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塌的建築群中,有白色的、龐大的蛇蛻在風中飄舞,看它的形狀,應是王蛇褪下了皮……看輪廓,幾乎與鯨渡巨蛇一樣龐大。走著走著,他們聽見了嘶嘶聲。隊友們嚴陣以待,唯有俞銘洋看著蛇皮陷入了沉思。“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ps:隊友們:說出你的想法。俞銘洋:濕婆神據說是掌管生殖的神,可你們看那蛇皮,像不像個套,相生相克啊!隊友們:……你可真是個人才==第214章 第二百十四縷光蛇蛻是一張完整的皮子, 幾乎沒有磨損的裂口。拉基用斧頭劃開一條縫,讓隊友們進入其中。爬行動物與地麵的摩擦聲愈發清晰,即將接近他的攻擊範圍。同是食物鏈頂端的主, 拉基按捺住本能的狂躁, 悄無聲息地縮進蛇蛻, 順便把縫捏緊。恰在此時, 一個偌大的蛇頭越過斷壁殘垣, 蛇信吞吐, 分辨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龐大的灰黑色蛇軀壓過廢墟,又在蛇蛻外徘徊許久,才慢吞吞地離開。當王蛇蜿蜒著身子遊遠, 蛇蛻裏的人才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為什麽不正麵剛?”拉基問道,“我能保證一斧頭劈死它。”“哦,然後呢?”俞銘洋道,“劈死一條, 引來另一條或者一堆。這裏出了動靜, 不就是在告訴濕婆神廟有人來了, 好讓它們早做準備嗎?”“那你怎麽打算?”“嘿,聽我的, 咱們這樣……”一番耳語, 眾人眼睛一亮。五分鍾後,一條外皮是灰白色、內芯卻五彩斑斕的“眼鏡王蛇”慢騰騰地從廢墟裏昂起了頭。兩隻佛手撐開了蛇身兩側的“翼”,填滿了中段的芯子, 象征生機的綠色覆蓋了它的頭。接著, 中部被紫色撐起, 尾部被銀灰色覆蓋。它晃蕩起身, 像是被車壓到骨折一樣前行。且, 蛇蛻是蛇逆向脫下的皮。就像人剝下腳上的襪子,看似是正麵,其實是反麵。蛇蛻也是如此,猶如一隻倒剝的襪子,整個兒是逆轉的模樣。於是,別人舞獅,他們舞蛇,還把蛇舞成了蛇中殘疾、怪中異端。蛇頭呈360度扭轉,蛇肚向上,以蛇背貼地爬行。他們打從遊出了外圍的街道,就受到了另一條王蛇的注目禮。雖說蛇沒有視力,但總感覺還是怪怪的。它遊了過來,“看著”這條僅有八十米長的王蛇,細細分辨它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但意外得甜美……莫非?王蛇漆黑的蛇信吐納,開始朝拉基所在的蛇尾巴遊近。左右搖擺,上下移動,嘶嘶聲不絕於耳。最終,它像是確認了什麽,迅速地纏繞上來。“嘶嘶嘶……”拉基一臉震驚!這特麽、特麽是把他們當成了雌性嗎?纏繞、覆蓋,他還位於尾巴這段位置,簡直是紅果果的跨物種騷擾好嘛!握住戰斧的手要控不住了!【拉基!】薑啟寧迴頭做了個口型,【忍住!】【忍你個鬼!】拉基罵了一句。好在前段加快了遊速,整條蛇蛻像蚯蚓一樣擠壓著往前竄,堪堪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要不然,拉基真能分分鍾炸了!見狀,眼鏡王蛇初始還有追逐的耐心,可它到底是最暴躁的蛇種之一,沒多久就準備來硬的了。它強行纏了上去,剛準備下嘴——又一條百米王蛇遊了過來,正昂起頭發出嘶嘶的威嚇聲。蛇蛻上的王蛇同樣昂起頭,發出進攻的信號。然後,它們的蛇頭猛地相撞,一條咬住另一條的脖頸,另一條也反咬迴去。那粗壯的蛇身像雙螺旋般纏繞起來,直接壓垮了周遭就剩個架子的建築。它們兇殘地勒緊對方,長尾橫掃地麵,揚起大片塵埃。淺黃色的毒汁朝天噴射,如雨水灑落,點點滴滴都濺在蛇蛻上,愣是沒傷到人分毫。“轟隆——”建築塌方一片。順著蛇尾卷起的大風,原本飽滿的蛇蛻立刻幹癟下去,再迎著風“飛舞”起來。遠遠看去,它像隻大塑料袋飄在半空裏,又緩緩地落在中段街區。合情合理,沒人懷疑。障眼法到位,蛇蛻再度漲了起來。“它”張開維度遊進了大城幽僻的巷道,繞向濕婆神廟的大後方。隱約間,覺醒者們感覺到有東西在往雙蛇打架的地方靠近,隨著一陣轟隆巨響,那頭的爭鬥平靜了下來。借著幽暗,他們看見一尊黃銅像張開六條手臂,頂著佛陀慈悲的臉,用手中的戟挑開了雙蛇。一條一邊,扔得極遠。處理完畢後,黃銅像三頭六臂合攏,又恢複成佛像該有的樣子。“那是雪山神女像,三頭六臂,在瑜伽國的傳說中是侍奉濕婆神的達刹之女。”祁辛黎輕聲道,“看來神廟中的神像不止一個是活的,除了象神還有神女,興許濕婆神像也是活的。”神女像六手合十,像虔誠的信徒般走向神廟,那手腳關節的靈活度實在不像一尊雕像,倒像是真人。“能嗅到妖魔的氣味嗎?”祁辛黎問道。拉基搖頭:“它身上沒有妖魔的味道。”“我們身上也沒有覺醒者的味道啊。”俞銘洋撐起了蛇蛻,“就像咱們罩在蛇皮裏能把蛇給騙過去。它們要是被雕像罩著,隔著黃銅我們也聞不到什麽。”薑啟寧:“撐著蛇皮進去?”“那不是找打嗎?”俞銘洋迴道,“那倆蛇被挑得遠遠的,可見神廟不讓蛇進。咱們披蛇皮上陣,大概率會暴露。不過,老祁之前說情報時談過僧侶……”“我想,這城裏應該有成衣店吧?”俞銘洋摩挲著下巴,“畢竟是拜神的地方,或許還有僧侶服。咱們搞幾套穿上試試,興許是入廟的通行證呢?”“那不是找打嗎?”祁辛黎保持微笑,“不是穿了衣服就是僧侶,瑜伽國的僧侶可沒有你們那麽多的頭發。披著僧侶的皮,留著一頭黑發,直接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