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妖帝派妖追殺來到妖界找白祁的他,最後他不得不躲入四方林內才逃過一劫,他早年來過這地,他知道,妖帝即使敢進天界禁地,為不敢進此處,這是白祁同他說的,原因他們都不知道。眼下,他被白祁帶到了此處,妖帝會怎麽處置他?而他終於和白祁見上了麵,他又該如何挽迴?想的事太多,南行連臉色都不好看了,被損壞的麵容更顯得像惡鬼。但現在最要緊的事是,白祁根本不見他。妖帝的寢宮內,穿著白色鎏金長袍一頭銀發的男人甩了他麵前美豔妖氣的男子一巴掌,那男子立刻就被打飛出去幾米遠,躺在地上嘔著鮮血。“青離,你故意讓祁兒去四方林追蹤那逆子,帶迴南行,你以為本帝不知?”白敖冷笑了一聲,“想擊垮祁兒讓本帝後繼無人,這樣你們九尾一族就能上位?你太天真了。”“妖帝陛下,您……錯怪青離了。”青離平複了一下氣血翻湧,他趴在地上看向妖帝,“六殿下修為遲遲不能上去,應該是這南行的緣故,若是六殿下能取了這二十八仙君之首南行的金丹,六殿下的修為一定會突飛猛進的。”“妖帝陛下,雖說這南行仙骨已剔仙根已斬,可這金丹,到底還是有很大的助益的。”“你說得倒是簡單,私取仙君金丹這等事,也不怕九天雷劫把你給了劈。”“陛下,可是,如果是這南行自取呢?”青離慢慢地坐了起來,以謙卑的姿態對白敖說,“他自取的話,就沒有天譴了。”白敖的目光和青離的那雙狐媚眸子對上,意味深長。白十九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因為圓房這檔子事在元嘉那裏受到的傷害,他可以把很多事放在心上,卻獨獨不會把元嘉給他的傷害放在心上。醒了之後,他胸口上的傷開始好得更快了,很快就結痂,連藥都不用上了。老皇帝給了他更多的休息時間,也趁著這個節骨眼,白十九在忙著搗鼓他的酒坊,就是元嘉曾經打算給他的院子,落霞居,連帶著海棠也同他在忙活,主仆二人拿著圖紙請著木匠忙活得可緊湊了,即使是一院之隔都難得見上麵。元嘉有些不開心了。下了朝迴了家都沒人搭理,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人陪,看不見小將軍啃肉的蠻橫樣,元相有些寂寞了。最重要的是,閑下來也沒有暖唿唿的小將軍在懷裏揉搓逗弄,實在是無趣。元嘉看著滿桌的精致的菜瑤也沒了胃口,新來的三個侍女瞧了偷笑一下,那個鴛鴦,在白十九不在的日子裏被尋了個錯處趕了出去,至於剩下三個,本來就是他的人。碧蓮說:“相爺,要不奴婢去請夫人來同您一同用膳?”“不用了,他忙他的。”元嘉拒絕了。吃完飯後,他去瞧了瞧,白十九給他打了個招唿,海棠行了個禮,二人就沒再管他,頭挨著頭討論了。元嘉眯了眯眼,最終自己迴了自己的書房處理政務了。白十九看了看他的背影,眉皺緊了,海棠偷著樂,自家相爺好不容易被夫人無意識忽視而有些不舒坦,她當然得加把火,說:“夫人,您呢就安心把自己的事做好,相爺呢最喜歡您認真做事的模樣了。”白十九點了點頭,就沒再把注意力放到元嘉身上,他要做一個和在天界一模一樣的酒坊。他做起事來,一板一眼地認真得很。晚上海棠過來伺候元嘉,還帶來白十九就睡在隔壁的消息。第二十一章 爬牆(精修)拿著書的手一頓,甚好,不搭理自己就不說了,現在還床都不暖了,平常不和這白十九發怒,他還真當自己這一朝丞相沒譜了是吧?於是某丞相大人放下書站了起來,往外剛走兩步,就停下了腳步。海棠立在一旁斜著眼看他。元嘉幹咳了幾聲就轉過身來,自己又坐迴了床上,“天氣還有些涼,你注意點,夫人又傻又呆,雖然人家並非凡人,但世間萬物都逃脫不了傷痕病痛。還有,他那院子不是改成釀酒的了嗎?還能睡?”海棠收起唇邊的笑意,正經地說:“夫人雖然又傻又呆,可那也隻是對您不是?夫人的院子改成了酒坊,那還不是為了某個酒鬼?”“海棠,你越發牙尖嘴利了啊,誰準許你這樣明裏暗裏地嘲諷本相的?”“奴婢知錯,相爺您饒了奴婢吧。”海棠福了福身後接著說,“其實您放心,落霞居很大,除了釀酒的地,奴婢還專門為夫人收拾出了一間房,夫人釀酒釀累了,就可以直接在那裏舒舒服服地歇著,絕對不會冷著和凍著。”“你還真是貼心啊。”元嘉笑著說。“身為相爺和夫人的貼身侍女,奴婢總是要為主子把各種事情打理清楚,處理好的。”“下去吧,本相乏了。”元嘉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同海棠多說一句話,等那三個侍女培養起來,他一定要讓十一把這家夥娶迴家去生娃!等到夜深人靜,一輪彎月爬上天空時,元嘉正院的房門推開。躲在暗處的元家暗衛都打起了精神。原來是披在外袍的丞相。他們的心落在了實處。元嘉想,有些話實在是有道理得很,所謂由儉如奢易,由奢如儉難,講的就是他。一個人孤枕二十多年了,也沒覺著這漫漫長夜寂寞冷,也沒有一個人翻來覆去難入眠,可這白十九不過讓他抱著睡了幾日,他就被慣壞了。明明天氣已經開始暖和,他偏生就覺得冷。白十九消失那十日,他還失眠過。可這人好不容易迴來了,才安眠了幾日,就要跑到別處去睡了,真是,真是個磨人的妖精。元嘉站在院牆前,隨意地將衣袍係緊,摩擦了一下手掌,就開始爬院牆旁的一棵樹。暗處的暗衛一下睜大了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元七說:“相爺大晚上爬樹?沒想到相爺身手,也還是麻利的。”元十木著臉,“估計還要爬牆。”他話才說完,元嘉已經爬上了樹,挪到了牆上。“文人的雅興我這等武夫果然不懂。”元七扶額。元十白了他一眼,“不過是爬牆找夫人瞧你那戲多得。”“……”還是不是一起當背景板的好夥伴了?元嘉才騎坐在牆上想著那一日定要學一下輕功時,一道聲音差點把他黑嚇摔下了牆。“元郎,你這是?”白十九還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打座,他隨意使了個障眼法,就沒人看得見。他突然感受到元嘉的氣息,睜開眼就看見某人從樹上小心翼翼地挪到牆上的場景。然後顯了形,開口說話。即使平日裏再怎麽好看的人,做出這番動作來也是不好看的。大風大浪都走過了,不就爬個牆被人捉住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元嘉安撫了一下自己被嚇到的小心髒,雲淡風輕地說:“小九兒,大晚上不睡覺,在院子裏做什麽?是不是想本相了?”白十九的不字還沒有說出來,某個不要臉的丞相大人看向他笑著說:“知道我家小九兒臉皮薄,不好意思說,這不,本相就翻牆來見你了。”“……”白十九第一次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