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總是美好的,特別是在安靜祥和的虛明山中。


    然而很不合時宜的,伴隨一聲巨響,霧山裝備市場的大門被人一記重錘轟開了。


    “誰啊,誰啊,不要命了,敢來這裏鬧事。”


    小白氣衝衝的小跑出來,一見到兩個大漢,頓時驚叫道:“不好了老板,有人來鬧事。”


    “誰啊,誰敢來鬧事。”張天流邊穿上棉襖,邊往外麵跑。


    “是他們!”小白顫抖著指著兩大漢。


    張天流一見對方兇神惡煞的臉,頓時被嚇得一激靈,掛上笑容問道:“二位,有話好說。”


    “你就是這裏的老板?”帶頭大哥問道。


    “正是鄙人,不知二位有何貴幹?”張天流拱拱手。


    “有何貴幹!還鄙人!嗬嗬,老板挺會說話啊,沒少看電視吧。”帶頭大哥將鐵錘一甩,扛到肩上,雄赳赳的凝視張天流冷笑:“那我也實不相瞞,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不對,要想從……要想在這裏建房,留下賣……賣地財!”


    張天流一驚道:“這地……以前是閣下承包的?”


    “呃……啊對,是我承包的,怎嘛,不信?”帶頭大哥把肩上的鐵錘狠狠往地上一砸,雙手扶著錘柄一臉冷笑看向張天流。


    “這我不信。”張天流仿佛也不是吃素的,搖頭道:“但你要說是來收保護費的,我信。”


    “那還不給錢。”帶頭大哥臉上橫肉一擺,更顯兇神惡煞。


    張天流掏出煙問:“開個價吧,一天多少?”


    看著張天流手裏的煙,兩人同時咽了一口唾沫,都多久沒碰了,這玩意現在可金貴了!


    “你你你,你先把手裏的煙給,給給,給我再說!”煙癮一犯,這帶頭大哥說話都不利索了。


    張天流取出一根,之後把剩下半包拋給他,帶頭大哥忙扔開錘柄,雙手如拋燙手山芋般,慌亂的接著香煙。


    虛明山雖然下雪,但也是偶爾,地處南方,一年裏沒幾天,下的雪也都是冰碴子,跟北方如棉花的雪不同,這煙要掉在地上,馬上就能濕了。


    終於接穩,帶頭大哥利索的抽出一根,卻忘了因為太久沒煙,身上連個火機都沒有。


    張天流上前給他點上。


    帶頭大哥嘿嘿一笑,拍拍張天流的肩膀道:“很識趣嘛。”隨後狠狠一吸,那叫一個爽,把旁邊的小弟看得都流哈喇子了。


    “大哥,給我來一根吧!”小弟實在忍不住問道。


    “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帶頭大哥扔給小弟一根,便將煙給收兜裏,這才對張天流道:“看你這麽識相,我也不漫天要價啊,就一口價,一萬。”


    “我問的是一天。”張天流糾正道。


    “我說的就是一天。”帶頭大哥叼著煙笑道。


    “那沒得談了。”張天流拿出電話,開機後直接給楊藻打過去。


    帶頭大哥看著他的操作,冷笑道:“你打給誰都沒用,今天我走了,明天我還來,誰敢靠近這裏,我就劫他道,就算他們都得罪不起,我給你後院放把火,剪你電線,砸你水管,有的是本事弄你,你能拿我怎麽辦?”


    此刻帶頭大哥本性暴露無疑,通常這個時候,對方多多少少給點,他在扯扯皮,看能不能要更多,實在不行,一句算你識相也就過去了。


    然而張天流不吃這套,拿起手機道:“聽到了。”


    “嗯。”楊藻的聲音從手機裏發出,隨後又很不悅的問道:“你不遇到這種事,就不會聯係我了?”


    “你不是忙嘛。”張天流笑道。


    楊藻冷冷道:“我又不是鐵,有休息的時間。”


    “那就好好休息嘛。”


    楊藻無語良久,才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好像我看上你似的天天想著聯係你,我是有事問你才聯係你,沒時間跟你東拉西扯,以後不許關機。”


    “那這事……”張天流意指眼下。


    “屏幕對著他們。”楊藻冷哼道。


    張天流翻轉手機,帶頭大哥頓見視頻裏一個十分標致,但五官又顯得很兇的女人盯著他道:“我是明市特察組楊藻,奉勸你立刻離開霧山市場,保證以後再也不來鬧事,我就當之前沒發生過。”


    “臥槽,大哥,真是楊藻啊!”旁邊小弟嚇得瑟瑟發抖。


    “哼,老子不是嚇大的。”帶頭大哥冷冷一哼,把煙頭扔到地上,狠狠跺上一腳,對楊藻道:“當我傻啊,市裏那些妖魔鬼怪就夠你忙了,對付我,怎麽對付,大不了我進去待幾年,但這地方,以後就沒消停咯!”


    “既然這樣,你隻要拍好視頻,這些人隨你教訓,別打死就行,我會給你申請無罪的。”


    楊藻這番話,顯然不是對帶頭大哥說的。


    帶頭大哥一樂,先看張天流,一米七五個頭,穿上棉襖都略顯消瘦,再看小白,謔,就一小屁孩。


    就這,還教訓他?


    “這可是你說的。”張天流把手機交給小白,讓他全程錄像,自己則從兜裏拿出一個手環,戴到手腕上,整個過程,手環都在變化,從如玉鐲般開始,經過手掌時變大,到了手腕上時變小,並從玉鐲形態變形成了緊貼手腕皮膚的金屬薄片。


    因為整個過程比較快,讓人沒能反應過來,看不出手環的神奇之處,但緊接著,手環變形成的金屬薄片上,一束光華冒出,展開出一麵虛擬屏幕,隨著張天流另一手按動金屬薄片,屏幕界麵也在變化,不一會兒出現一副戰甲,還沒給人看清戰甲旁顯示的字,身後戰甲鋪大門突然打開,一套戰甲飛了出來,過程中開始解體,到了張天流身上一塊塊組裝。


    前後不到十秒,張天流就變成一個鐵人了!


    兩個地痞傻眼了!


    這什麽啊?


    拍電影啊?


    可電影也不是這樣拍的啊,真當地痞就不看花絮啊!


    穿上黑武士戰甲的張天流,走到發呆的帶頭大哥麵前,從他手裏抓過錘柄,調了一個頭,讓鐵錘朝上,再一手抓著一邊,狠狠往中間一擠,錘柄頭立刻被擠壓得粉碎,從鐵錘上脫落,緊跟著鐵錘快速變形,轉眼間就成了一塊鐵餅。


    張天流把鐵餅一拋,拔出戰甲的佩刀,朝空飛快削了幾下,隻見一片刀影閃過,下一秒,一地的碎鐵塊倒落在地,每塊碎鐵上都有一麵整齊的切口!


    “噗通。”


    幾乎同時,帶頭大哥和小弟雙膝心甘情願的撞擊地麵,徹底給跪了!


    古巫派的錢也就這樣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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