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基倒拔垂楊柳,將巨木扛在肩膀上,朝司諾城大力丟出。後者連翻躲避,手中的金芒聚了散,散了聚。如無必要,他真的不想對夥伴動手。畢竟,他目前隻學會了如何殺敵,還沒學會熟練地收斂力量。萬一傷到了對方……恍神的下一秒,獸化百分百的拉基抓住了他的腳踝。司諾城來不及給他一腳,就見一根眼熟至極的權杖斜刺過來,打上拉基的後腦勺。“砰!”暴擊。拉基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司諾城鬆了一口氣。這時,他的耳畔傳來紀斯涼涼的聲音:“覺醒後性情大變,找死呢!”說著,他的視線下移,盯上了司諾城的腳踝,“居然會被抓住腳,這麽廢,不如剁掉新長一隻吧。”司諾城:……看來,跟身邊的人形核武相比,失控的拉基也隻是hello kitty。……寧原山脈的第二波鼠患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倒是狂化的拉基破壞了大片地形。守在前線的軍人忙著收拾戰場,返迴的科研工作者忙著計算數據,而金老則帶著副手和兵,遠距離觀察著窩在營地中心的“超能力者”。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世界上真存在著這樣一批人!他們抬手槍炮,覆手經文,消滅怪物跟玩兒似的。還有一個能震到碩鼠退避三舍,徒手拔出巨鼠脊椎,這般偉力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他們真的是人嗎?好奇、神往和戒備等情緒糅雜在一起,形成了普通人對覺醒者“可遠觀不可接近”的距離感。麵對能以一當百的覺醒者,軍方並不是急著拉攏,而是謹慎又小心地釋放善意,再一點點拉近彼此的關係。雖然經曆過昨晚一戰,他們談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但很明顯,拉基敵我不分的狂化讓人心存忌憚,起碼在談合作和協戰之前,他們得確認這一位的危險性吧!隻是,他們觀察了半天,都覺得這批年輕人……很安全,還有那麽一咪咪的不靠譜?比如現在,內線祁辛黎正盤坐在拉基身邊,雙手合十念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施主,我觀你臉色紅潤、腎火旺盛,為防你走火入魔,不如聽我念念經吧!”薑啟寧蹲在拉基身邊,指著那一大片狼藉的區域道:“看見了嗎?那就是你昨晚打下的江山!講真,你不愧是‘池牛壯’,真是人如其名啊!第一次讓我見識到世界上沒有累死的牛,隻要被耕壞的田。”拉基:……俞銘洋補了一刀:“腎好腎好!”“別說了……”拉基捂住臉,“你們就當我是個垃圾吧!”※※※※※※※※※※※※※※※※※※※※ps:拉基:我,人如其名,垃圾製造者。不過我會記得分類的==司諾城:嗯,有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拉基:……第50章 第五十縷光拉基一覺睡醒, 發現“時代變了”。首先,他c位出殯。軍帳那麽小,隊友那麽多, 他們分前中後三批圍在他的床邊, 神情嚴肅, 氣氛莊重。而他被包裹在軍綠色的被褥裏,拴了九層保險扣,渾身酸痛, 動彈不得。他嘴唇翕動,吐出一個字:“我……”天地良心,拉基隻是想問一句“我怎麽了”, 殊不知他昨晚“開演唱會”聲嘶力竭,早就喊破了喉嚨。這一個“我”字發音形似“烏”字,堪堪說出口, 就讓隊友們神色大變。緊接著,他聽見薑啟寧大吼一聲:“不好!他要喊‘烏拉’!”瞬間,隊友們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 立刻撲上來捂住他的嘴摁住他的手, 還十萬火急地呐喊道:“梁醫生, 快!鎮定劑!給他一針!”拉基:……等等!他劇烈掙紮起來,隨後妥妥地挨了一針再次昏睡過去, 一睡就到了大中午。之後, 他c位出道。待意識逐漸迴籠, 數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仿佛隻是他的錯覺。這一次, 軍帳空蕩蕩, 紀斯在身邊。沒有保險扣, 沒有豬隊友, 喉管的疼痛一去不返,就連受傷的身體也恢複了正常。“我怎麽了?”紀斯微笑,言簡意賅:“昨晚,你化身禽獸,並當著大家的麵對碩鼠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現在,認識你的人都叫你‘衣冠禽獸’。”拉基:……掀開被角的手,微微顫抖。講真,他對“覺醒失控”這件事沒半點印象,隻記得自己急不可耐地跳入了碩鼠群,然後感到一陣酣暢淋漓的快意……額,難、難道!拉基勃然色變:“不可能!我就算是夢遊,也會摸到廁所再撒尿!”他的語氣非常認真,“我是一個自律的人,絕不會尿在鼠群裏!”紀斯:……握著權杖的手,微微顫抖。大祭司忽然明白,為何這支隊伍的男人一個賽一個優秀,卻一個比一個難脫單了,就衝這跟男人聊天都能把天聊死的本事,絕無僅有。拉基掀開營帳出去,就好像天王巨星踏碎陽光走來。那一刻,有人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有人笑到半途的聲突兀消失,四麵八方的視線跟探照燈似的投注在他身上,那麽震驚,那麽專注,那麽熱烈!沉默五秒鍾,腦補一萬字。拉基表麵有多穩,心裏就有多慌,他懷疑自己昨晚真的尿在了鼠群裏,所以今天才要承受群眾的注目禮。當豬隊友跑到他身邊,笑嘻嘻地說:“拉基,來!去看看你昨晚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