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流就在二樓打牌,突然聽到有人腳步聲往樓上來,還是成群結隊的,他無奈一笑,對三位顧客道:“抱歉,盈忻幫我頂一下,公子拉泡屎就迴來。”


    大夥聞言都是汗顏。


    人有三急乃是常理,你還能攔人拉屎撒尿不成?


    最先來到樓上的女巡使眼見張天流朝他們跑來,麵上從容淡定,暗地裏卻偷偷抓住了披風裏的刀。


    其餘人也很自然的摘下鬥笠,放在身前,擋住從披風裏拔出的劍。


    這是最好的機會,一旦張天流靠近,亂刀砍死任務完成。


    一行人,體內真氣極速流轉,卻遲遲不破體而出,因為真氣一泄,修煉過的人必然察覺,他們不想給張天流任何反應的機會!


    眼看還有七八步,為首女子也已經摘下鬥笠,遮擋身前,清麗的容顏還衝走來的張天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張天流也是點頭一笑,又一步落下,雙方之間僅有四五步距離。


    女子期望在三步內,畢竟張天流擁有鴛鴦刃,一旦一刀沒劈死,讓他使用鴛刃破窗而逃可不妙。


    張天流卻在此刻抬起手,無名指上的墨玉戒子發出了令人心悸的烏光。


    “不好!”


    女巡使心裏剛蹦出兩字,便再也沒有機會脫口而出。


    不知何時,張天流藏在樓梯通道中的烏羽,全部化為烏光向墨玉戒子飛來,所過之處,樓道中的人無一幸免,全被烏羽從身後一穿而過,來不及做任何反抗,便已倒下一片。


    最後的女巡視因為站在前麵,並看到了張天流手裏的墨玉戒子,她雖躲避不及,卻能憑著靈覺感知兇險從身後何處攻來,在最後關頭她是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所有要害,可卻躲不過張天流迎麵過來的一刀!


    彩光乍起,一閃即逝。


    二樓在打麻將的所有人都被彩光刺了刺眼,下意識的望去時,不由齊齊膛目結舌。


    “臥槽,張老板你搞毛啊?”


    “公子!”


    客人是大為不解,眾女是集體揪心。


    劈死了女巡視的張天流,是一臉懵逼的迴頭對眾人木訥道:“不關我的事啊。”


    “屁!你剛才用的是宗天府鴛鴦雙刃,別以為老夫不知!”一個老顧客沒好氣的喝道。


    “啥,鴛鴦雙刃!張老板你不厚道啊,得罪了宗天府,奪了人家妖刀,你不找個地躲起來跑這開店禍害我們,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不行,外麵有好多人,娘的,被包圍了!”


    “安啦安啦,人家是找張老板的,你怕個球。”有些人很鎮定。


    “公子!”眾女一臉惶恐不安的跑過來。


    “沒事,該幹嘛幹嘛,我去拉泡屎就迴來。”張天流還是那句話。


    紅玗看著一地屍體,長歎一聲,阻止了眾女跟出去,強自鎮定道:“收拾!”


    “我拿拖把。”阿二麵無表情的往儲物間走。


    “我拿抹布。”莫琊也是冷靜的跟著二姐。


    其餘女子可就沒這麽淡定了,因為要搬屍啊!


    “你們打掃就行,屍體我拖出去,暮晚楠枝招唿客人,八枚來幫我。”紅玗吩咐道。


    八哥小妮子快哭了!但她也不能全讓大姐一個人幹吧!


    此刻,張天流來到樓下,望著聚集而來的宗天人馬,他可不會像塗雲生一樣裝逼,時刻使用烏羽環繞。


    雖說烏羽環繞在黑夜很難看見,等於殺人無形,誰敢撲來誰就死,但真氣的消耗也是很恐怖的。


    張天流隻是開覺一重,烏羽環繞頂多能堅持一刻鍾。


    人家不撲來,一刻鍾後你不戰而敗。


    但張天流還是很裝,一臉傲然,一步一言道:“世界,處處是規規矩矩,朝廷有朝廷規矩,門派有門派規矩,霧山也有霧山規矩,婆婆說是嗎?”


