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風道:“有了這車,我可能就有辦法了。”葉薔薇從車裏探出頭道:“居然前麵也有鐵甲防護,居然還留了空隙給你看路。這車真是太好了。”然後轉頭對燕楚風道:“你有辦法了?”燕楚風道:“可能,還得看情況而定。其實我最想去找的是黃鶴,隻有他找到了林前輩女兒。”沈涼也探頭道:“可是黃鶴在那?他行蹤要是能讓人找到,估計早被滅口了。江湖上誰沒個秘密,他知道太多總會讓很多人睡不好。所以他總是春節時在京城露麵,然後一年都無影無蹤,後來都是來信迴答你要找的東西或人。可我們也不能等春節在去吧?”燕楚風道:“是不能等了,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他最近都沒怎麽睡好,一是路途顛簸,二是太多事困擾他。關家秘密,神秘殺手,探莊救人還有感覺林老爺的有意無意的省略了什麽。

    燕楚風等找了個荒店,因為一是趕路,不走城中。二是這“鐵雲秀甲”實在太惹眼了。荒店雖時荒店但是規模不小,因為這是行商的人經常要過的地方。他們來時已經沒有那麽多單間,但是就住一晚就湊合了。所以葉薔薇自己一間,燕楚風、沈涼和阿六一間。一下車燕楚風很好奇地看著阿六,因為阿六比燕楚風還高一個頭,典型的彪形大漢。車上沒注意,一下車就顯眼了。葉薔薇打趣阿六道:“真像門神。”

    吃過飯後迴房休息,都累了。尤其葉薔薇受不了,雖然是闖過幾次江湖了,但大多有點遊山玩水的味道,吃好住好玩好是目的。這次和他們去找三叔,一路累不說,還髒兮兮的。就在林家沐浴和休息的不錯。這次她囑咐夥計打水洗澡,然後洗去一身疲憊。

    沈涼在客房裏來迴的走動,有點坐立不安了,奇怪的感覺纏繞在他心頭,那種焦急的感覺生死關頭都沒有過,他迫切需要撕開個口子放出那心裏的憂愁。燕楚風道:“別轉了。沈捕頭練陀螺功呢?”沈涼道:“我是捕頭有奇怪的感覺,我對案子從來沒這麽著急過。從林家出來就有這種感覺了。”燕楚風看看阿六,阿六已經靠在自己的床上閉眼睡覺。燕楚風看出來這阿六是個很不多話的人,可能習慣了仆人的身份。燕楚風心道:從沒看過沈兄如此的不理智,他辦過很多大案,都是沉著冷靜的。他總說自己有過人的直覺,若真是過人直覺靈驗,那這次隻怕真是刀山火海了。燕楚風表麵平靜道:“還不算壞,我們多了一個幫手,多了一輛寶貝。”“現在有這馬車,闖莊可以,救人難。而且那五個人…”沈涼接著道:“也許是我多慮了,可感覺是這麽擺著的。”燕楚風低頭,他也在想:林老爺把重金打造的至寶借個自己用,說明是非常希望能夠救迴女兒。可是那戚紅塵難道在托孤信裏沒留半點信物嗎?也不可能。他迴避了什麽?

    燕楚風轉頭對阿六問道:“阿六你在林府多長時間了?”阿六眼睛也沒睜開,隻是動動嘴:“三年,駕車也是三年,但是駕現的在的是初次。”“現在的”自然指的是“鐵雲秀甲”。燕楚風道:“你平時都在林府那裏?”阿六還是那副模樣:“車夫房,我是單間。”燕楚風走到阿六床邊,悠悠道:“阿六,你林府為何連半個女下人都沒有?”

    阿六還是那副模樣:“這事非要分清楚嗎?”燕楚風道:“一定,我們現在是在為同一件事行動,是同船人,有些疑問要解開,要坦誠。”阿六道:“老爺雇人,雇誰都行。”燕楚風語帶挑剔道:“你是林老爺的心腹,這車看來就是個移動的堡壘。林老爺防什麽?是有朝一日用它闖出去?還是防的是家賊?”

    阿六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你知道什麽?老爺這幾年並不好過。入贅的女婿,江湖上的人若不是礙於秦家的勢力誰會正眼看老爺?老爺沒事時就到我的房間喝酒,喝個大醉。”燕楚風道:“看來你是他唯一的心腹了,難道林府隻是表麵上姓林?他兒子呢?”阿六撇嘴道:“那王八生的狗東西,哼。”燕楚風微微一怔,沈涼也愣住了。

    半晌,燕楚風道:“難不成林公子不是林老爺…”阿六歎口氣道:“唉,今天阿六就多說了。我看兩位公子都是俠義之人又為了老爺的事奔走,我就說了。是老爺在沈捕頭走後發現的,老爺和那狗屁夫人其實一直沒有什麽感情,這次狗屁公子在神捕頭麵前丟人了。老爺對他管教太狠,罰的太嚴。狗屁夫人護子心切著急說漏的。”阿六滿嘴“狗屁公子”、“狗屁夫人”恨她們都入骨了。燕楚風皺眉道:“那麽‘鐵雲秀甲’出來,林老爺在府裏豈不危險了?”阿六道:“是,所以路上我總是在擔心。老爺會不會被她們下手。”沈涼寬慰阿六道:“也許這麽多年夫妻了…”阿六道:“秦素紅那人心狠手辣,經常打罵下人,女人臉小,有幾個上吊自縊的,所以老爺不在招女下人了。除了當時秦素紅的貼身丫鬟,府裏沒別的女人。我擔心那秦素紅已然撕破臉了,沒準就…”沈涼點頭道:“不錯,秦家不可能丟這麽大人,林老爺如果有任何表現,讓外人知道了豈不貽笑大方。所以可能會讓林老爺‘沉默’。這件事又隱藏起來。”燕楚風逐漸明白了:林老爺現在做的一是為了能找到世上唯一的骨肉,二是他可能也覺得自己不安全了,終究秦家實力強大。所以放了阿六兄出來,免得他搭上性命。

