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言重了,在下辦事不利,有負皇恩,致使糧草一再落入賊子之手,實在是有負大家所望。諸位兄弟為國效力,不畏艱險,在下卻使各位一再挨餓受凍,實在問心有愧、腆居高位。”淩灝目光真切,言辭愧疚,使得在場之人都怔怔的看著這位平日裏冷峻獨斷的侯爺,不知該說什麽。

    “在下無能,一時半會追不迴糧草,隻得自己出錢,買了一些糧草衣物以抵擋一時。隻是個人力量實在有限,幸得好友相助,又湊了些許。不瞞大家,在下還懲治了幽州的王家堡和並州的富戶陳家,總算湊夠了可支撐一個月的糧草以解燃眉之急,雖然懲治那兩家的手段不夠光明,但為了諸位兄弟能安然過冬,這個濫用職權的罪名在下背了。”

    幽州王家和並州陳家都是為富不仁的大戶,士兵中來自這兩個州的人不少,被兩家欺壓過的更是有十之八九。不久前聽聞兩家突然被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緝拿抄家,大家不禁額手稱快,不想居然是淩灝動的手。那兩家的行徑早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可惜兩家人財雄勢大,官府也奈何不得。這下被抄家的罪名太過莫名其妙,但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將士們哪有不歡唿之理。

    “如今皇上召在下即刻迴京,不得再插手此事,在下身為臣子不得不從。不過諸位請放心,在下迴京之後必然會以個人身份繼續為幽州之事奔走,以期盡快鏟除賊人,保障軍中物資安全。就算拚了這個爵位不要,也要保證諸位兄弟拚死為國效力應得的利益!”

    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同一個萬斤巨石投入平靜的湖中,激起千層浪,將士們的反響越來越大。

    “侯爺如此心意真是折煞小人了。”一個大胡子士兵率先跪下,隨即一波又一波的士兵也跪下,“賊人兇殘,這幽州城外易攻難守,怎可憑一次失利就斷定侯爺無能。我劉亮沒讀過什麽書,隻知道誰對我好,我就會一輩子記住他的大恩大德。幽州營中糧草缺乏,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飽飯,如果不是侯爺送來的糧草,我一個大老粗倒沒啥,我的馬可就不行了,它是我上陣殺敵的老夥計,我可不能讓它出事!”

    “就是,侯爺自己出錢送來糧草,又鏟除了姓王的和姓陳的那兩家惡賊,為我們這些窮苦出身,受過他們欺壓的人出了口惡氣。我們感激侯爺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對侯爺有所怨言。”另外一個人也高唿,“弟兄們,侯爺就是咱們的大恩人,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他的高唿引來眾人一陣高過一陣的迴應,“侯爺是咱們的大恩人,我們怎麽可能有怨言!”排山倒海的高唿從將士們口中傳出,天地為之變色。淩灝眼角餘光瞟到那公公麵部僵硬的臉,心中冷笑不止,這出戲還算精彩吧,幽州營的軍心,隻怕會牢牢歸入我手中了。

    迴到京城後,淩灝稱病不朝,卻與各大商行掌櫃接觸日盛,定北侯名下的幾處產業也被賣出,換來源源不斷的糧草運往幽州。顧辰涼派人來問候過幾次,卻連府門都進不去,所賜藥品也全數被退迴。顧辰涼大怒,親自來到定北侯府“探望”,不想府內居然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色。

    這下,年輕的皇帝不明白了為何染病多日的定北侯還有如此心情布置府邸,聽聞那些商號老板說,淩灝與他們會麵時,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可是這裏滿目大紅,明顯是成婚的模樣,不過上下忙碌的仆人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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