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人至賤則無敵
“畜生啊！”趙昌駿眼望著對麵獨生子那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心中猶如刀割，這些年都是自己疏於管教，而他母親又過於溺愛，才養成了他這幅無法無天的性格。
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就這麽個獨生子，再怎麽樣都要護他周全。
“爸，不要再婦人之仁了。你已經五十七了，隻要這次牛剛泰和周為民下台了，你肯定能更進一步。”趙起凡勸道。
“更進一步？”趙昌駿冷笑道：“廢物，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不說這次錫礦場垮塌事情能不能牽涉到牛書記和周市長，就算牽涉到了，你以為他們那麽容易下台？蠢豬！”
“不可能啊，這次死了三十幾號，將近四十號人，他們怎麽可能不下台。”趙起凡急忙道。
“放屁！我告訴你吧，昨天夜裏我就得到了消息，人都被肖靖堂救出來了，隻有兩個斷手斷腳的，一個人都沒有死。”趙昌駿厲聲道：“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不要再扯什麽幺蛾子了，至於你之前幹的那些齷齪事，我會想辦法給你擦屁股的。”
“什麽！爸，你是在說笑話吧。我的炸藥，將那片山都炸塌了，他們怎麽可能不死！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趙起凡仿佛在聽著天方夜譚，怎麽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蠢笨如牛的東西！”趙昌駿語氣冰冷道：“給我滾迴去好好反省，該擦的屁股都給我擦幹淨了，要是被我發現你還在外麵搞風搞雨，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爸，你先聽我說。”趙起凡道：“這次機會太難得了，就算沒死人，我還有第二套辦法。”
“畜生！你這個冥頑不靈的畜生！你還想幹什麽，難道你認為這次弄出來的事還不夠大？”趙昌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門口吼道：“滾！快給我滾！”
“爸……”
“滾！”
趙起凡見話說不通了，一跺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什麽，少爺！那些人真的一個都沒死？”趙起凡的豪華別墅裏，中年男子驚駭的說道：“我當初就擔心炸藥不夠，炸不塌，所以特地讓人多加了兩倍的炸藥，他們怎麽可能能活著出來。”
“飯桶！”趙起凡怒罵道：“交給你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子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了。當初你窮困潦倒，是誰送給你一場富貴的？”
“少爺，我沒忘，也不敢忘。我也是盡心盡力在為你辦事，可這件事我真的已經辦妥了。”中年男子苦著臉道。
“算了算了。”趙起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詳細說說第二套方案吧，上次我聽得也不是太明白。”
“少爺，可趙書記交代了你，讓你不要再……”
“閉嘴！”趙起凡瞪著眼睛打斷了他的話，“那老頭子一輩子窩窩囊囊，我作為他兒子，可不能跟他一樣窩囊。既然他自己不想上位，那麽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一手扶他上去！隻有這老頭上了位，官做得越大，我的生意才能做的越大！”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道：“少爺，辦法不是沒有，但是風險稍微大了點。”
“富貴險中求，你丫別磨磨唧唧了，快說吧。”
“少爺你想，如果周為民和牛剛泰死了，這個位置，不是空出來了嗎？”
“什麽！你腦殘啊，居然讓我去殺他們！”趙起凡一下瞪大了眼睛，“這個萬萬不行，他們可不是那些屁民，一殺要出大事的。”
