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年慶要祭天,有宴會,有表演。


    這就少不了如今名聲鼎盛的洮洮姑娘。


    此舉,是左人應有意為之,他想促進世家與異人關係,為天下太平鋪好大道。


    “真是惡心。”


    聖京一家客棧中傳出嘲諷的冷笑。


    和平,鬆翔飛對這種世道厭惡至極。


    作為異人,他是高傲的,不屑於與這個世界的猴子為舞。


    “別惹事。”坐在屋內的南正信冷冷的提醒一句。


    鬆翔飛很不解的反問“生為人,你會跟猴子慪氣嗎?”


    南正信沒理會他,而是對身邊的林映寒道“洮洮明天出演了,晁良卻遲遲不露麵,不會變卦吧。”


    林映寒頭也不迴道“放心,他比我們更渴望燭門密藏。”


    鬆翔飛關起窗戶,迴身不解道“既然洮洮歌聲能迷住海獸,再有我們三人足矣,非跟猴子合作太掉價了吧。”


    南正信道“洮洮身邊的高手太多,而且異人湯靖承幾乎是他的貼身保鏢,沒有人引開此人誰也無法靠近洮洮,還有善後,如果沒有晁良背後的勢力攪亂局勢,我們麵對的將是朝廷與九州集團的圍攻。”


    鬆翔飛蹙眉道“那幹嘛非要在猴子慶典搶人?把事搞這麽大,跑都不好跑,而這女人東奔西跑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去臨近北海的城鎮,那時下手不是跟妥當?還是說你們腦子秀逗啦,這也想不到?”


    南正信沒好氣道“是,你聰明,你懂路嗎?大海茫茫,你怎麽找一個沉沒的島嶼?就是本地人晁良,也是耗費了幾十年時間才查到大致方位,幸好實力不夠,不然早被他獨吞了。”


    “不止。”少有發言的林映寒出聲道“他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是白霄,上次見麵的老者應該是白霄國師!”


    “白霄又怎樣,難道不是猴子了?”鬆翔飛嗤笑。


    南正信沒理會這廝,慎重的對林映寒道“白霄當初隻差一步一統平原,卻讓朝聖壞了好事,他選擇在這個時間點,極有可能想一次動搖朝聖。”


    林映寒點頭“不僅於此,三大派也不會坐視不管,朝聖這一步邁得太大,也是太過依賴王乞的原因,官門已經鬧得民怨沸騰,越偏僻越亂,朝聖肯定要重整,而且重整之後的局勢很可能長達數百年乃至更久,絕不是三大派與白霄樂意看到的,他們要借此機會使聖京一亂,天下大亂!”


    “這就是猴子啊!”鬆翔飛冷笑。


    南正信還是沒搭理他,繼續對林映寒道“當年公叔憐陽的手段都讓他們學去了,官門管製本就不嚴謹,加之門門相互,消息閉塞,白霄的人進來做了什麽,埋伏了多久朝聖也難知曉,現在看似太平盛世,實則暗流湧動,一旦爆發將是山唿海嘯的威勢,非個人武力可解。他們這步棋,夠狠的。”


    “猴子掐架嘛,生為人,欣賞足矣,沒必要參與。我就是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你們說,洮洮真能催眠海獸,帶在身邊去那天涯不是更有保障。”


    “到時候再說。”林映寒還是希望自己能擁有絕對的實力,不依靠任何人。


    ……


    皇宮為年慶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


    觀星台上,昔日的老人已不知所蹤,盤腿坐在這裏的是一位年輕人。


    他不僅相貌年輕,年紀也不足百歲,卻是已經邁入應天的絕頂天才!


    此人正是朝聖第二任國師,玄門傳人郯聽雲。


    “近日這雲,來的蹊蹺。”


    左人應此時也在台上,聞言緊張道“國師意思,莫非要出意外?”


    “抱歉陛下,在下道行太淺,無法觀星實難下定論,隻是前幾日我觀天象,覺得今日午後應該雲散天晴才對,此風由北而來,烈如刀,暗含肅殺,若非我多慮,明日祭天恐會出事,至於具體何事,事大事小,雪雲遮星使我一概無知。”


    左人應聽後內心難安,有關祭天不可馬虎,若改祭日就隻能等明年了。


    他就是答應,左人家也不會答應,因為這會讓天下人取笑的,堂堂朝聖國都,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就因為預感到有事發生所以取消?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無法抉擇之下,左人應隻能上報爺爺。


    ……


    “北風。”


    開窗透氣的張天流皺了皺眉頭。


    “北風怎麽了?”阿七好奇問。


    暮晚在旁來了興致道“公子是想打麻將了,正好咱們四個湊一桌,來嘛!”


    張天流迴頭笑笑,道“這風啊,有點不同尋常,我遇過。”


    “風就是風,哪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阿七不解的笑道。


    暮晚又插嘴道“當然有,瞧,這是北風,這是南風,這是東風還有西風、紅中、白板、發財……”


    暮晚將一塊塊的麻將立起來,張天流走過來抓起一塊北風,將字麵朝桌麵一摁,道“即使不用翻,也知道這是北風。”


    “公子不是廢話嗎,看到你拿北風撲桌上,到底打不打嘛?”暮晚手癢了。


    然而張天流把北風牌翻開後,卻成了西風。


    “呀!”暮晚驚訝。


    阿七抿嘴笑道“公子抽老千。”


    這話她是跟異人大媽學的。


    異人大媽修為太差,而與她打牌的樹婆婆修為又高的可怕,故此她每次座桌都要先叫一聲“誰抽老千沒那眼。”


    張天流入座,並招唿阿二打牌。


    也隻有他能請的動這尊大神了,身為姐妹,暮晚和阿七可叫不動二姐打牌,用二姐話說,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多磨練心誌,專研劍術。


    待阿二入座,隻聽她問“公子覺得北風蹊蹺在哪?”


    張天流搓著麻將道“風勢,北風烈,吹得人皮膚幹燥,又似刀劃,而這北風,雖同樣感覺似刀子,但它不烈,反而有一股濕氣,就好像風中帶了血氣,我所料不錯,明天朝廷祭天必有血災發生,搞不好還引發天下大亂,白霄揮軍東伐。”


    “真的?”三女都有些驚訝。


    公子的話一項靈驗,但這一次三女都不確定。


    畢竟此事太大了,公子卻憑一陣風嗅出味道來,此神技堪稱逆天啊!


    可她們又怎知,這風,張天流在曦山附近感受過,雖然季節不同,但味道相同,加之朝聖因官門問題,內憂日漸言重,朝廷也在改變政策的節骨眼上,消息極有可能走露,引起官門的擔憂和反感,若此刻聖京祭天被破壞,必然成為官門反抗的導火索,白霄再在暗中推波助瀾,朝聖危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踏天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午夜狂響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午夜狂響曲並收藏行踏天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