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然亦不是被動挨打的人,那人掠來之前她已向右急退,躲過這一殺招。隨即變換身形,離開那人三尺有餘。來人見一擊不中,馬上撤手迴防,他知曉聶清然的身手極快,雖相隔三尺,但她要攻來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果然,他雙手還未護住身前,一記掌風已朝他心口襲來,急迫之下他不得不向後退卻數十步,借助周圍樹木才化解掉掌力。聶清然趁機旋腿直踢,迫他後仰躲避,那裏正豎著半截剛被她掌風劈斷的樹尖。

    來人似是猜到她心思,居然不向後仰,反而一掌劈向右邊的樹木,借反彈之力向左掠去躲過這一腳。聶清然趁此時機抽出佩劍,星月劍法瞬間展開,將來人團團圍住。來人也抖出武器,一條七尺多長的烏金軟鞭在他手中靈活的如同有了生命,護住全身,將劍氣阻擋在身體之外。

    兵器自古便有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之說,烏金軟鞭體態細長,堅韌難破,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聶清然的佩劍隻是普通鋼劍,長約二尺二寸,要不是她以內力支撐佩劍,怕是過不了幾招就要被這軟鞭給震成數節。

    饒是如此,劍身上也已出現道道裂痕。她知如此下去,一旦失去兵器,更難與眼前男子纏鬥,這男子武功路數混雜,一會兒是中原武功,一會兒又變成塞外的招數,若非她所見甚廣,怕是很難在男子手下走數百招。

    必須逼男子使出本門武功,不然今日怕是難以脫身。

    一念至此,聶清然馬上加急手中攻勢,她知道一般人在最緊急關頭自救時會使出最常用的招數,而這個招數必然是他從小練到大的本門派武功。來人似是知她心意,不論她如何緊逼都不使出本門招數。聶清然見此,環視四周後心下一橫,突然向後退去,跳出軟鞭的攻擊範圍,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來人哪會讓她輕易跑掉,即刻揉身上前,軟鞭展開,帶起一片氣流攻向她。聶清然見狀跑得更快,誰料突然被一根斷木絆倒,待再站起來時軟鞭已在身後,避防不及之間軟鞭已如毒蛇般纏繞在她脖頸之上。那人冷哼一聲,心道這星月宮主也不過如此,他右手用力,將聶清然拖至身前,正欲殺之。

    就在這時,變數陡生,明明已毫無反抗之力,連兵器都掉在地上的聶清然突然發難,一線白光刺向近在咫尺的來人眼眶,來人驚覺她的目的,急速後翻。聶清然縱身後躍,一拉一甩之間,軟鞭從她脖頸間掉落,一道鮮紅流血的勒痕留在她的脖子上,她卻根本不在意傷口,站定後笑著看向那人,開口道:“原來是暗影樓上官樓主,失敬失敬。”

    “聶宮主,果然夠狠,對自己都能如此置之死地。”上官鶴見被認出身份也不惱,索性收起軟鞭,輕笑出聲,“若不是你有心試出本座究竟是誰,怕是再纏鬥幾個時辰,我這軟鞭也休想近你身分毫吧。”

    “承讓承讓,不過沒想到我的項上人頭這麽值錢,居然能勞動暗影樓主大駕來取。”聶清然以劍杵地,懶懶開口道,“更沒想到的是堂堂暗影樓居然淪為丞相府的走狗。”

    “丞相府?他董炎算什麽東西,也配指使本座?”上官鶴輕蔑地說,接著看聶清然一眼又道,“聶宮主也不必問,本座可直接告訴你,江左慕容那群蠢貨也跟本座沒關係,本座之所以要殺你隻是因為本座是淩灝的敵人。”

    “且不論我是否會和淩灝合作,便是我與他合作,你又有幾分把握殺我?”聶清然把玩著一片樹葉,也不去看上官鶴。

    “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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