“少爺，你先聽我講。”中年男子道：“我早年遊曆江湖的時候，曾經認識一位江湖奇人。這人神通廣大，精通一門咒術，能隔著老遠把人弄死。你想想看，如果在開會的時候，周為民和牛剛泰突然死了，有誰會想到是被人害死的？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恐怕就是他們是生病暴斃而亡。”
趙起凡眼睛一亮，“你丫說的是真的，這世上真有這種奇人？”
“在你麵前，我哪裏敢說瞎話？”中年男子道：“不過這奇人收費極高，這點，少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趙起凡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隻要他能幫上忙，錢不是問題。”
“這就好辦了。少爺，我立馬動身去找那位奇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這老子知道，哪用得著你來教？快點去吧，早去早迴！”
……
在市委市政府正熱議著趙起凡事件的時候，作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肖靖堂正陪同常務副省長孫正茂在徐佳壩錫礦場勘察，隨同的還有市委書記牛剛泰，市長周為民，常務副市長蔣澤龍等一行人。
“這次的事情，你們市裏處理的還不錯。”勘察了一會，又去醫院慰問了一下傷者，孫正茂對於這次的搶救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梁書記和全省長對徐佳壩事故十分關心，你們湘永市能做到沒有一個亡者，迴去之後，我也能跟梁書記和全省長交差了。對了，這次搶救工作的負責人，是哪位同誌？”
“孫省長，礦場的工作一直是我分管的。”這時，蔣澤龍帶著一絲笑意搶先說道。
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說搶救工作是他負責的，但那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肖靖堂在後麵聽得十分惱火，搶救的時候，這廝坐在一邊看，下雨之後，更是迫不及待的走人了，現在居然還有臉過來搶功，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啊。
“當然了。”說了一句之後，蔣澤龍立馬補充道：“這次多虧了有牛書記和周市長在背後英明的指揮，搶險工作才能有這種成效。”
肖靖堂眼睛微微一眯，暗想這蔣澤龍真是好手段，把牛剛泰和周為民一起拉過來，這樣一來，正好堵住了自己的嘴，如果自己現在站出來說搶險工作的負責人是自己，那麽勢必會得罪牛剛泰和周為民。
下意識的看了牛剛泰和周為民一眼，見他們的神色都頗為滿意，肖靖堂心越來越沉。
一群人正往市委走去，打算開一個會，沒想到一群記者架著長槍短炮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除了一些門戶網站的記者之外，不乏國家級報紙的記者和湘南省省報的記者，裏裏外外一大堆。
這些記者，正是市裏特地安排過來的，這次的礦難搶險前所未有的成功，市裏當然要嘚瑟一下。
“各位記者朋友大家好，我是湘永市市委書記牛剛泰。”牛剛泰掛著滿臉微笑走上前維持秩序，“記者朋友們想要采訪可以，不過要注意一下秩序。我先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湘南省常務副省長孫正茂孫書記，這是我們湘永市市長周為民同誌，這位是……”
“牛書記你好，我是騰x網的記者劉軍，請問這次礦難的原因是什麽？”
“是這樣的，我們經過詳細檢查。事故是原因是因為工人操作不當，致使井下發生了爆炸，才引起了坍塌。”牛剛泰早就做好了功課，話張口即來，“我們市裏對此事高度重視，已經在商議要嚴格培訓井下員工，避免此類事件的發生。”
“孫省長，牛書記，周市長，我是新華日報的記者，據我所知，這次的礦難十分嚴重，在爆炸中山體都塌了，可以說井下的員工生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因為下了暴雨，救援工作也十分困難。請問，你們是怎麽做到沒有一例傷亡的？”