    阿六道:“兩位公子,我是粗人。一路上我一直盤算想請兩位幫忙,殺迴去救了老爺出來。”沈涼道:“看情況是應該先救林老爺,隻怕…”轉頭看著燕楚風。燕楚風道:“是該從長計議,我們殺迴去隻能打草驚蛇,更把林老爺往地府推了一把。”阿六點頭道:“是我莽撞,林家其實大多是秦素紅的人,各個都不是吃幹飯的。雖不是銅牆鐵壁,殺進去也並不容易。”

    燕楚風沉吟半晌問道:“阿六兄,林老爺武功如何,年輕時武功不錯。如果林家有密道什麽的也許有機會。”阿六歎氣道:“其實跟二位說實話,老爺武功已經快廢了。”聽到這話沈涼和燕楚風都怔住了。“快廢了?怎麽說?”沈涼問。阿六道:“因為老爺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已經快動不了手了。平時沒事,還如常人一樣,但一練武就喘的厲害。”

    這時一聲哨響,聲音從馬廄傳來,燕楚風一聽,竟是“燕子哨”附近會的隻有葉薔薇,那是薔薇軟磨硬泡的學來的,忙叫道:“薔薇唿應。”說罷急忙躥出房,沈涼也跟著躥出來到馬廄,葉薔薇已經與來人交手了。隻見來人就是店小二衣服,卻不是店裏的,顯然畫過妝。沈涼抽刀接下葉薔薇。葉薔薇生氣道:“不許你幫忙,我來。”說著還要上,被燕楚風拉住。阿六也趕到了,阿六的武功是外門功夫平時看來疏於輕功。

    沈涼六招後就將來人打翻在地,反手抓住了他,剛想逼問,那人道:“哼,姓沈的武功到是了得,隻是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你跑不了,馬的草料我下毒了,那幾匹馬也該死了。”阿六道:“唉,著馬是毒不死的。”那人急道:“少裝模作樣。”阿六道:“真的,這些馬靈性的很,稍微異常都不吃的。”燕楚風和沈涼對望一眼。沈涼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誰指使的?”那人笑道“誰?哈,你得罪的起嗎?我們都是小人物。”弓弦之聲響起,燕楚風迴頭隻見他們的屋子中了十幾隻火箭,瞬間已經化為火房。那人笑:“你們命真大,房子澆了火油都沒燒死。”燕楚風看著葉薔薇,葉薔薇也看著燕楚風,心道:幸虧我好奇吧,學了“燕子哨”要不你們都完了。燕楚風深深明白:有時候無意間的一件玩意兒,將來可能是生死關頭的救命草。

    那人趁他們不備大喊:“沒死,向我這射。”顯然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活了,就算他們不少自己,迴去任務沒完成也是死。燕楚風忙道:“快走。阿六,馬車還能走嗎?”阿六邊將馬套上車邊道:“這車套起來非常快。”說完三兩下就將馬套上了車。“鐵雲秀甲”本就是為了應急準備的。

    阿六上車招手,沈涼拉著那人上車。這時弓弦又是響起,火箭雨點般的飛來。燕楚風拉著薔薇飛身上車,鑽入車廂。阿六打開機關,彈出鐵板將自己籠罩在內。火箭飛來,店全被火焰籠罩了。阿六駕車向外飛馳。沈涼道:“他們肯定是包圍這了,從大門闖。”燕楚風心道:還是沈涼有經驗,敵人埋伏我們,如果馬死了,後門地形複雜,沒馬車定是走後門安全,他們料定沒馬以為我們是從後門走,前門埋伏可能少。可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有“鐵雲秀甲”?燕楚風一驚。

    “鐵雲秀甲”橫衝直闖,馬本身一等一的名駒,還有鐵甲護身。連撞三堵牆,磚土彌漫。車廂裏都是煙霧,葉薔薇不住咳嗽。火的溫度從鐵甲傳來,盡管有隔層,但還是車內越來越熱,馬就更被燙的用力向前跑。阿六駕車真是一等一的好手,躲避倒塌的房屋和火焰。如沒有那麽強的外門硬功,不可能將馬車控的那麽流暢。

    很多客人都在拚命的叫喊,但逐漸聲音就沒了,多處被火蛇吞噬倒塌。阿六看見一麵牆正要倒塌砸向“鐵雲秀甲”,阿六急忙一抽韁繩,韁繩抽在馬身,馬聽命的加速飛奔,牆隻砸到了車廂的末端,但帶來了巨大搖晃。

    “鐵雲秀甲”從火海裏殺了出來,從大門躍出。果然外麵有很多黑衣火箭弓弩手。看見那車從正麵破門而出仿佛從天而降一般,連帶出很多碎石和煙的場麵都怔住了。等想起來射箭,馬車已經衝亂了他們的隊形,衝到了好幾個人,從他們陣中飛馳而過。

    阿六道:“燕少俠,煩你從後座的孔裏扔下火折子。我已經在身後撒了火油了。”燕楚風道:“知道。”從林老爺交給的盒子裏拿出火折子,順孔扔下。阿六拉動機關將火油關好,這樣不關會燒到馬車。馬車後又是一片火海,將追來的人阻斷。

    葉薔薇道:“那些人太無辜了。”沈涼看著毒馬的人道:“你們都是畜生嗎?殺那麽多人!”

    燕楚風看著毒馬的人狠狠道:“你是秦素紅的人!”那人傻傻的看著燕楚風,眼裏充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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