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榴彈劃過半空,在一頭鐵毛巨鼠頭頂爆炸出一大片璀璨的符紋光華。


    鐵毛巨鼠慘叫一聲,捂著頭部翻滾身體,過了片刻後,巨鼠放下利爪,隻剩一隻眼的陰厲目光冷冷掃視四周。


    “可惜!”隱藏在一塊石頭後麵的軍人暗惱道。


    鐵毛巨鼠渾身毛發堅硬如鐵,形如刺蝟,普通子彈無法擊穿,符紋子彈也很難奏效,就連剛剛扔出來的符紋榴彈都沒能轟殺,隻炸掉了對方一隻眼。


    “不好!”


    突然另一名軍人大叫一聲,身體一撲就滾出遮擋的石頭,而暗惱沒炸死巨鼠的軍人尚未反應過來,前麵的石頭上突然有一顆裹挾濃濃酸臭味的黑綠水球爆裂開來,一部分水珠灑落在石頭後方的軍人麵部,刹那間,青煙直冒,在軍人慘叫中,他的麵部在飛快的溶解。


    “我跟你拚了!”逃過一劫的軍人沒有逃避,反而因為戰友被殺而憤怒的扛起機槍對鐵毛巨鼠進行瘋狂掃射。


    子彈在巨鼠身上撞出大片的火星。


    巨鼠身體一抖,幾根鋼鐵般的利刺突然瘋長,距離它足有十米的軍人在瞬間被刺穿了胸膛,帶著難以置信犧牲了。


    巨鼠身體再一抖,鋼刺縮迴,化為普通鐵毛。


    緊接著巨鼠爬到軍人屍體前,卻對軍人屍體毫無興趣,反而對他手裏的機槍留下哈喇子。


    就在巨鼠啃食機槍時,僅剩一隻眼睛的它無法看到另一側出現一道人影,此人身體很是雄壯,他沒有用槍,而是手持一柄刻了精美符紋的匕首,一步步慢慢靠近巨鼠。


    當巨鼠似乎嗅到他的味道時,此人茫然一個箭步,八米距離刹那衝至,一手持刀對準巨鼠焦黑的眼眶,另一手如鐵錘打釘般,重重砸向匕首刀柄。


    “噗”一道血水從巨鼠已經被炸毀的眼球上濺出,巨鼠沒有掙紮,隻是身體一僵,重重栽倒在地。


    “隊長威武!”


    擊斃巨鼠的大漢身後,突然竄出幾道人影,其中之一就是給他開過車的軍裝少女,而這大漢,正是前不久被張天流懟過的二隊長。


    “好你姥姥,要不是你們太慢,這兩位兄弟豈會喪命。”二隊長自責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高興的笑臉瞬間垮下來。


    二隊長一邊環顧四周,查看是否還有怪獸,一邊鏗鏘有力道:“你們這是幹嘛,我讓你們別說好,不是不讓你們不笑,這種情況我們以後會見到越來越多,不能因此麻木,也不要刻意去強顏歡笑,戰爭雖然讓人厭惡,可不能因為它就失去活的意義,對現在的我們而言,吃飽喝足不是活著,滿腔仇恨也不是活著,真正的活著是笑!如何笑?殺一敵而笑,取一小勝而笑,得一大勝更該笑,非愁眉苦臉,把滿腔的負麵情緒到處宣泄。都給我笑對敵人!”


    “是敵獸吧隊長!”


    “你姥姥沒教你別亂咬文嚼字嗎,懂個意思就行,非要糾正是吧,明天給我滾去幹文職,省的礙眼。”


    “啊這幹……”


    此人話沒說完,就被二隊長一巴掌輪倒了。


    二隊長揮著麻癢的手掌道:“齷齪,就沒見過如此齷齪之人,這樣的人也能當兵?誰招的?”


    軍裝少女迴道:“隊長,他不是軍人,是實習雇傭兵,這趟任務結束後,他若不死就能成為正式雇傭兵。”


    “實習雇傭兵!”二隊長一懵,掃了一眼眾人皺眉問:“還有誰,都站出來。”


    一下子,十個人裏八個站了出來,包括軍裝少女。


    “我!靠!”隊長一拍腦袋,忍不住吐槽:“我說怎麽一下給我調來這麽多人,都他姥姥的是雛。”


    軍裝少女道:“隊長,我們都是經曆重重考核出來的,缺乏的隻有經驗,還請你不吝賜教。”


    二隊長捂臉,有氣無力道:“行啦,收拾收拾,讓運輸工把屍體帶走,咱們繼續前進。”


    “呃……他們才兩人啊!”軍裝少女遲疑道。


    兩名烈士的屍體不是問題,問題是鐵毛巨鼠的屍體啊!這家夥壯如公牛,而且資料記載中它們是歸納到食鐵獸的行列中,一頭得有十幾噸。


    二隊長冷笑道:“咱們的越野能開上來,把這畜生的屍體拖走就成,我們不能耽擱,繼續前進,前方不知還有多少人等我們救援呢。”


    說完二隊長就衝向山裏,眾人隻好跟上。


    軍裝少女拿出手機告知留守的張天流和胡河後,也急忙跟著隊長上山。


    張天流兩人收到消息後,立刻開著一輛越野上來打掃戰場。


    將兩名烈士屍體裝好,抬到車上後,又用鐵鏈將巨鼠屍體捆住,慢慢拖到公路上。


    “唿,終於搞定了,現在怎麽辦?”胡河擦著滿頭大汗道。


    張天流拿出手機,打開隊伍語音頻道,直接問:“我們是運送屍體迴去,還是待命?”