“這要歸功於大家的不懈努力。”牛剛泰笑著道：“我們的同誌不畏艱險，不畏困難，很多同誌都因此累得生了病，當然了，我們的常務副市長蔣澤龍同誌，親自冒雨坐鎮指揮，功不可沒。總而言之，這次的生命奇跡，是大家共同的努力，爭分奪秒的搶救換來的，在此，我作為市委書記，感謝昨天盡力救援的同誌們，感謝你們。”
“牛書記忘了說一點。”蔣澤龍微笑道：“這件事雖然是我負責的，但是沒有牛書記和周市長在背後的支持和指揮，也很難做到這麽完美，如果要論功勞的話，牛書記和周市長才是首功。”
肖靖堂默默的站在一個角落裏，聽他們互相抬捧，心中冷笑不已。
“現在國家反腐，抓出來的貪官一批又一批，沒想到湘永市這種國家級的貧困市的領導這麽敬職敬業。”一名記者感歎道：“孫省長，對於這件事你是怎麽看待的？”
孫正茂笑了笑，“這位記者朋友說的好，湘永市的領導幹部，乃至我們湘南省其他縣市的領導幹部，絕大部分都是敬職敬業的。我們湘南省省委省政府，對於幹部的培養尤為重視，我們堅信，隻有敬職敬業的領導幹部，才能幹好革命事業，為老百姓謀福祉。”
“對於這次湘永市的救援工作，省委省政府方麵都較為滿意，不過我來之前，梁書記也親自督促了，湘永市作為一個礦業大市，在以後的工作中，對於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杜絕此類事件再發生。”
他的話剛落音，從一側突然傳來一片喧嘩之聲。
眾人齊齊訝異的看過去，隻見一幫人起碼有上百人，拉著橫幅就朝這邊一擁走了過來。
橫幅上寫著的話比較俗：感謝活神仙肖靖堂的活命大恩！
哢嚓！哢嚓！
看著這條橫幅，記者們一個個都興奮起來，舉起相機拚命的拍照，之前牛剛泰等人說著一些官麵上的話，根本沒啥可報道的，現在，重磅材料來了！
“肖書記，肖書記在哪呢？”人群鬧哄哄一片。
看到這一幕，站在人群後麵的肖靖堂也是一愣，心想這些人肯定是自己昨晚救出來的那批人，以及他們的家屬，他想不到這些人居然找到了這裏來。
“肖書記，肖書記在那呢。”突然，有人在人群中發現了肖靖堂，頓時間，上百人一下子湧了上來。
“大夥安靜。”肖靖堂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是沒法躲了，隻好站出身維持秩序，“別擠，踩到人就不好了。”
“大家都聽肖書記的，別擠。”一名看樣子是領頭人的五十來歲男子朝後麵吼了一嗓子，隨即激動的看向肖靖堂道：“肖書記，你還認得我嗎，昨晚在礦洞我就在那，還跟你說過話呢。對了，我叫孫三角。”
“我認得你。”肖靖堂笑著點了點頭：“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肖書記，昨晚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恐怕屍體都涼了。我們都是窮苦老百姓，沒啥可感謝你的，隻能連夜做了這條橫幅和幾麵錦旗，聊表一下心意。”孫三角訕訕道。
“好了，心意我收到了，大家家裏都有事，還有部分鄉親身上有傷，早點迴去吧。”肖靖堂微笑道。
“二麻子，把錦旗拿過來。”孫三角衝著後麵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壯漢叫道。
聞言，叫二麻子的漢子，連忙傻笑著遞上來了三麵錦旗。
“肖書記，這是我們大夥的心意，您一定得收下。”
肖靖堂一看，這些錦旗上寫的不是‘仙人下凡，造福蒼生’，就是‘智勇好官，造福黎民’等字句，一時間有些無奈，當著常務副省長，市委書記，市長的麵收下這錦旗，貌似有些不妥。
“肖書記，這是我們大家的一番心意，你要是不收下，我們今天就不離開。”
“你們……”肖靖堂看著孫三角以及其他人那堅決的臉，無奈道：“好吧好吧，錦旗我收下了，你們早些迴去吧。以後再下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能救得了你們一次，可難保救得了第二次。”
“我們記下了。”
看肖靖堂收下了錦旗，孫三角等人頓時喜笑顏開，知道肖靖堂這種大官肯定很忙，他們也沒想多打擾，正想離開時，一群記者轟然而上，七嘴八舌的開始問話。
“請問這位大叔，救你們的不是常務副市長蔣澤龍嗎，你們怎麽給政法委書記送錦旗？是不是送錯了？”
“這位大哥，你也是被救援上來的一員嗎，井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說說嗎？”
