有出世呢。至於白祁前來求,他沒有給。現在輪到了白十九,姻緣仙君隻思索了片刻,手中就幻化出了一根紅線,遞到了白十九手中。白十九愣愣地看著掌心中鮮豔的紅線,似乎是不敢相信他這麽輕易就得到了。姻緣仙君衝他笑了笑,不過是隻小狼妖,除了血統有些稀罕,卻得了這樣一段姻緣,不知是福還是禍啊。“保重自己吧。”姻緣仙君說了這一句話後,便不再看白十九,而是捧起了自己的書就繼續讀了起來。白十九抿了抿唇說了聲謝謝,便把紅線攏迴袖中,捧著自己的桃花,往臨溪的宮殿走去。心裏想著再去向那位女仙君要些雞蛋便沒有用法術直接走,還沒有到南行仙君的大殿門前時,遠遠地就看見一道身影被扔了出來,然後殿門砰地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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