    坐在許願樹下的樹婆婆嘿嘿笑道:“想拿老身擋刀,行,不過,今夜婆婆不管,更新規矩不是立刻奏效,我的東西不能壞,歸真也別欺負人。”


    不論是聽雨樓的客人,還是對麵客棧,酒肆,茶樓飯館,隻要能聽見動靜的人全都冒頭了。


    “有點難度!”張天流長歎一聲,掃視至少不下六十人的隊伍,突然對樹婆婆道:“你咱不說歸真之上,隻是歸真,萬一跑來個應天可咋整?”


    “美得你!”樹婆婆冷哼一聲,不屑道:“也不瞅自己幾斤幾兩,應天,聖皇應天啊,人活了千年,跑霧海小地方殺你個十來歲的毛孩子,你大羅神仙下凡啊?你覺得你以後能騎他腦袋上耀武揚威?說什麽傻話,莫說應天,就是歸真,不,但凡活個三五十年的家夥,有臉欺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嗎?人做錯啥了?吃你米啦還是奸你妹啦?”


    “嘖,素質素質!別為老不尊的。”張天流提醒。


    樹婆婆大怒,冷哼道:“這不都是學你的,反倒說老身素質,好,老身不管啦,你們還不動手,過了子時就是明天!”


    “上!”一名巡使冷喝一聲,拔劍一刺,一道劍氣直朝張天流麵門刺來。


    劍氣有形無色,肉眼無法看到,但劍氣中蘊含的真氣張天流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對方蓄力時他就知道這廝要幹嘛,等他出招,自己同時作出反應,正好躲過這奪命一劍。


    “怎麽可能!”


    出劍巡使乃是七覺強者,莫說張天流,就是開覺三重也躲不過他這一劍。


    因為快!即使反應過來你也避不了。


    可張天流卻像事先知道,輕描淡寫的歪歪腦袋,劍氣就從他耳邊穿過,噗的一下,將聽雨樓隔壁的酒坊牆壁洞穿,緊接著眾人還聽到“砰砰砰”的酒壇破碎聲。


    厲害!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強的劍氣,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施展出來,著實驚豔。


    張天流也避得驚豔,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察覺真氣波動時,劍氣已經從張天流耳邊掠過,貫穿牆壁。


    “婆婆,雖沒到子時,但舊規矩也得守啊!”張天流突然叫道。


    眾人一愣,樹婆婆也是一呆,隨後便怒視出劍巡使道:“在老身麵前壞老身規矩,行啊小子!”


    “這……這酒坊也你的?”巡使感覺不妙,可不等他做出什麽反應,突然兩眼一翻白,口吐白沫的暈厥倒地。


    所有人汗顏!


    “燈靈婆婆果然名不虛傳啊!都沒見她出手,人就丟了半條命。”觀戰者中,有人唏噓不已。


    “不過張老板也夠卑鄙的!”


    “人家講規矩,豈能叫卑鄙。”


    觀戰者還在閑聊,下方早已經打起來了。


    宗天府這邊根本不在乎一名巡使昏厥,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張天流!


    殺了他,任務完成,殺不死他任務失敗,集體受罰,就是這麽簡單。


    當然,他們這次很小心,沒有破壞規矩。


    但如此一來,許多招數都用不上了。


    反觀張天流,雖然麵對一群劍衛圍攻,竟還能遊刃有餘,僅僅用了四片烏羽,便將四麵攻來的劍衛抵擋在三步之外,其操控烏羽的手法竟比塗雲生更為巧妙。


    劍衛修為更深,每一劍都能將烏羽劈開,卻又在瞬間有新的烏羽彌補,劈開的烏羽則飛入張天流袖中,始終保持四片。


    “雖然練得巧,但修為低微,真氣不足。”一名巡使心中想罷,突然一刀落下,劈飛張天流左側的烏羽後,麵對新來的烏羽他沒有退縮,長刀竟閃出了一道銀雷寒光!


    “刀芒!”有人驚唿。


    聽雨樓上眾人眉頭大皺,特別是紅玗幾女,心都糾了。


    刀芒出現一瞬間,所有人都認為張天流死定了,鴛鴦雙刃的確厲害,鴦刃烏羽防禦極強,但遇到更猛的是沒有招架之力的,而且對方精於算計,知道張天流會用一片烏羽抵擋,於是在這檔口施展刀芒,一片烏羽根本無力抵擋,等張天流再調動幾片時,肯定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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