“畜生啊！”趙昌駿眼望著對麵獨生子那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心中猶如刀割，這些年都是自己疏於管教，而他母親又過於溺愛，才養成了他這幅無法無天的性格。
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就這麽個獨生子，再怎麽樣都要護他周全。
“爸，不要再婦人之仁了。你已經五十七了，隻要這次牛剛泰和周為民下台了，你肯定能更進一步。”趙起凡勸道。
“更進一步？”趙昌駿冷笑道：“廢物，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不說這次錫礦場垮塌事情能不能牽涉到牛書記和周市長，就算牽涉到了，你以為他們那麽容易下台？蠢豬！”
“不可能啊，這次死了三十幾號，將近四十號人，他們怎麽可能不下台。”趙起凡急忙道。
“放屁！我告訴你吧，昨天夜裏我就得到了消息，人都被肖靖堂救出來了，隻有兩個斷手斷腳的，一個人都沒有死。”趙昌駿厲聲道：“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不要再扯什麽幺蛾子了，至於你之前幹的那些齷齪事，我會想辦法給你擦屁股的。”
“什麽！爸，你是在說笑話吧。我的炸藥，將那片山都炸塌了，他們怎麽可能不死！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趙起凡仿佛在聽著天方夜譚，怎麽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蠢笨如牛的東西！”趙昌駿語氣冰冷道：“給我滾迴去好好反省，該擦的屁股都給我擦幹淨了，要是被我發現你還在外麵搞風搞雨，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爸，你先聽我說。”趙起凡道：“這次機會太難得了，就算沒死人，我還有第二套辦法。”
“畜生！你這個冥頑不靈的畜生！你還想幹什麽，難道你認為這次弄出來的事還不夠大？”趙昌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門口吼道：“滾！快給我滾！”
“爸……”
“滾！”
趙起凡見話說不通了，一跺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什麽，少爺！那些人真的一個都沒死？”趙起凡的豪華別墅裏，中年男子驚駭的說道：“我當初就擔心炸藥不夠，炸不塌，所以特地讓人多加了兩倍的炸藥，他們怎麽可能能活著出來。”
“飯桶！”趙起凡怒罵道：“交給你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子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了。當初你窮困潦倒，是誰送給你一場富貴的？”
“少爺，我沒忘，也不敢忘。我也是盡心盡力在為你辦事，可這件事我真的已經辦妥了。”中年男子苦著臉道。
“算了算了。”趙起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詳細說說第二套方案吧，上次我聽得也不是太明白。”
“少爺，可趙書記交代了你，讓你不要再……”
“閉嘴！”趙起凡瞪著眼睛打斷了他的話，“那老頭子一輩子窩窩囊囊，我作為他兒子，可不能跟他一樣窩囊。既然他自己不想上位，那麽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一手扶他上去！隻有這老頭上了位，官做得越大，我的生意才能做的越大！”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道：“少爺，辦法不是沒有，但是風險稍微大了點。”
“富貴險中求，你丫別磨磨唧唧了，快說吧。”
“少爺你想，如果周為民和牛剛泰死了，這個位置，不是空出來了嗎？”
“什麽！你腦殘啊，居然讓我去殺他們！”趙起凡一下瞪大了眼睛，“這個萬萬不行，他們可不是那些屁民，一殺要出大事的。”
