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十二點,一家法國餐廳。蘇雅坐在玫瑰色的沙發上,出神的望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幅巴黎埃菲爾鐵塔和香榭麗舍大道的風景畫。


    蘇雅坐在臨窗的位置,靜靜地等候。一曲珍妮特·貝德曼的《porque te vas》飄散過來,優美輕快的旋律卻明顯充滿淡淡的哀傷,蘇雅眼眶竟然有些濕潤了起來。因為這首電影《巴黎感覺》片頭曲翻譯成中文是《因為你離去》,與分手的他們如此貼近。


    這時,譚雨哲氣喘籲籲地坐在了蘇雅的對麵。


    蘇雅不耐煩的說:“你丫怎麽現在才來?都幾點了?!”


    譚雨哲坐了下來,喘口氣說:“我們公司有點事,灝然他讓我休假幾天……”


    “打住吧!打我認識你那天起,你就拿工作說事兒!我就納悶了,你一個經理助理,怎麽比國家主席還忙?!”


    “得得得,至於的嗎?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譚雨哲喝了口水說道。


    “一會兒?我在這裏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蘇雅鼓著腮生氣道。


    “那又怎麽著?上迴你跟小單她們去逛街,我還在商場門口杵了仨多鍾頭呢!凍得我腦袋都是冰碴兒,跟水晶燈似的。”


    兩個分手的冤家竟然一見麵還在掐架鬥嘴。蘇雅懶得再這麽糾纏下去:“我今天不想和你吵,緩過神來沒?我們分手了。從今天起,我就去找一好的給你瞅瞅。”


    “沒。我他媽就不能接受,也不同意分手!”譚雨哲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說。


    “那你想怎麽著?跟小時候玩橡皮泥似的,糅合了再重來?實話告訴你,我說分手是認真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蘇雅氣急敗壞說。相愛在一起需要兩個人同意,可是分手隻要一個人提出就真掰了。


    “為什麽?”譚雨哲追問。


    “我不愛你了。”蘇雅答道。


    “為什麽?”


    “你有完沒完?我不再愛你了你懂不懂啊?!本姑娘不想玩了!”蘇雅真是被逼問得瘋了。


    “公司明天讓我休年假,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譚雨哲相信他們還是深深愛過的。


    “沒什麽好談的,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要和你說清楚。你知不知道,我們倆根本就是硬挺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們生活在世俗的眼光之下,我們麻木了,以為會一直這麽相愛下去。我現在才算明白,到頭來,愛情是他媽的一幢海市蜃樓。”蘇雅喝了口水,接著說,“所以,你不必糾結,我們從此去尋找各自想要的生活。我今天不想和你吵,以後也不想了。既然沒有美好的開始,起碼有個像樣的結束吧。”


    “那我們以前的那些美麗迴憶呢?統統沒有了嗎?怎麽說散就散?蘇雅,沒有你,我活著沒意思。”


    “這個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我還是知道的。放心,也許我離開了,你才能找到更好的,更適合你的人。”蘇雅說著把黑色瑪瑙戒指還給了譚雨哲,“這個還給你把,它應該屬於適合它的主人。”蘇雅說完起身,拎著包走出了餐廳。她隻有中午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


    蘇雅開著車在迴嘉裏中心上班的大街上,眼淚狂瀉不止。她不是忽然發神經說要分手,而是她真的看到譚雨哲內心真實的想法。即使和他在一起,即使和他結婚生活,他還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兒,他不會甘心就這麽獨守一枝花的。


    很多次,蘇雅都發現譚雨哲和很多來路不明的女人有染,他們在一起打撞球喝酒劃拳,一起出入夜店,眼中完全沒有她。這些,蘇雅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單小單。她一個人微笑著獨吞了這場愛情裏的所有傷害與寂寞。


    明明是她先提出的分手,可最傷心的仍舊是她,因為蘇雅知道自己走入了愛情的泥沼,陷進去容易,走出來卻很難。可是,她也非常清楚,愛情本來就是一場賭注,心是全部籌碼,一旦遭遇背叛和死亡,她們已無可退路。從這一刻起,她壯烈的迴歸到了單身隊伍,她不會再把“男人是個壞東西”常掛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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