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手上捏出幾個花式,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手一揮,道:“去!”隻見一張符咒自他手中飛出,直奔偶狼而去。


    隻是瞬間,我肩膀忽然一輕,再扭頭看去,那偶狼竟然被輕輕一張符咒撞開,狠狠擊在牆上。


    看不出來,這道士竟然真有兩下子,接下來估計就要用到他那從不離手的拂塵了,不知道是件怎樣高級的法器。我正在感慨,卻見那老道喝道:“妖孽,納命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瑞士軍刀,衝到偶狼麵前,大喊一聲:“受死吧!”然後幾刀捅了下去。


    那偶狼身體一挺,嚎叫一聲,馬上翻了白眼,一命歸西。


    我看的目瞪口呆。見過除妖,卻沒見過用瑞士軍刀來收妖的。


    黑胡子幾刀捅完,一抹胡子,轉身對我道:“我現在法力不濟,身上又沒有多餘武器,隻能除了它的防禦術用低級武器進攻。”


    我問:“那你帶的拂塵是幹嘛的?”


    老道拂塵一揚,掃了掃袖子,道:“用來彈衣服上的灰。”


    這黑胡子道士果真是個牛人!


    再看那偶狼,死了之後,脖子一歪,腦袋掉了下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我腳底下,雷迪嘎嘎撿了起來,很是傷心地叫道:“布萊德比特……”


    黑胡子道士歎道:“這妖物生前隻用別人的腦袋,死後也隻剩一個軀體。”


    家裏有兩隻活的在先,我疑心那頭會冷不丁的再活過來,一直盯著,見那頭毫無動靜,才跟雷迪嘎嘎道:“現在看看就行了,別撿迴去,家裏已經夠亂了。”然後又對黑胡子道士說,“現在沒事了,你把門打開,我們出去吧。”


    黑胡子說:“我之前說過,符失效之前,這門我也打不開。”


    大半夜折騰了半天,我也沒勁再去說他,索性找了個地方躺下睡覺。


    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忽然感覺有人推我,一抬頭,見到麵前站著一堆戴著施工頭盔的工人:“這不是睡覺的地方,快出去快出去。”


    我揉揉眼睛爬起來,還是那間破屋子,比萊德比特的人頭和偶狼的身體卻不見了。


    我問:“這之前還有個大胡子道士你們看見沒?”


    “什麽道士?”工人們哄笑,“你睡暈了吧?快走吧,這塊地被買下來,要施工了。”


    門大開著,我納悶的走出去,見雲美站在門口。


    “你們見那道士了嗎?”我問。


    雲美說:“符咒失效的時辰一到,他就從窗戶逃跑,三娘去追他了。”


    “哦。”我應了一聲,就算知道了雲美不是殺人兇手,我還是一看到她就想到她的原型,一想到她的原型就難受。


    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麽就沒有皮呢?


    雲美扭扭捏捏的站在那,絞著雙手問我:“你……都看見啦?”


    我說:“我現在心裏就一個疑惑,咱倆原來是不是見過?”


    雲美低下頭,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上一張臉用的名字叫胡雅婷。”她說這話時,聲音已經變得和胡雅婷一模一樣。


    這下前因後果就明白了。當初我就想過她是不是胡雅婷,苦於聲音相貌都不像,一直在懷疑,這下看起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


    “我那時早就看出張佳燕不對,但是又怕暴露自己是妖怪的身份不能和你們明說。”雲美道,“所以我隻能一點一點向你提示,你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個毛毛!你還不如直接和我說呢!穿個白裙子陰森森的一站,誰知道你什麽意思?!


    雲美又道:“我四處流浪,一直想要安定下來,上次看到你這個房子就很是喜歡,加上那次事件之後我覺得你確實是個好人,所以就過來租房子……本來想直接和你說我的身份,又怕說了你害怕,嚇到你。”


    你沒說照樣嚇到我了!


    雲美問:“那、那我還能不能住在這裏了?我會做飯,還會做家務,我什麽都能幹……”


    我猶豫著道:“你這情況比較少見,你說我屋裏住一個,三天兩頭換一個長相,我不習慣啊。”


    雲美連聲道:“不換了不換了,以後我就用這張皮了。”


    我又說:“這不一樣嘛,你說我現在連你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雲美急道:“我是女的,我有胸!不信我脫了衣服給你看!”說完就伸手去劃拉身上的皮,手一抓就是三個血印子。


    我長這麽大,第一次不想看美女脫衣服,連忙製止她,喝道:“脫什麽!不許脫!你當我是那種下流人嗎?!”


    雲美停了動作,尊敬的看向我:“你真是個正人君子!”


    “那當然。”我鬆了口氣,又問:“你不會半夜跑來扒了我的皮吧?”


    雲美道:“不會不會,我現在隻扒死人的皮。”


    我又問:“那你不會先整死我再扒我的皮吧?”


