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聶清然也不便當眾發作,隻淡淡迴道:“民女不知還需表演才藝,並無準備,且民女一介草莽,實在是比不得剛剛表演的諸位小姐,不敢獻醜禦前,請皇上見諒。”

    “無妨,既然聶宮主沒有準備,那便如韋愛卿所言,舞幾段劍術讓朕也開開眼。”顧辰涼表現出極大地興趣,但眼角的陰冷卻把他的意圖表露無疑。

    “禦前舞弄兵器是對皇上不敬,民女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為之,還望皇上恕罪。”

    “朕怎麽瞧著聶宮主今日像與定北侯約好似的要抗旨呢?”顧辰涼嘴角含笑,麵上已冷如寒冰。

    聽見他說出“抗旨”二字,聶清然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一“獻藝”,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和淩灝都不願直接和顧辰涼起衝突,尤其是今日時間特殊,若有何閃失,罪名可就要坐實了。

    “民女豈敢違抗聖意,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民女隻好獻醜了。”聶清然謙恭的福了福身,不屑的神情在她躬身的一刹那爬滿她眼眸,再次抬起頭仍然是溫和的笑意。

    “啟稟皇上,聶宮主這身裝束實在不適合舞劍,不如待她換身衣服再為皇上獻藝吧。”淩灝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拱手朝上座的男子道。

    “準奏,愛妃你便待華貴夫人去你宮裏換身衣服吧。”顧辰涼是真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是,臣妾遵命。”那個一直坐在顧辰涼身邊安靜的斟酒布菜、如同隱形人的女子正是如今寵冠後宮的憐妃,一個沒有任何實力背景的女人,是皇帝微服出行時帶迴來的孤女。她的容貌身段在後宮都不是最出挑的,但勝在溫婉柔順,待人平和,亦不恃寵而驕,因此寵眷日盛。若不是沒有朝中勢力的支持,她恐怕早成皇後了。

    聶清然征詢的看了淩灝一眼,後者溫言笑道:“聶宮主不必緊張,若你舞劍,本侯必定為你伴奏。”

    在場眾人再次為淩灝表現出來的寵溺驚訝,同朝數載,誰見過定北侯如此對待一個女人?

    當場伴奏?這是何等榮幸,誰不知道定北侯因著年少時的事,雖然精通音律但終究並不喜好,更何況當眾表演。曾經有個頗受先皇寵愛的公主心儀於他,在生辰那日便要他為她伴奏,結果不僅沒有如願,還被他當眾羞辱一番,丟盡顏麵。公主氣不過找先皇告了一狀,先皇心疼女兒,狠狠訓責了他。

    不過那個公主下場很慘,先帝駕崩不到半年就被淩灝以和親的名義送去了南疆,自小養尊處優慣的公主怎麽受得了那種蠻荒之地,不到兩年便染病去世了。朝中也再無人敢與他提起音律之事,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動提出要為聶清然伴奏,這是何等榮寵?

    一直靜靜飲酒的慕容昊看著如此般配的一對突然覺得很刺眼,他狠狠的灌了一杯酒,握緊了拳頭。

    “切,小清清,我也可以為你伴奏的。”端木渠不屑的斜了淩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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