“少爺，你先聽我講。”中年男子道：“我早年遊曆江湖的時候，曾經認識一位江湖奇人。這人神通廣大，精通一門咒術，能隔著老遠把人弄死。你想想看，如果在開會的時候，周為民和牛剛泰突然死了，有誰會想到是被人害死的？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恐怕就是他們是生病暴斃而亡。”
趙起凡眼睛一亮，“你丫說的是真的，這世上真有這種奇人？”
“在你麵前，我哪裏敢說瞎話？”中年男子道：“不過這奇人收費極高，這點，少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趙起凡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隻要他能幫上忙，錢不是問題。”
“這就好辦了。少爺，我立馬動身去找那位奇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這老子知道，哪用得著你來教？快點去吧，早去早迴！”
……
在市委市政府正熱議著趙起凡事件的時候，作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肖靖堂正陪同常務副省長孫正茂在徐佳壩錫礦場勘察，隨同的還有市委書記牛剛泰，市長周為民，常務副市長蔣澤龍等一行人。
“這次的事情，你們市裏處理的還不錯。”勘察了一會，又去醫院慰問了一下傷者，孫正茂對於這次的搶救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梁書記和全省長對徐佳壩事故十分關心，你們湘永市能做到沒有一個亡者，迴去之後，我也能跟梁書記和全省長交差了。對了，這次搶救工作的負責人，是哪位同誌？”
“孫省長，礦場的工作一直是我分管的。”這時，蔣澤龍帶著一絲笑意搶先說道。
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說搶救工作是他負責的，但那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肖靖堂在後麵聽得十分惱火，搶救的時候，這廝坐在一邊看，下雨之後，更是迫不及待的走人了，現在居然還有臉過來搶功，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啊。
“當然了。”說了一句之後，蔣澤龍立馬補充道：“這次多虧了有牛書記和周市長在背後英明的指揮，搶險工作才能有這種成效。”
肖靖堂眼睛微微一眯，暗想這蔣澤龍真是好手段，把牛剛泰和周為民一起拉過來，這樣一來，正好堵住了自己的嘴，如果自己現在站出來說搶險工作的負責人是自己，那麽勢必會得罪牛剛泰和周為民。
下意識的看了牛剛泰和周為民一眼，見他們的神色都頗為滿意，肖靖堂心越來越沉。
一群人正往市委走去，打算開一個會，沒想到一群記者架著長槍短炮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除了一些門戶網站的記者之外，不乏國家級報紙的記者和湘南省省報的記者，裏裏外外一大堆。
這些記者，正是市裏特地安排過來的，這次的礦難搶險前所未有的成功，市裏當然要嘚瑟一下。
“各位記者朋友大家好，我是湘永市市委書記牛剛泰。”牛剛泰掛著滿臉微笑走上前維持秩序，“記者朋友們想要采訪可以，不過要注意一下秩序。我先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湘南省常務副省長孫正茂孫書記，這是我們湘永市市長周為民同誌，這位是……”
“牛書記你好，我是騰x網的記者劉軍，請問這次礦難的原因是什麽？”
“是這樣的，我們經過詳細檢查。事故是原因是因為工人操作不當，致使井下發生了爆炸，才引起了坍塌。”牛剛泰早就做好了功課，話張口即來，“我們市裏對此事高度重視，已經在商議要嚴格培訓井下員工，避免此類事件的發生。”
“孫省長，牛書記，周市長，我是新華日報的記者，據我所知，這次的礦難十分嚴重，在爆炸中山體都塌了，可以說井下的員工生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因為下了暴雨，救援工作也十分困難。請問，你們是怎麽做到沒有一例傷亡的？”
