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直接在海選挑人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平均每屆都會出現兩三個,半數以上都是內定好的,懶得折騰了,真當第二關鬧著玩的麽,而內定的人,一般都是沒能力闖第二關,但資質確實好,或則關係太鐵,也有可能賄賂了,總之,極少會出現像南垣這種,要背景沒背景,實力也看不出多強的大境巔峰。


    那雲雨術,對小境來說確實難以辦到,但對大境,即使不會的,專心練個一年半載也有這水準了。


    要說因為這個看中南垣,顯然不可能。


    難道是長相?


    這廝還別說,雖然三縷長須遮了小半張臉,但五官俊朗非凡,特別那眉眼,是眉如刀,眸如星,眼裏還彌漫上一層澹澹的憂愁,對女人確實很有殺傷力。


    “要遭!”


    張天流皺眉。


    雖然張天流的目的就是跟南垣上南天涯,可並不是當棋子啊!


    南垣又不傻,肯定猜出自己要淪為棋子的命運,他在天涯上的安全是沒有保障的,如此,以他為人,怎麽可能把張天流帶上去,這不是把張天流給害了嗎!


    何況今天這事有點巧,張天流有些擔心進了圈套。


    他對東黑手也是沒什麽信任可言的。


    他此行是奔著多手準備來的。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跟夢神子合作。


    但東黑手如果把他的事泄露給赤仙子,他的行動會有諸多不便,因浮天刺的關係,赤仙子和霧裏散人有某種牽連,這在張天流要搞炎魔時就成了總所周知的事,赤仙子肯定是夢神子終點關注對象!


    當然有可能是張天流把自己高看了。


    或許人家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


    問題是放了怎麽辦?


    他做事前,都把最壞的打算考慮在內,不會寄希望於對方的傲慢。


    南垣也是愣神了良久,然後一抱拳道:“恕我難以從命,我一向求公平競爭。”


    “對滴。”張天流心底暗讚。


    南垣目的可不是上去當狗,他隻是來掃墓,掃完迴去繼續當人。


    不過這樣一來,就由不得南垣選擇了!


    張天流隻要稍微操作一下,也不跟他到赤仙子麾下,甚至可能留在天涯上!


    “看來人家不領情啊,赤仙子。”臧天王哈哈大笑。


    一直笑嘻嘻的秦新兒突然冷著臉道:“真是愚蠢,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多好的一次機會。”


    隻要赤仙子將南垣收入麾下,雁怯嶺就有由頭針對赤霞嶺,赤仙子一個人守不住,必然要加入她的小聯盟。


    赤仙子如願以償的開口了。


    然而秦新兒怎麽都沒想到,南垣居然會拒絕!


    她心底這個氣啊!


    恨不得一巴掌把南垣拍死。


    “你想公平競爭。”赤仙子盯著南垣問。


    南垣點頭。


    “好,期待你下一關的表現。”赤仙子沒有威逼利誘,而身邊兩位都笑了。


    他們擔心的事,赤仙子一怒之下把人拍死了!


    那這戲碼就沒得唱了!


    赤仙子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下一關就是走過場,誰也不會為了一次名額得罪三位元聖。


    除了赤仙子,臧天王和秦新兒都希望南垣能加入到赤仙子麾下,一個有了對赤霞嶺發動戰爭的借口,另一個有了結盟的由頭!


    再說競爭方的大境修士們,人家也是門兒清,雖說拚死拚活的他們很討厭這種風氣,但他們也能理解!


    誰不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怪物,正常的路徑競爭上去,選擇有很多,改投山門也沒什麽負擔。


    南垣這種情況就是跟赤仙子綁死了,哪怕赤仙子明天死了,他也要繼承赤仙子衣缽,再領頭山門就是欺師滅祖,在南天涯沒人會收他。


    當然赤仙子要能站穩腳跟,他自然可扶搖而上。


    可赤仙子才混幾年!


    臧天王擺明了要整她,秦新兒別看一直在拉攏,實則如果不成,臧天王吃一大口,她也要吃一小口,怎麽也不虧。


    因此南垣此行,豈有不一路綠燈之理!


    南垣似乎也意識到這個情況,後悔都晚了!


    哪怕他第二關什麽都不做,感覺也能過關!


    失落的南垣迴到原位,一臉難受的默然不語。


    張天流道:“為什麽不去?”


    “不想上去。”


    “那又為什麽來?”張天流追問。


    “你知道還問。”南垣語氣漸冷。


    張天流道:“那就留著,哪兒也不去。”


    南垣一愣,繼而詫異的看著張天流,兩眼放光道:“對啊,我就留在第二關哪兒也不去,他們還能逼我不成!”


    “第二關能種田不?”張天流又問。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點危險!倒不是這些闖關者,而是第二關所在地是一片群島,常有海妖出沒,而我們的任務就是獵殺這些海妖,以妖丹多少和品質論排名,可我若不殺妖,妖卻要殺我啊!”


    “殺了妖把丹交出去呢?”張天流問。


    “那也得人信你身上沒妖丹才行啊,何況赤仙子如此點名道姓,誰敢拿我妖丹?”


    張天流大氣道:“扔到地上也沒人撿,那就丟水裏。”


    “這個也……試試吧。”南垣苦笑,又道:“你小子,我短時間理不清的事,你隨便就一語點破了,到底是天生能看透,還是經曆了變故才悟透?”


    張天流奇怪的看著他,問:“不想去,不想離,不留下還有別的選擇嗎?”


    “也是。”南垣又一陣苦笑。


    他感覺雲泥是大智若愚了。


    其實很簡單的事,隻是自己想的太複雜。


    進一步來講,人家借的是他的名頭,不是他這個人!


    他人去不去,其實沒多大關係了,名字掛上去就成。


    退一步來說,到了第二關,場中人都會知道他來此的意圖,何錯之有?為此殺他多失人心!


    隻能無視他,另做選擇。


    念及此,南垣放心了許多,不住伸手摸了摸張天流的頭。


    張天流沒好氣的斜眼一瞥,目光又落在場中演練術法的十人身上。


    一批又一批的上台表演,上使們則平均十批中選擇一兩個進階下一輪。


    別說,看到他們選擇的目標,張天流也不足在心底暗讚。


    排除了南垣這類棋子,大家關注的東西都是很細微的,天賦什麽的,根本不看,而是專門選一些帶迴去就能立即做事的工具人。


    要沒點手藝,光有鬥法實力,根本就沒法進入第二關。


    人家不是要你進去拳打南北腳踢東西,人是來招工的。


    那鬥法兵卒,我從聖境裏挑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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