    “待命。”二隊長的聲音即使隔著電話,也透發著讓胡河心驚膽戰的冷意。


    “我說流哥,你幹嘛得罪他呀?以後指不定要給我們多少小鞋穿呢。”胡河鬱悶道。


    “嗬。”張天流一臉無所謂道:“咱們穿了小鞋可就跟不上他的速度了,到時候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也是。”胡河想想貌似沒毛病。


    而且相反,所謂小鬼難纏,他們才是最不能得罪的!不然補給跟不上,倒黴的可是他們啊!


    “咦,流哥,你這是幹嘛?”胡河突然發現張天流對這巨鼠的屍體敲敲打打起來。


    “我看資料發現,這玩意身上有幾根毛十分特殊,用金屬比喻,普通毛隻是生鐵,而那幾根特殊的毛就屬於合金了!”


    “還有這樣的?呃不對,你難道要打這幾根毛的主意?別啊,要是被查出來咱倆就完了!”


    胡河雖然沒有研究過怪獸的資料,但他可是知道,這些怪獸身上的材料可是很值錢的,在黑市能賣到數千上萬的貢獻點!


    雖然他們的貢獻點被係統時刻監控,如果有不明來曆的高額貢獻點入賬,肯定會被調查,但是黑市人不是傻子,很多東西是可以替代的!例如現在黑市最流行的貨幣之一,符紋子彈!


    在貢獻商城,一盒子彈抵得上他們一天的貢獻,但在黑市,子彈的價格要翻上五到十倍!


    區區一盒,輕輕鬆鬆能換取一家三口半個月口糧。


    許多站點都有私下交易,即使被查出來後輕則驅除,重則坐牢,依然無法抵擋利益的誘惑,黑市交易屢禁不止。


    胡河雖然整天抱怨來抱怨去,但違法的勾當他不敢沾。


    張天流笑笑:“放心,我不會害你,我隻是確定一下資料記載的準確性,純屬愛好,研究研究,不會拔去黑市賣。”


    “那就好。”話雖如此,胡河還是死死盯著張天流,生怕一不注意,讓張天流鑽了空子,要是這頭巨鼠少了一個毛,加之張天流得罪過二隊長,下場鐵定糟糕無比,搞不好他真要被牽連,關鍵時刻,該賣得還得賣。


    隻關注鐵毛的胡河,並沒有在意張天流用瓶子裝了巨鼠口中的黑綠唾液,反而很嫌棄的退後一步,捏住鼻子。


    “你搞這東西幹什麽?”


    張天流抖動玻璃瓶道:“別小看這玩意,它的價值遠在鐵毛上,隻是沒人去開發它,認為普通的硫酸就能替代,殊不知,嗬嗬,說了你也不懂。”


    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再次收到二隊長的命令,讓他們分開,一個將之前巨鼠的屍體運迴補給站,另一個開車運送彈藥進山。


    於是乎,怕張天流偷毛的胡河拉著屍體迴去了,張天流則開著越野到指定地點。


    停車下車,張天流一掃前方山坳,就知道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麽。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吧彈藥搬下來趕緊撤,留著等死呢。”二隊長咆哮的聲音在張天流耳邊響起。


    他皺皺眉,隨後莫名其妙的冷笑一下,老老實實去搬彈藥物資了。


    這一次二隊長沒有讓張天流一個人幹,而是吩咐兩名實習雇傭兵幫忙,畢竟前方隨時都會再打起來,玩命的事,二隊長不會馬虎,更不會給張天流穿小鞋。


    眾人補充了彈藥,在此衝到山坳前方,照著下方嚐試性的掃視一頓,發現沒有動靜,眾人反而凝重起來。


    他們敢用人頭擔保下方密林中有怪獸,可如此掃射卻沒有一點動靜,詭異!


    “我是你,最好下令撤退。”


    搬運完物資的張天流冷不丁在眾人身後來了一句。


    “滾一邊去。”二隊長頭也不迴的冷哼一聲。


    場麵一度冷卻下來,可不到三分鍾,突然一根藤蔓從眾人身下地麵破土而出,一名靠近藤蔓的實習雇傭兵來不及反應就被藤蔓纏繞,慘叫還沒能發出,便已被勒得七孔爆血!


    等眾人反應過來,用機槍打斷藤蔓根部後,被纏到的實習雇傭兵渾身骨斷筋折,如被巨蟒纏過般,成了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嘖,可憐。”張天流靠在越野旁嘖嘖歎息。


    舉手之勞張天流還是很樂意的,奈何有心無力!


    他不清楚對方的攻擊路線,雖然他的能力從出生開始就有,識氣、空間、遠視、慧眼、抗值等等一項不少,不算修為加成,沒有一項被削弱。


    但現階段的識氣沒用,對方身上根本沒有真元妖力,隻是一種活著的植物,慧眼到時提前一秒發現了,奈何身體素質卻不如遠無邊海時期,光看到,身體跟不上沒用啊,隻能提前警告。


    而他能預知的偷襲,隻是通過強大視力看到對方本體後的經驗判斷。


    可惜隊長不信,他也沒轍!


    總不能說憑肉眼看到幾百米外落葉堆下潛行的藤蔓吧,那他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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