“這要歸功於大家的不懈努力。”牛剛泰笑著道：“我們的同誌不畏艱險，不畏困難，很多同誌都因此累得生了病，當然了，我們的常務副市長蔣澤龍同誌，親自冒雨坐鎮指揮，功不可沒。總而言之，這次的生命奇跡，是大家共同的努力，爭分奪秒的搶救換來的，在此，我作為市委書記，感謝昨天盡力救援的同誌們，感謝你們。”
“牛書記忘了說一點。”蔣澤龍微笑道：“這件事雖然是我負責的，但是沒有牛書記和周市長在背後的支持和指揮，也很難做到這麽完美，如果要論功勞的話，牛書記和周市長才是首功。”
肖靖堂默默的站在一個角落裏，聽他們互相抬捧，心中冷笑不已。
“現在國家反腐，抓出來的貪官一批又一批，沒想到湘永市這種國家級的貧困市的領導這麽敬職敬業。”一名記者感歎道：“孫省長，對於這件事你是怎麽看待的？”
孫正茂笑了笑，“這位記者朋友說的好，湘永市的領導幹部，乃至我們湘南省其他縣市的領導幹部，絕大部分都是敬職敬業的。我們湘南省省委省政府，對於幹部的培養尤為重視，我們堅信，隻有敬職敬業的領導幹部，才能幹好革命事業，為老百姓謀福祉。”
“對於這次湘永市的救援工作，省委省政府方麵都較為滿意，不過我來之前，梁書記也親自督促了，湘永市作為一個礦業大市，在以後的工作中，對於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杜絕此類事件再發生。”
他的話剛落音，從一側突然傳來一片喧嘩之聲。
眾人齊齊訝異的看過去，隻見一幫人起碼有上百人，拉著橫幅就朝這邊一擁走了過來。
橫幅上寫著的話比較俗：感謝活神仙肖靖堂的活命大恩！
哢嚓！哢嚓！
看著這條橫幅，記者們一個個都興奮起來，舉起相機拚命的拍照，之前牛剛泰等人說著一些官麵上的話，根本沒啥可報道的，現在，重磅材料來了！
“肖書記，肖書記在哪呢？”人群鬧哄哄一片。
看到這一幕，站在人群後麵的肖靖堂也是一愣，心想這些人肯定是自己昨晚救出來的那批人，以及他們的家屬，他想不到這些人居然找到了這裏來。
“肖書記，肖書記在那呢。”突然，有人在人群中發現了肖靖堂，頓時間，上百人一下子湧了上來。
“大夥安靜。”肖靖堂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是沒法躲了，隻好站出身維持秩序，“別擠，踩到人就不好了。”
“大家都聽肖書記的，別擠。”一名看樣子是領頭人的五十來歲男子朝後麵吼了一嗓子，隨即激動的看向肖靖堂道：“肖書記，你還認得我嗎，昨晚在礦洞我就在那，還跟你說過話呢。對了，我叫孫三角。”
“我認得你。”肖靖堂笑著點了點頭：“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肖書記，昨晚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恐怕屍體都涼了。我們都是窮苦老百姓，沒啥可感謝你的，隻能連夜做了這條橫幅和幾麵錦旗，聊表一下心意。”孫三角訕訕道。
“好了，心意我收到了，大家家裏都有事，還有部分鄉親身上有傷，早點迴去吧。”肖靖堂微笑道。
“二麻子，把錦旗拿過來。”孫三角衝著後麵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壯漢叫道。
聞言，叫二麻子的漢子，連忙傻笑著遞上來了三麵錦旗。
“肖書記，這是我們大夥的心意，您一定得收下。”
肖靖堂一看，這些錦旗上寫的不是‘仙人下凡，造福蒼生’，就是‘智勇好官，造福黎民’等字句，一時間有些無奈，當著常務副省長，市委書記，市長的麵收下這錦旗，貌似有些不妥。
“肖書記，這是我們大家的一番心意，你要是不收下，我們今天就不離開。”
“你們……”肖靖堂看著孫三角以及其他人那堅決的臉，無奈道：“好吧好吧，錦旗我收下了，你們早些迴去吧。以後再下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能救得了你們一次，可難保救得了第二次。”
“我們記下了。”
看肖靖堂收下了錦旗，孫三角等人頓時喜笑顏開，知道肖靖堂這種大官肯定很忙，他們也沒想多打擾，正想離開時，一群記者轟然而上，七嘴八舌的開始問話。
“請問這位大叔，救你們的不是常務副市長蔣澤龍嗎，你們怎麽給政法委書記送錦旗？是不是送錯了？”
“這位大哥，你也是被救援上來的一員嗎，井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