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漂亮的身體上的痕跡,元嘉都覺得有些耳熱。昨晚魘足的元相今兒個上朝都是春風滿麵的,雖然平日裏的元相都是笑眯眯的,但今兒個就偏生給了人如沐春風之感。連帶著和他打了招唿的大臣都跟著成了眯眯眼。就是平日裏總大步流星走在前麵,偶爾還要停下來的白將軍今兒個慢了些,雖然步履依然平穩,但姿勢還是有些僵硬。於是今天就變成了,元相慢慢走在前麵,時不時停下來,等著白將軍,溫言細語的模樣,再配上白將軍在外人麵前極力壓抑的羞怯,這一群成了精的狐狸們那裏還不懂。但不敢挪揄丞相將軍夫夫,隻能眼觀鼻口觀心給夫夫留了個空間。本來昨晚又鬧得晚,加上站著玩,他腿和腰都不是自己的,今日又要起得這般早來上朝,白十九真的好累好煩。但一看到元嘉笑眯眯的俊臉,他也隻剩下羞惱。元嘉走到他身邊,寬大的大袖遮擋著,勾住了對方的手,捏了捏,溫聲問:“小九兒,還好嗎?”他湊得有些近,雖然大臣們已經走遠了,但四周站立著侍衛,白十九忍不住輕輕地推了推元嘉,低聲說:“你離遠一點,這在外麵呢。”元嘉卻突然攔上了他的腰,白十九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蹦遠開來,無奈身下又有了反應,臉色一白,看了元嘉一眼,就強忍著不適快步地離開。元嘉忙追上去,拉住了對方的手,,“哎,小九兒,慢點慢點……”白十九蹙著眉低聲說:“元郎,這是在大殿外麵,我們還是注意點好。”元嘉說:“我們又還沒進入大殿的範圍,而且,你我是皇上欽點的夫夫,你怕什麽。”“我不是怕,隻是,這裏有那麽多人看著,不太好吧。”而且,這些裏有他訓練過的士兵,要是元嘉再逗弄下自己,他肯定沒有辦法板著臉一拳把元嘉打飛,那麽,自己以後的威嚴怎麽辦?他可是將軍啊。元嘉看了看寬廣恢宏的廣場,他們身後不遠處站在一對禦林軍。元嘉看過去,那本站得直的禦林軍居然又更直了幾分,抬起頭望天。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元嘉笑了笑,不再捉弄小將軍,但還是說:“不逗你了,走吧,上朝去了。”天還沒完全亮,墨藍的天空裂出了金紅色的光芒,一點一點的,籠罩著大殿,最終破曉的曙光綻放了迷人的霞光,兩道頎長的身影踏著石階,慢慢地進入那恢宏的大殿中,隱沒在了霞光之中。今兒個,注定是個好天氣。第五十三章 出事今日份上朝,扔下了一個驚天的的消息,二皇子玉華謹買通太子府府上侍女,在太子的飲食上做小動作,致使太子舊疾複發,病勢沉重,即使現在無生命危險,但是身體底子更加孱弱。兇手的指認,二皇子府上的總管落網,人證,物證,都很清楚。二皇子當場就嚇變了臉色,跪在大殿上,“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啊,是他們……”“混賬東西!”老皇帝玉燁把廷尉府上交的奏折扔向了玉華謹,從他頭上砸落了下來,“太子身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你身為兄長不高興不照料就算了,還指使別人殘害你自己的弟弟,朕沒有生過你這樣滅絕人性的東西,你枉為皇子!”“父皇,兒臣沒有,是被人陷害的啊……”玉華謹怎麽沒有想到,一向平庸無為的他,怎麽也不會是第一個遭殃的人,他慢慢地謀劃,因為別人都看不起他,覺得他資質平庸,難堪大任,母家身份地位又不高,所以應該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裏的。可為什麽,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成為了皇位之爭的第一個冤魂。玉華謹臉色發白,雙眼赤紅一片,跪伏在地上哀求著自己的父皇,老皇帝一揮手,就被殿外的士兵過來,拉了出去,狼狽得就像是大街上被驅趕的乞丐。