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祁奕喊來的,為的就是斷了白三胖指望當電燈泡的後路。白母對於祁奕這種一迴把自家兒子帶進警局,二迴又要連夜開黑,用俗話說就是不上進的孩子是沒什麽好感的,雖然不知道祁奕哪來的自己手機號,但抱著寧可錯逮也不放過心態還是根據短信來到這裏看看,沒想到還真逮到了。“你不是說後天才迴滬市嗎?”白三胖為了在朗逸和兩人三黑,騙白媽後天才從武市迴來,如今被逮了個現形,吱吱唔唔地給邊上的祁奕和白亦揚遞眼色,卻見兩人一個轉頭一個轉身。白亦揚把臉藏得嚴嚴實實,裝模作樣縮在沙發上玩手機,對他的處境視而無睹,祁奕則倒了杯牛奶慢騰騰地喝。白三胖忍不住在心裏暗罵祁奕過河拆橋。也得虧白母也意識到場合不對,沒有立即發作,拉著臉扔下一句“迴家!”調頭就走。白三胖幹咳一聲,連忙跟上。等進入電梯,白母摁下按扭,後知後覺:“剛才裏麵一個孩子看背影倒和亦揚挺像的。”白三胖扯扯嘴角,嗬嗬,不是像,那就是啊。-見兩人背影消失在玄關,白亦揚放下手機,轉過頭,再次鄭重道歉,“小奕,抱歉,微博上……”他話未說完,就被跪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撲倒了,對方動作軟綿綿的,白亦揚鎮定沉穩,倒在沙發上還有點懵。把白亦揚整個人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祁奕居高臨下俯視著,這種強迫的姿勢令他渾身舒暢,一掃先前在衛瀾鈞那裏技能碰壁的憋屈。白亦揚從懵懂茫然中迴神,他感覺少年白膩的指尖在他臉側慢條斯理地勾畫著,帶來一陣瘙癢,下意識抓住那根手指,“別鬧了。”祁奕低頭看他,忽地垂下頭在白亦揚腮邊輕輕地親了一口,趴在耳邊問:“我鬧什麽了?”白亦揚如遭雷擊。倒不是因為祁奕的突襲,而是因為被突襲後,他居然石更了!抵著長褲很是不好受,白亦揚半天都沒迴過神,趁此機會,祁奕又低下頭舌尖舔了一口,軟軟甜膩的氣息撲天蓋地鑽進白亦揚的唿吸道,侵入他的肺部,糖絲一般黏膩又帶著莫名的吸引力。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覺得不寒而栗——白亦揚倒在沙發上,視線焦聚逐漸渙散,雙眼裏暗沉凝滯,像是任人擺布予取予求的木偶,沒有一絲正常的神光,頭頂璀璨的吊燈散發的光暈落在眼中,卻也映射不出一星的光亮。祁奕屈指蹭過白亦揚的臉側,呢喃說道,“這樣才乖呀……”白亦揚無神的眼珠動了動,也側過臉在祁奕耳尖親了親。祁奕哼著輕快的調子,甜甜膩膩地和白亦揚纏吻,指尖劃開拉鏈。兩人唇幾乎不曾分開,白亦揚環著少年的背,那種似乎快要將他吸進去一般的感覺,令他有種昏昏沉沉靈魂出竅的感覺。爬山爬到頂峰,白亦揚無意間瞥到玄關,倏然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瞬間,宛如晴天霹靂,白亦揚頓時清醒了。他怔怔地緩緩低下頭,隻覺眼前一幕簡直怵目、驚心匪夷所思,但他不能說是逼不得已,他記得先前滿心不可言說的竊念像是被無限放大,引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但記得是記得,現在如夢初醒遭受的衝動也不會減少半分。祁奕伏在沙發上喘了喘,撐起轉臉望向玄關處,懶洋洋喚了一聲,“你來啦~”眼尾上挑,微浮潮紅,唇飽滿得像能擠出汁來,尾音曖昧又勾人,任是清冷神仙降臨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吸引。衛瀾鈞卻垂首看了一眼手表,看起來絲毫不受誘惑。一聲混著黏膩的聲響,祁奕站起身,理了理衣褲,指指幹淨的小沙發,“坐吧。”白三胖離開時走得匆忙也沒帶上門,他做夢也想不到離開後,自家堂哥會被勾得光天化日門都不關,就和祁奕沒羞沒騷地滾在一起。白亦揚也顧不上頭腦風暴了,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整整衣服,紅暈從白淨的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他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去找子豪,你……你們聊。”說罷,流星趕月一般疾步離開。等人走了,衛瀾鈞方才在祁奕對麵落坐。明亮潔白的燈光暈染在光潔平滑的地板上,清澄而柔和。男人就坐在正中的黑卡沙發上,肩寬腿長,穿一身純黑西裝,顯得筆挺、得體,內裏是皎潔幹淨的襯衣,打著純黑領帶。長腿隨意伸展交疊,手中捧著深灰文件夾翻動,讓人覺得隨性又專注。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放著杯溫水,冒著微微水汽。這一幕乍得瞥見,隻令人覺得清雋優雅。但當他抬起頭,寒冰冷刃般尖銳的目光,就打破了平靜閑適的表相。聽見文件夾落在茶幾的輕響,祁奕抿了一口杯中水,望過去。衛瀾鈞選中文件其中一頁,倒轉,推至祁奕麵前。潔白平整的紙頁上用四號加粗宋體寫著四個字——暗殺名錄。作者有話要說:白亦揚:論隨手關門的重要性……第58章 盜屍祁奕擱下玻璃杯, 發出輕微響動,也許用力不當,一滴水從杯口飛濺出來, 正巧滴在幹淨整潔的紙頁上。暈染開淡淡的顏色。他悄無聲息往對麵瞥了一眼,衛瀾鈞淩利的眉緊蹙在一起, 又克製地鬆開來。祁奕暗暗嘖一聲,撇撇嘴,低頭細看那張暗殺名錄。皎潔的紙頁上自上而下整整齊齊羅列著百來號人的姓名, 上到執政掌權人,下到各領域傑出科研人員,赫然在列, 祁奕甚至還在上麵找到了對麵人的大名。衛瀾鈞。滬市刑偵偵查處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