    雲美說:“你讓我住下,你就是好人,我不會殺你。”


    小二樓裏現在妖怪成群,也不可能真找個正常人來住,鬼怪那麽多不少她一個。我點頭:“成,那你就住下吧。”


    雲美甜甜一笑,道:“你真是個好人!”然後轉身往小二樓走。


    我走到小二樓附近,忽然聽得一旁傳來“嗚嗚”的哭聲,尋著聲音走過去,見雷迪嘎嘎蹲在小二樓附近,抱著布萊德比特的頭在哭。


    我說:“你哭什麽啊?”


    雷迪嘎嘎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哭道:“布萊德比特說要帶我迴家,可是他現在沒身體了,怎麽帶我迴去啊?”


    他懷裏的人頭和小二樓裏的男人頭女人頭不同,是真死了,一動不動。


    原來我還指望布萊德比特能帶雷迪嘎嘎迴去,現在一看也沒戲了,我說:“那你慢慢哭,我走了啊。”


    “嗯。”雷迪嘎嘎抱著布萊德比特的頭應了一聲。


    我想了想,說:“你長點心眼兒,別隨便和人走知道嗎?”


    雷迪嘎嘎悶聲悶氣的說:“嗯。”


    我走了兩步,一迴頭,那缺心眼兒還真的就坐在那哭了。


    這家夥雖然腦子不好使,有些地方確實靈的很,要是再被什麽人拐走肯定就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了。


    算我倒黴,攤上這麽個家夥!我過去說:“手上東西扔了,我帶你迴去。”


    雷迪嘎嘎說:“我不能隨便和人走。”


    他學的倒快,剛教他,馬上就用上了。


    我過去拉他:“和我走不叫隨便走。”


    雷迪嘎嘎吸了吸鼻子,問我:“跟著你有肉吃麽?”


    就惦記肉了,我說:“你想想這兩天吃的什麽?”


    雷迪嘎嘎馬上樂了,把布萊德比特腦袋往地上一扔,拍拍屁股就站起來:“那我要吃紅燒肉。”


    我說:“你想吃什麽和雲美說,讓她給你做。”


    迴去我在書房給雷迪嘎嘎打了個地鋪,跟他說:“這就是你的房間,以後睡這。”


    雷迪嘎嘎挺高興,抱著枕頭在地上打滾。


    我下了樓,站在客廳中央,看著自己的小二樓。


    一樓三個房間,住著三娘,我和那個小鬼。二樓四個房間,一間供著張天師不能住人,其餘三間住著雷迪嘎嘎、雲美和吊死女鬼。


    冰箱裏還有兩個人頭。


    這房間不知不覺,全都滿了。


    “馬力術,我在準備早點。”雲美從廚房裏伸出頭來問,“早上吃粥好不好?”


    我道:“好,好。”


    她點頭道:“那我煮瘦肉粥。”


    她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這是什麽肉?”


    “豬肉啊。”雲美笑道,“那天有人現宰的豬,我看著新鮮就買了些迴來。”說完,打開冰箱,從裏麵拿肉出來,聞了聞:“哎呦,肉壞了。”


    廢話,你把肉放我冰箱裏,它能不壞麽?


    男人頭女人頭在一旁嗬嗬嗬嗬的笑的很開心,非常幸災樂禍。


    我都沒好意思告訴他們他們倆臭的更厲害。


    吊死女鬼可憐兮兮的扒在二樓牆邊叫我:“瑪麗叔,瑪麗叔。”


    我問:“幹嘛?”


    她看看正和男人頭女、人頭說話的雲美,十分哀怨的問:“偶還不能打招撫?”


    得,她倒老實,一直都記著呢,我揮揮手道:“你下來吧。”


    吊死鬼歡唿了一聲,迅速從樓上飄了下來。


    小鬼的房間門開了一個縫,那小鬼從門縫裏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又關上了門。


    “呦,都在呢?”隨著熟悉的嬌媚聲音,三娘自門外走進來,手中多了把做工細致的絲綢折扇,紅底金絲,繡著一個雍容華貴的鳳凰。


    我道:“那黑胡子老道呢?”


    “跟丟了。”三娘臉上迅速湧上一絲怒意:“下次別讓我見到他,非得拆他的筋剝他的皮!”


    聽她這話,他們似乎認識,我問:“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


    三娘聞言一愣,然後眼珠轉了轉,笑著看向我:“哎呦,小馬哥,你這是在打探我呢?”她嗬嗬一笑,用扇子捂住嘴,湊過來神秘的道:“我不告訴你。”


    我說:“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激我可沒有用,”三娘媚眼一彎,伸出手指自在場的鬼怪身上一一劃過,“不要光說我有秘密,呆在這屋子裏的這幾位,可都有自己的目的。”三娘轉身,對我一笑,“小馬哥,以後啊,夠你忙的!”


    我呆住,目光依次轉到吊死鬼、男人頭、雲美、和死小孩的房間門上,忽然心中一涼,感到以後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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