他的一腔抱負,所有規劃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就這麽,被拉離了那個皇位。所有大臣都肅穆地分立在兩旁,他的父皇坐在高位,冷冷地看著他……玉華謹不再掙紮,認命一般地被拖走。朝會結束後,玉華臨落了後,他站在大殿外,寬廣恢宏的廣場,和那一階又一階的石階,遠處逐漸變成黑點的大臣……夏季來了,陽光熱烈得刺眼。玉華臨眯了眯眼睛,他想起了還在床榻上虛弱地喝著藥的玉華嵐,想到聰明漂亮的玉錦意,最終思緒停留在,玉華嵐眼神明亮地看著自己時,那唇角的一抹淺笑。元嘉去見完自己的老友諸葛綿,上次被罰了五十杖,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但勝在年輕,身子骨強壯,別看他臉色白得像個死人一樣,但精力還不錯。元嘉也就放下心來,留下了一堆補品,也就迴了家。白十九還在訓練東大營的士兵,下了朝後就直奔東大營,也沒留馬車,愛坐馬車的就丞相大人,作為一個打過仗的將軍,白十九更喜歡在馬背上飛馳的感覺。元嘉迴到家時白十九還沒迴來,大概要酉時才會迴來。所以看了會公務,安排了一些事,元嘉就躺在搖椅上,美美地睡上一覺。元嘉是被海棠給推醒的。“相爺,夫人,夫人不太好,您快來瞧瞧。”海棠的一句話將他驚醒,元嘉立刻就清醒過來,跟著海棠去了臥房,白十九捂著肚子側躺在床上,鞋都沒有脫。俊臉疼得青白流著汗,頭發的濡濕了緊貼在臉上,眼睛半睜半閉著,睫毛還還在顫抖,雪白的牙齒咬著豐腴的唇瓣,都咬出血來,看上去狼狽而又可憐。元嘉忙走過去,輕輕將白十九摟在懷裏,那人便疼得一哆嗦。元嘉握住對方放在腹部冰涼的手,疼惜地問:“小九兒,怎麽了?肚子不舒服嗎?”元嘉身上的氣息讓白十九安定了一些,連帶著肚腹處的疼痛也由剛剛的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終於緩解了一些,他迴握住了元嘉的手,掌心裏全是冰冷的汗,咽了咽口水,才沙啞著嗓子說出話來:“沒事……”他一向身體康健,即使昨晚和元嘉鬧得過分,第二日起來,讓他騎馬打仗都不成問題。可今天早晨他就隱隱覺得不舒服,特別是肚子,有些細微的難受。他也沒放在心上,就連二皇子犯下大錯他都沒多在意,他還在想,一會去藥房開些藥來,自己躲著喝,爭取早日把小狼崽揣到懷裏。下了朝他便去東大營操練士兵,他做事向來親力親為,絕不含糊,士兵們在太陽底下,他也絕對不會躲到陰涼處。也許是太陽過於毒辣,很快,騎在馬背上的白十九就攥緊了韁繩,大腦眩暈,惡心得想吐。白十九有點慌,是不是,在丞相府過了太久的舒適日子,這身體,就變得差了些。不行啊,未來還有很多危險,他現在就糟糕成這樣,怎麽護住元郎。穩了一下,慢慢地緩了過來,白十九就和場上的士兵一同訓練起來。他雖然麵上冷冰冰的,可從來不端著將軍的架子,將士們做什麽,他也就做什麽。不少士兵要同他過招,他也不拒絕。就這樣訓練了幾番後,由惡心想吐,變成肚腹處開始傳來疼痛,這痛,對於白十九來說,還在忍受的範圍。等訓練結束時,這疼痛就變得不可忽視了,士兵們都以為他身上的汗是訓練出來的,其實是疼出來的。在翻身上馬的那一刻,白十九差點痛唿出聲。一揚韁繩,馬兒飛馳出去,一顛簸,白十九疼得更加厲害。“唔……呃……”白十九不得不停下馬,腿在發抖,白十九清楚地明白,這個時候,他也許騎不了這馬了。深唿一口氣,白十九翻身下了馬,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看著汗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肚子疼得厲害,他大力胡亂地揉了一會兒,更疼了,疼得他想抱著肚子在地上呻吟。喉嚨發癢,又犯著惡心,幸好東大營安紮在皇城郊外,四下裏沒人看見他狼狽的模樣。白十九扶著樹幹,顧不上腹部的痛楚,就吐了起來。今兒個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