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抱進懷裏:“別怕。”迴憶戛然而止,黑豹的情緒突然失控。它的心底彌漫著沉重的哀傷,幾乎是毫無理智地攻擊了司諾城,把他當作假想敵似的咬上來。可惜,覺醒者的防禦不會被黑豹輕易攻破。它一口咬上了覆蓋金線的胳膊。待迴神時,黑豹的雙耳往後傾斜,立刻撒開嘴退卻,三兩下消失在更幽深的黑暗中。司諾城豁然起身正想去追,卻又猛地止步。“你看見了什麽?”紀斯轉動著落葉。“偷獵者。”司諾城直接下了定論,“但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止偷獵者這麽簡單。我看見了一棟染血的別墅……總之,先與他們匯合再說。”左右這頭黑豹就在這裏,跑不了。“好。”紀斯鬆開手,落葉便順著風飄了出去。他與司諾城轉身離開,而那片落葉蕩過亂石堆,鑽入灌木叢,飄出很遠很遠,再緩緩地落到黑豹麵前。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暖,空氣中似有一雙手落下,撫上它的額頭:【摩倫……】黑豹扒拉過落葉,嗚咽著枕在頭下。【摩倫,別哭。】……“黑豹?你們……見到那隻黑豹了?”動物管理員昆西一頓,又抖了抖手裏的咖啡,給他們一人一杯滿上,“那是個孤僻的孩子,再資深的管理員也無法與它做溝通呢。”昆西也坐了下來,為中洲的遊客解釋道:“它叫‘摩倫’,在一年前被送進保護區。可能是被人類飼養長大的緣故,離開主人後它很怕生,連同類也不願接觸。”“偶爾,它會突然攻擊人。所以,我們一般會把食物掛在樹枝上或者擱在灌木叢裏,盡量避免與它直接接觸。”昆西用擔憂的眼神掃過幾人上下:“對了,你們……有受傷嗎?”“沒有。”昆西鬆了一口氣,無奈笑道:“你們要是受傷了,保護區得支付賠償金,那可太糟糕了,孩子們吃不起肉的話,我們就變成了口糧。”幾人笑了起來,氣氛輕鬆不少。但司諾城沒忘記問話:“我有些好奇,黑豹摩倫為何會突然攻擊人類?它被人類養大,不該對人類充滿善意嗎?”“這個……”昆西眉頭微蹙,抿唇道,“這件事,很複雜。”“摩倫,並不是安穩長大後被它的主人送到保護區,而是它的主人死於一場謀殺,它才被送了進來。”覺醒者們轉著咖啡杯,全神貫注地聽著。“一年前的事了。”昆西歎道,“事發在鳶尾國的花城,並不在烏拉。據說是一名年輕人,平時從事公益和環境保護工作,結果被一名連環殺手盯上了。”“黑豹摩倫當時隻有一歲,中了三刀,拖著腸子跑出來求救。可等它與警方‘溝通’完畢,它的主人已經……”昆西聳了聳肩,神情非常遺憾,“聽說,現場慘不忍睹。”“摩倫輾轉了三個保護區,都因為咬傷、抓傷人類被轉手,最後才來到了摩羅耶夫。”“一個孤僻的孩子,或許它一直沒能從主人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昆西抿唇,“連環殺手事件沒有後續,影響至今很惡劣。要是在烏拉,我們絕不會允許這種人渣存在!”聞言,薑啟寧和俞銘洋義憤填膺,紛紛問候殺手的祖墳十八個。倒是剩下幾人抓住了關鍵,尤其是祁辛黎,師從退伍軍人的他更容易發現敏感點。“如果方便的話,能為我們講一講——”祁辛黎著重道,“被黑豹摩倫主動攻擊的人,都有些什麽特征嗎?”“我沒有別的意思。”祁辛黎笑得很無害,“我對摩倫的遭遇很同情,想安慰它、接觸它,但不願意被咬。所以,我想盡量避免這些特征。”“嘿,夥計,我勸你別接觸摩倫。”說歸說,但昆西還是迴憶道,“特征的話……它隻進攻男性。強壯的、富有威脅力的男性。”“至今咬傷過十個人,其中八個都是……嗯?都是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男人。”“剩下兩個呢?”“那兩個……穿了紅色的衣服。”祁辛黎追問:“高嗎?”“很高大。”昆西頷首,“都是一批年輕人,自信是動物專家可以安撫摩倫。但很遺憾,摩倫討厭他們。”“是他們長得不夠英俊?”祁辛黎開了個玩笑。“哈哈哈怎麽可能!大概是黑豹不懂得欣賞人類男性的英俊吧。”昆西笑道。他們聊得很盡興,待日頭西斜才迴到“丹尼亞”古堡酒店。所有人都以為覺醒者是“玩累了準備休息”,卻不知他們辦事一迴生二迴熟,第三迴 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蹊蹺。“雖然不知道最後會釣出什麽大魚,但目前確定了要從摩倫著手。”祁辛黎將一塊白板擱在牆上,手中的記號筆落下關鍵詞:“金發綠眼、高大英俊,當年穿紅衣服的男人,是連環殺手沒跑了。摩倫應該對殺人犯有印象,所以會攻擊相似的人。”“可惜是頭豹子,問不出話,不然事情還能更簡單些。”“但現在情況不同。”祁辛黎摩挲著下巴,很快將線索串聯了起來,“我們是一批覺醒者,而千頂城——有合法的通靈者和女巫。”紀斯一早就提到過“通靈”這個關鍵詞。隻是,他們的大祭司一般隻提醒、不插手,他要是想不起來,或許就這麽錯過了。“你們說,千頂城的通靈者們可以給摩倫通靈嗎?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薑啟寧道:“那麽問題來了,我們怎麽把摩倫偷出來?”“這簡單。”拉基開口道,“我去吼一聲就好。”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吼的是什麽鬼,但是隻要確定它們能聽話就行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